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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沁姑娘,你想好了吗?”竹央显然已看到了如沁眸中的波涛汹涌,那一番挣扎只让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似乎即将的答案最是她的难过。
“如沁,你不要回去怡情阁,你真的不能回去,你的身子……”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她有喜了,可是欧阳永君还是顿住了,那个答案他真的怕会吓着了如沁,也怕自己不经意间的说出来只会扼杀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小生命。
纠结,矛盾,让欧阳永君脸上的两道剑眉早已拧成了结。
“沁姑娘,轿子已在院子里候着了,请沁姑娘这就起身吧。”竹央又在催了。
“竹央,如沁还没有答应你。”欧阳永君怒目相向,他在期待如沁的答案是留在清心轩。
望着欧阳永君的真诚,如沁只觉愧疚了,终是又辜负了一次他的好意,可是要查出所有症结的她在此时根本就没得选择,她要离开飞轩堡,离开这只给予她恶梦一样的地方。
而欧阳永君,他不过是她生命中偶然出现的一道亮丽的彩虹,再是美,可是自己已然脏了的身子根本就配不上他的美好。
“二爷,谢谢你救了如沁,也谢谢你曾经借给如沁的书,如果可以,请二爷多借我一些医书,闲来无事时也好让如沁打发时间。”这样的选择才会免去一些彼此间的尴尬,她会永远把欧阳永君当成此生最好的朋友。
守着孤苦,守着寂寞,这是她唯一的抉择,因为那玷污了她身子的男人怎么也不会是她此生的归宿。
选择了生,便是选择了一辈子的凄伤与孤独。
起身,没有望向欧阳永君,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留恋在一份亲情之中,“竹央,我们走吧。”
第1卷 禁脔 主仆(1)
其实抉择很难,伴着的是心的泣血……
那一乘飞轩堡里唯一的小轿,却不是如沁的张扬与骄傲,那其中写尽了她的无奈与苦楚,没有回首,可是她依然可以感受到欧阳永君如注的目光只落在自己的身上,其实她真正渴望的抉择却是留在这清心轩。
守着一份清心,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至少欧阳永君懂得尊重她。
欧阳永君,此生是如沁负了你,只为,这脏了的身子再也不配了,请你相信我,轻展轩,他的心不会走入我的世界,因为我的爱里不会有他,不会有那一个永远只有狠戾的男人。
来生,再有抉择,我只会留在你的身边,即使为奴为婢,只为,你曾经最真诚的付出与对待,那是温暖我心的悄恋。
轿帘轻掩,也掩去了心的落寞,雾洒眼睫,迷朦中泪悄落,却是抬手瞬间抹去,她要坚强,她的世界只容许她傲然挺立的背脊出现在轻展轩的面前。
所有的,该来的,一起来吧,经过了这么多的苦与难,她早已懂得了如何在风雨中傲然而立,那是她唯一剩下的骄傲。
风光不在,再美的风景也打动不了她的心,帘窗不开,小轿不疾不缓的从清心轩一路向怡情阁而去,窗外,远远近近的,依稀有私语声,淡然的笑,那一切只与她无关。
不想去打扰别人的世界,可是别人的视线却总是无端的闯入她的故事里。
“小姐,小姐,是你吗?”一声轻呼伴着急切,自从风月亭里一见,此时是如沁第一次的听到采月的声音,只比从前更柔媚了许多。
轿子顿了一顿,轿夫似乎在犹疑要不要停下来,必竟前面拦住他们的是最近比较受宠的采月姑娘,听她的口气,轿子里的这位似乎是她的主子小姐呢,可是她主子的遭遇却不免让人唏嘘不已。
窗帘与轿帘依旧低垂,手指拂动着那淡黄的流苏,轻轻的晃动中,心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日子,可是如今她的白马王子已不复存在,她的世界里早已没有了如初的希望,见了只是她的难堪,“继续走吧。”淡淡的,只当未识,可以那般的承欢在轻展轩的膝上,早已让她的心冰冷一片。
“小姐,小姐,采月是为了见你,才……才……”小轿似乎被人抓住了,拼力的摇晃中,那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只隔了一层遮挡,而挡住的只有视线,声音却是力透而来。
心突突一跳,记忆重新翻起了曾经在月湖前的那一幕,是采月混身是血的被绑在那翠绿的树上,鲜红的一切,让如沁瞬间迷朦,那真切的熟悉的容颜仿佛就在眼前,心在刹那间已是柔软。
第1卷 禁脔 主仆(2)
帘子被掀开时,她的微笑一如从前,没有任何的牵强,只是风中为什么就凭添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小姐,终于见着你了。”采月兴奋的抓着她的手,不住的打量着她,“小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很好。”不经意的向着轿外轻瞟而去,亭台楼阁间人影攒动,不觉得有些失笑,自己一方残败的身子又何来那些女子的关注,再回来,她不过是个丫头,根本就不会与所有的人争风吃醋,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采月。
从就没有过争宠的心,因为不爱。
“小姐,你的脸色真不好。”
“哦,没什么,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差一点就冻死在冰库里,此番还能活着见这朗朗乾坤她已经很开心了。
“小姐,我们走吧。”采月说着便放下了轿帘子,催促着轿夫赶路。
急忙拉开了窗帘,“采月,你与我同路吗?”瞧着采月一身素淡的装扮并不象是要侍寝的样子,况且这青天白日的,轻展轩也不会召她侍寝,可是为什么她好象要与自己同路呢。
“小姐,爷说了,以后还由着采月侍候你。”笑容依然还是从前的笑容,人也依然还是从前的那个采月,可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似乎一切都变了味道,她是丫头,而采月是美人苑的小主子,由着她来侍候自己,主婢倒置,一切太是怪异了。
“不必了,有之晴便好了,从今后,你且要保重你自己,千万别因为我而受了冷落。”那日里画舫中那个笑若花开的女子任她怎么努力也无法与今日的采月想成是同一个人,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任你如何努力也无法去改变。
“呜……呜……小姐是嫌弃采月了吗?”
有些皱眉,不是她的嫌弃,而是如今身份的各不相同。
“爷说了,小姐再回怡情阁,一应的起居饮食皆由着采月来打理。”搬出了轻展轩,似乎如沁再不答应,她便要受到爷的惩罚了似的。
凝眸半刻,终是无解,“走吧。”拗不过这样刻意的安排,或者是轻展轩终于良心发现,终于让她主仆二人团聚吧,可是此时,如若再欲逃走,她还会要与采月一起吗?
摇摇头,如沁真的没有答案,因为采月的心她早已看不清了,或许,采月心里最重要的早已不是她,而是飞轩堡最风流倜傥的轻展轩,总也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女人,总是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只除了她,没有在意,只有恨。
第1卷 禁脔 悄现(1)
仿佛那一日的她坐在花轿里,而采月则是紧随在花轿外,只是此时的她却是一身素淡,再也不是那大红的嫁衣了,而轿子前行的目的地却是那个夺了她一切的男人的所居之地怡情阁。
攥起的拳头不由得越来越紧,仿佛她的心纠结着,再也无法放松。
庭院依旧,花开依旧,拂人的暖风吹着她月白色的长裙扬起裙角,淡粉色的小外衫清爽的落在窗子前那早已伫立许久的男人的眸中。
轿子里的女人终于款款走了下来,淡弱中那份傲然却怎么也无法让人忽视,微微皱了皱眉头,那无心丹那冰库还是没有挫去她半分的傲然。
轻轻一闪,退至暗屋去,再从侧门出离了屋子,不知为什么,知道她经历了一番身死,再见后,他却怕着一身阳光的她再次回到他的世界里。
阴暗,他的世界里只有阴暗,所以光明怎么也不会属于他。
半个月,半个月后才是他最为痛快的时刻,只一想便有些期待,也更加的兴奋了。
手中的两粒圆石不住的在手中把玩着,似乎给他凭添了一抹老成,隐去,又是挽心楼,当心里那道纤弱的身影总是要与他的柔儿重叠在一起时,恨与爱,两个极致,却总是让他无从分辨,模糊的影像中只让他的一颗心徒增寂寞,这世上,竟再也无一个女人可以暖了他冷然的心吗?
其实,他只要淡淡的一点点的真心呵护就好,可是每一夜**的女子带给他的却只有无尽的需索,那不是给予,是贪婪,是他无伦如何都无法动心的一种无奈,其实,当欢爱也成了无奈之后,连天空那淡淡的蓝也不再清爽,心已迷惘如烟花绽开后的苍茫,一片空虚。
……
舍去了采月的搀扶,一个丫头而已,如沁是懂得自重的,两米外的竹央转过头来,“沁姑娘,爷说,你要日夜侍候他的饮食起居,所以只能就近住在暗屋里,爷说,那里你知道的。”又是转过身来向采月道,“**的时候便**,不**的时候便侍候沁姑娘,主子就是主子,不可本末倒置了。”
心里一怔,猛然又想起吴婆,想起冷月轩里那无端以诗词告知她采月**的人,风起,只让如沁站在阳光下也只觉一片冰冷,这飞轩堡处处都是陷井,处处都是刀枪火海,而她踏进去的刹那又会由得她的生吗?
那暗屋,她真的不想住进去。
夜夜里耳红心跳的一幕幕要硬逼着送到她的眸中耳中吗?
第1卷 禁脔 悄现(2)
也罢,半个月而已,她依然可以守得云清。
采月果然乖乖的并未随着她进了轻展轩的主卧,而是走到了西侧的下人房,这一刻,她是仆,那么当她**的时候,她便又是美人苑的小主子了,一切,真的万分的怪,而那制造怪异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轻展轩。
何苦又强要两个身份再也无法契合的人走在一起呢,他的心机只有天才知道。
有些怯步,却终究还是迈进了那方高高的门槛,屋内,那把玉弦琴犹在,让她想起那曲凤求凰,或许此生她再也不会弹及那首曲子,风月亭中的那一个上午,已让她尝进了人间冷暖。
棋桌上一局残局,不自觉的凝眉望去,只觉那白子与黑子其实皆是同一人所下,一样的手法,一样的心思融于其中,那局迷乱而无从解,只因那下棋人的心只有一个,怎么也无法分成两半,于是,棋便乱了,乱成了黑与白,却是绞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那一天,从白天到夜里,奇怪的轻展轩并未来扰她,甚至连**也免了,一夜的安眠,尽在暗屋中,她在期待,期待如此的日子可以熬过十五日,那么便拨云除雾,似乎就有离开的希望了,不管是谁,只要能带她离开这飞轩堡,只要能送给她一双自由飞翔的翅膀就好。
那人,会是锦臣吗?
为什么那曾经熟悉的容颜此刻想来却又是出奇的有些陌生了。
醒来时,一身素衣,推开暗屋的门时,门外是采月着人毕恭毕敬的端了一应的盆盆罐罐等在那里,淡然而漱了口,仿佛是在宁府的日子,可一切却甬长的没得半点的欢快之情,“都退下吧。”
除了采月,一应的人等皆退去了,有些奇怪,明明她是轻展轩的丫头来着,可是看这架势倒象是她是主子了,“采月,你也下去,叫之晴过来。”昨日进院子里的时候她早已瞥到了墙角处低眉敛首的之晴,还是由着她来侍候的好,不管她的心如何,但至少之晴是让她自在的。
“小姐……”微微有些不情愿,可是终究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去。
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那繁华的世界仿佛不真实的再现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