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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体谅?特意准许?众臣低着头哑然——这还真是一家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睁眼说瞎话,而且对象还都是皇上!
葵于泓又岂会不知?却是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烈王爷在成亲以后也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啊,烈王妃好本事,呵呵!”
本事你娘!你丫真的是唱戏出身的吧?骆云畅低着头在心里暗骂,不敢去看葵于烈现在是何表情,只听得葵于泓又道:
“贾梭王,这位就是烈王爷的王妃,我们上将军的千金了!如何?不输您的公主吧?”
骆云畅早看见葵于泓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纪不惑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年约二八的娇俏佳人。两人都是异族打扮,不用想也知道那中年男人定然就是白绍棠带来的贾梭王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带了个公主来……难不成是来和亲的?莫非选中的对象是葵于烈?所以皇上才特意诏令她来吗?什么意图?
他要是真打算给葵于烈再赐婚的话用不着知会她吧?难不成是想在既成定局之前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葵于泓有这么好心?会把她区区臣下之女当人看?
哼……只怕这种可能永远也不会有!
那他这又是在筹划什么剧本呢?不可能只是让双方见个面这么简单吧?一来就直接把她拉到最前沿来和这对父女相峙……难道是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自己又不方便出手,所以打算将焦点转移到她身上,然后自己在龙椅上坐山观虎斗?反正她输赢都没有关系,他只要让贾梭王父女知道他的皇弟葵于烈是个香饽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高攀的,那么等真要和亲之时便可以在气势上和地位上都占着上风,继续摆着他中原大国的谱等着人来朝附……是这样的吗?
不是吧,葵于泓——您可真太看得起我骆云畅了!!前儿才让我往葵于烈这虎口里蹦,今儿又让我来招惹贾梭王这草原的恶狼之王吗?您是不是觉得我命特大啊?还是我骆云畅什么地方碍着您眼了,您就非要这么整死我不罢休?
又见那贾梭王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直直盯在自己身上,那种毫不客气的评估眼神,顿时让骆云畅心里更是反感至极!而他身边的那个穿红衣的公主——骆云畅也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承认真的很美——此时一双好看的杏眼儿也满是好奇的不住打量着骆云畅!
偏远小国而已,从来就没在自己父兄的手上讨到过半点儿便宜,还敢这么放肆!骆云畅当即心情大坏,嘴角虽是仍带着笑,眼神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那贾梭王忽然搂过自己女儿肩头让其上前,看向骆云畅的眼神甚是倨傲:“来,青蔻……见过烈王妃。”
那青蔻公主顿时不满的撅嘴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父王?我是公主,她只是个王妃,为什么我要给她见礼啊?”
骆云畅轻挑眉毛,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来,却是向二人略略一颔首:“骆云裳见过贾梭王和公主。”
青蔻公主正想得意,一回头却看到骆云畅嘴角不屑的浅笑,一愣之下顿时怒道:“你是什么态度!?你这也叫见礼吗?”
心无城府的丫头,不足为惧!骆云畅浅浅一笑,清淡眼神中毫无火气:“贾梭比之葵达如何?贾梭公主比之葵达王妃如何?贾梭王与公主远来是客,礼又该当如何?然我葵达礼仪大邦,向来礼为先,云裳因而见礼……公主认为有何不妥?”
第十章 御前比试?
好……好冲!群臣心下稍稍惊骇。
贾梭王顿时眉毛一抖。
“你——你是说我们贾梭国比不上你们葵达吗!?”青蔻公主瞪着骆云畅,大声娇叱。
骆云畅不惊不惧:“既是事实还用人说?公主今日身在此处不也因为此?”
【要是我们葵达比不上你们贾梭,那今天就该换我们去朝贡你们而不是要你们父女亲来拜访了!】——群臣偷偷互视,为骆云畅这般大胆的言下之意悄悄惊异!
“你——”青蔻公主难看了脸色,却是瞪着骆云畅反驳不出话来。
“青蔻,不得对烈王妃无礼!怎可称‘你’?要称‘烈王妃’才对!”贾梭王避重就轻,轻声喝止了女儿,但转向骆云畅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本王教女无方,还请烈王妃见谅。”
“贾梭王客气了。”骆云畅再次对其轻轻颔首,“青蔻公主可爱率真,为一方之国女已是足够。”
言下之意,就是说难登我葵达大雅之堂了?好……好狂!众臣心下再次大骇!
只见贾梭王眼中愠怒顿现,葵于泓立即打圆场道:“贾梭王与烈王妃相谈甚欢,朕实不忍打断,奈何良辰美景又岂可辜负?我们还是先坐下赏月品酒,听乐观舞吧……”
既然皇帝已经发话,贾梭王又怎好再说其它?骆云畅自然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众人这才又各自归位入席。
白绍棠便看了回到自己身旁的骆云畅一眼。
骆云畅悄悄回白绍棠一个顽皮的眼神,轻声道:“你不觉得那个人太嚣张讨厌了?”
白绍棠不由一笑,眼中浮现温柔的纵溺。
这时乐声早已响起,歌舞表演也纷纷登场,宴会上立即便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骆云畅对当中的各种表演兴趣缺缺,倒是对宴会上众人的行为表情都颇感有趣,不动声色的悄悄将眼睛在各人脸上流转,独独对去看葵于烈的表情兴趣全无。因为——冰山会有表情吗?她可是全靠这点儿兴趣才能坚持坐在这儿的,要是被他一冻,那她这已经僵硬的姿势和身体搞不好就要皲裂成无数碎片捡都没法儿捡了!虽然也是有些好奇葵于烈对那人比花娇的青蔻公主到底有没有兴趣,但是,还是不要去冒那个险了……要是不慎被冻死,划不来的!
宴会差不多进行到半中的时候,贾梭王突然提出要让青蔻公主给皇上和烈王爷抚琴一曲:“听闻葵达女子常以琴艺为傲,我这公主倒也习得了几首曲子想今日在圣前表演并请皇上和王爷品评,不知皇上允否?”
可不曾听说贾梭女子学习葵达琴艺的……众人意外,葵于泓也来了兴致:“哦?青蔻公主既如此有心,朕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于是立即就有侍从上来在御前不远处摆下琴席,那青蔻公主便从自己父亲身旁起身来到琴席坐下。美丽的大眼看了葵于泓一眼,又看了斜前方的葵于烈一眼,纤白玉手就在琴弦上轻轻柔柔拨出一段清亮的乐声来。
骆云畅虽是自己不曾耐心学琴,但自小身边听也听得不少,尤其自己在西北的结交之友中还有一个琴痴……当下听来,便觉先前是小瞧这青蔻公主了,原来竟也还是个有貌有才的佳人,真拿来配葵于烈的话也不算是配不上……
一曲刚罢,见席下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葵于泓也面带微笑,那贾梭王便一脸得意的笑道:“如何,皇上?我贾梭公主的琴艺可比得上葵达的女子否?”
葵于泓笑道:“青蔻公主琴艺了得,只怕我葵达女子也少有能出其右的。”
贾梭王脸上顿时更加得意,忽然转头看向骆云畅的方向:“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不知道比烈王妃的琴艺如何呢?”
骆家父子顿时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
骆云畅淡淡微笑,并不搭话。
那贾梭王见无人回应自己,又从骆家父子的神色中看出了似有迟疑,于是再又追道:“烈王妃该不会是不通音律吧?难道是因为上将军和将军父子在战场上花了太多精力,所以才没有时间陪伴烈王妃练曲吗?真可惜,本王还以为葵达的女子是没有一个不会抚琴的呢……”
谁听不出这话中的讥讽?但又有谁敢搭腔?
那青蔻公主坐在琴席前,也转头一脸得意和嘲弄的看着骆云畅。
骆云畅又是一个淡笑,悠悠起身,婷婷向御前行近:“琴乃葵达女子必通之技,我若以琴对琴,岂不让人说我葵达以精比疏?云裳听闻在贾梭胡弦也乃男子必通之技,云裳在西北时也曾试过几曲……不若云裳现在就借贾梭王身上的胡弦为贾梭王和公主演奏一曲请二位品评如何?”骆云畅已站在贾梭王席前,微笑看着贾梭王的眼睛伸出了右手。
就见那贾梭王顿时愣住,显然是没料到骆云畅会有此一着。
那葵于泓又是适时的插话:“哦?烈王妃还懂胡弦?朕还真未曾听说过女子拉胡弦呢,那可真是要听一听了!”
贾梭王闻此言,只得将自己后腰上别的胡弦解下递与骆云畅,假笑道:“本王也洗耳恭听了。”
骆齐家与骆云广又是对视了一眼,还是不动声色。
骆云畅已回到右方在青蔻公主的琴席相对而站,将三角型的琴鼓轻轻抵在腰间,左手掌心靠住琴身指尖轻压在上端琴弦,右手捏住琴弓,只一弦下去便让坐着的贾梭王和青蔻公主都变了脸色!
在这葵达的京城很少能听到贾梭的胡弦,所以宴会上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乐声,只觉那空茫而又悠扬婉转的弦音在这初秋的月夜美景之下听来似是再合适不过。加之也是听惯了葵达的琴音,所以即便是那青蔻公主的琴艺确实不错,但现在相比这完全不同风格的胡弦之音,众人便顿觉还是烈王妃的表演要更胜一筹了。
骆云畅一曲刚接近尾声,那边青蔻公主突然手下翻飞,指法极为纯熟的演绎出一段快节奏的乐曲插入到骆云畅悠缓的弦乐之中!
骆云畅轻扫了青蔻公主一眼,左手忽然拔高,弦音顿时高了一个调,更显其音色的穿透力!乐声虽还是悠缓,但却是华丽地将那边的琴音压了下去!
青蔻公主哪里肯就此让步,手下一变顿时也提高了一个调门儿,琴曲却也改为了柔缓之音,大有要和骆云畅的弦音分庭抗礼之意!
骆云畅脸色不变,就着之前的调子,右手也没有加快运弓的动作,却是由左手手指的不断改换而变成了欢快圆滑的乐曲,立时又将青蔻公主柔缓的琴音生生压下!
席间众人惊诧的看着听着二人,只觉那青蔻公主的琴音尽显其咄咄逼人,但却又总被骆云畅的弦音占在上风——
忽然“啪!”的一声,那青蔻公主一巴掌拍在琴弦上停下了乐声,一脸怒气的瞪向骆云畅!骆云畅手下没有停,却是转头接住青蔻公主的怒瞪,以平淡对恼怒,继续着四两拨千斤!
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只觉二人之间似有无形的火花迸现……
青蔻公主“唰”地起身,右手在腰间一抽,一道银光顿时闪现!
众人只眼前一花,青蔻公主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根闪着银光的长鞭!众人这时才知先前在她腰间的那几圈儿银饰不是装饰物,却原来是一根缠着的银鞭!
第十一章 跟我比玩儿鞭子?
众人来不及发出惊呼,青蔻公主已一声轻叱一鞭朝骆云畅挥去!几乎同时“吱呀!”一声弦停,骆云畅带着胡弦原地一个转圈儿,刚好避过青蔻公主落下的鞭子!青蔻公主脸上稍微一怔,立即便再挥出一鞭,却又被骆云畅轻巧的闪开,并且神不慌行不乱,嘴角几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
青蔻公主顿时更加恼怒,手上便噼里啪啦一顿乱抽!
于是并不大的宴会场上霎时一片银光闪闪,那十几尺长的细银软鞭如长蛇一般的对骆云畅如影随形!骆云畅也是眼神忒好,轻巧的闪避着,愣是没让那鞭子挨着她一片衣角儿!
于是接下来——这边厢鞭声噼啪作响,那边厢环佩叮当!
在场众人当中,只有葵于泓一脸有趣,葵于烈一脸木然,贾梭王脸色阴沉,骆家父子不动声色,白绍棠面带微笑……其它众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