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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同时一怔,骆云广便皱眉道:“看来皇上还是疑心未去啊,想从妹妹身上看出端倪吗?”
骆云畅轻言:“他无非是在猜测这休妻的真相……若我表现出害怕或是紧张,那么他便会疑心葵于烈已勘破了内情。但我若肝肠寸断的对葵于烈一味表现得痴心依旧,那么葵于烈因厌倦而休妻的理由便得到了证实。好在……要我这般出演也并不困难……”
一旁父子两人对视一眼。
骆云畅又对二人微微一笑:“请父亲和哥哥不要担心,端午之期还有两旬,到时不适之症该有所缓解了,肚腹也还不显……畅儿会小心瞒过去的。”
第六十七章 遇袭
然后两旬过去,不适之症确如骆云畅所言缓和了许多。不再频频呕吐,食欲有了,精神也渐渐回复,只是消瘦的形貌还暂时没有补回来。然而这样的清瘦,却替妆点过后的骆云畅凭添了一分弱柳拂风、惹人心怜的气质,倒正是符合了她今日所要扮演的角色。
宴厅大殿上随在父兄的身侧朝龙椅上的葵于泓盈盈下拜:“平女骆云裳叩见皇上。”
“免礼。”看三人起身,葵于泓一脸仁和的道:“上将军的千金似清减了些。”
骆齐家忙又躬身回答:“小女不适京城季节变换,近日小病初愈……微臣惶恐,代小女谢皇上关心。”
听着骆齐家恭敬的回答,骆云畅只垂目静静站在一旁,脸上淡淡神色稍显落寞。
忽闻殿外太监高声传道:“烈王爷到!”
葵于烈晚到是惯常,没有人觉得惊奇,骆云畅却是闻声脸色立即一变,身上也是轻微的一颤!这些都没有逃过龙椅上葵于泓的眼睛,就见那脸上虽是没有变化,但眼神却是细微的一动,然后就转向正进殿来的葵于烈。
葵于烈进门行至御前行过礼,然后骆家三人便向王爷行礼。
葵于烈甚至看都没看三人一眼,只是冷淡一句“免礼”罢了。
端阳大宴众臣齐聚,好事者无一不眼睛注视在葵于烈与骆家处。只见烈王爷一贯的冷淡无异,骆家父子二人也算正常,倒是那被弃的骆家千金频频拿一双哀戚的眼睛偷看烈王爷。那出尘的美貌和哀伤的眼睛见者犹怜,可烈王爷却是一丝不为所动,当真一如本来的冷漠而无情……众人观之无不同情。
这边骆云畅又如何不知葵于泓在不时暗中观察自己和葵于烈的反应,所以更是一心只在葵于烈身上。不是她演技好,而是心下自知——今日一别,怕是此生再不能见,她定要将他的形貌刻进眼里、刻进心里!即便他一个正眼没有,即便在他心中只有她一分位置……但是她却已将心遗在了他的身上,所以她要好好的看他、狠狠的看他,即便永世再不相见,她也要他永在眼底!
……
……
初夏的太阳还并不刺目,可骆云畅却缩在车辇里根本不敢伸头出去看日光,只觉一被那光线照到,就头晕目眩得要晕厥过去。所以一路行了十多天了,车外已可见辽阔的西北风光,骆云畅却是无法像当初那般策马畅快于这自然的景色。
可是骆云畅也并不懊恼,时常轻抚自己已微微凸显的腹部,脸上就挂着淡淡的笑,想着这个小宝宝会是个怎样的模样——是会像他爹爹那样俊俏,还是会像自己这般顽劣?若生男儿,将来必定会承继外祖及舅舅驰骋沙场,也必定会像他舅舅那般引得西北众女倾心不已……若生女儿,又会否与她不一样的成为一个真正的闺秀呢?常常心里这样想着想着,就在缓缓行进的马车中带着微笑睡去……
因为已进入了西北境内,骆家父子是以也放下心来,不再着急赶路,只为骆云畅的身体着想,便放慢了行程的速度。
文一日已是傍晚,一行人行经一座山谷。
人好端端的,骆云畅却没来由的突然一阵心慌。只以为是怀孕导致的疲累所致,所以骆云畅没有惊动在前面领路的父兄二人。
书可是越是前行心头越是突突狂跳,终于骆云畅受不住,正要吩咐小翠叫停车,外面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响刺得她心头一颤!几乎就在同时,巨响在耳边响起,马车剧烈的一晃,紧接着眼前物事倾倒、翻天地覆!
屋突然的异变让骆云畅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蜷起身体护住腹部,惊惶中只觉周身都在马车中翻滚碰撞得生疼!
似乎是陷入了短暂的晕厥……直到耳中传来骆云广与小翠的呼喊声才惊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眼看到的是小翠焦急而脏污的脸,然后自己是躺在一片草丛中,前方不远处,残破不全的马车翻倒着,碎片一直延伸到自己周边!
小翠见骆云畅醒来,连忙半扶起骆云畅靠在自己身上,慌乱的急问小姐伤着没有伤着没有!
骆云畅回过神来,心里立即一惊连忙伸手摸向小腹,发现还好没有伤到肚腹,这才又急忙看向四周——
到处都是人影,黑衣一直包到脸部只留两只眼睛在外,人人都右手持刀左手提着细细的锁链,后腰上,还别着一把小巧的弓弩!骆云畅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只觉眼前晃动的都是黑色的影子,他们装扮统一且个个身手不凡,刀光明晃晃刺眼,锁链哗啦啦响动,不分兵士还是仆役,都毫不留情的斩杀!
杀人灭口!
是谁?是谁派来的?
不足一丈处,骆云广舞动长枪正在杀敌,极力想要向骆云畅靠近。可是他被敌人团团围困,只能一面继续挥舞长枪一面担心的往骆云畅这边分神。
然后在另外一个方向的稍远处,骆齐家的头盔已经掉落,双臂挥动大刀奋力砍倒一个黑衣人,然后又横起一击削掉了一人的头颅!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的汗水都被夕阳染成了红色,所以骆云畅看不清自己父亲身上的是血还是汗!
黑衣人的人数是他们的数倍,惨叫声不断响起,周围正在保护她、不让敌人近身的骆家军们一个个倒下!突然一个人倒在了她的脚边,一把抓住她的裙裾,满脸带血的抬头向她道:“快逃!大小姐……快逃!”
骆云畅还在惊愣,那人已然抓着她的裙裾断了气。骆云畅眼眶忽然溢泪——这四下里倒在血泊的,无不是以往称兄道弟的哥们儿。虽都是些只懂战场杀敌的粗人,但个个都是忠勇善良之辈。每每陪同父兄沙场杀敌都是不顾生死,每每面对她的捉弄顽皮又都是好脾气的纵容……他们不该死在这里,他们不该这样死去!
“小……小姐!”小翠已经吓得大哭,远远看见那马车残片中另一个名唤浣月的小丫头的尸体,小翠扶着骆云畅的肩膀慌乱的叫道:“小姐我们快逃!小翠扶你起来……我们快逃!”
骆云畅在小翠的搀扶下想要站起来,可是右脚刚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小翠立即发现了不对,连忙到骆云畅右脚边撩开裙摆,一见之下立即脸色又是一白——只见骆云畅右小腿部的衬裤已经撕破,露出皮肤的位置上鲜血淋漓,半尺来长的伤口上,还刺着一小截儿碎木屑!
骆云畅也看到了,见小翠已惊得慌了手脚,忙沉声稳住她道:“别慌,从我裙子上撕两截布条下来,要长一点儿。”
小翠回神照办,却是急急忙忙抓住自己的裙裾用力从线缝儿处撕开,奋力扯下一大片来。然后又抓住那片衣裙的边儿用力想要撕开来,周围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人心慌,可越是心慌着急就越是撕不开,急得就用牙齿咬,终于是“嗤啦”一响撕开了。
骆云畅接过一片,先在自己右腿膝盖的下方处用力缚紧了,然后右手去稳稳抓住小腿上的碎木屑,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力拔出——现在哪还是娇气的时候,等人来救那便会连累得大家!
然而骆云畅虽是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以往岂又吃过这种苦头,更是没想到那木屑会扎得这么深,一瞬间差点儿没痛晕过去,鲜血也顿时从那伤口喷涌而出!
小翠慌忙将自己手上的另一截衣裙布片朝那涌血的伤口缠去!看着手上浅色的布料瞬间被染成鲜红,慌乱抬眼中又看见骆云畅紧咬牙关的脸上满是汗水,小翠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一面低头继续手忙脚乱的包扎着伤口,一面就全身都在颤抖!
第六十八章 如血残阳!
顾不得脚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骆云畅吩咐小翠:“扶我起来。”
小翠哭着:“小姐你的腿在流血走不动的……小翠背你吧……”
“你哪背得动我,别磨蹭了,快扶我起来。”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小翠身上,骆云畅只靠左腿奋力站了起来。右脚一着地,差点儿痛得摔倒,亏得小翠一直紧紧扶着,只得又抬起右脚来。
骆云畅抬头四顾——怎么办?她这般不能行动,骆家军自顾不暇已人数越来越少,哥哥和父亲都被围困着,她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才能逃过今日这一劫?到底是葵于泓还是葵于烈……派出这不下千人的暗杀团队来秘密伏击他们,意思不言而喻,就是绝不会留他们一个活口!若是葵于泓,也许不难明白,可若是葵于烈……他当真这么狠?
小翠看着四周围满是黑衣人,根本就没有逃路,不由更是害怕。双腿颤抖得几乎要站不住,可是她不能丢下小姐……是小姐在街边捡回了被父母丢弃的即将饿死的她,小姐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有好东西也总会想着她,名为主仆,却情同姐妹……骆家就是她的家,小姐就是她的亲人!以前都是小姐保护她,现在小姐有孕在身又受伤不能站立,那就该她来保护小姐了!如果今日真的逃不了,如果老爷和小姐要在这里殒命,那她小翠也定然是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她一定会保护小姐到最后……
前方突然一声惨叫,又是一名骆家军被砍倒,本已薄弱的防卫圈再无法守得住,立即就有一个黑影直面袭来!手举大刀照着小姐的门面凶猛砍来!小翠想也没想,突然一把推倒骆云畅,同时背转身护住骆云畅倒去的方向!就听“刺啦”一响——
明晃晃的大刀实实在在的砍在小翠背心!小翠被那力道击飞出去,跌出去几步之远!!
骆云畅冷不防被小翠猛然推倒地上,也顾不得那腿上的剧烈疼痛,惊惶的抬头正好就看见这一幕!“小翠!!”惊呼声嘶哑,骆云畅只觉脑中发胀,胸中疼痛,几乎窒息!
那行凶的黑衣人见一击不成,再又向骆云畅迫来。
骆云畅眼眶含泪,眼睛从一动不动的小翠身上转到眼前的黑衣人面上,大眼中满是愤怒与恨意,直直盯着黑衣人蒙面黑巾上的那双冷酷眼睛!面对黑衣人的一步步逼近,既不退,也不呼喊,身上一丝惧怕也无,只有一双仿若烧灼着烈火的大眼!
黑衣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地上腿部流血而不能动弹的女子,似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再次高举了大刀——
“嗤!”
骆云畅眼神一颤,眼看着一支尖锐的银色从黑衣人的胸口突然穿出!黑衣人的动作顿住,那双冷酷的眼睛也是一顿!然后那支尖锐突然撤出,黑衣人立即被带得往后仰倒!
挡在眼前的黑影坍塌,骆云畅看见骆云广手持长枪站在前方,身上的银色铠甲上已沾染了许多血迹。周围的骆家军又筑起了护卫圈,正奋力的抵挡着追击骆云广而来的黑衣人群。
“哥哥……”
“畅儿!”骆云广疾步过来在骆云畅身边蹲下,皱眉看骆云畅右腿上的伤。
“哥哥,小翠……小翠!”
骆云广转头看了小翠的方向一眼,放下手中长枪,轻轻抱起骆云畅走到小翠身旁,又再将骆云畅小心放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