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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花:倾世红颜-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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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祁促狭的笑道,“怎么,吃醋了?”

我转过脸不动声色笑着,“是啊,那红麝珠子是你娘亲的遗物,当初我都不曾得到,如今倒是给了她了。”

殷祁促狭着抱紧怀中的衡儿,“衡儿,你娘亲生气了,咱们要怎样才能哄她开心呢?快帮爹爹想想办法。”

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口笑出了声来,回头笑嗔了他一眼。

秋日的晌午时分,我正在房里逗着衡儿,殷祁自门外,面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我见状不安的起身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刚刚传来的消息,京城的别院被宫里的侍卫查抄了!”

我惊道,“那嫣红姑姑呢?”

殷祁的眼神满是愧疚,“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我身子一软,嫣红姑姑当年本该随母妃殉葬,算来是逃逸的宫人,如今被抓进宫自然是凶多吉少!

沉香忽然进来通报道:“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要宣召王爷。”

我随即点头,打点好一切与殷祁一起进宫。

昭阳宫上,我与殷祁还并肩一起进殿向母后叩礼,母后淡声吩咐我们入座,随即道:“今日忽然传召祁王和祁王妃是有一件事本宫需要求证一下!”母后拍手击掌,立刻有几个内监押着披头散发一脸血污的妇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嫣红姑姑!

我心中一痛,只觉得心急如焚嫣红姑姑被内监按倒在地,她冷漠的看着母后,狠狠的啐了一口,根本未看我一眼,我心知她是不想连累我,赶忙兀自稳定心神,低头坐在一旁。

母后瞟了一眼嫣红姑姑幽幽道:“这个贱婢是当年宣德宫的侍女,当年苏妹妹病逝,皇上下令将宣德宫宫人全部殉葬,这个贱婢竟然贪生怕死逃遁而走,幸得昨夜日本宫得知她的行踪,这才遣人将她擒了回来!”

我故作不解问道:“既然这个宫女是昔日宫里逃遁的宫人,与南阳王府并无瓜葛,臣妾实在不知娘娘今日忽然传召所谓何事?”

母后了然笑道:“有人交代这个罪妇日常与南阳王府的人来往密切,所以今日本宫才会将祁王和王妃传进宫来查证一番!”母后横眉看向门口,喝道:“把他们带上来!”

门口又被押进来一群妇人,几人战战兢兢被內监喝令给皇后请安跪倒在地,母后的眼神凌厉的逼视着她们,喝道:“当初是谁雇佣你们打点那所宅院照顾这个女人,你们几人给本宫老实交待?”

那几个妇人惊恐道:“民妇实在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只记得是一个年轻夫人经常来看望她!”

“那个年轻夫人是谁?”母后继续逼问道。

流水落花春去也

“她每次来都低着头,穿着斗篷,民妇没有看到她的样貌,实在不知道。”妇人答道。

母后了然,“既然看不清样貌,那身量总是有印象的吧!”

妇人小心翼翼道:“那位夫人我虽然不认识,可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我却是认得的,那匹料子是京城宝方斋的,只此一匹,当时民妇亲眼在宝芳斋看到那料子是被南阳王府的人买走的。”

母妃闻言别有深意的抬头看着我,我心头一紧,指甲暗暗掐紧掌心,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宫女通禀道:“皇后娘娘,祁王府的侧妃求见!”

我心头惊疑,初雪来了,这个时候她莫不是来落井下石!

母后挥手,“传!”

初雪跪地看了看一旁跪着的妇人,初又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我。随即敛了神情,“臣妾是来向娘娘请罪的。”

“请罪?你何罪之有?”

初雪再次拜倒,“这个妇人所说的那个年轻的夫人就是臣妾。”

此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皆是神色大变,我与殷祁似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地上,

还未起身的初雪,母后更是满面怒容,抬手指着初雪,“你!”后面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初雪继续说道,“臣妾对嫣红的身份实在不知情,只是见嫣红老来无依靠,实在可怜,这才派人为她打点一所宅院!收留了她。臣妾今日所说句句属实'奇''书''网',这件事是臣妾私自拿的主意,与南阳王府无任何瓜葛,请娘娘明鉴。”

母后手上的金镶玉护甲因为手指用力,被硌的锃锃作响,却只是冷哼道:“既然你这般明事理,明知嫣红是宫中逃逸的宫人,竟然包庇不报,本宫如今便要重重的罚你!来人,传本宫懿旨,祁王侧妃王氏私自包庇逃逸的宫人,处罚其前往落月庵抄经一月,以示惩戒!”

初雪低头朗声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我坐在原地只觉得不可思议,初雪,她为何会替我挡罪?莫非她早已知晓我的身份?我来不及多想,却见母后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嫣红姑姑,“罪妇嫣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嫣红姑姑抬头瞪着母后很恨道,“王青雅,你这个妖后,你当年害死贵妃娘娘,罪孽深重,天不收你,自会有人来收你,假以时日必定有人来取你性命!你不得好死!”

母后面上怒气大盛,挥手喝道:“来人!将这个胡言乱语胆敢污蔑本宫的女人给本宫拉下去处死!”

我心头一急,几欲离座而起,脱口为嫣红姑姑求情,殷祁在一旁忽然轻轻咳。

我总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人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先是木兰,然后孩子,舅舅,现在又是嫣红姑姑,母后,假以时日,我定不会饶恕你!要你十倍偿还!

一个月后,一直被父皇派往黄河治理河工的元庆归来,元庆此次将一直泛滥的黄河河坝打理的井井有条,沿岸百姓对其大加赞赏,元庆在民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拥护与爱戴。父皇也对他大加奖励,此举却引起了元睿的不满,世人皆知父皇以元庆牵制元睿一党,如今元羲软弱,不足以服众,倒是元睿与元庆这两位皇子风头渐进。剩下的元成年仅十四岁,不足以对皇位构成威胁,皇贵妃翠羽所生的五皇子元澈虽然年仅一岁,却在去年腊月被父皇封为裕王,此举打破了大秦皇子成年封王的惯例,朝中官员皆是惊疑父皇此举,父皇对翠羽的宠爱是满朝皆知,莫非他已经爱屋及乌?

我正在房中看书,珠儿忽然进来,“唐姐姐,王侧妃在外面求见。”

我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初雪,几日前她就已经从庵堂受罚完毕回府,此刻她钗环尽褪,素衣单髻,别有一番清丽的风姿,初雪上前默默裣衽向我施了一礼,我示意她起身。

窗外飘着几片薄薄的雪花,我与初雪默默坐着,一旁奶娘怀里的衡儿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初雪,初雪怔怔的看着衡儿,眼神中蒙上了一层雾色,我听沉香说过以前初雪的孩子是被殷祁强行灌下西藏红花打掉的,她对孩子应该也是极为喜爱的吧!

“让侧妃抱抱小世子吧!”我对奶娘吩咐道。

初雪惊异的看着我,受宠若惊般从奶娘怀里接过衡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眼神无比的爱腻温情,让人不能想象眼前的女子曾经背叛过我,害得我背井离乡受了那样的苦!

初雪抬头看见我的神情,忽地温婉的笑了起来,“其实你不用这般紧张我的,虽然我嫉恨你能够生下殷祁的孩子,但是我绝对不会对他的骨肉下手,当初小世子的毒的的确确不是我所为,只是这幕后之人着实可恶,轻而易举的就坐实了我的罪名,也难怪你和他会深信不疑了。”

她所说的我何尝不曾怀疑过,只是其中疑点重重,我思来想去也是极为迷惑,初雪长长的叹道:“自我记事以来自以为心高志远,从不肯轻易服输,然而这一次,我却彻彻底底的败在你的手下!”她顿了顿,抬头直直的看着我,苦笑道:“你赢了!”

我淡笑着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她的下文,初雪将衡儿抱给了奶娘,奶娘躬身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初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直直看着我,“欧阳芷萱,我知道是你,这么久以来你都隐藏的很好。”

我心中一震,面上神情未变依旧直直的看着她,“侧妃的意思我不太懂。”

初雪轻轻嗤笑一声,幽幽道:“的确,你很聪明,那次有人给皇后写密信高发你的身份,你仅用障眼法遮去了你的胎记就让皇后不再怀疑你的身份,可是我知道,这世上除了你,他不会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第二个女子,我虽不明了你的脸,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的感觉却告诉你我,你一定就是欧阳芷萱!”

她低头自嘲的笑着,“不过你放心,这一辈子我欠了你太多,上一次我之所以在皇后面前保下你,是因为当年我出卖你的事殷祁已经对我恨之入骨,我不想在这厌恶与痛恨上再加一层,如今面对皇后的步步紧逼,我也没有向她道出你的身份,我,成全你们。”

密信?莫非上一次我的身份不是初雪所泄漏的?我心头一时极为不安,面前的初雪忽然无比郑重的跪在了地上,向我深深的施了一礼,“王妃在上,奴婢初雪自知已经不能偿还当年的罪孽,无颜再求王妃的宽恕,近前在落月庵里暮鼓晨钟,使得奴婢大彻大悟,只愿余生能够长伴青灯古佛,为王爷和王妃小世子祈福,望王妃成全!”

她的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我心头悸然,只是伸出手去拉她起身,初雪站起身含泪看着我,眼睛滑出一行清泪,微笑着轻声道:“多谢王妃成全!”

我看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初雪郑重向我施了一个礼,随即转身决然的走出了大门,不带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我长长的叹着,初雪,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呢?

初雪就这样离开了王府,毅然的在京郊的落月庵落发为尼,母后对此事震怒无比,却也无可奈何,我和殷祁皆对此唏嘘,初雪以往的行径虽然着实可恶,可是在最后关头她仍是憾然醒悟,我忆起了当年那个在我身旁侍立的淡然的她,只觉得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可是,初雪所说的那个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心中千回百转,暗自有的眉目!

古戍烽烟迷斥堠

随着藩王的势力迅速扩大,军镇势力割据一方的情况在大秦愈加严重,像南阳王东阳王这样的异姓藩王更是手握几十万大军,这本是太祖皇帝留下来的军事弊端,后世的成宗皇帝更是在东境南境已有东阳王的东路军和南阳王的南路军镇守的基础上,添置了西路军和北路军。

如今西路军主帅为薛灏,北路军主帅则为张青云,父皇一早便有收回藩王军权的意图,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轻易收回藩王手中的军权岂有那般简单,九月,父皇颁下一道旨意qi书+奇书…齐书,大意是朝廷国库空虚,要开始削减各藩王军饷钱粮,这样一来,迅速引起了各路藩王的警觉。

我心知父皇此举意在为生性绵软的元羲将来继位能够顺利执掌天下做筹谋,而这些藩王雄心勃勃,又以张青云与东阳王赵坤最甚,张青云在西北势力渐盛,一再的向朝廷索要粮饷,东阳王与东境的安国来往密切,父皇虽然恼怒却一直没有得到他勾结领国的罪证。

现在的这道旨意本是削藩的征兆,意在父皇要收回各方军政权利,很快,张青云就第一个上书称自己统辖的北军地处西北,粮草来源不易,西北土地贫瘠,军饷若是削减很难应付如此等等,张青云此举一出,东阳王赵坤见状也上书称东境的安国一直对大秦虎视眈眈,加之晋国迅速强大,还要依靠东军来震慑,父皇当即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元庆一连几日都来王府与南阳王殷祁商议要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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