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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孔玉辉急切的解释,陶君兰越发的哭笑不得了。不过,孔玉辉的话也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当初她的窘迫和心酸。
孔玉辉和她当年,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两家算是世交,她和孔玉辉之间也是十分熟悉的。从小她就知道,将来她和孔玉辉是要成亲的。在陶家没出事之前,她是真的这样满心以为孔玉辉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了。可是陶家出事后,孔家的态度却让她如同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连心都凉了。
孔家不仅是没有伸出援手,甚至孔玉辉的父亲更是雪上加了一层霜。附和着别的朝臣,狠狠的将她父亲批判了一回。之所以最后判刑那么重,和孔家的关系其实很大的。
只是当时她还不知道,还傻乎乎的以为孔家会帮忙,跑去孔家找孔玉辉。
结果可想而知,她直接就被拒之门外,甚至连孔家任何一个人的面都见到。更别说孔玉辉本人了。再等下去,就是退婚的要求。
只是奇怪的是,她当时除了悲愤痛恨之外,更有一股庆幸——还好,还好早早发现了孔家人的嘴脸。还好她没有嫁进孔家之后才渐渐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只从那之后,她自然和孔家也就恩断义绝了。
陶君兰看着面前急切解释,以至于脸都有些挣红了的孔玉辉,缓缓翘起了唇角,然后反问一句:“令夫人可还好?”
孔玉辉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了,像是突然化成了石像,又像是一出好好的戏剧,突然就被喊了停。停顿之后,还有些微微的惊愕,似乎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陶君兰就这么含笑的看着孔玉辉俊美的面容上,先是惊愕,后又是尴尬,最后又重新化作淡然。甚至,对方的神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真诚恳切:“君兰,你知道从小就对你……我娶她不过是因为我娘……”
陶君兰于是唇角的笑意就越发的明显了。
孔玉辉见状,也是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陶君兰一开口就让他笑不下去了。只听得陶君兰道:“孔夫人是怀孕了吧?想必你们的婚姻也是十分美满的。”
那日在绣庄看见的孙菲菲,就是孔玉辉的妻子。之所以记得孙菲菲,还是拜了孔玉辉所赐。当时孔家和陶家退亲之后,几乎是立刻就和孙家订了亲,她当时还觉得满腹不可思议来着。
当时那种惊愕,可以和现在她听见孔玉辉真诚无比的跟她说了这么一句话相比。真没想到,时至今时今日,孔玉辉竟然还会上门来,跟她说这么一句话。不知,是什么意思?单纯的解释当年的事情?陶君兰自己都有点儿不大相信。
陶君兰忍不住斜睨着孔玉辉,想要看透他的外壳,直接看到他心底的想法。可是哪里又能看得见呢?
孔玉辉这一次干巴巴的沉默了许久,颇为尴尬。末了只能嗫嚅一般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孔少爷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儿?”陶君兰也不想再寒暄下去,直接就如此问道。
孔玉辉一窒,看了一眼陶君兰,神情温柔的缓缓道:“我听说你住在这儿,特地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想到,你真的住在这儿。当年你不是进宫去了么?”
“承蒙主子怜惜,给了恩典放出来了。”陶君兰淡淡的答道,然后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若是孔少爷没什么事情,那我也就不留您了。我这里简陋,实在是不适合您这样的贵人走动。”若是可以,她希望以后是在不要又任何的联系,再不要见面才是最好的。
对于孔家,要说憎恨也不至于,毕竟孔家只是附和了别人,落井下石罢了。最可恨的是那个主谋。
可要说不恨,那也并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的。不过,比起憎恨,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恶心和厌恶。孔家这样的做派,让她觉得很恶心。以至于这辈子她是不想再和孔家任何人接触了。
包括孔玉辉。不管今儿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她和孔家之间,都注定了是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而且,孔玉辉说的那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和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
孔玉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陶君兰,怎么也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一番拒绝的话来。而且,还说得这样不客气。这还是以前温柔似水的陶君兰?还是那个记忆里总是低头娇羞的少女?面容是没变不假,可是性格怎么差异得如此之大?
陶君兰也不等孔玉辉再说什么,略等了等见孔玉辉没有继续要说话的架势,便是毫不犹豫的关上门进屋去了。
孔玉辉彻底的懵了。他来之前想象的,各种各样见面的情景,竟是一个都没对上。他甚至吃了一个闭门羹。一时之间,孔玉辉竟然生出了一股荒唐的感觉来。他站在门口半晌没回过神来,还是小厮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爷,继续喊门吗?”
孔玉辉阴沉着脸瞪了小厮一眼,轻哼一声转身就上了马车,没好气道:“回府!”
小厮吃了个挂落,平白挨了主子的训斥却不敢申辩,只摸了摸鼻子认命的驾车准备回府去。结果刚走了没几步,就见一个妇人骑着驴晃晃悠悠的过去了,最后停在了陶君兰的宅子前头。
小厮没留意,倒是孔玉辉留意到了,低声吩咐了一句:“停车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待到见那妇人和开门的人寒暄几句后就被迎了进去,孔玉辉的面色就更难看了:“你去打听打听,那妇人是谁?和陶君兰什么关系。”
小厮跳下马车后,孔玉辉却是没多留,匆匆自己驾着车回家去了:若是过了时辰没回去,少不得又要闹腾一番了。
而陶君兰这头,却是连忙对王媒婆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没想到是您。”因为孔玉辉的缘故,所以青枣的开门时候还没看清楚人,就先劈头盖脸的斥了一句。结果没想到却是王媒婆。
王媒婆倒是不在意这个,她在意的是别的:“刚才谁来过了?惹得青枣这么不高兴?”她可还记得方才擦肩而过的华贵马车呢。
陶君兰淡淡一笑并不仔细解释,只道:“以前一个故人,不小心起了几句争执。青枣不懂事儿,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想着帮我出气呢。”她自然是不可能说一个男人上门来,那样的话,王媒婆怎么看?虽然事无不可对人言,却也要看什么事儿,而对方又是什么人。
再说了,也没那个必要不是?
王媒婆见状,倒是也识趣的没再多问了。接着说起了正事儿,道:“上次我跟小姐说的人选,不知道小姐考虑的如何了?”
陶君兰在见到王媒婆的时候就知道今儿王媒婆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心中早有准备,此时王媒婆问起也不扭捏便是直接回答了;“您说的人家都不错。不过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张家和罗家还不错,只是还想再看看,您觉得呢?”
王媒婆见有戏,倒是心头松了一口气,满口就答应了:“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这样的事情,本就马虎急躁不得的。”
“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和妹妹。只是妹妹进宫做了宫女,弟弟在外地。”陶君兰委婉言道:“将来妹妹出嫁,我肯定是要给准备嫁妆的。还有弟弟那儿,这房子将来也肯定是不可能我带走的。所以,算起来我的嫁妆也不多。而且,将来妹妹出嫁弟弟娶亲,我这个做大姐的肯定都是要一手操办的。到时候,就怕对方有什么意见。所以,您是不是将这些都跟对方说一说。若是对方觉得不好,这事情咱们也就不提了。”
这些都是陶君兰的真心话——若是连她的弟弟妹妹都不肯看顾,那么也没有结亲的必要。当然,她也不可能要求对方贴了自己的家产来帮补自己的娘家。不过至少态度是要摆出来的。若连出点力气都不肯,那么心性可想而知。
王媒婆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微微沉吟了片刻后道:“那我明儿就去说说。这是大事儿,可不能马虎了。”不过,她倒是心里也有盘算;张家的人老实忠厚,又能挣钱,想来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罗家的人么,怕是有些迟疑。毕竟,罗家有好几个儿子呢。
最让王媒婆觉得佩服的,还是陶君兰这份气魄:别人家都是恨不得藏起自己的缺点和短处才好,陶小姐却是直接就跟人揭了底。这样不仅显得诚恳,更是变相的试探了一回对方:若是对方因为这个迟疑了,可想而知品行是如何了。
当然,倒不是说人家非有这个义务要帮补妻子的娘家,而是看对方对妻子重视不重视,对岳家是个什么态度。对岳家都不在乎的,对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一卷 第91章 阴霾
端王府书房,端王李邺正在欣赏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美人摘梅图。而端王的内侍王如正禀告事情;“看那意思,似有些中意罗家和张家,不过却又以将来房子要留给弟弟,还要给妹妹操办婚事的事情试探这两家。陶小姐的意思是,若是对方不愿意,也就作罢了。”
李邺闻言一笑,心道:倒像是她的风格。她似乎总是这样冷静绝情,和常人全然不同。
王如又问:“是不是去悄悄看看张家和罗家是个什么景象?陶小姐到底是姑娘家,足不出户的,也别被蒙蔽了。”
李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是要查查,不查一查,又怎么能够安心?只是,一想到张家和罗家的某一个儿子有可能会娶陶君兰为妻,顿时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黯和难受。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就被压了下去,可是到底还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的。
王如躬身退了下去,没再打扰李邺。
不多时,李邺的书房门又被敲响了,周意进来道:“王妃派人请您过去用饭。”
李邺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就想直接回绝。可是周意随后而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李邺改变了主意:“今儿是十五。”
初一十五,都是李邺去端王妃孙氏那儿过夜的时候。不管李邺怎么不喜欢端王妃,又或者端王妃是怎么样一个冷淡的态度,不过这初一十五两人在一处同床共枕,已经是雷打不动的规矩:毕竟,李邺不可能不和孙氏亲近,更不可能将来连嫡子都没有一个。
即便,李邺实在是并不想要孙子替他生孩子,可是规矩就是规矩。他冷落孙氏不要紧,给其他的妾侍体面也不要紧。可是总还是要给孙氏一点体面。一个月两天,说多不多,说少不算少。这还是皇后太后以及皇帝调停下来的结果。
而孙氏嫁过来这么久没动静,倒是真有点儿着急了:每次初一十五的晚上,李邺若是不过,孙氏必然是要派人来请的。
而周意见李邺皱眉,只以为李邺不愿意,便是低声劝解了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
李邺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不过到底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此时,李邺袖中的手,已经是握紧了。方才周意说的佛面,指的是皇后。端王妃孙氏,是皇后的一个远房外甥女。而皇后,即便是他现在搬出宫了,却还是如同阴霾冤魂一般,挥之不去,不肯消散。
皇后的意思是,在孙氏没有孩子之前,其他的妾侍都是不能先有孩子的。
太后虽然不痛快,可是到底架不住皇后的强势。毕竟,比起皇后来,太后到底显得有些软了。
而皇帝,是无暇操心儿子的内宅事物的。至于李邺,更不可能专门去告诉皇帝这件事情。于是,皇后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李邺去端王妃处用了饭,又和端王妃如同办公一般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之后便是洗了个澡穿戴整齐的出了端王妃的院子。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天上便是飘起了雪来。
李邺不禁仰头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