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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小手忽然捧起了他的脸:“舅舅,您别学我阿玛的鬼脸啊!多怕人!还是像您自己得好!阿玛丑!”
“噗——”
“哈哈——”
在诸多笑声中,多尔博瞪了瞪古灵精怪的侄女,临了忍不住大笑起来:“是吗?看来穆丹喜欢舅舅比喜欢你阿玛多?!是因为舅舅长得比你阿玛好看吧?”
“阿玛笑的时候好看,天下无敌,唬脸的时候,丑!!”穆丹甜甜的一笑,紧紧搂起了多尔博的脖子,还冲她老爹做了个鬼脸,叶布舒汗颜的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随即自嘲的苦笑起来。想不到在孩子心目中脸臭臭的人都很丑,看来自己得多注意仪容和神态了,否则在他那如花似玉的公主眼里,他就要完完全全变成一个遭人嫌的丑八怪了。
一众人等刚被天真无邪的童音吸引了注意力,空气里的紧张气氛正在渐渐散去。旦闻硕塞那不知死活的声音抑扬顿挫的说到:“不错呀!刚才听到的词儿,立刻就会用了!这小丫头是人精吧!敢情比她额娘还厉害!!”
这话刚一出口,叶布舒脸都绿了。在众人再一次集体陷入的默然中,连苏克萨哈都明显有了情绪上的波动。他两手紧紧的捏着椅子扶手,面色难看的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今儿是吃错什么药了?”
叶布舒两手握着拳头,憋不住大喝了一声,正殿内的奴才们吓得一震,各位女眷也微微露出了担忧之色,男宾们倒是坦然待之,有立刻出口劝慰的,还有跟着叶布舒埋怨硕塞的,一时间嗡嗡嗡的闹开了。
谁知穆丹偏着头沉吟了半饷,抛出了一个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怯怯的问到:“穆丹的额娘在哪儿啊?为什么叔叔和舅舅都来给穆丹过生辰,她却不来呢?”
叶布舒无言以对的浮起了满腔的痛楚,硕塞不知为何,偏要跟叶布舒和众人过不去一般,不见他解围却老是拆台:“穆丹的额娘是个又勇敢又漂亮的女人,她若是个男人,就是马背上的巴图鲁!咱们穆丹将来只要好好打造一番,说不定能比你额娘更强!!”
“真的吗?她去哪儿了呢?为什么她不跟穆丹和阿玛在一起呢!”
“她——”
“老五!你找揍不是?!”
叶布舒陡然心惊,不知道硕塞这个偶尔脑筋不正常的人会不会说出什么不该让孩子听到的话,他箭步上前恶狠狠抓住了硕塞的衣襟,情绪失控的威胁起他来。
“四哥!!别!!别动手!”
多尔博情急的将穆丹递给了马云,冲上前去劝慰起两人来!他这一喊可好,正殿的前门“哐当”一声被大力撞开了,二十多个侍卫冲了进来,大声吆喝:“世子!出什么事儿了!”
叶布舒错愕的松开了硕塞的衣襟,听罢那些人的称呼,看来是多尔博的老部下!还在管他叫“世子”呢!连多尔博自己的都愣了愣,又是一众人等呼喊着跳了进来:“爵爷,您没事儿吧!!”
这下连硕塞也没言语了,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呆呆的注视起那些侍卫来。叶布舒为之头痛的白眼还没飞得出去,正白旗的人亮过相之后,正黄旗的也不甘落后,声势浩大的登了场。
先是他自己府邸里的侍卫神色警惕的将正殿围了起来,再是身为正黄旗的贝子爷泰博儿奇的四名贴身侍卫加入了混乱的局面。
“你们他娘的将我这儿当成北京城了不是?!攻城呐?!啊??给孩子祝生带这么多人干嘛??”
叶布舒下巴掉落的愣了半饷,没好气的指着众人开了骂,他终于明白恭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这架势不是来闹事的是什么?
“四哥!孩子跟前别说脏话!”多尔博是直话直说的人,管它合不合适宜,想说便说了。叶布舒气不打一处来,正好拿他开刀:“你好意思说!!来呀,先把孩子们都给我带出去!!”
“蔗——”额里领命带着杜尔顺和哈岱嬷嬷,将正殿的孩子都引了出去,孩子们脚跟儿还在门槛儿里,叶布舒那震耳欲聋的吼声便响彻了大殿:“多尔博你他娘的给我解释一下,这么二十来个精兵是到我将军府来做什么了??”
多尔博愕然的一愣,敢情也不见有什么委屈的神色,就一个字“二”,他大为迷糊的左右顾盼了一番:“你怎么先说我啊,四哥??我本只带了两个侍卫,可是走到半道上,和苏克萨哈碰了个正着!嘿!他奶奶滴!带了卫兵十多个,大件小件赶着车往这边儿赶!我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劲,若是送礼,能用马车拖吗?又不是附属国上供!这么蹊跷的苗头,若不差人过来照应着,万一出个什么事儿,我一个人拿什么保护穆丹啊?!我瞧着他就是来抢孩子的!止不住刀刀枪枪,长长短短都带齐了!!”
泰博儿奇由始至终都没开口,此时竟又拿出了欣赏堂会的架势,一屁股坐了下来,还端起了茶杯抿了两口。旦见法库担心得要命的样子,他干脆将她唤到身边一阵耳语,临了法库便眨巴着眼点了点头,安慰惶惑不已的哈斯和马云去了。
硕塞是孤家寡人一个,此时他左看看,右瞧瞧,不禁感到颇为有趣,两手抱胸的站在原地转起了脑筋来。
叶布舒上下打量着多尔博,苦大仇深的翻了翻眼帘,一转身,对着扶膝端坐的苏克萨哈问到:“爵爷?有这等事儿?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回四皇叔的话,这事儿是个天大的误会!”
“去!没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开口了,给我闭嘴站好了!”苏克萨哈沉下脸来喝叱了查克旦一顿,缓缓站起了身来,拢了拢手说到:“叶布舒,多尔博看见的属实!但是他误会了!”
“误会?那你说说那些大大小小的糙木箱子是装的什么?要说是礼物吧,用这种箱子盛放,也不嫌寒碜??”多尔博抬手将苏克萨哈一指,正白旗的老部下们便精神为之一抖,进入了戒备状态。
苏克萨哈和多尔博同为正白旗出生,此时他的侍卫自然也是正白旗的人,两方剑拔弩张的人穿着一样的盔甲,真是让人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苏克萨哈微不可闻的吁了口气:“多尔博,你能不能停止对我的攻击?总有一天你会栽在你那冲动的性子上面,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
“我呸!你他娘的少猫哭耗子了,我用不着你来担心!”多尔博无比厌恶的碎了一口,叶布舒无力再跟他们瞎搅和,不言不语的高举起手臂来,翻了个白眼:“一个一个的说好吗?扎昆你们先撤了,这儿没事儿!其他侍卫也都退出去!”
扎昆领命警惕的扫视了众人一眼,将正殿外的侍卫都撤了下去,其他人等也在各自主子的明示下,纷纷退出了正殿。叶布舒大大的松了口气,转而神色不善的对苏克萨哈说到:“现在该你了,爵爷!能让我们大家瞧瞧你带什么来了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单身老爹的烦恼】
侍卫将糙木箱子一一抬进正殿,在地上罗列成行,由苏克萨哈的侍卫长顺次开箱。除了多尔博神情戒备的伸长了脖子观望以外,其余人等倒是警戒心不足,好奇心有余,纷纷凑近身来一探究竟。
片刻之后,一件件小巧玲珑的木工品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叶布舒难掩惊异之情,指着一辆巧夺天工的缩小型战国战车问道:“爵爷!这是在西郊城外的鲁门老字号做的吧?”
苏克萨哈颇为意外,竟然破天荒的笑了笑:“难得你有好眼力啊!来看看合不合适吧,我也是估摸着让老板做的,不知道穆丹喜不喜欢。”
“爵爷真是有心!我和鲁门老字号也算是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因为他们的好手艺和好信誉,我几乎将所有在京店面的木工活儿都交给了他们。不过,我这个做阿玛的都没想到为女儿订一些木马木车做玩意儿,平心而论真是有些惭愧!”
“何必如此客气”苏克萨哈欠了欠身,越发感到与叶布舒相处很微妙。只要别人待穆丹好,他便能暂时放下很多恩怨,真心实意的回以感激的微笑。
自从东莪出事以来,这个伤。心过头的人便贯彻起了一个原则:旧事不许提,新人他不娶,女儿便是他的一切,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在冲动派拼命讨伐苏克萨哈时,他无声无息毫无动作,甚而还规劝过多尔博,也好好安慰过苏克萨哈受到惊吓的老母亲。
虽然苏克萨哈明白,他的举动是。因缜密的头脑使他不愿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但是还是为此动容了,也感激了。
叶布舒的偃旗息鼓,并未能得。到一致的好评,他在这些争议里的平静得近乎麻木,旁人说什么他已经不再在乎。
正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又懦弱又颓废的男人,胆大。妄为到了愚蠢的地步,他一再的抗婚,已经将他的前程埋没,甚至被钉在了众矢之的的鹄心,万千莫须有的罪名呼啸而过。
他的声明直白得让人替他担心,永远都是那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思念亡妻,无心再娶,我不害人、亦不害己!“
他的执拗让苏克萨哈钦佩,也放下了一切芥蒂。替他捏了一把汗。叶布舒的疼痛注定比任何人都多,也消散得慢,因为他不曾宣泄过,也不允许自己去宣泄。
他的理智和不。明智如此矛盾而又和谐的并存,将他对东莪的感情统统都诠释在了不要命的坚持和永恒的深藏里,他不需要发泄,只求醉生梦死的活在回忆里。
这种德性,让圣母皇太后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她第一次给多铎指婚的情形,那碰了一鼻子灰的惨烈记忆,真的感觉不太好!
当时的她,不惜搬出了太宗皇帝向多铎施压,却以多铎更为荒唐的反抗行径而告终。对她来说,这次败仗,粉碎了她初见苗头的控制欲,也提醒了她:连太宗都拿父汗最宠爱的幺弟莫可奈何,她如何能对多尔衮和多铎放心。
失败的经历奠定了她极度厌恶别人和她唱反调的根基,可想而知叶布舒的境况有多糟糕,他抗婚的历史悠久,早就成了皇家的老大难问题,此时没有了诸多牵绊皇太后的势力为他出头说好话,仅凭年少的皇帝,能保他的命,就算不错了。于是他频频受罚,最后终是落得个坐事降爵,丢了翎子、也被停了职。
旦见叶布舒对苏克萨哈如此客气,多尔博显得不以为然,可是他大眼瞪小眼的扫视着那些五花八门的小玩意时,又找不到破绽,只好无话可说的在一旁翻着白眼表示他的不愉快。
一群女眷纷纷摆弄起那些可爱的小玩意来。法库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住的流连在一件件巧夺精工的木工品上,她时不时的轻轻拽着泰博儿奇的袖子,笑眯眯的跟他低声耳语。
泰博儿奇虽然不苟言笑,看起来蛮严肃正经的,不过却好脾气的被她牵着鼻子走,哼哼哈哈的搭着话。旁人瞧着,不禁也能体味到一丝他竭力掩盖的迁就。
硕塞凑热闹的一屁股坐在一张小桌子上,提起雕花小木椅啧啧称奇的观看。叶布舒瞄了他一眼,刚才被打了岔的不爽快又冒上头来。他迈步走近硕塞,一脚踢了踢他的靴子:“别用你的屁股压着穆丹的礼物!你给我起来!”
硕塞脸皮超厚的拍了拍桌子,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嘿!鲁门老字号的手艺真不错!敢情四哥早就知道了,怎么也不见你给哥儿几个说说啊!”
“得得得!你起来吧!”叶布舒拧起眉头再度踢了踢他,迫他站起了身来,拍着袍子东摸摸、西搞搞研究其他物件去了。
这一出闹剧,竟以观赏玲珑可爱的木工品而告终,除了多尔博悻悻然的之外,其余人等无不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