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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还以为自己是被一个小姑娘给耍弄了,却不料出了茶社后小姑娘就将银钱交到了他手上,说你既然喜欢讲故事而又有这个口才,那为什么不靠此吃饭呢?别人听着高兴也只是花些小钱,你却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干苦力养活自己,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南山以前从未想过要靠讲故事吃饭,还在犹豫,小姑娘已说我已经跟这里的老板说好了,你从明天开始每天都来这里说书,名号就叫“南山先生”。南山愣在当场,反应不过来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一个小丫头给突然换了职业……
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说出了名,南山成了各茶社酒楼抢手的说书先生,名号越来越响,后来竟然还有外地的人来花重金请他前去说书!南山此时想要感谢小姑娘当初对自己的设计,才想起自己还没问过那小姑娘的名字,那这要怎么找?不料某日竟有一官兵前来找他,说自己家母六十大寿想请他前去说书一场。南山不想和官府之人扯上关系,本欲拒绝,不料对方却说我们骆大小姐已经代先生收了定金了,叫直接来请先生就是。
骆大小姐?在这西北能被一官兵称为骆大小姐的,就只有那“骆云畅”了吧?可是自己什么时候认识那“骆云畅”了?还替自己收了定金……南山还在莫名其妙,不日却见那已许久不见的小姑娘突然出现,笑嘻嘻的对他说我替你应承了一单生意,你就卖我这个面子好不好?那是我一个兄弟的老母,腿脚不便不易出门,想听你的书已经很久了,你就去说给她听听好不好?南山惊讶的大张了嘴,指着骆云畅的脸说你就是“骆云畅”!?小姑娘笑嘻嘻的说是啊我就是啊怎么我没告诉你吗?
这个南山,就是先前被无崖子飞筷子的那个男人。
不仅因为骆云畅的擅自决定就改变了他的一生,后来竟还又因为她,让人称“鬼医”的无崖子施以援手将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南山发现在这“酒不多”里经常出没的人中,许多都与骆云畅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不少人都受过她的恩惠。这个在外面恶名昭著的小丫头,仿佛是捡人捡上了瘾,有事儿没事儿就去管些闲事,然后就把那些自己感兴趣的人们往这“酒不多”里带。于是这“酒不多”虽然位置偏僻也名不见经传,却渐渐成为了各异士文人们喜欢来相聚的地方……
然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骆云畅是怎么认识李牧的,总之就是觉得骆云畅与李牧之间有种亦兄亦友的感觉,比起他人都要更亲近一些。而就连那个偶尔会出现的据传是李牧的什么表舅公的“鬼医”无崖子,骆云畅也是他唯一会卖面子的人。
此时聚在李牧这“酒不多”酒屋中的这几个男人,正是骆云畅往日最为交好的几个友人。所以当下青闍一问,骆云畅便据实以告:“当年之事全是实情,我父兄确已遇害……同行三百多人,只我一人尚存。”
第四十四章 我要谋反!
三人对视一眼,南山立即问道:“说是不明人士所为,是真的吗?”
骆云畅看向三人:“你们认为呢?”
南山说:“我猜是烈王爷或贾梭王所为,但青闍认为是……”南山往上指了指。
“葵于泓?”
三人脸上都是一惊,没料到骆云畅会语带轻蔑的对当今皇上直呼其名。李牧便不由自主地往门窗处看了看。
骆云畅垂眼淡笑:“不用紧张,有人靠近的话无崖子自会告诉我们。”
三人脸上又是一愣,青闍便道:“畅丫头你刚才说此次来西北是有事要做,莫非……你是想要报仇?目标是……当今皇上?”
骆云畅抬眼看向青闍,清淡却肯定:“没错。”
三人有短暂的静默。
李牧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畅丫头?”
骆云畅对李牧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我很清楚,而且……我此来是打算将你们也拖下水的。”
三人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
骆云畅却真的笑了:“为什么你们都不吃惊呢?”
青闍说:“若非真的需要我们帮忙,你是不会来找我们的,更不会让我们知道你还活着。”
“是的。”骆云畅点头,“但,这只是请求,并非强迫。”
李牧不由转头看了那个背对着他们独自喝酒的白衣男子一眼,问骆云畅道:“畅丫头,告诉我……这次你又是用什么换得那老妖怪帮你的?”
骆云畅唇边浮起笑意,回答李牧道:“里旺达的【蛊毒秘笈】。”
三人一怔,南山和李牧几乎同时惊问:“里旺达?”
骆云畅眼中浮起狡猾的神色:“京城‘霓裳羽衣坊’的那个‘云幽儿’就是我。”
南山和李牧都噤了声,青闍轻轻问道:“就是说,贾梭其实并未参与其中,那个公主的事是你嫁祸的?葵达现在和贾梭的这场战争,是你一手策划挑起的?”
“青蔻公主也是我请无崖子去天牢救出来的,现在西南的那场内乱也是青蔻公主按照我的授意去引发的。还有前些时日东边灾民的第一场暴乱,也是我从中煽动的。”
这次就连青闍都噤了声。
骆云畅淡然的看着面前三个沉默的男人。
青闍最终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已无须再问你是否已下定了决心……但,畅丫头,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最终目的呢?”
骆云畅表情不变,看着青闍的眼睛平淡的开口:“我要将葵于泓拉下皇位,同时,我还要他亲眼看着他葵家王朝破灭。”
“为此,不在意将众多无辜的人牵涉其中?”
“天下之人无不能成为葵于泓的棋子,葵于泓在位一天,我便也是那无辜的人。”
“那么……之后呢?谁取而代之?”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
“现在时机未到还不能公布,总之……是一个名正言顺且能被天下所接受的人。”
……
其他人都各自去休息了,李牧拿着一个空酒杯来到炕席边,脱鞋上炕,在无崖子的对面坐下。然后拿起矮几上几个酒壶中的一个给自己倒酒,先一连喝了三杯,才看向对面面容冷漠的男子。李牧问:“我说老妖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帮畅丫头?”
无崖子没说话。
李牧又道:“那个【蛊毒秘笈】真对你有这么大吸引力?我们这可是谋反呢,要是事败,就是你也可能会掉脑袋的!”
“我们?”无崖子冷冷瞟了李牧一眼。
“哼……这个畅丫头,我怎么能不管她?不管她表面上再活泼坚强,骨子里也只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而已……”李牧仰头又喝下一杯酒,眼中浮现多年之前的某个夜晚……也是这样的雪夜,他从郊外拉酒回来已是深夜,街上人迹罕至,却在快到家门的拐角附近隐约听见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循着声音找去,却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女娃儿。身上穿的衣裳衣料很好,但却没着外袍很是单薄,脚上的鞋也掉了一只,小脸和双手都冻得红红的,正在角落里埋头哭泣。这是谁家的小女娃?看穿着打扮该不是这附近的,怎么会一个人走丢在这里?这样的大雪天里非冻坏了不可!李牧赶紧将小女娃抱上拉酒的马车一同带回了酒屋。李牧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好容易哄得小女娃停止哭泣,才细问小女娃来历。小女娃说自己叫云裳,娘亲突然病逝,爹爹和哥哥在战场还没有回来,自己一个人害怕,所以就跑了出来,可是跑着跑着就迷路了,然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一年,骆云畅五岁。
大抵是年纪小,心里受了创伤,又在这样的大雪天里惊慌失措的跑了那么久,于是当夜就在李牧的酒屋发了高烧。也许是缘分吧,一向行踪无迹的无崖子竟然刚巧来李牧的酒屋,所以就顺手给小女娃吃下了药。虽无崖子即刻便飘然而去,但既是“鬼医”,区区发烧又怎能难倒,天未明,小女娃便已然烧退。
李牧送骆云畅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女娃竟然是骆齐家将军府上的千金。可是府中迎出来的却只有管家和奶娘等人,据说是骆将军还在战场抽不开身,虽然派人先送了年仅十岁的小少爷回来但也还在路上没有到家。骆府上下已经找了小姐一个晚上了,就是没想到她一个人能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李牧再次见到骆云畅的时候是在三个月之后,由父兄带着,三个人一起来到了酒屋。骆将军真诚的对他致谢,年岁并不大的小少爷也礼貌的代父行礼。李牧却发现一旁的小女娃仿佛是变了一个人,顽皮的四处捣乱,再没有那天深夜可怜兮兮的模样。
此后李牧常常都会见到骆云畅,看着她一天天成长,却也一天天恶名在外起来。可是因骆云畅而在他这酒屋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三教九流、奇人异士……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喜欢这个顽劣的小丫头。骆云畅呢,既没有将军府千金的架子,更一点儿没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和众人勾肩搭背的一起笑闹,每逢众人拿她在外的恶名取笑她倒还跟着起哄。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人叫她“骆大小姐”或是名字,大家都亲昵的叫她“畅丫头”。
李牧再没有看到过骆云畅露出像那个雪夜时的神情,他一度有些担心成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会不会真的把骆云畅教坏了,但是有一次骆云畅对他说:怎么会呢?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啊,我很高兴和大家在一起的……
于是李牧明白了,这个丫头根本就没有变,喜欢玩闹和交朋友是她的本性,但在那个雪夜哭泣的害怕孤独的小女孩儿,也仍然在她心中……
无崖子扫了李牧一眼,冷冷开口:“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李牧抬头看向无崖子:“那你为什么要帮她?”
“没有我她根本无法一统盟军以及在灾民的暴乱中安然无恙。”
“‘我’?你怎么不继续‘老夫’了?”李牧看了无崖子冰冷的双眸一眼,“我问的是你愿意帮她的原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会因为别人需要你你就帮忙了?一本【蛊毒秘笈】还不至于让你做这么多吧?”
无崖子没有回答。
“你这老鬼……该不是真的动了凡心喜欢上畅丫头了吧?你别忘了,你所练的武功是不能近女色的——”
“李牧。”无崖子冰冷的表情没变。
“好……我不说了。”李牧放下手中的酒杯,穿鞋下炕,“我想青闍和南山也会选择帮畅丫头的……我先去睡了,你随便吧。”
第四十五章 密谋
又一个夜晚,“酒不多”酒屋大门紧闭。窗边的白衣男子仿佛没有移动过位置,屋里却聚集着十几个人。看穿着,有的与一般人无异,有的却有些奇装异服的感觉。然而这各色人等眼睛看的方向,却都在一个俊俏得像女人的男人身上。
“畅丫头,我想问……既然你都已经组织起来西南的盟军了,为什么却要放弃呢?”
“盟军是硬碰不过葵于烈的军队的,溃败是早晚的事。”
“那……”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朝廷扑灭得了一处,却防不住各处的蔓延。而即便是被扑灭了,那已播下的种子一旦扎了根又岂是再容易挖出来的?现在不过是个前奏,等到我们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再振臂高呼便必能再度唤醒那些不过是浅浅掩埋的反叛之心。而现在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去‘播种’。这一次,面向的是全国各地的民众,我要你们把不安、怀疑、厌恶以及不臣反对之心浇灌进民众的心里,如融雪一般侵润到每一个人的心间。”
“怎么做?”
骆云畅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