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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梁莫念还未来及睁开眼去感受屋外阳光,就听到自己房门被砰的一声跺开了,是几个小厮极侍女闯进了她的屋中,其中带头的见莫念还缩在被窝里,扯开嗓门吼道:“都什么时辰了,上工了,主子吩咐下来你和咱们同样得做活计,还不快起床!”
莫念睁开眸,缓缓坐起身披上外衣,不冷不热扭头道:“哪个主子?”
那小厮一顿,看着莫念的眸光有着几分惧意,却还是大着嗓门道:“老夫人亲口下的令,说是长公主您……您要进司徒家的门必须得先让她满意你这儿媳,否则……否则……妾称也为妄想。”
下榻,莫念整理好衣襟,“你们凉王爷呢,让他来见我。”
“爷今日出门去选王妃去了”,另一位小厮撞了撞身旁大吼大叫的小厮,语气稍是软和,“长公主,这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命令,小的们也不能拿您怎么样,只是……老夫人怪罪下来,咱们都是要背赶出王府的,您看……”
这种身不由己,听命于人的感觉,莫念自然明白。
所以,她亦没做刁难,而是问说:“老夫人吩咐下来的活计是什么,我去做便是了。”
说着,走到水盆旁抹了把脸,随即走了过去,挽起了衣袖,“走吧。”
两位小厮对望一眼,朝后对那侍女道:“还不给长公主领路去。”
几个侍女勾头称是,走到莫念面前道:“长公主随奴婢们来。”
梁莫念随着她们的脚步向前行,待走到那方才大吼大叫的小厮面前,见他一脸莫宁紧张神情,便笑道:“既是老夫人的吩咐,我自然不会责怪于你们,更不会向王爷提及半分,只是……我归时,能在我房中备上沐浴热水就……”
“是,是,小的明白。”
“如此正好。”
梁莫念说完就随那两个侍女去了一间布满绫罗绸缎的屋子,屋中有几个侍女们正在张罗忙活,叽喳不停聊天,见莫念前来,都纷纷住了嘴,唤了声长公主后,一阵缄默。
“长公主,老夫人说,今晚之前您必须将这件衣裳完工了。”
侍女说着,递上了一块上好的蚕丝红绸,桌上是许多鲜艳的金色丝线,熟悉刺绣手工之人望一眼便明白,这是做喜嫁衣才用的上的物什。
梁莫念走到桌旁,看到桌上摆放着的图示,笑了笑,“这是王妃喜服?”
侍女点头,不敢吭声。
没有继续相问,莫念坐了下来,拿起阵线,掂起乍眼的红绸死布,一针一线绣起来——
侍女们见状,纷纷退了出去,关好了房门。
梁莫念抬起头,看到日出东升,停下了手中动作——
当日第一次嫁来凉王府,惨遭司徒老夫人一番毒打,听闻司徒凉休了自己后,竟也给了司徒老夫人整治,虽只是苛了她平日的花销,但对司徒老夫人来说,已是奇耻大辱。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这么大摇大摆的再次入了凉王府,还要嫁做司徒家的人?
为王妃缝制嫁衣,倒是不错的羞辱方法。
但对梁莫念来说,并算不得什么,因为,从这次进入凉王府开始,她就没打算要与司徒凉相濡以沫共度余生过。
这,是救千夜必须要待的地方,这,也是她与那人约好的地方。
垂头,鲜红色的衣确实乍眼。
恍惚间,她竟是忆起了第一次遇见司徒凉时,那双湛蓝绣着梅花的靴子。
靴上绣着几多点点梅花,清新雅致,却不失气度。
他的眸子沉如古潭,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就连那笑靥,也是倾国倾城,沁人心脾。
耳边,仿佛又传来他似笑非笑的如沐春风的询问声,“你就是本王的妃,梁莫念?”
梁莫念心中猛然一窒,瞳孔下意识收紧去掩那充斥而来的酸意。
指尖一痛,她茫然低头看去,原来没有察觉间,指间被针扎破,涔出了鲜红的血滴来,艳丽如霞。
原来,梁莫念不是分毫不在乎的……
正文 撕心痛虐
一日辛劳,嫁衣已完工大半。
梁莫念伸展了疲惫的身子,走出门,就见方才那两个小厮候在门前,面有难色,“长公主……”
莫念侧头询问:“怎么了,莫不是老夫人又派了活计给我?”
小厮摇头,“老夫人宣您到房中去。”
梁莫念眼皮猛然跳了一下,心中颇感不详,再加上身心疲惫,心头浮出了一层担忧,“你去回话,言说莫念稍后便到。”
“老夫人说即刻将您带到房中去,还说……王爷明晚才归,要您,还是及早去了好。”
莫念咬唇,硬着头皮跟随小厮走了过去。
看来,这司徒老夫人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一次惩罚便忌恨至今,她必须谨慎才是。
由人引路,须臾,走至司徒老夫人房屋门前,只听到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两位王府女管事眉眼一扫,纷纷说:“长公主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小厮离去,莫念脚刚迈起跨门槛,只感觉手臂突然被拽住,生生向屋内扯去——
腰后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她脚步一滑,重重跌到了地上,手臂划破了皮。
朝上看去,只见司徒老夫人手中执着茶杯,慢悠悠缀饮着香茶,冷笑一声,道:“梁莫念,你怎还敢进我司徒家门?”
梁莫念扶住臂膀慢慢起身,拭去身上污垢灰尘,清楚答道:“这婚事,是王爷向皇上请的,司徒老夫人这么想知道,直接去询问司徒凉岂不是更清楚?”
“还真看不出,你长公主是个伶牙俐齿的……”她鄙夷一笑,搁下了茶杯,“贱人。”
莫念眸中怒光一闪,却仍是忍耐,“我敬你是司徒家老夫人,此句,便不予夫人追究了。只是不知,夫人叫我来此是有何事吩咐?”
“嫁衣,缝制的如何了?”司徒老夫人立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她,“那是我们司徒家正妃所着妃裳,若是有一分差错,一处大意,老身定要追究的。”
“明日许可完工。”莫念笑意盈盈的答着,看不出半分妒意,“若是老夫人唤莫念来此,是担心嫁衣之事,那也要明日完工之后才能呈上让老夫人检看,莫念先告辞了。”
司徒老夫人看着她那张脸面,突然诡异一笑,朝身旁管事使了眼色,“我这里,是你走就走的么?”
哐哐哐几声巨响,厚重的门与窗全被关上了,从内屋中走出几手拿各式刑具的女管事,将莫念围了起来,候着司徒老夫人的吩咐。
莫念心道不妙,退步道:“老夫人如此,就不怕王爷归来时向莫念询问……”
“老身只是照规矩办事罢了”,司徒老夫人挥挥手,指着正中那位管事道,“嫁来咱们司徒府,自然要是清白身子,你们两个,为长公主验身。”
“不……我……”莫念还未说话,就见那两位管事拿布绸封住了她的口,将她双手绑了起来拉至头顶,强硬的扒下了她的裤子,分开了她的双腿……
“唔……”
一股屈辱感袭至莫念心头,她奋力挣扎着,两腿猛然蹬着,踢开了拽住她脚跟的管事,身子缩成一团朝角落里退!
“这么急于反抗,看也知道早已不是清白身子,两年前就让男人累死在你那榻上,怎配入我司徒家门”,司徒老夫人哼一声,下令道:“罢了,不必检验了,直接上刑,治她就不贞不洁的罪孽。”
话音一落,管事们拿起了竹制夹板,夹住了她的手指,除去了她的鞋子,夹住了她的脚指……人说十指怜心,现今所有的夹板一同拉紧,痛的莫念一个闷哼,险些昏了过去。
口中被堵,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靠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来缓解疼痛。
“长公主果然是宫里打磨出来的人儿,看这夹板在身,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司徒老夫人残佞笑了,“拿针来。”
莫念抬头看司徒老夫人,不懂为何她会这么恨自己,眸间露出了不解。
像是读懂了她的眼神,司徒老夫人起身,迈着缓慢步伐徐徐走到了她身边,轻言说道:“长公主,是不是觉得老身对你太过狠毒了?”
莫念喘息着,感觉她的手落在了自己面上,看着自己面容的那双眼睛愈见狠毒,“欠下来的东西,怎可能是简单就还了的?云想容!”
“母……”睁大双眸,莫念看着司徒老夫人,忽忆起季玲珑所说的话语,母妃一心眷恋司徒炎,不惜曾做下许多残忍之事,那么,眼前的司徒老夫人……
“我的孩儿,守了十月的胎儿,刚一出世,就死在了云想容手里”,司徒老夫人眸中是愤然昭彰的怒,“炎哥心里只有凉儿已过世的娘亲,当我有了子嗣那一刻,心中是有多欢喜你知晓吗?可炎哥还没来得及从边疆回来看上我那孩儿一眼,就在云想容怀中忽然没了呼吸……全是她的错,她一直觊觎炎哥,所以才故意接近我,企图害死我腹中孩儿……”
司徒老夫人双眸眯着,有些狂乱的佞冷,她冷笑一声瞪着梁莫念,“你是她的女儿,就连这张脸,都相似的让人恍惚。现在,你要入我司徒府,老身,会这么好心让你嫁来么?”
莫念十指仍是剧痛,紧皱着眉头急促呼吸忍痛。
司徒老夫人看到有管事拿来了针盒,随手捏过了一根,弯身低语:“长公主,你若是大命不死,尽管向王爷告状便是,老身我早已活足了。你若是死了,不要怪我,到地府里去质问你那恶毒至极的娘亲罢!”
说着,狠狠的将银针插了进去——
几个管事随之跟上,将银针插入了莫念身上几个极痛大穴,曲池,天池,肩井、天宗、中脘、人中、承山、承筋……十几个穴被刺入银针,莫念痛的分毫动弹不得,挣扎不得,痛苦双目泛起了血红色。
艳丽的血珠,从她的手指与脚趾缝隙中溢出,向下滴落,地上一片血红,怵目惊心。
正文 前来相救
艳丽的血珠,从她的手指与脚趾缝隙中溢出,向下滴落,地上一片血红,怵目惊心。
一人执短鞭,开始抽打莫念。
鞭子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莫念疼的几近昏厥过去,一处处痛苦剧烈,再有那浑身被刺了银针的痛穴发作,让她频频在痛楚中挣扎,昏迷后便被生生痛醒。
她隐忍着,脸色白如纸片,大口喘着气,咬在口中的白色绸布隐隐透出了轻微的红……
定是太痛,将自己的唇舌咬破了。
司徒老夫人稍稍退却了脚步,冷眼瞧着眼前这一切,心中恨意却得不到半分减少。
因为明白凉儿一定会休了她,所以应承了一开始的婚事,让她背上贱妇的骂名,让她毁了容貌,受尽了折磨,却还是不能毁灭自己心中一份的恨意。
听闻凉儿要二次娶了这个女人,就算不为自己,不为早已死去的炎王妃,也为现今的凉儿,她绝不能让他娶了这个叫做梁莫念的女人——云想容的女儿!
想着,司徒老夫人一声喝止,走上前,拽下了莫念口中早已被血染红的绸布,扔到了地上。
“长公主,若是现在……你说出一句恨自己母妃的话,也许,我会吩咐她们轻一些”,司徒老夫人直直立在她面前,风韵犹存的容颜间满是自负,“若然,求饶也好,看你这张脸面对老身求饶,老身也许会心疼……”
“不……”
梁莫念咬着唇,嘴角噙着血丝冷笑,拒绝,“不管母妃是怎样,她始终是我的母妃……”
母妃,是她心中唯一的温暖,十八年来里,自己待过的温暖怀抱,只有母妃而已,会对自己呵护问暖的人,亦然只有母妃,所以……
“老夫人心中有恨意,但却不能将这恨意施加在他人身上”,莫念沉沉呼吸,只觉眼前一片血色模糊,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