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那些造谣之人知不知道茜宇根本不在乎这些,茜宇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臻昕和腹中胎儿的身上,她的那份从容和淡定不晓得会不会反让造谣者气愤难当。
张文琴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心气没有了从前的泰然自若,为了这些流言蜚语,她寻了儿媳妇几次,章悠儿却只是敷衍应承安抚婆婆放心,她的这种态度却更激怒了皇太后,这一日她召集所有妃嫔来了颐澜宫,自然包括茜宇和璋瑢,似乎打定主意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这宫里的主人。
然就是因为茜宇的淡定,她才能更从容地应付张文琴的为难,当张文琴责问其是否当恪守行为以灭这流言蜚语时,茜宇竟大方地立身道:“那日夜里突然觉得不舒服,便又请了太医来瞧,没想到竟是有了两个月的喜脉。”
在座者除陈、章二人,一皆哗然,茜宇却一手搭了缘亦,微笑着对太后道:“身子重了人就容易倦怠,恕臣妾不陪了。”语毕便款款步出殿堂,引得一班妃嫔起身相送。
茜宇步出颐澜宫,大大舒了口气,这样挑明了,她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能耐来再来害自己,更何况这是在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乾熙帝的后宫。
颐澜宫里,众人窃窃私语,竟一时嫌吵闹起来,张文琴自是愣了半日,两个月的喜脉?这个孩子是赫臻的?他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赫臻莫名其妙地跟着自己回宫,无非是想看一眼傅茜宇,后来又消失地无影无踪,却把个陈璋瑢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如今傅茜宇又突然亲口承认她怀孕了,难道是之前在南边两人有过幽会?到底是他们在人前貌离神合,还是她傅茜宇费尽心机又得恩宠?总之这里头好像绕了好多层内幕让人费解难猜,但不管如何,她只希望傅茜宇这次生出一个女儿来,即便是儿子,他也只能做当今皇帝将来的臣子,臻杰的皇位,不允许有一点动摇。
璋瑢端坐在椅子上,经过昨日,她仿佛心都死了,只是她没想到妹妹竟然将此事公布于众,赫臻要自己帮她,可是……要怎么帮?这宫里,会有人想害她么?
章悠儿也为茜宇暗自呼了口气,她对于太上皇和皇贵太妃之间到底怎么了并不感兴趣,但如果茜宇需要自己,她定会不遗余力的出手襄助。而如今,她要为自己的丈夫做一些事情了,于是缓缓起身,目光扫视众人,果然正殿里又安静下来。
张文琴不知儿媳要做什么,只见她神色肃然不容玩笑,眉头稍稍蹙起,毅然开口道:“贞仪贵妃一案已有眉目,其系受鸩毒所害,此毒为贵妃生前所食燕窝中查出,大宫女茉莉证明燕窝乃宫中妃嫔所赠,只是诸多礼盒混放一起不记得用了哪一宫送来的燕窝,因此,”她顿了顿,眼神凛然,“即日起本宫要彻查六宫!”
众妃嫔惶恐不安,纷纷跪地应诺,谁都知道彻查意味着什么,如果期间皇后要对付谁,那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了,或许几句话,几件东西,就能结束一个人的性命。
璋瑢看着睿皇后所表现出的气度仪态,淡淡一笑,这个皇后比她婆婆强多了。
不待婆婆开口,章悠儿便转身对张文琴笑道:“请母后放心,儿臣定不叫歹人逍遥法外。”
“皇后如此……”张文琴神色愠怒,这就是儿媳妇被自己罚后做出的反击么?原来今日自己的算盘从头到尾都打错了,恐怕这后宫的主人之位,早已经不可动摇了。眼见米已成炊张文琴也只能顺水推舟了,她肃然道,“皇后如此,本宫很放心,各宫妃嫔必须竭力配合皇后调查此案,意欲阻挠混淆视听者,本宫定不轻饶。”
章悠儿高贵从容,向着婆婆福了身子,“多谢母后!”
第二十二章 浮生若梦(一)
待得众人散去,颐澜宫空留张文琴婆媳二人,面对皇后如此姿态,张文琴无话可说。章悠儿恭敬谦和,温婉一笑:“儿臣年轻莽撞,若有不妥之处恳请母后指点。”
张文琴只是点头,继而道:“既然皇贵太妃怀上太上皇的子嗣,你也要妥善照顾。”章悠儿应承,福身请辞,姗姗离去。
皇贵太妃说明两个月的身孕,那么这个孩子就和皇帝没有任何关系,只要皇太后与贵太妃不提出疑问,谁敢再多说什么?倒是有些个妃嫔暗自欣喜,起码这绝世丽人不会去勾搭皇帝了。
此刻茜宇正在馨祥宫的园子里喝茶休息,和缘亦白梨等说话,她不必再隐藏心中之事少不得感觉自在安逸。可是怕父兄担心,于是回宫便修书一封表明自己的用意,要了小春子给递出去。
按常理,宫中有妃嫔怀孕各宫都要送礼祝贺,可是如今是皇贵太妃怀孕,怎么听着都觉得便扭,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的滋味。加上那一次给王越施送礼送出这么大的纰漏,此刻还不知道谁要跟着倒霉,于是乎众人都缩在宫里,只静观其变。
但茜宇还是在园子里等到了前来恭贺之人,季洁与沈莲妃一同带着元戎过来请安,茜宇一心想要一个如元戎若珣般可爱的女儿,如今更是欢喜得紧。皇后稍后才到,只是她在殿门外遇到了惠嫔班氏,二人方一同进来又有徐玲珑携孙贵人跟着来,接着再有品鹊捧了贺礼前来,而钱韵芯推说身子不爽只是派人送了礼物来,如此来往便算停当了。
这宫里有些头脸的人确实大一些气度,此时没有方才在颐澜宫里听说皇后要彻查六宫的惊怯,都一言一笑的陪着茜宇说话。几盏茶功夫后,章悠儿借口不敢打扰皇贵太妃休息,将众人都遣散了。
但一转眼茜宇便已和悠儿一起在内室里盘腿坐在榻上了,她笑道,“昨日还气你为什么不管那些陷我于不贞的流言蜚语,听闻方才我走后你冷不丁宣布彻查六宫,我才晓得你如此隐忍是为了什么。举凡有松方显紧,示弱才愈强。”
悠儿莞尔一笑,看着茜宇道:“悠儿会好好照顾母妃的,只盼您好好保重身体。”
茜宇笑而不语,没有停下手中的针线,能够这样大大方方缝制小孩子衣物,她感到无比地快活。
章悠儿面色稍稍黯淡,轻叹道:“昨日母妃说的事情,悠儿一直都记在心里。”
茜宇抬眼看她,果然面色不对,眉心微蹙似在思索一件大事,“怎么了?”茜宇放下手中针线,问道:“为了贞仪贵妃之事?”
章悠儿冷笑道:“王氏从来一个琉璃剔透心,我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女子陪在皇帝身边,上一回母后升她的位分,因觉得自己颜面有失,我即便心里迁怒了她一些,可是终究还是喜欢这个女子的。”
茜宇静静地看着章悠儿,她一直都知道,睿皇后骨子里天生透着一国之母应有的气度。
“那一回昭云殿失火,我应该想到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可我却疏忽了。”悠儿面色黯然,有一些悲戚更多的是愤怒,“白白害她和腹中的孩子丧命,这一次那个人当真在挑战我了。”
“谁?”茜宇蹙眉,想起当初一个懿贵妃将自己害得不浅,她如今仍心有余悸。
“我一说六宫赠与贞仪贵妃的礼物有问题,众人都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随意举动,只怕惹得一身骚。”章悠儿的眼眸里开始露出清亮,“但这时候还有两种人,一种清者自清,一种急于表现出一副清者自清。”
茜宇释然一笑,“皇后的意思,方才那一起子人里头,就混了这样一个人。”
章悠儿很喜欢茜宇与自己的心灵相通,她浅浅笑道:“母妃看看怎么样?”
茜宇低头跃动双手,为腹中的胎儿缝制小衣服,嘴里慢慢数道:“徐贵人与孙贵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萍贵人才来的,一个宫女出身没有那么重的心机,何况想出手害死王氏,此人与之前龙裔频频被害也脱不了干系。”她抬头看着茜宇笑道,“沈莲妃和你一同从王府里出来的,她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另外钱昭仪若心思缜密至此,不会连失两次孩子。如此就只剩下季妃和惠嫔了。”
“是!”悠儿会心一笑,“悠儿想的和母后一样,只是还不能忘了宜嫔,至少这一次最容易下手的人要数她了。”
茜宇笑道:“恐怕你心里对她有些顾忌所以不了解。我看蒙氏虽然不识大体,甚至懵懂糊涂,但内心里却是个极看重生命的,她不会傻到去残害他人性命而让自己终日活在惶惶不安中,甚至有一天可能就此自己失去儿子。更何况她要争什么呢?她的出身注定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建树了。”
章悠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母妃只来了这些日子,却能看得这样透彻,不知我要何时才能有这样的心境,这后宫……的确让人费煞心思。所以我才希望能竭尽全力地做好一切,让皇上他后顾无忧。”
茜宇不做无谓的褒扬,直接道:“不过旁观者清罢了,既然皇后锁定这两个人,我也与你讲一件事情。”
悠儿不解,只是满脸疑惑。
“那日我甫一回宫,便在御花园里听到严婕妤的污言秽语,那时亭子里共有四个人,却只有班婕妤一个人认出我来。”
悠儿的眉头微微皱起。
“当时她说看见了我脚上穿的凤鞋才认得是皇贵太妃。”茜宇摇头道,“是她以为我不晓得其实她早就瞧见我了。若是有心善良的人,瞧见亭子外头有人后,还会不会让同伴继续戏虐嬉笑?不管所说的话和外头的人有没有干系,更何况他们说那些。可是她却一句也没有提醒严婕妤。”
章悠儿的嘴角露出冷意,拿了小桌上的荷包在手里把玩,沉默不语。
茜宇继续道:“前几日你要季妃打那些制造谣言的才人娘子,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周才人。”悠儿点了点头。
缘亦上前一步,说道:“奴婢记得严婕妤小产那日主子前去栖霞殿,那个周才人也在。”
茜宇点头,嘴角有着笑意,问悠儿道:“班氏她狐媚么?宫里曾有过这样的言论么?”
章悠儿眼神放光,抚掌冷笑道:“从来都只说蒙氏狐媚惑主,这些年来她班氏若非偶尔参杂到一些小事中,每每表现的沉稳贤惠,几乎是叫人忘记的。”
茜宇低头笑着在布料间刺了一针,笑道:“钱昭仪和季妃都是将门虎女,若从小受到父兄一些教导,突遇奸险她们的反应才或许会比常人灵敏。我想那一日悠儿你和若珣都想来替我挡严婕妤的那一刀,只是你们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吧!”
章悠儿心头一颤,缓缓道:“皇上告诉我,那一日钱昭仪去求他把二皇子还给宜嫔时,气呼呼地说若要把二皇子给惠嫔她宁愿自己天天和杰欢耗着,说她以为自己长得像人家娘,就要过来抢孩子吗?”悠儿看着茜宇笑道:“钱昭仪或许想不到别的,她只是看不起班氏罢了。母妃放心,悠儿知道怎么做了。”
缘亦立在一旁,两个绝世丽人都是自己的主子,曾经茜宇问若有一人她们反目了自己会帮谁,如今看来那一日永远不会来。只是缘亦心里忍不住觉得很难过,本来两个年轻貌美当在家中相夫教子做娇妻慈母的女人,如今却这样对坐着,满脸笑容地谈论着一桩桩勾心斗角的阴谋,竟一点没有异样的神色露在脸上。这恐怕,就是皇室女人的悲哀吧!
皇城之外,傅王府的花厅内,傅嘉将茜宇的信函拿给赫臻看,这个睿智的男子竟在阅读中展颜笑了。他缓慢折起信纸,将茜宇的笔迹放入袖笼中,口中道:“昨日朕见过她了,宇儿她很好,此时后庭之中正纷乱如麻,茜宇这个决定看似想以动制静,却不知给了朕多大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