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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贱妾-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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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念此时上前迈了一步,大声道:“今日上殿堂,是要向各位大人们声明,传言并非为假,梁印的确存在,通梁图鉴的地图当初被父皇一份为三,一在司徒王府中,一在我的身上,一在千夜胸前,三图合起,便是梁脉地图。”

臣子议论纷纷,不少人眼神雀雀问道:“看长公主现在的阵势,是要将这两份图鉴地图交给太子殿下了?”

“凉王爷现已失去消息,他手中半份又怎么办?”

“没有梁印,大梁君主怎定夺?”

纷纷质疑声响起,莫念正要开口言语,只听得外面一声沉喝声传来,打断了所有人言语,“逆贼司徒凉手中的半份地图,在本侯这里!”

只见魏修与魏南萧,身着朝服,踩着大步直走进大殿里,手中扬着的,正是密封好的司徒家那半份图鉴。

梁哲逸薄唇一抿,唤道:“魏侯,你来晚了。”

魏修只是函身点头,并无多少尊重意味,“这不是早被废了的太子么,无官无品,您怎么会出现在这殿堂之上?”

梁哲逸却没有生气,而是扭头看向梁莫念,“长公主,将你要说的话告知众臣吧。”

梁莫念怔怔看着前方,那是魏南萧的方向。

他没有抬头,而是低垂着眼睑,满脸的愧然。

正文 天翻地覆

梁莫念朝魏南萧走去,立定到他的面前,仰起头,静静看着自己多年熟悉的脸庞,动唇叫道:“魏侯爷。”

南萧看着她,眼中掠过轻淡忧郁,“莫念……”

“这个,你识的吧?”

从怀中拿出那嬷嬷给自己刻章,莫念递到他的眼前,“死士印记,这是……魏侯府特有的标记,对么?”

魏南萧目光滞了滞,眼中更是痛楚,“你……都知道了是么?”

“是你。”

莫念将刻章丢到地上,一股背叛的怒意浮上心头,她沉沉呼吸,苦涩笑道:“果然是你。”

那家丁是魏南萧的人,梁盈薇以为告知了司徒凉,却没想到却告知给了魏南萧的卧底!

她一直误会那夜侵犯自己、夺了自己第一次的人是司徒凉,所以,那么刻苦铭心的恨着,甚至多次想亲手杀了腹中的孩儿。

可是……那人,是魏南萧。

那日出门之后,遇见的第一人便是魏南萧,她怎的会对他毫无怀疑?

是因为,一直一直以来,她总是会相信着这个叫做魏南萧的男人……

莫念眼眶酸涩,蠕动唇艰涩吐语道:“你……为什么……”

魏南萧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几分颤抖,“那日听了你到王府中去求他,我嫉妒的……快要疯掉了……对不起……”

“不要说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掉落,莫念退了几步,转身正要离去,“够了,南萧,够了!”

魏南萧猛然抓住她的臂,“孩子……也许会是我……”

“不”,莫念甩掉他的手,深深呼吸来掩住阵阵心酸,“这孩儿,不姓司徒,亦然不姓魏,他是我梁莫念的孩儿!”

说罢,再也不回头看一眼,直踏步走到正中。

她抹去眼角泪水,转身,喊道:“魏侯爷,即使你有着从司徒家里偷来的图鉴,那梁印,也不可能找到了!”

掀开梁千夜上衣,只见他胸膛处得纹痕早已被洗去的干干净净,不见踪影,“这是地图所在,早已被司徒凉得去,毁了。”

众臣嗡一声炸开,议论纷纷,“没有梁印,这可如何是好!”

“梁印既无,顺应天意及大梁规矩”,一直立在旁的上官善突然出声道,“本该太子殿下继位,主持大局。”

“大梁怎能由一个叛贼来做君主!”魏修突然喝道,指着上官善道,“这位上官公子不正是司徒凉的人,而司徒凉与假皇串通,是不是也正说明了,太子殿下亦是共犯?”

梁哲逸沉眸望着下方,冷魅一笑,“魏侯果然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挥开手,喊道:“将人带上来。”

几名侍卫闻言,由帘后带出一个身着囚服,长发凌乱的男人,定睛望去,莫念倒吸一口气,这不正是早该死去的——天清!

天清望着魏修,突然干哑着嗓音呵呵一笑,“魏侯爷,别来无恙。”

魏修脸色一变,“已死之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天清已死,只是依太子命令放出的假消息而已,他被生擒之后便锁在了牢里”,上官善望着魏修的脸面净是鄙意,“他正候着见魏老侯爷一面,将实情告知群臣。”

“你胡说什么!”

“十三年前魏老侯爷你曾沟敌叛国,意图谋反,镇国将军司徒炎兵权位重,将敌叛镇压下去,虽没有揭穿幕后主使人是你,谋反却终是失败。你贪心过重,得知我有高超易容术且通晓蛊术,便与我合谋要我潜到皇上身边要我伺机行动,可惜……”

天清顿了顿,一双灰蒙的眼珠毫无神采,“可惜在天子身边过久,我开始仰慕天子,甚至在他拒绝我的情意下杀了天子取代他活了下去!我本该助你,却不想背叛他,一直替他活至现在,你我自此井水不犯河水,你却也没了谋反的嫌隙……而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天清身上锁着寒链,仰脸笑的阴森,“我败了,你又怎会长久!从两年前被那人发现了我是假的,现在又有那人在身后操纵着全局,你,当然赢不了。”

“那人……”魏南萧喃喃一句,脸色苍白,“是谁?”

“也怪我脱不了执念,吸噬那玉毒,**罢不能”,天清说着,看了梁莫念一眼,“有一种玉,极美,却是有毒的,燃后满屋熏香,眼前便会出现与自己心中所想之人相处的幻境,那人明白我对皇上的执意,只用了一种玉毒便控制了我,念儿,你可知我所说的,是何人?”

莫念心中遂然压上巨石,压的她脚步瞬间如坠千鼎,“他早就知道你是假的……司徒凉他……”

“他用玉毒威胁我,接走了梁千夜,又用那玉毒威胁我,说不能再行恶事毁了大梁。他甚至告诉我说,若是再伤害你一分一毫,就杀了我……”天清对着莫念,笑的残忍冷然,“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恨你啊!你是皇上与云想容的孩子,皇上每日为云想容费尽心力,云想容也不曾看他一眼,我只是心疼着皇上,又恨着你啊……”

莫念步步后退,手却不自觉间捂住了嘴,眼睛变得干涩起来。

天清口中的他,只会是一个人……司徒凉,是司徒凉啊!

他进贡的玉扇,为了护着大梁,却被她误以为他是天清的男宠,却被误以为他与天清狼狈为奸。

更是误以为,司徒凉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害自己!

魏修神色大变,怒道:“天清只是一个该斩的罪人,所说之话怎能信服!”

“王爷一直在寻揭穿天清是假皇的证据,只可惜待在宫中时间极少,又难于接近,便只好以此法来先行控住他”,上官善接着天清的话说着,“王爷得知假皇身份后,便开始查谋反主谋之人真正身份,所以,便有了与长公主那场婚事。”

顿了顿,上官善望向莫念,“长公主与图鉴的关联,王爷一早便知,一旦长公主嫁予凉王府,那谋反之人必定心有不甘,有所动作。不出王爷所料,果然当日潜进凉王府,烧了祠堂制造混乱以偷图鉴的人——正是魏侯爷!”

魏南萧抬起头,看向莫念,咬着唇不言语。

莫念只是看着上官善,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能思考了,只能呆呆的听着,呆呆的看着……

“既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让人来拿,那半份图鉴怎会是真?”上官善笑一声,指着魏修手中图鉴,“魏侯爷,你还是死了谋反之心吧。”

魏修恼羞成怒,忽然收起了手中东西,扔到了地上,“魏家几世忠良,本侯只是不想背上逆臣名号,如今这般,本侯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不可……”魏南萧急急上前吗,拦住魏修道,“爹,如此一来,便是万劫不复……”

“萧儿,我魏家生就天命,怎甘论人踩在脚下,你自小生性纯良,若不是为了那女人至死不肯做出篡位之事,爹又能怎么办!现在,大好的机会,难道要我放弃不成!”说着,魏修扬起腰间令牌,狂妄道:“两位镇国将军兵牌在此,五万军马早已扎营在梁京外,即使背上骂名,这次,老夫也要成功!”

“侯爷果真是纠缠不休啊!”梁哲逸一叹,慢慢转身,走向高台,立在了龙榻旁,“你可知,富甲天下的商人,除了最不可或缺的银子,还有着的是精打细算的……计谋?”

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你与那两位将军洽谈联盟之时,凉王已猜出你有逼宫打算,所以,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梁哲逸一边说着,一边落座,“重兵早已守在京外,魏府已被围攻,而这宫里,内内外外上千大内高手随时恭候,还有那凉王从大轩国借来的三万大军,亦已抵达关外,这一仗,你若打,朕陪你。”

他坐的是龙榻上,亦然换了最高的名讳,竟,没有人敢作声。

魏修手中兵符一落,脸上全是落寞,“败了,竟又败在了司徒家的手上……”

“天清,活葬皇陵,与父皇同墓。将魏侯爷抓起来,朕现在……要好好审审这叛国敌贼。”

一声令下,侍卫上前,抓住了魏修与魏南萧,臣子们纷纷面如土色仰望着梁哲逸,谁曾想到曾经的痴傻之人竟是如此心机深沉,令人骇怕的人物。

莫念浑浑噩噩立着,只有靠着千夜才不会跌倒。

上官善走到她面前,郑重道:“长公主,有些话,上官不得不说了,关于凉王爷的。”

正文 凉王情深

上官善走到梁莫念面前,又叹了一声气,说道:“长公主,这些话,王爷命我定不能告知于你的,但王爷他……”

莫念神情仍是那痛楚的情殇,“无论他做过什么,也改变不了他曾杀我的事实。”

“长公主的眼睛,可还明亮?”

她声音很是哀伤,“南萧治好了我的眼睛,还有脸面上的伤……”

“多年前,云想容曾从我手中要走了两道蛊,一道情蛊,一道血蛊,这两道蛊相息相连,要下情蛊,需选一人为引将血蛊埋在另一人身上方能起效。

中情蛊者,一生无喜无怒无悲无哀,五感尽失,无心无痛,并且此生,只会爱上慎带血蛊引之人。

中血蛊者,若是恋上他人还好,恋上身带情蛊者之人便会渐渐失明,若是过了十八岁还未结解了血蛊,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死。

司徒炎为何这么恨云想容,是因她亲手在他的儿子凉儿身上埋下了情蛊,不惜以自己女儿做血蛊之引。

若是司徒炎对她无爱,那便让他的孩子一概偿还,这是云想容亲口对我所说的言语……”上官善说着,又是一声哀叹,“中情蛊之人,是王爷,长公主你,是他的血蛊引。”

莫念摇头,“我不懂,这和南萧治好我的眼睛又有何关联?”

“取出血蛊只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云想容放到梁脉中的解蛊药物,另一种,则是由中情蛊之人作为代身,引出血蛊至自己身上!”

莫念大退一步,呼吸骤然紧促。

他见梁莫念脸色极差,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道:“多年前云想容被皇上锁在宫中足足一年,出宫时怀抱一孩儿出来,而那日也正是司徒老夫人生产之日,却在生下那一刻便丢失了孩儿……长公主,你心中可明白这是为何?”

“难道!”莫念睁大眸,“千夜他其实并不是母妃与他人的私子,而是司徒炎的……”

“没错,也正因如此,凉王爷怎会去伤害自己的亲弟呢?”

莫念抖动着唇,再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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