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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很像是一个刚开始学说话的人的口音。毕竟,李邺这么多年都不曾开口说话了,如今虽“好”了,可是也要慢慢来,从头学起不是?不然也太突兀了。
陶君兰心中想着,面上也平静的恭送皇帝出门。
皇帝心情似乎是不错的——虽然李邺受了伤,可是显然父子能对话了,却让皇帝十分愉悦。
待到皇帝前脚刚走,陶君兰手脚便是凑上去扒拉李邺,急切问他:“除了头上伤了,腿上伤了,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方才就注意到李邺的唇色有些发白,这分明是失血过多的样子,所以心中便是不放心;“胳膊上被钉了一箭,不过不妨事儿,伤口不大也不深。”李邺含笑言道,特特的伸出胳膊来给她看:“你不必担心。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伤。”
陶君兰听他这样说,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想锤他两下泄恨,又怕再伤了他。只坐在那儿抹脸上扑簌簌下来的眼泪,带着哭腔质问他:“这都不要紧,什么才叫要紧?你的腿半个月都不能挪动,还不要紧?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最可恨的是,他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竟是这样不珍惜自己的身子!陶君兰真有些愠怒,也真的很想使劲打他,好打醒他。
不等李邺说话,她便是又气势汹汹的质问:“你说,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儿?”
李邺被她这么一哭,又是觉得心疼可心里却又偏觉得满足得不行,不过为了顾及陶君兰的情绪,他到底还是强行将笑意给止住了,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嬉皮笑脸——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克制不住。
“出了一点意外,没想到我身边竟是有别人安排的细作。被人知道了我的计划,这才受了伤。不过头上的伤和脚上的伤,是从马背上摔下来造成的,只有那一箭是被人所伤。”李邺没说的是,若不是他当时滚得快,只怕马踩在他腿骨上的那一蹄子,就要踩在他的脖子上了。
当然,这样惊险的事情,显然也是不适合告诉情绪激动的陶君兰的。李邺几乎都能想象若是说了陶君兰会是个什么反应。所以他尽量的避重就轻。
陶君兰听说他从马上摔下来了,顿时又紧张了:“可还有哪里摔疼了?要不要擦些药酒?或是哪里疼?再让太医仔细检查检查罢。”
万一要是因为疏忽忽略了哪里的伤势,那就不好了。
李邺笑着解释:“淤青的地方已经让太医擦了药酒揉过了。浑身骨头也让太医摸了一遍,除了脚上那一处,再无别处受伤,你放心。”
陶君兰恨恨瞪他:“你这般,叫我如何放心?我原本还做了点心等你回来,结果却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以后你出门,只怕我都要不放心了!”
说着说着,她便是又来了气,忍不住训斥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叫我和拴儿明珠怎么办?你若有个什么,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还有,你这般给拴儿做榜样,拴儿大了学你又怎么办?你怎的这么叫人不省心呢?以后出门,不许骑马了,一律坐车!”
陶君兰没注意到的是,她这般强势起来的时候,李邺看得连眼睛都亮了几分,而唇角更是有可疑的弧度向上微微翘起。
被她这么训斥,李邺非但不恼,反倒是声音越发温和的道歉:“是我的不是,下次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叫你担心了。”
陶君兰听着,这才满意了,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背过去掏出帕子悄悄擦了擦,耳朵也微微有些发烫。
她方才那些话,不知被外头的宫人听去多少?怕是这会子心里正笑话她呢。真是的,怎么的脾气上来,倒是忘了这么一茬事了。;
第一卷 第369章 打算
李邺因手受伤了,也不方便,所以也只能看着陶君兰自己转过身去擦眼泪。心里却是遗憾:若是可以,他却是该做这样的事儿的。
随后又歉然的解释:“因磕了脑袋,我当时便是昏厥过去,周意又受伤了,故而才没及时回府报信,倒是让你担心了。”
陶君兰嗔怪的白了他一眼,见他头上白花花的纱布,到底是心疼不忍心再责备他,柔声道:“伤口疼不疼?要不要睡一会儿?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伤口自是疼的,不过却还能忍耐,而且也不愿意陶君兰多担心,所以李邺便是笑着摇头:“也不怎么疼,倒是觉得有些饿了。不过也不知这会子有没有吃的。”
这么一说,陶君兰倒是也觉得懊恼了:“当时该将那盘子特意做的点心带上的。这下可好,费了那么多功夫,你却是一口都没尝到。”
这么一说,李邺顿时也觉得遗憾。
倒是外头有宫人接了一句:“王爷可是饿了?想吃什么,奴婢吩咐御膳房做了送来。”
李邺自是无所谓的。不过陶君兰考虑到李邺刚失了血,便是吩咐道:“让厨房熬了红枣枸杞雪耳莲子羹来罢。这个补血益气。若是有新做的豌豆黄,也可拿点来,能垫肚子。”
时下豌豆正是鲜嫩的时候,做出来的豌豆黄也是十分香甜。而这种时令点心,一般御膳房都是每日都准备的。所以她才会提这个,否则贸贸然的提一些御膳房没有的,劳烦人要现做,只怕引起怨言来。
一面说着,她一面看了一眼问话的宫人,见是个三十许的年轻姑姑,又觉得有几分面善,不由得有些诧异。不过她却也没问。心道许是以前见过的。
那年轻的姑姑得了吩咐,便是笑着出去吩咐跑腿小太监了。这样的跑腿小太监,便是专门用来替主子传话,取东西的。譬如现在,御膳房离这里颇远,若是腿脚慢的,待到从御膳房端了东西回来,只怕吃食早就凉了。所以得要年轻的腿脚快的,这样才能保证主子吃到的东西都是热腾新鲜的。
吩咐了跑腿小太监,那年轻姑姑便是又回来仍是站在门边听候吩咐。又主动介绍自己:“奴婢名唤红姑。侧妃和王爷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
一听这话,陶君兰便是知道只怕这个红姑姑是这段时间专门管着这个偏殿宫女太监的管事姑姑了。当下便是笑着点头,口称:“原是红姑姑,以后便是要红姑姑多费心了。”对方是宫里的老人,自然是不同端王府的奴才,她也不能摆架子。否则只会让人觉得她轻狂。
当然,也有以后李邺在宫中养伤这段时间要多依仗这位红姑姑的缘由。毕竟,虽然她和李邺都是宫里出去的,可是如今在宫里却是没有可信可用的人。自然是要处处谨慎些才好。
末了陶君兰又看了一眼红螺一眼,红螺便是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荷包塞给了红姑姑:“这是我们侧妃的一片心意,还望姑姑不要嫌弃;。”
因这次进宫匆忙,又担心拴儿和明珠单独在家,所以陶君兰只带了一个红螺。到底是人手不够用,和宫里这些服侍的人打好关系也是必然的。
红姑姑谦让了几句,最后还是收了,又郑重谢过赏赐。
陶君兰便让红螺守在门口,替换了红姑姑。当然对红姑姑说的却是让红姑姑先去歇一歇,不要累着了。
之所以这样做,陶君兰也是为了能和李邺说几句体己话。
待到红姑姑被替换了,陶君兰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在床边坐下了,压低声音将宝船太监来接自己,又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李邺,末了道:“王爷好了之后,不妨请他喝喝茶。他能提点我,也是一番心意。”
因了红蕖那事儿,陶君兰是一直觉得宝船太监不怎么可信的。可是今儿宝船太监的所作所为,却又和她印象中的大相近庭,是以她也有些迷惑,便也将那些都与李邺说了。末了才悄悄问他:“你觉得宝船太监,可信么?”
李邺沉吟片刻,摇摇头:“宝船太监之所以受父皇看重信任,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从不帮旁人做事,只忠心父皇一人。所以,要说红蕖的事儿他做了什么,却是不大可能。加上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倒是也不必对他有太大的防备之心。”
陶君兰闻言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不过这份人情还是要想法子还了才是。”
“以父皇对宝船太监的看重,以后肯定是会让他出宫的。我听闻他在找寻他当年在洪灾里失散的弟弟,想必就是在为以后做打算。这样,这事儿回头吩咐刘恩帮着找寻找寻。若是能找到,也算是还了人情了。”李邺沉吟片刻后,道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陶君兰仔细斟酌了,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甚至说不得真能借着这事儿和宝船太监搭上几分交情。若真是如此,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也不求宝船太监替李邺做些什么,只要时不时在皇帝跟前帮着李邺吃吹风,说些好话,或是传递些消息就好了。
不过,她白了李邺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费神想这些。”
“回头你去将拴儿和明珠都接进宫里来罢。既然是不能动,成日躺着也没意思,倒不如逗逗孩子,或者教了拴儿认字也是好的。”这般躺着着实无趣,所以李邺便是提了如此的要求来。当然,也主要是因为不愿意和孩子们生疏了。毕竟拴儿本就见他见得少,若是这次再长久不见拴儿,只怕拴儿又该不认得他了。
而且,陶君兰不在府里,将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府里,他也不放心。纵然府里如今似乎一片清明,可是他心里明白,其实还藏着不少里魑魅魍魉的。在宫里这么些年,他比谁都清楚,女人有时候,可比男人狠毒多了。为了达到目的,那可是真真的不折手段。
陶君兰犹豫了一番,末了还是答应了。除了不放心之外,她也有别的想法:拴儿若是在这儿,皇帝说不得每日都要过来瞧瞧。也好叫他们父子之间联络感情,不至于生疏了。毕竟,李邺要成大事,还是很需要得了皇帝的喜爱的。;
第一卷 第370章 真火
既是进宫了,陶君兰在服侍了李邺吃了点心又喝了药睡下后,少不得也是要去太后和皇后那儿请安的;太后因是长辈,也不好去看一个晚辈,所以并没有亲自来看过李邺,只叫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此时陶君兰过来请安,倒是叫太后逮住问了好多话。
当然,都是关于李邺伤势的。
太后年迈,陶君兰自是不敢实话实说,便是只往轻的说,又尽量的委婉。
太后却是不大相信,只道:“太医说得那般严重,怎会不碍事?你莫要哄我老太婆。”
陶君兰连忙安抚解释:“头上虽然磕破了,不过却只是皮肉伤,只是腿骨骨折了有些严重,至于不能下床挪动,也是因为骨头断了的缘故。毕竟伤经动骨一百天不是?王爷精神很好,也能吃东西,自是无碍的。倒是太后您,可别因为担心王爷坏了自己身子,那可就是王爷不孝了。”
一听说李邺不仅喝了一碗药,还吃了一碗银耳羹,三块豌豆黄,太后倒是一下子放心了,笑道:“只要吃得进去东西,便的确是无碍了。”
这个时候,但凡是人病了还有食欲,一般都是无碍的。最怕的就是病了就没胃口,吃不下去东西。毕竟,人要恢复没有体力怎么行?可体力,不吃东西又怎么会有?
因怕了太后担心,陶君兰便是故意叹了一口气:“比起王爷,倒是拴儿更叫人放心不下。明珠还小只要有奶娘就行,拴儿如今皮得很,上次还偷跑去花园池塘里捞鱼,弄得湿了半边袖子不说,还险些掉下去。没人管着,真叫人不放心。”
拴儿就好比是太后的心肝肉也不遑多让,所以太后一听这话,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