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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宵此人到底和漱玉有什么关系?他方才唤的玉儿莫非就是漱玉?漱玉当年和王宵又是怎样一段纠葛?为何玉松子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一段往事,是玉松子根本不知情还是他在刻意隐瞒?我努力理清了自己的思绪,心中暗自有了计较。
黄花时节碧云天
八月,按例南阳王与殷祁将要去南方军中巡视,南阳王的旧疾复发,殷祁就打算独自南下,我想到自己又要与殷祁分离,心中万般不舍。
这一夜,我躺在殷祁怀中,低喃道:“殷祁,我不想与你分开,这次巡军带上我好吗?”
殷祁微微皱眉,笑看着我,“你身子不好,怎受得了那一路的长途跋涉?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我把头埋进他怀里,痴缠道:“不行,那年也是你去巡军,突生变故,我们就分开了两年,我害怕与你再分开了。”
殷祁轻吻着我的额头,沉默良久才宠溺道:“萱儿想去江南哪里?”
他已经默许了我同行而去,我顿时大喜,搂住他的脖子呢喃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我都愿去。”
殷祁的手臂揽紧了我,我在他怀里温柔的笑着,浅啄他的颈项,殷祁低低的笑着,温热的唇覆了上来,我们深深拥吻在一起,红罗帐里,一派春色旋旎。
临行对一天,元庆与敏敏一起来送我和殷祁,我与元庆站在王府的庭院中,元庆的眼神望向远处迷蒙的山色,半天才开口道:“三妹你难道忘记了母妃的仇恨了呜?为何回来这么久都不来庆王府找我?”
我垂下眸,心中五味陈杂,一时语塞,只是微微叹道。元庆转身看着我,我郑重道:“我自然是不敢忘记的,木兰、我的孩子、舅舅这种种深仇大恨,我怎能忘记!”
元庆这才面色稍缓,我看着他的神色,试探问道:“三哥,你可是对敏敏动了真情?”
元庆一震,许久才轻轻点头,我苦笑着,“天意弄人莫过于此,三哥,经过这么多事,萱儿也看开了许多,敏敏是个好姑娘,纵使她是王家的女儿,那些恩怨我们也不能怪在她的头上,三哥你不要被仇恨困住自己的心,臻儿也大了,不要让他再陷入这些仇恨中,三哥你还是珍惜眼前人罢!”
元庆若有所思的点头。
“元庆,原来你在这里。”
远处敏敏抱着臻儿笑盈盈的走来,此刻元庆原本深邃无波的眼底也有了些许笑意,只是含笑看着敏敏与臻儿走近。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神情,只是无言。
八月长江万里晴,千帆一道带风轻。
尽日不分天水色,洞庭南是岳阳城。
我站在甲板上纵情的欣赏着周围的景色,温湿的江风吹拂在身上,说不出的畅意,殷祁担心我不适合陆路颠簸,体贴的选择了走水路南下,我们一路乘船欣赏沿途的湖光山色,每日吟诗赏画,倒也惬意。
江面上波涛滚滚,我站在船舱的最高层,伸展开双臂,任由江风吹乱我的发丝,殷祁走过来,自身后环住我,柔声道:“怎么不进去歇着,这里风大,你身子不好,当心受寒了。”
我笑睨着他,心中一动,凑到他耳边道:“殷祁,我为你跳一支舞吧!”
殷祁双眉一挑,旋即含笑点头,“自那一年见萱儿在乾元殿跳舞后就一直无缘再看了,今日荣幸之至!”
我笑嗔了他一眼,举步走至甲板的中央,微仰起头,手臂轻轻舒展开来,江上的风吹开了我飘扬的白色衣袖裙裾,我轻拂衣袖,足尖轻轻一跃,绽开舞步,他微笑看着我,拿出随身的玉箫吹起,伴随着他飘渺婉转的箫声,我启唇唱起了清越的歌,身姿悠然的舞动着,歌声悠扬,在空旷的江面上回荡着,我的眼眸含情看向殷祁,长袖轻扬,发丝随风舞动,足尖在地上轻点,衣袂翻飞。
正足应了那一句,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上元点鬟招萼绿,王母挥袂别飞琼!
一曲舞罢,我已是娇喘微微,殷祁走过来牵过我的手,笑道:“萱儿的舞真是人间一绝,总是那洛水之神也及不上你半分色彩!”
我闻言娇羞一笑,“萱儿的拙技怎敢与洛神相比。”脑中忽然一阵眩晕,我几乎站立不稳,殷祁见我变了脸色,慌忙问道:“萱儿,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那股眩晕的感觉愈加厉害,我抓紧殷祁的衣襟才不至于摔倒,“殷祁,我的头晕得厉害!”
殷祁赶忙搀着我回房,胃中一股恶心传来,我呕出一股酸水,殷祁小心的扶我躺下,又端来热茶让我饮下,腹中那股恶心的感觉愈加强烈,刚刚喝下去的茶水又全都吐了出来。
一旁的沉香闻声进来,惊喜的看着我,“公主这个样子一定是有身孕了!”
我一惊,一个月前就察觉到自己的月信没有来,心里的确是暗暗怀疑过,却又不敢妄下定论。莫非真的是有了,我心中又喜又疑,一向淡然的殷祁此刻也是喜上眉梢的吩咐下面的侍女去请大夫来。
很快大夫来了,殷祁将帘子放下,我在帐里伸出手让大夫诊脉,心也急急的跳着,死死的盯着纱帘外老大夫的神色,生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那大夫皱眉诊脉后,半天方才起身笑道:“恭喜王爷!王妃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我闻言惊喜的坐起身,也顾不得礼节,失声问道:“可是真的,我真的有孩子了吗?”
老大夫捋着胡须点头,复又疑惑道:“照脉象看王妃几年前似乎有过小产迹象的啊!王妃方才青春妙龄怎会有这般脉象,真是奇怪!王妃还需多加调理,否则有滑胎的危险!”
我心头一紧,我嫁给殷祁不到数月,若是让人知道我有过小产定然会疑心我的贞节!那边的殷祁也是眉头徽皱,旋即淡声吩咐老大夫下去。
“殷祁,怎么办?”我着急的问道,殷祁眉头微皱,随即吩咐他的随身侍从徐燔进来,徐燔自门外恭敬的走进房,“属下徐燔叩见王爷王妃!”
殷祁向他微一使眼色道:“刚才的大夫为王妃诊脉胡言乱语,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燔会意点头,按剑俯首退下。
我看着徐燔腰间闪着寒光的铁剑,心头一阵唏嘘,殷祁的脸色已是一派温柔,不复方才的严厉冷毅,我叹息着靠在他怀中叹道:“殷祁,想不到我们的孩子竟要在血腥肃杀中来临,殷祁,我很害怕。”
殷祁温声安慰道:“萱儿,我会一直保护你,京城凶险,宫里的人对你一直不怀好意,我们等孩子出生了再回去吧!在江南都是南阳王府的势力,在那里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的降生的。”
我沉默着微微释然一笑,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成长,我心中默念:孩子,娘亲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我们的船一路南下,殷祁愈加紧张我的身子,每日在我身边几乎寸步不离,我曾笑言他都快变成女子般婆婆妈妈了,殷祁闻言只是含笑不语,任由我取笑于他。
这一日,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金陵,金陵是大秦南方边境的一处军机重镇,同时也是南军的驻扎之地,这地镇守着大秦二十万南军,由南阳王统辖,南军军纪严明,实力在大奏东西南北四路军中与势力最大的张青云的西军不相上下!
我与殷祁站在甲板上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码头,只见岸上商贾云集,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小贩吆喝不绝于耳。好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我好奇的和殷祁一起下了船坐上前来接应的马车,一路上只见街道多水巷,小桥,驳岸,踏渡,码头、石板路、水墙门、过街楼等我从未见过的风景,小桥下缓缓荡着的乌篷船,岸上的建筑高低错落、粉墙黛瓦、庭院深邃。
马车穿过热闹的集市街道,在一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殷祁扶我下了马车,我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朱红大门,门上挂着“敕造南阳王府”几个大字的牌匾。
原来这便是南阳王在江南的居所,门口早已恭恭敬敬站好了十多个侍女家丁,殷祁牵起我的手走进庭院,这里不复京城的那般华丽庄重,颇有江南婉约气息,一草一木皆是灵秀天姿,高华雅洁。白墙、黑瓦、灰色的假山、红色的柱、绿色的树碧水、翠竹、蓝天,好一幅高雅、鲜明、幽静的画面。
我看在心里极为欢喜,忍不住对殷祁道:“殷祁,这里很美,将来等我们古稀之年时就来这里好么?”
殷祁含笑点头,“好!”随即握紧了我的手。
沉香和画眉在身后看着我们二人不禁掩口偷笑,我面上微红,无限娇羞的看向殷祁,他也是宠溺一笑。
月华如水,夏夜的风轻轻的吹在身上,沁凉而轻柔,我与殷祁两人提灯在王府的后园中漫步,这里到处是山石花木色彩姹紫嫣红,建筑的色彩虽非常简单,粉墙、黛瓦、栗色的窗和柱,但这简单的色彩,看似单纯,却以不变应万变,衬出了满园的风光无限。
晚风轻轻吹着我的发丝,看着身前长身玉立的殷祁,我心中无限柔情,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低喃道:“殷祁,要是这个世上没有仇恨,没有争斗该有多好,我们就可以挥别那些凡尘俗事,来这里平平淡淡过我们的余生。”
我微闭着眼想象那个场景,只有我和殷祁,再也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能打扰我们。
更兼高阁玉兰风
殷祁揽过我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赏尽天下美景,游通四海河山。大漠看落日,江南荡轻舟,冬日围炉赏雪,晨起登楼远眺。”
四下一片蝉鸣之声,夜风柔柔的吹过,我与殷祁十指紧扣.凝眸时望。
八月末,殷祁将要在金陵南军军营巡视南军,这一日,殷祁一身玄色广袖对襟长袍,外罩同色大氅,素日文雅高华的他今日显得愈加英武不凡。
我自小长在宫廷,只在十四岁那年见过父皇犒赏得胜归来的三军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今日能有机会如此近距离见识三军操练自是忍不住好奇,殷祁体贴的为我找来了一套护卫服饰让我穿上,我大喜不已,赶忙换上,宽大的军服穿在我的身上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殷祁笑睨着我在镜前皱眉拉扯衣服的皱褶,举步上前为我理好衣衫,那松垮垮的衣服这才微微合身一点,我赶忙调皮的拜首道:“属下谢过王爷恩典!”
殷祁笑着轻点我的领头,“傻丫头,时辰不早了,咱们快些启程罢!”
我起身与他并肩出门,殷祁登上高头大马,我也在身后翻身上马,前面风姿飒爽的殷祁略一抬手示意队伍启程.马蹄踏地的铮铮声音传来。队伍缓缓行进,穿过重重街道,来到城郊的南军大营。
军营门口早已站满了一众恭敬侍立的将领,见我和殷祁下船皆是齐身俯首按剑行礼:“属下恭迎祁王殿下!”
众人行动之间玄铁兵甲的磁触声铿铿作响,我看着一众面色肃穆严谨的将领,心里暗暗赞道好一派阳刚之气!殷祁略一抬手.淡声吩咐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恭敬起身,远离我和殷祁三尺的距离默默跟随,远处传来士兵的操练喊令声,皆是中气十足,在山谷间缓缓回荡着,不时有一队士兵持长矛来回巡视。
我心中被这赫赫的威仪震慑着,不自觉攥紧殷祁的衣袖,跟随在他身后,殷祁转身看向我。
我灿然一笑,旋即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随殷祁走入营帐。
帐内众将入座坐好,我随即站在殷祁身旁随侍,只听得殷祁道:“眼下本王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