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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息拂在她的面上,他好似靠的她很近。
温热柔软的唇贴在了她的额上,他吻了她,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走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安静极了,莫念想睁开眼,却觉这般疲惫不堪。
几度挣扎想要起身,却无奈,又被卷入了那深深的黑暗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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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朕几度纵容你,你到底是要朕如何?”
是父皇的声音,暴怒的语气和争吵的声音从母妃内室中传来——
她手中端着宫女为母妃熬制好的安胎药物,愣在帘前一动不动了,不敢前行,却又不想后退。
父皇好久没来母妃的宫里了,母妃亦然许久不曾对她多说几句话了,母妃每次看着她的目光,有时是愤怒,有时是恨,有时……却又极其的怜悯。
“我云想容,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你将那情蛊解药藏在梁脉中,可是以为我没办法拿到了,哈!可笑至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岂能锁住我!”云想容绝丽的容颜上,是玉石俱焚的冷然,她坐在榻上,一头青丝瀑般垂落,苍白的脸面绝情似冰,“可惜,那情蛊的血引,我用的是你的女儿的血,是你的女儿!”
“你说什么!你竟用念儿她做血引,你怎能……”
“我不会输的,即使是你,我云想容也绝不会输!”她突然立了起来,跨步走到那穿着皇袍男人面前,“即使牺牲自己的女儿,皇上!”
莫念在外看着,咬住唇不敢出声。
父皇母妃说什么,她听不懂,却能看到父皇很生气!
父皇疯了一般砸碎了许多玉石良器,怒吼着道:“他不要你!你却还如此拒朕于千里之外,云想容,你好的很,从今日起,你不得出宫去,亦然不能踏出这房门一步!”
说玩,带着怒颜,离去,下令封宫。
母妃望着父皇的背影,面容几分决绝,却又几分受伤,在看到蹲在门前的莫念时,化作了冷笑。
一月,母妃不再踏出房门一步。
两月,三月……莫念已记不清多久了。
在宫中不曾见过父皇前来,母妃却也对她避而不见,梁莫念就这样独自一人活着,很是寂寥。
十月时日时,父皇前来放母妃出宫,竟看到一脸憔悴的母妃怀抱着方才出生的男童出来,笑道:“皇上,想容的孩儿,你给起了名讳吧。”
“这是谁的孩儿!”父皇掐住了母妃的喉。
母妃咧开嘴干涩笑起来,“谁知呢,深宫寂寞,以我的姿色,还怕寻不到男人么?”
一巴掌,轮在母妃脸面上,母妃不怒,反而笑的更开怀,“情蛊在梁脉里,梁印也在梁脉里,你曾将那半分地图分为两份秘术交予我,而那一半,就在这孩儿体内!你休想杀他!”
父皇面容是土色的,莫念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父皇。
“是,朕可以不杀了他”,父皇闭上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死灰,“朕可以杀了你。”
一杯毒酒赐下,父皇离去。
母妃跪地痛哭,抓起那毒酒,一仰而尽。
临终前,母妃曾将这孩儿亲手交给她,说,“念儿,护着他,舍尽生命去护他,他是母妃最重要的孩儿。”
莫念小手接过孩儿,心中一阵凄凉,“是,念儿明白。”
母妃,念儿对你来说,不重要么,为何,你连死去,都不曾多望念儿一眼。
只在弥终时,一脸悲凄的告诉莫念,“念儿,待到你十八了,嫁人了,千万不要恨母妃啊……”
母妃,念儿一生眷着您的温暖,念儿,不会恨你的。
毒酒药发,母妃吐血而亡。
短歌终,明月缺,无意话凄凉,妃香魂魄化断蝶。
莫念抱着母妃冰冷的身躯哭,怀中还未满月的孩儿也在大声嚎哭,一片恸天恸地的惨凄。
那日晚,听闻父皇回了御书房后,起了争斗声与他人不明的声响。
翌日清晨起,父皇性格大变,渐变妖皇。
正文 归往魏府
“父皇……母妃……”
低声呓语声从她口中喃喃呓语而出,她的额头有着一层冷汗,双手无意识开始摆动——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胡乱的挥舞,叹了一声气道:“已过七日了,该醒了。”
这声音——清清楚楚听来就是魏南萧。
梁莫念心口陡然露跳一下,眼睛猛然睁开来,晶亮的瞳孔瞪着上方,无意识的张开了唇,“这是在哪儿?”
她的声音干涩,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就扯的嗓子奇痛。
魏南萧见她醒来,眸光瞬时多了欢喜,连忙松开她的手,双手在她的额上探来探去,又是急切又是关心的,“莫念你可算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眼睛呢,还好么?”
莫念睁着迷茫的大眸看她,“我……没有死?”
“嗯”,魏南萧想了想,道,“当日那并非砒霜毒,上官公子及早知道了司徒凉准备毒药之事提前换成了其他药物。”
“我们如何逃脱的?”
“爹及时搬来救兵赶到凉王府,将我与你救了出来。”
莫念心头巨石落下,转脸又问道:“司徒凉如何了,还有天清……”
“你听我慢慢讲,别急”,南萧递上温热的茶水,坐到了她身边,“天清败给了上官公子,被擒住之后自缢了,我本还担心这人会难擒,却没想到得了牵扯在神医谷,多亏了莫念你,才击溃了假皇。而如今,朝上都知晓了司徒凉与妖皇为伍祸害朝廷之事,当日救兵前去凉王府,一场恶战,司徒凉消失了踪影,想是逃走了。现在,朝廷人马正在全力搜寻逃走的司徒凉踪迹,只盼快些抓住正法。”
听起来,她应该开心的,那个一直禁锢她,企图毒死她,又喂她毒药的男人受到这样的惩罚。
可心底深处,真的不愿想到司徒凉四处流离的模样,他明明是那样潇洒肆意,笑谈不惊的一个人。
“莫念,眼睛可有好些了?”魏南萧问着她,抬手在她眼前晃着,伸出一个手指问,“这是几?”
她无奈好笑着,“当时气血攻心一时失明,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又不是瞎子,不要晃了,头好昏。”
南萧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梳妆桌前拿起铜镜,走到她面前递给她,“给你。”
“做什么?”
“惊喜”,魏南萧笑的很温柔,推了推镜,“看看可喜欢这礼物。”
梁莫念迟疑着拿起镜子,一看到镜中所映出的自己,顿时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脸面,左面的疤痕,不见了!
许久不见的倾城绝色容颜又回来了,此时的她一颦一笑都是那样妩媚动人,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比她以前更美了。
眼中总是带着她自己很陌生却又无限熟悉的浅笑,那眸光,亮如珍珠。
“南萧,你治好了我的眼睛和面颊!”她一只手捂住唇,明亮的大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我该怎么谢你才好!”
“你与我之间还要说谢么?”
他莞尔着,拿过镜子放在一旁嘱咐,“只是眼睛初愈,不能太过劳累,你躺下歇着,过几天才能下床。”
“我都躺了七日了”,似是又回到了幼年时光,她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里总是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再躺下去我这两条腿都要废掉了,还有,我好饿阿!”
“都给你备好了。”
南萧捏着她的鼻头,拍了拍手,门外打开,鱼贯而入的侍女端来了珍馐美食,摆放在了桌上,还有着托盘。
莫念正要下去,被魏南萧阻住了,“都说了不能下床的,听话啊。”
“可我……”
“我拿给你。”
他端了托盘,放下几盘她喜欢吃的膳食,拿到床边,先是端起了粥,用勺乘着放在薄唇边吹了吹才递到她唇边,“不烫,吃吧。”
莫念脸色不自然红了红,“我自己来吧。”
“你腹中还有孩儿,身子不要太过劳累,我喂你有什么不好,也省了你的力气,笨丫头,还是像以前那样固执。”他说着,将勺递到了她的唇边,“你太瘦了,身无几两肉,这几天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了。”
莫念含住勺吞了一口粥在腹中,不解抬头,“陪我?”
“把你养胖些”,又看了看她微隆的腹部,“还有你腹中的孩儿,将来要养成个大胖小子的。”
一股热流顿时溢满胸口,莫念只觉得屋子好温暖,南萧的笑容好耀眼,还有这粥,好香,好甜。
“谢谢你,南萧。”
“再说谢字,我就翻脸了。”
他最终说着这样的话,唇边却仍然是带着笑的,失而复得喜悦毫不掩饰呈现在他面上,他的莫念终于不再将他推开,而是安安静静望着他,乖巧柔顺的对他说着这样简单的话语,他已是满足了。
一碗粥用完,南萧看到她脸上沾上了米粒,抬起手去帮她擦拭——
莫念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他擒住了脸面,一只手拭去了她脸上脏物,一只手却捧住了她的脸,“莫念……”
他唤她的名讳,满眼情恸,“莫念我……”
嘎吱,门开了。
“哎呦,我什么都没看到,侯爷主子你们继续,连翘没来过,连翘什么都没看见!”走进来的正是连翘,她一见到这羞死人的场面马上笑嘻嘻说着要退出去。
莫念惊的连忙推开魏南萧,整着衣妆掩饰发红的脸面,朝着连翘责怪,“你这丫头再胡说八道主子就不要你了。”
正文 偶然窃听
连翘嘿嘿笑几声走了进来,收拾着桌上剩余残食,朝魏南萧勾头恭敬道:“侯爷,老侯爷在客堂等着您呢。”
魏南萧顿了顿,脸色有了几分不悦。
还是起了身,转身和她告别,“莫念,迟些时候我再过来。”
莫念点头,他才依依不舍离去。
魏南萧一走,连翘跑到莫念面前挤眉弄眼笑着,“主子和侯爷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连翘真替主子开心呐!”
莫念一反刚才柔顺神情,而是望着连翘,沉思了片刻,神情反而暗淡:“司徒凉,果真逃了?”
“嗯。”连翘点头不满道,“主子还挂念着凉王爷做什么,他那样次次羞辱主子你,又不顾主子腹中有胎儿而赐了毒药给主子,那样的男人,主子不打听也罢。”
莫念靠在榻上,微微叹了一声,“是啊,我该是恨他的。”
“主子,侯爷待您不好么?你怎么总是想着凉王爷啊!”
“好”,莫念闭上了眸,蜷着缩进了被窝,“南萧为我做这么多,自然是极好的,我不会再与司徒凉有任何牵连了,如此听着他的惨境,当真是开心啊。”
连翘看着主子缩成了一团,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转脸去收拾桌上物品去了。
“主子好好歇着,连翘退下了。”
连翘走后,莫念复睁开眼,拿起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呆呆的发了许久的怔。
眼中浮现的是司徒凉要自己赔偿他那西洋雕花镜时的笑脸,猛然心口一刺,将镜子扔到了一旁,捂住胸口痛楚的皱紧了眉。
从今日起,她需要做的应该是恨着他吧——永远的恨着,这个想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男人——司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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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用完膳,魏南萧来了,他换上了一身湛青色的衣裳,素华玉面,目若朗星,那如潭双目始终紧盯着她,像是怕受到她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似的小心翼翼。
“莫念,膳食可还合口,如今醒来,床榻还能睡习惯么?绸缎庄里新进的缎子我命人裁了些,天寒了明日给你做些新衣裳……”
“南萧”,莫念打断了他的言语,走到书柜旁随意抽出一本书册,打开翻阅着,“我很好,你不要这么费心,总是我在打扰你,现在劳烦你这么费心,都有些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