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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美人说笑了,这可不是老奴说了算的,太后娘娘吩咐的事情,宫里谁敢说不?”
我失神的坐到椅凳上,果然,支开刘盈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吕雉她到底要什么?杀了我吗?还是杀了这个即将要出生的皇子?
从午时开始我的肚子就一阵阵的疼,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产婆说要到了最疼的时候便可以生产了。我在床榻上挨到晚上,终于等到了生产的时候。
我尖叫着,那种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疼痛让我十分清醒,我可以透过窗外看见那一抹抹的白雪,不只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祟,我看到的雪,不是白色,而是耀眼的鲜红。
好像浸染了整片天地,惊悚的覆盖在昭阳殿的屋顶上,笼罩在我的周围。
“是个男孩!”
产婆接过我的孩子,我刚要伸手,却被苏嬷嬷抱向了另一边:“这个俊俏的皇子,是皇后娘娘所生。”
我瘫倒在床榻的那一瞬间终于明白了我怀胎十月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原来吕雉根本就不是要铲除我的孩子,她让张嫣假怀孕也根本不是要摆脱谣言。
吕雉是在找替代品!
她要夺子杀母,将我彻底的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然后将我的孩子托名为皇后所生,这样,一切就完美了,她吕雉的天下便能安枕无忧了!
“呵呵……”
原来我真的早就成为了朝政的牺牲品,刘盈也是,我和孩子也是。
只不过我不是傀儡,我只是被吕雉残忍毁灭的棋子,她用她精心设计好的期盼吞噬着我,撕咬着我,将我的灵魂和肉身统统都毁灭的一干二净!
☆、第 84 章
决心(2037字)
只不过我不是傀儡,我只是被吕雉残忍毁灭的棋子,她用她精心设计好的期盼吞噬着我,撕咬着我,将我的灵魂和肉/身统统都毁灭的一干二净!
“你们如此偷梁换柱,心狠手辣,就不怕遭报应吗?吕雉专横朝政,残害人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嬷嬷的笑几乎淹没在我从没见过的黑暗里,周围的人向我伸出一双双手,她们紧紧扣着我,任凭我怎样挣扎,终究还是逃脱不了那杯向我嘴边灌来的鸩酒。
“呃……”
我终于没有力气抵抗,将那口苦涩的鸩酒咽下。看着昭阳殿华丽的天顶,我想,这就是我的一生,可是又怎能甘心。
至少,让我在合眼前在见你一面。刘盈,你以后又会拿怎样的表情来面对我的死亡,还会做个那样高高在上的傀儡吗?
耳边有很多声音,我最后的视线,消失在那片广袤无边的,鲜红色的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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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到了雨季,冬日的雪女好像不太贪恋人间,又卷走了一些寒意。风声夹杂着雨滴啪嗒啪嗒击打在窗户上,显得房间里更加安静。
我的手机震动声音很强烈,整个屋子只有这个诡异声,我划开屏幕,来电显示是萧决,我按下挂断键,屋子骤然又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蜡烛早就已经燃光了,黑漆漆的。嫦熹躺在床榻上,身影淹没在我的视线里。
刚刚说完了故事她就睡着了,她抓着被角,表情很痛苦。
枕褥下放着人皮契约,嫦熹一直放在那儿,我摊开纸张,她保管的很好,没有污垢也没有折印。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麻熙。我拧紧了眉毛,大拇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短信里只有一张图片,是麻熙赤(和谐)身·裸(和谐)体的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她们在洁白的床/单上躺着,缠/绵的接/吻。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个男人是萧决。
我快速的按了一行字,准备发过去,‘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后来我的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我看了眼嫦熹,叹口气,把刚刚那行字又删了。
然后我关了手机,躺在嫦熹身边,抚摸了一下她滚烫的额头,还有她眼角下清晰可见的三篇花瓣,有一片的颜色已经淡了些。
“是时候做决定了。”
我将攥紧了人皮契约的纸张,闭上眼睛,希望第二天早上,不要比我预料的还要天翻地覆。
但其实我们当时都没有注意到,在刚刚嫦熹跟我说这番惊天动地的故事的时候,门外的一抹身影也听了个全部。
眉儿算是个情报高手,她把刚刚嫦熹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跟苏幕遮复述了一遍。
苏幕遮的脸变得很扭曲,“你说她自言自语?”
“是,我只听到她一个人在说话,公子,她是不是……能看见鬼?”
“鬼神之说岂能尽信?不过,她确实有点奇怪,看来我还必须要向姑母求证她的身份。”
点亮的油灯只能恍惚的照亮屋子的一个角落,苏幕遮摊开薄纸,提笔落墨。然后把薄纸卷起来装入了一个小竹简里。
眉儿拿来了饲养的信鸽,确认已经把信纸绑好后,便打开窗户放了鸽子。
雨夜,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未央宫。
宣室殿的烛火到了三更天也没有熄灭,守门的公公进来提醒着要皇上早点休息,刘盈却只是摆摆衣袖,继续痴楞的靠在案桌边,端着杯早就空了的酒樽,一动不动。
公公却也只好叹口气退下,自嫦美人死后,他便一直是这样。
刚准备掩上门的时候,几声细碎的脚步声便停在了屋门口。
“皇后娘娘……”
那公公慌张的向张嫣鞠了一躬,指了指屋内:“皇上在里头。”
张嫣点了点头,她今日穿的极为素净,衣裳的颜色甚至比身旁的婢女还要清淡,就连跨进屋门的时候,刘盈瞥见的余光都以为只是个伺候的宫婢罢了。
直到张嫣怀里抱着的婴孩哭出了声儿,刘盈这才晃神过来:“淑君怎么来了?”
张嫣把刘恭小心的递给了身旁的宫婢,拎着宽大厚实的裙摆走到刘盈身边:“舅舅,我睡不着。”
张嫣撒娇的拉起刘盈的手,却没想到,他的手比自己的更加冰冷。心下难受极了,使劲摩挲着掌心想帮他暖暖。
刘盈笑着反握住张嫣的小手,摸了摸她细碎的额发:“淑君乖,今晚舅舅不能陪你了,你跟着奶娘回椒房殿吧,明天舅舅给你最爱的水晶糕吃。”
张嫣嘟着小嘴,有些不肯妥协,眨巴着眼眸抬头看向刘盈:“舅舅在想绾姐姐吗?”
刘盈自从知道嫦绾死了之后,就没见他笑过,方才进来屋里的时候也是,他那眼神,张嫣是看在眼里的。
张嫣年纪虽小,却一直生长在汉宫里,被逼着理解那些本不该她知道的事情。她知道太后的阴谋,知道她身为皇后尴尬的处境,更知道刘盈心碎的感觉。
可眼下,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懂,装作自己同别人一样,是个无知的稚童。因为至少在满是凄凉的未央宫里,她不愿让刘盈再多些负罪感。
“绾绾……淑君你知道吗,今天朕看见绾绾了,看见了和绾绾长得很像的姑娘。”
刘盈苍白的薄唇一张一合,说的极为吃力。他最近没有一次提起过嫦绾,就算是太后问起,他也闭口不语。刘盈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宠爱嫦绾,想来嫦绾也就不会成为政权的牺牲品了。
张嫣美眸一惊,抓着刘盈的衣袖:“舅舅在哪儿看见她的?”
刘盈摇摇头:“朕在东街的茶牌坊看见她的,可她不是绾绾。”他鼻子一阵酸意,不知何时,他开始不再吝啬自己的眼泪。
刘盈避开了烛火,背过身去悄悄用衣袖抹去了泪痕,他不愿让张嫣看见。
张嫣转动了一下眼珠,那是不被人察觉的锋芒,“舅舅,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太后说明日还要接见朱虚侯,可别耽误了,淑君告退了……”
☆、第 85 章
张嫣(2026字)
张嫣转动了一下眼珠,那是不被人察觉的锋芒,“舅舅,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太后说明日还要接见朱虚侯,可别耽误了,淑君告退了……”
张嫣没办法安慰刘盈,因为她同样也是别人操纵的傀儡,任人摆布,从来由不得自己。她希望自己真的是个痴儿,不会理解就不会痛苦。
可是如果那样,她便就真的帮不了刘盈了。
张嫣没有径直回到椒房殿,以抓猫为借口,一个人跑到了果林中,总算甩掉了看着她的宫婢们。借着轻微的月光摸索着前行,在小桥旁边看见了等待她的人影。
她掂着脚步过去,却还是惊动了桥边的身影。张嫣便直起身子,大步垮了过去:“苏嬷嬷真是好耳力,本宫这么轻的步子也能被你察觉。”
苏嬷嬷笑着鞠躬:“老奴眼睛不好,耳朵便也就精明了些。”
苏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更是从高祖未建下汉朝时就已经伺候在吕雉身边的婢女,她和吕雉一样,拥有野兽一般的警惕心。
张嫣四下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才又走近了些:“有她的消息吗?”
“皇后莫担心,刚刚宫外的探子给我传了信纸,已经确认了嫦美人还活着,她现在……在长安城西街的一家妓馆,不过放心,她现在衣食无忧,想来只要安分守己,也定能平安活下来的。”
妓馆……
张嫣眼眸暗了暗,那样的地方她听人说过,是个同未央宫一样能把女人折磨到死的牢笼,张嫣不敢想象那个曾经受宠的美人现下却受此折辱,该是怎样崩溃的心情呢。
“你找的人可靠吗,本宫绝不能让她受到半点苦楚!”
张嫣的语气绝不像十四岁的女孩,仿佛发髻上顶着的凤冠,压住了她该有的天真。
苏嬷嬷有些惊讶于她凛然的命令,毕竟张嫣不常这样,至少在别人面前她还是一个带着傻气的小皇后。如果不是因为嫦绾的事情,她也不会发现这个隐藏极好的皇后,是如此的心思缜密。
“老奴可不敢保证嫦美人会像在宫里这般快活,毕竟,她是个已死之人。现在照看她的是老奴的外甥,娘娘且不用担心会泄露秘密。一切,都还算妥当。”
月光下,张嫣的面色阴冷的很,她摸着石桥站立不动,呆愣的望向浑浊的湖面。
虽然苏嬷嬷如此说,张嫣却还是放不下心里悬着的石头。虽不是她所谋,可嫦绾却是因她饱受折磨,这样的血债该怎样还,张嫣真的不知道。
临盆那日,她只有拼劲全力的要保住嫦绾性命。见刘盈如此悲痛,她也不能现在说出实情,唯有等待时机,也希望自己为嫦绾做的一切,能消除她心头的怨恨,至少,不要牵连上刘盈。
“太后那边,没有发现什么吧?”
“太后娘娘见事情处理干净了,便也就没有多问什么,皇上日日如此,她也就不愿再提及此事。”
活在宫中,每日都要提防着,而对于张嫣来说,那个曾经疼她爱她的外婆,却变成了她最要防范警惕的人。
特别是这个苏嬷嬷,她竟能被张嫣收买,绝对不是因为那区区的百两银子,对吕雉如此的瞒天过海,也是性命堪忧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所以张嫣认为,她一定在计划着什么,而且是通过嫦绾之死,她能得到些比银两更巨大的东西。
张嫣回望着被黑暗淹没的未央宫,就像布满荆棘的路,即便会浑身是伤也要走下去。还有,宫外的那女人,会像染上毒瘤一样麻木的继续披荆斩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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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是什么?
老天爷是你逢凶化吉的时候感谢的对象,是你愁眉苦脸的时候宣泄的怒骂?你总认为自己的命盘是被老天爷给安排好了的,遇见某个人,和某个人擦肩而过,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去,都是命中注定。
如果人生是一场未完成的剧本,那么你就会认为老天爷是该狗血剧的导演。
可是要知道,老天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