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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行礼之后,皇后便是让陶君兰坐下了,笑着问道:“拴儿也带进宫了?”
陶君兰笑着回话:“今儿进宫也是因为太后想见见拴儿。”
“太后倒是喜欢拴儿。”皇后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神色看不出半点除了温和之外的其他东西。可是偏偏陶君兰却是没来由的心里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是笑着辩解;“人都说,老爱小。太后上了年岁,可不是就喜欢这些小的了?也就是只有现在只有拴儿,等到康王那边再生两个,拴儿也就失宠了。不过是心香罢了。”
皇后依旧含笑:“太后听了这话肯定不高兴。太后保养得当,看着还年轻呢。”
陶君兰忙认错;“是我胡说了。”在皇后跟前的时候,她一向都故作亲近随意的,所以说话都是自称我,也没特意做出多恭敬的样子来。
皇后面上多了几许宠溺:“你说你,都是做娘的人了,怎么的还老是这般说错话?”顿了顿,又问了一句:“听闻最近你和端王闹矛盾了?”
陶君兰心中有些吃惊皇后的耳聪目明,面上却是微微低下头去,做出委屈的样子来否认了:“没有。”
皇后笑骂:“你瞧你那副样子,还说没有?看着像是没有的样子?”
陶君兰就将头埋得更低了,面上的委屈之色也更明显了。
“端王毕竟年少气盛,纵然宠爱你,你也不能仗着宠爱就忘了形。不管是你错了,还是他错了,你多放下几分身段,岂不是要和睦得多?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脾气暴躁不讲理的。他的脾性你还不了解?也不过是一时气头上罢了。”皇后轻言慢语的劝解着,可话里话外透出的东西却让人心惊——皇后似乎对陶君兰和李邺为什么闹矛盾的原因了解得一清二楚。
陶君兰压下心中的惊讶,温顺的应了:“是,娘娘的提点我记住了。”
“其实,要我说将拴儿记在刘氏的名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皇后忽然和颜悦色的来了这么一句,丝毫也没个铺垫。这般突兀的一句话,顿时让陶君兰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半晌,陶君兰才缓过神来,压下复杂的心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了皇后,委屈的唤了一声;“娘娘——”
“我知道你舍不得拴儿。”皇后叹了一口气,面上一派诚恳温和:“可是这事儿本也是如此。你是侧妃,她是正妃,她总要高出你一头。正儿八经算起来,拴儿也只能算是庶出。为了拴儿以后的世子之位,记在刘氏名下是最好的。”
“可是——”陶君兰的声音带着惊慌和哽咽:“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例子。就算是庶出,可是毕竟前头没有嫡出的孩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算是顺理成章——”
皇后仍是那副神色,只是多了几许怜悯:“刘氏也是个可怜的;。好好的生了个儿子偏偏连满月都没过就没了。又伤了身子。我让太医给她诊过脉,她这辈子怕是不会再有孩子了。当初生孩子留下的亏空,没个十年的功夫根本养不回来。可是十年后她的年岁都多大了?哪里还会再有孩子?”
陶君兰不解的看着皇后,“可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害的……”说这话的时候,陶君兰的心绷得紧紧的,像是被隐形的手给紧紧攥着,连大气都出不出来了。憋闷,恐慌,这些负面情绪一点点的从脚底升腾而起,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隐约有点儿明白皇后想说什么。她心里愤怒不已,可是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死死压着,面上还得继续做戏。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她自己都快要分成两个人了。
“是和你没关系。”皇后似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可是谁叫拴儿是端王的长子呢?谁叫端王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呢?”
“她以后可以将别人的孩子记在名下养在身边——”陶君兰“口不择言”起来。情绪也是激动。
皇后面上神色一肃,寒声斥道:“糊涂!”
陶君兰的话应声而断,委屈的垂下头去,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末了才道:“可是我也不能没了拴儿——拴儿是我辛苦生养的,怎么能够——”
此时陶君兰一面说着,一面飞快的在心里想,该怎么样才能拒绝皇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恐慌的原因,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先应付之外,她想不出别的。
皇后面上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难道记在了刘氏名下就不是你儿子了?你想想,将来刘氏若真养了别人的孩子在名下,拴儿到时候怎么办?我就是想帮拴儿得到世子之位,也不能做出越过嫡子的事情罢?你平时的聪明都去哪了?”
陶君兰低着头咬着唇一言不发,执拗的样子表明了态度。
皇后按了按太阳穴,缓和了语气:“我难道还能害你?论亲疏,难道刘氏还能比的过你去?拴儿这事,我也是仔细想过的。百利而无一害。不管怎么说,我是决不允许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夺了拴儿的世子之位。若是刘氏自己生的也就罢了,可……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可是你想想,你还年轻,纵然拴儿不养在身边,将来也还会有其他的孩子。你又何必如此?”
陶君兰仍是不说话。
“刘氏对我说,她是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她却想要个孩子傍身,养在身边能打发时间不说,将来也不至于怕没人奉养。她说得这么可怜,我和皇帝听了都是心酸。这也是皇帝的意思,你难道还要违抗了皇命不成?”皇后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却隐藏得很好。听上去依旧是温和的。除了最后一句威胁之外。
陶君兰顿时眉头一跳——这是皇帝的意思?是真的还是皇后胡诌的?
她有点儿拿不准了。若真是皇帝的意思的话——她顿时就慌了神了。是的,她不可能违抗皇命。
最终,她只能艰难的抬起头来,对着皇后道:“这事儿能不能让我先想想?”
皇后似乎也体谅她,便是应了。;
第一卷 第246章 两难
在陶君兰告辞的时候,皇后忽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对了,刘氏一族倒是真心想要求娶你妹妹的。”
陶君兰惊得浑身都是僵硬了起来,看着皇后面上的笑容说不出话来。此时,她倒是忽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原来上一次提起陶芯兰,为的是今日。
她想,她是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了。拴儿和芯兰,她只能选一个。要保住芯兰,却是只能将拴儿交出去,可若要保拴儿,她就只能将芯兰交出去。果然好计策,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软肋。让她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陶君兰忽然有点儿想笑。皇后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算计她,逼迫她。她何其荣幸?
不过看来这一次刘氏倒是真做了一件成功的事情。至少,是成功的让她有了一种进退两难的纠结。
一路回了寿康宫,陶君兰什么也没提起,将这事儿压在了心底。不过,每次看见陶芯兰的时候,她却都觉得有些微微不自然。她隐藏得极好,至少谁也没发现她的心事重重。
太后留了她用午饭,午饭后皇帝过来了一趟,逗弄了一会拴儿。待到皇帝走后,她也就告辞出宫回了端王府。
回了端王府,第一件事情就去寻李邺——其实她还是十分依赖李邺的,否则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邺。她觉得李邺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给她最好的建议。他们可以商量出一个完美的应对方法来。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李邺却是并不在府中。听闻这个回禀,陶君兰顿时就慌了神,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慌张感,觉得自己失去了依靠,而前路又太过黑暗。
陶君兰抱紧了拴儿,心底生出恐惧——总觉得有一只手会突然伸出来将拴儿从她身边带走。
不知道是她太用力还是情绪感染到了拴儿,拴儿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陶君兰哄了一阵子,可拴儿却是不依不饶,响亮的哭声吵嚷得人脑仁都疼了起来。她忽然有些烦躁起来,将拴儿交给周奶娘后,她就让周奶娘带着拴儿出去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依旧觉得烦躁。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水,可是却是茶烫了一下,几乎是克制不住的她就将杯子摔在了地上,怒道:“谁沏的茶?”
杯子落在地上,登时就成了洁白的碎片,里面的茶水更是在地上四下飞溅出一朵鲜明的水渍花朵来。看着那明显的一团水迹,陶君兰自己都有点儿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屋子里噤若寒蝉;
。除了陶君兰之外,其他人也同样是一脸怔愣的表情。谁也没想到,一向温婉的陶君兰,竟然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来。或者说,是吓了一跳。
丁嬷嬷闻声进来,见了这幅情况也是微微一惊,随后便是镇定自若的斥道:“一个个都傻着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了?”
丫头们这才回过神来,忙该做什么去做什么。不过都没敢去看陶君兰。
红螺被丁嬷嬷这么一句话唤得回过神来,见了丫头们这样的神色,顿时也是开口斥道:“谁泡的茶?烫了侧妃的口,自己出去领罚!”
陶君兰无力的摆摆手,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低声道:“罢了,不必追究了。下次注意。”
丁嬷嬷示意红螺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等到只剩下她和陶君兰了,这才上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进宫一趟就成这样了?是不是宫里——”
“皇后的意思是,让我将拴儿交给王妃抚养。”陶君兰苦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手指,蓦然攥紧了:“若我不愿,就将芯兰赐婚给刘家。”
丁嬷嬷也是愣住了——皇后这一招太绝了。她纵然没见过几次陶芯兰,却也是心知肚明陶君兰对这个妹妹的在意和疼爱的。这样威胁,绝对是让陶君兰割舍两难啊!
“可皇后不是和沛阳侯府……这次怎么这样帮刘氏?就不怕撕破脸?”丁嬷嬷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脑子里转不过弯来。
陶君兰苦涩一笑:“若我是沛阳侯夫人正儿八经的女儿,皇后自然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可是你别忘了,本来我就是皇后让沛阳侯夫人认的义女。你觉得,沛阳侯府凭什么为了一个义女和皇后撕破脸?”【。52dzs。】
“可沛阳侯夫人不是很喜欢——”丁嬷嬷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儿气虚了。
“喜欢是一回事儿,现实是一会儿事儿。”陶君兰说得很平静;“利益相关,再喜欢也不会为了我去和皇后撕破脸。”
“王爷一定不会同意的。”丁嬷嬷这句话倒是说得十分肯定。
陶君兰颓然一笑:“可王爷不在。你也听说了,王爷是去福建了。”她心里有点儿埋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去了福建?还一去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最关键的是,事先他竟然是知会她一声都没有。
没想到,他竟然对她突然冷淡至此。真是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可置信。
深吸一口气,她将这些小儿女的情绪都抛开,面色沉沉的继续说下去:“王爷去这么久,等到他回来之前,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到时候,他就算反对也是无济于事了。这种事情又不是儿戏,怎么可能朝令夕改?皇后怕也是算准了李邺不在,才会挑了这么一个时机来说。”
“那侧妃咬死了不情愿,皇后也没有办法。”丁嬷嬷有点儿慌了神。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便是她见多识广,可是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用。”陶君兰摇摇头,虽然不能肯定,可是感觉还是有一点:“皇后既然敢提出来,肯定就有对策。而且,别忘了芯兰……就是皇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