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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暖昧的氛围,律动的肢休,红绸幔帘所遮盏住的,便是那一室旖旎……
铜镜前,楚蝶衣的手指满意划过自已胸前、玉颈那斑斑点点的吻痕,淡粉色的,极尽诱感,极尽遐想。
“娘娘。”此时,明月已将洗漱的水端进内室。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欢愉后的娇嗔,楚蝶衣明白安中磊昨夜何以如此凶猛,直至后夜,才肯‘放过’她,因为那个叫姚芊羽的女子么?她知道,却不在意,因为同床异梦的,不止安中磊一人。
“卯时刚过,临走前持意吩咐奴婢要侍候好娘娘,切莫扰您清梦。”明月据实回禀。
“是么?这宫内的发髻还真是繁琐,明月,过来帮我。”楚蝶衣悠悠开口,顺手将胸前柔丝拨到身后,铜镜内,那张清丽的容颜陷入了沉思,想起和安中杰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公子该是知道蝶衣的现矩,纵是万两,也 ?; T 只能聆听一曲。”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峰淡如烟雨,星目璀璨如辰,那一刻,抚琴的姑娘便知道自己该是动心了。
“在下安中杰……”男子没有多言,只静静坐在那里听上一曲,曲终后,起身颌首,便欲离开。
“公手可还会再来?”姑娘不知道自己因何而问,或许是情不自禁吧。
“会……”男子没有犹豫的开口,他虽无心却惹得抚琴姑娘落花有意芳心暗涌。
那便是第一次相见啊!
第二十二章 幸运草
“娘娘。”明月轻呼着开口,打断了楚蝶衣的沉思,敛了眼底的湿润,楚蝶衣慢慢抬眸,不由惊叹铜镜中的自己是如此的雍容华贵,难怪会有人喜欢皇后的宝座,单这身装扮,天下间,已是无人能及。
绛红色打底,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的调缎裹身,外披雪狐抽肩,露出优美白暂的颈项,锁骨清晰可见,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发髻后插着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而中间的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更是流转熠熠,皓齿明眸,肤如凝脂,精致玲珑的五官,柔美如琼花碎玉,那样的倾天倾地,旷世姿颜。
“随我走趟宸鸳宫吧,或许有人想我了也说不定呢。”楚蝶衣满意的看著自已这身装扮,缓身而起,优雅走出凤栖宫,明月自是恭敬跟在身后。
当楚蝶衣到宸鸳宫的时候,很意外会看到锦儿,那个已然瘸了的丫鬟。
见楚蝶衣走进宸鸳宫,锦儿急忙迎了上去,双膝跪倒在地,五体投地迎接。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清脆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谦卑之态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楚蝶衣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锦儿,心中暗忖纳兰盈真是笨的可以,纵是一个丫鬟,也会有自已的喜怒哀乐,当日推她出去作挡箭牌,便是条死路,虽然锦儿死里逃生,但对纳兰盈,甚至自已都有可能恨之入骨,这样危险的人物纳兰盈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呆在宫中三年都还没死当真是她的造化了。
“平身你家主子可还好?”楚蝶衣樱唇轻启,侧眼瞥向明月,明月自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将锦儿扶了起来。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传唤主子出来迎驾。”锦儿闻声惊慌,登时转身,一瘸一拐的颠进宸鸳宫内室。
“明月,那一扶,你感觉到她的情绪了么?”见锦儿蹩脚跑进内室,楚蝶衣幽幽开口。
“回娘娘,没有。”明月如实回禀。
“没有就对了,她在掩饰,而且掩饰的很好,不止对我,还有纳兰盈。”明月很清楚主子为什么要跟自已说这些,却只静静聆听,不置一词。
若在以前,楚蝶衣一定会亲自走进内室,但现在,她不能,她要让纳兰盈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的楚蝶衣,是皇后,是这后宫的主宰,只要她一句话,便可以颠覆是非黑白。
“纳兰盈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纳兰盈几乎是跪着出来迎接,谦恭之态溢于言表,只是当目光触及到那身凤服时,妒火中烧,不过时至今日,她也只能妒忌而已。
“宸妃快起来,既然有伤在身,就免了这诸多礼节。”楚蝶衣象征性的搀起纳兰盈,柳眉微蹙,似是忧心开口。
“谢皇后。”待楚蝶衣落于正座,纳兰盈示意锦儿备茶,自已则恭敬的候在一侧。
“明月,快扶宸妃坐下,这里是宸鸳宫,你是主人,本宫只是来看你的,宸妃大可不必这般拘谨。”楚蝶衣樱唇微扬,淡出一笑浅笑。
“当日承蒙皇后娘娘提点,否则纳兰盈早已是刀下冤魂,大恩大德,纳兰盈无以为报 ,只盼日后以娘娘马首是瞻,忠心无二。”纳兰盈波光如烟,言之凿凿的几句话,听的楚蝶衣倒是有几分舒坦,只是这眼泪里面到底有几分真情,或许是更多假意吧!
楚蝶衣温婉而笑:“宸妃言重了,本宫也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而已,关键还是皇上对宸妃心存不忍,毕竟三年夫妻,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这一次,辰妃实在惹了不该惹的人,才会遭此大劫,幸尔有惊无险。”
“皇后娘娘请用荼。”
楚蝶衣接过锦儿手中荼杯,眸光若有似无的瞥向锦儿,清眸微转间心中顿生一计。
“这次是盈儿一时大意,被孙嬷嬷那个贱奴算计,早知如此,当初抓住她把柄时就不该留下这祸害。”钠兰盈咬牙切齿,水眸骤敛,寒光乍现。
楚蝶衣闻声垂眸,浅嘬了口清茶,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成一片阴影遮挡住了那抹鄙夷之色。
“或许吧,不过……如果本宫记的没错的话,当日陈公公说的清楚,若不是他私自换掉某个奴婢;那么那一晚到宸鸳宫的便不是芽儿,却是另有其人。”楚蝶衣突然觉得和纳兰盈说话当真是门学问,远比和席容交流来的吃力。
“不是芽儿,是席容?”纳兰盈略有惊讶的看著楚蝶衣,心中似有些恍然。
“宸妃该不会认为这只是偶然吧?”楚蝶衣轻燎下茶杯,幽幽开口。
“不是偶然那就是必然,是席容的苦肉计?她想利用我引起皇上注意,所以她现在才会在清风苑,而不是素庭,席容,我绝不会放过你!”纳兰盈寒眸嗜血,终于恍然大悟,楚蝶衣暗自狼吁出一口长锦的气息,还真是累呢。
“作为六宫之首,本宫想劝宸妃还是收敛些为好,不是本宫偏袒席容,实在是在皇上心里,席容依旧有着无人取待的位置,尤其是在这件事之后,莫说是你,就算是本宫,若是动了席容,下场也不一定会比你现在更好。”楚蝶衣微抿樱唇,苦涩微笑。
“不会啊,皇上不是才下旨将席容软禁在清风苑么?”纳兰盈诧异开口,不以为然。
“罢了,宸妃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本宫倒是觉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个时候,如果宸妃能与席容化干戈为玉帛,倒是会让皇上刮目相看,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凤栖宫了。”楚蝶衣再次对纳兰盈的智商感到无语,幸而锦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光,让她满意。
凛冽的寒风席卷着房檐上的淤积的白雪吹过,一顺间,冷不可言,楚蝶衣不禁紧了紧衣领,忽然嗤笑出声:“明月,我当真不明白,纳兰盈怎生会活的这么久。”
身侧明月微有诧异的看着楚蝶衣,这是在与自已交心么?女庸置疑。“许是命好吧。”明月一向谨言慎行,只这一句,却也是思忖过后的答案。
“那她的命也快好到头了,你觉得锦儿怎么样?”楚蝶衣试着对明月推心置腹,她笃定身侧的这个丫头终将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明月相信,宸妃这七年的好命与锦儿有莫大的关系,不过现在难说了。”明月不是不知咸淡的丫鬟,楚蝶衣已然在自已面前说的这么露骨,如果自已再不有所表不的话,会不会有些矫情了。
“的确难说,走吧,回凤栖宫。”楚蝶衣唇角扬笑,抬眸间敛了那抹幽暗晦涩的寒芒。
“娘娘不打算到清风苑么?”明月开始试着在楚蝶衣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这该是主子想要听到的吧,明月如是想。
“原本是要去的,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接下来的这出戏,我们只是观众。”楚蝶衣樱唇微抿,划过一个满意的狐度。
宸鸳宫
楚蝶衣已经离开很久了,可纳兰盈却仍呆坐在原处,反复回想着楚蝶衣的警告,化干戈为玉帛,要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啊?
“娘娘,您且先喝杯请荼定定心神,其实奴婢倒觉得皇后娘娘说的不无道理,席容毕竟做了一年皇后,虽然现在只是个奴婢,但皇上的态度已经很鲜明了,名曰软禁,实则是怕席容受到伤害,如果我们再与她作对,定然讨不到任何好处,反之若与她化解怨恨,或许还能让皇上对娘娘您改观。娘娘也不想就这么认命吧?”锦儿椎心置腹的几句话,倒让纳兰盈下定决心。
“认命?绝不!席容被打入冷宫都能活着出来,我不过是失宠,还没被贬到她那个份上呢。锦儿,吩咐御膳房做些持别的糕点,明日随我走趟清风苑。”纳兰盈阴眸乍现,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是。”锦儿微俯身时,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如幽灵般的弧度。
清风苑,席容百无聊赖的整理着储药室内的珍稀药草,背后的伤口已然愈合,只是时尔会有一种麻木感窜至四骸,听秋红说, 自已背后没有留下一点疤痕,是因为上官谨专门为自已配质了药膏。
心,倏的划过一丝暖意,对上官谨,席容是感激的,不止感激,偶尔也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一株名曰苜蓿,也有人称它为幸运草。”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宇珠玑,席容闻声回眸,正看到那抹白裳束手立于面前,心,微动。
“苜蓿该是很普通的吧?”席容狐疑开口,眸光转回到架阁上那株被持别保存的苜蓿上,印象中这清风苑不是珍藏稀有药材的地方么?
“三叶苜蓿的确很普通,但这一株却是罕见,就算这苜蓿成千上万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或许你用十年的光阴也未必会找到一株四片叶子的苜蓿,所以大家更喜欢叫它幸运草。”上官谨微扬起精敢的几乎完美的下颚,唇角含笑的走到席容的身侧,优雅清绝的伸出手,拿起那株被封在琉璃挂坠里面的幸运草。
站在上官谨身边,席容忽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黑发如墨,微动时流转着桐烂的莹光,他眼如星辰,清澈如水,璀璨的像一地破碎的琉璃,他手指如玉,纤细唯美,玉骨冰肌他的美如食廿泉玉露,不染风尘,他宛如天上的神将一般让人不敢心存亵渎。
“容儿。”感觉到席容的失神,上官谨不禁轻唤。
“上官先生有何吩咐。”席容微怔片刻后垂眸,面颊已然攀上一抹绯红。
“没有,这个送给你,或许它真的会给你带来幸运。”上官谨薄唇微抿间扬起一抹云淡风清的笑,这笑掩饰住了心底的酸涩。
“这……可它这么珍贵,而且还是药材,我……” 未等席容拒绝,上官谨已然走到身后,将手中的挂坠轻绕过席容的玉颈,墨发轻扬间,那双玉指不经意的触在凝脂的肌肤上,一股平和的气息慢慢注入席容的体内,终是不忍薄了上官谨的好意。
“它的确珍贵,却不是药材。”上官谨淡淡开口,声音隐着苦涩的味道,离开天明国的那一天,他便发砚了这株四叶苜蓿,那个时候开始,他便一直期待着将这拥有最美传说的幸运草挂在那个女孩儿胸前。
此刻,能如愿以偿?
该是同情吧,席容垂眸看着胸前那株幸运草,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