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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心在滴血,父皇把砚台扔在地上,墨溅了我满身,看着这些晕开的黑点,和着他刚刚那句话,在心上烫着冒起了白烟,我反而冷静下来,“儿子错了,儿子遵旨。”其实除了她,我娶谁都是一样,我想她是明白我地,这个世间唯有她最懂我。
大婚那天,我喝的很醉,故意不省人事,新房都没有进过,在喜宴上我看见她,她冲着我微笑,点点头,我欣喜若狂,她是了解我地,这就够了。
第二天,我换了衣服,跨进新房,挂着我妻子头衔地女人坐在炕上,大红的喜服和盖头还是原来地模样,我的心已经给了她,我的目光不会在放在其他女子的身上。
一场轰轰烈烈的“夺嫡”葬送掉了很多人,我是最终的胜利者。大婚的时候,她笑的很开心,所有人都退下,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开心吗?我好想你!”
我抱着她,“我终于坐上这个位置了。”从此以后我就可以好好的保护她,让她做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皇后。
而我真的已经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
没想到因为一个奸细,溜进来对她下了“蛊毒”断送了我们所有的一切,我看着她挥舞着匕首插进我的身体,我再害怕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血在流,我怕蛊毒会伤了她,她的身体被蛊毒控制住,撞开我冲了出去。
我到处寻找她,带着一队亲信冲入敌营,我以为这次一定能带她回来,却亲眼看见她从悬崖上跳落。
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富贵繁华都是过眼云烟,我生命里只有她是真实的。
我一直不肯相信她就这么不见了,我不愿意放弃,听到她的消息。我仰天笑着,老天啊,真的给了我又一次机会。
她在东临国。改了个名字,我马上认定那个人就是她。因为她告诉过我,她说她记得前世的一切,前世她叫凌雪痕。圈,我盼望着她再一次回到我身边,她终于回来了。见到我,却说:“临哥哥,我来了。”我地心再一次疼痛,她说,我来了,而不是我回来了,虽然只差了一个字,来和回来,却是天壤之别。她的心难道回不来了吗?
可是我们有那么多可以回忆的过去啊,她忘记了地话,我会慢慢帮她想起来。二十多年的相处就是我地最大优势,曾几何时。我开始给自己估价起来。
我其实早就已经不值钱了吧。做过那么多错事,连她也保护不好……
“临哥哥。吃药。”她打断我的思维,我抬起头笑笑。若若,你一定要忙碌起来,才能让自己留下吗?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
他是那样的一个人啊,不掩饰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后宫独宠,我没有做到地,他全都做到了,我看不透的,他早就看透了。想笑,却忽然间咳嗽起来。
失去了她以后,我才发现,那些以前惹她伤心的事,根本不该发生,那些事本不值得我去做的,当时我为什么没想透,只想着她会懂我的。
她说她要这个孩子,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是那么的幸福,她说她爱这个孩子,这里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我也愿意去爱这个孩子,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她渐渐地远去了,不再跟我撒娇,不再提特别地要求,变得比我母妃还要安分守己,不给我找麻烦,客气起来。
我才明白,原来女子的撒娇,吃醋,或嗔或喜,表现的极端,那全然是因为她爱着你,她在乎你,当这一切都不存在地时候,她对你的爱还有多少呢,为什么千古帝王都希望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他们没有看透吗?原来他们都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啊。
爱情是世间最霸道地东西。我站在梨花树下,故意站了一整天,她没有来找我,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吗?
东临瑞是一个极其聪明地人,他故意开始和三国言和,开始频频交往,就是要有一天来到西丰国,我明白他的意图,我可以拒绝他,但是我没有理由回到宫中,我试探着说出颜回要来地消息,她掩饰不住地高兴,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我想要看到她笑,她坚定如火的眼神,而不是避开和我对视。心里隐隐知道,再次看到她的美是要付出代价的。
孩子出生了,跟我并不是很亲近,我多么希望他能张开小手臂抱抱我……她给孩子取名叫“碧”,我心里一痛,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碧,张碧,她还是在想念他。
她终于和我对视了,脸上淡淡地笑,一如多年以前,没有挪开目光,十分的坚定,整个人瞬加亮起来,她说:“临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我忽然间不敢听她说下去。
东临瑞来到了西丰国,没有任何遮掩,有时候我真的也佩服他,这样的人,世间少有,固执,还很任性,正是这种性格,才让她放不下。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再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需要躲开。
我再宫门前等着她回宫,她抱着孩子,一脸甜蜜的幸福,我等待的一刻终于来临了,路过那棵梨花树,她主动向我说出从前,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她笑着听,路过梨花树,她却一步也不曾停,我好希望她能再次停下来,哪怕用我的全部生命去等,我等不到了。
那棵树下,她不会再陪我站站,哪怕站站就好。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封信函,抽出来,这是在蓝山派,东临瑞写给她的,上面写着,“如你所愿。”
她说:“临哥哥,西丰若真的已经死过一次了……”也许有一天,她走了,我并不想知道是什么时候,因为这样的话,只要不进屋去看她,心里会想,或者她还在呢,我在屋外陪她一会儿吧。
每天,就这么反反复复,她还在呢,还在我身边。
梨花树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让我幸福吧,让我幸福。”眼角湿润起来,可是觉得自己笑的很好看,因为祈求,需要虔诚。
幸福和痛苦,只有一步的距离,我宁愿站在中间,永远地站在那里。这样我就会告诉自己,我离幸福很近,你们看,我离幸福,真的很近,是不是?
张开手,掌心仿佛飞出去无数的花瓣,我剧烈咳嗽起来,白色的丝绢上一片殷红。
第三卷 一百五十八章 长恋 大家投月票,教主还想再月票榜上待到月底
好久没穿自己设计的衣服了,好在生了小碧碧以后也没有胖,不然好好的衣服一次没穿就要浪费。从春桥手里接过小碧碧,站在桥上看西丰国的风景,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二十几年的生活,弹指如烟云,渐渐地眼前的景物也模糊起来,我楞楞地站着,小碧碧也陪着我看远方,风吹起来,我的裙子上的轻纱飞扬,大幅度吹到半空中,又恍然落下。
听到马车的声音,我回过头,一行要离去的队伍停下来,马背上的男人看着我,他总是又那种极美的神情,高贵地坐在那里,手握紧缰绳,修长的手指很好看,优[奇++书网//QISuu。cOm]雅地从马背上跃下。
我笑笑,往前走一步。
东临瑞眯起眼睛,“娘娘这是来送行的?”手指无意识地交叉,又松开,最后整理了一下袖口。
我摇摇头。经过了精心打扮,人也显得有信心起来,跟东林瑞对视着,“这么快就要走了?”
东临瑞看着我出神。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东临瑞说:“来做什么?你以为你昨晚会出现,谁知道准备好招待你的一切你没来,今天我以为会顺利地回到东临国,谁知道有这么大一个惊喜等着我。”他抿着嘴唇,淡淡的笑没有了。
我抱紧小碧碧,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会儿刚抬头,就看见东临瑞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放下,脸上嘲讽的表情更浓,“回去吧。表示友好的话,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我吞咽了一下,想说的话。被他封在了嘴里,有些尴尬。东临瑞扬扬头。“还不走?”
我咬住嘴唇,小声说,“不走了。奇#書*網收集整理。”我知道这个声音可能其他人都听不到,但是东临瑞应该能听清楚。可是他没有动,好像整个人忽然变成了雕塑。连呼吸都忘记了,好半天,他才说:“那还真……”声音有些颤抖,手指拼命地交叉再分开,调节着呼吸,可惜这一次好像不大管用。我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不愿意?”
东临瑞看我,嘴角上弯。又控制住,看起来有些抽搐,他一直在观察我地脸。终于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摸到我脸上。“很辛苦吧。难受吗?”
我垂下眼睛,“有点。你知道的,心里总是……不过没关系。”
静谧了一会儿,东临瑞说:“其实你只是来送我地,”我没听懂他的话,还是他没听懂我刚才地意思?我抬起头看着他,东临瑞接着说:“你不应该再在我面前出现,”笑笑,“我忍不住要抢你回去,怎么办呢皇后殿下,我抢你,你抵抗不了,只能无可奈何,你是被动的。”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拼命地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要走的,我自愿跟你走。”
东临瑞看着我,俯下头,轻轻地亲吻我的嘴唇,“让我来背负好不好?你会很辛苦,我没有猜透你地心,不然我会强制带你走。其实我早想好如果你来,我就带你走,一切都是从我开始,让我一直走下去。”
我拼命地摇头,“不行,”东临瑞揽住我的腰,头慢慢地往下垂,一直到我耳边,“你没有错,你是我抢回来的。我会对你好,永远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爱你。”
我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你不抢我,我也会回去的,回我们的家,那颗漂亮的人鱼眼泪还在么?你给我做的风筝我还没亲手放过,你编的那些蚂蚱小碧碧都给我抢走了,我用自己编地跟他换,他也不肯。”
东临瑞说:“他不乖,以后我教他,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是妈妈的,他不能抢。”
我哭地一塌糊涂,早上化好的妆全都完了,现在肯定很难看,我想把自己埋在袖子里,东临瑞不肯,小心翼翼地帮我擦眼泪,我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东临瑞轻轻摸我地眼角,然后亲了一下,“我除了爱你,什么也不会做,怎么办呢?你还愿不愿意在我身边。”
我说:“我愿意,”东临瑞看着我,用尽温柔,嘴角一弯,把我抱紧怀里,“若若,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我仰头看他地眼睛,像细碎的宝石在发光,东临瑞说:“我本来想临走之前去跟他说说,让他找你说清楚,现在看来,你今天就能见到他。”
我地心忽然一动,忍不住问,“是谁。”
东临瑞亲吻我的眼睛,“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握住我的手,“冷吗?”我点点头。东临瑞抱起我怀里的小碧碧,往前几步,交给春桥,小碧碧有些不愿意,撅着小嘴,手脚乱摇。
我急忙说:“他离不开我。”
东临瑞搂住我的肩膀,手放在我的腿下,“他早晚要长大的。让我跟你说说话,给你捂捂脚。”
坐在马车里,往外看,我才知道东临瑞要带我去哪儿,是埋葬我父王的地方,我来过一次,哭的一塌糊涂,除了难受还是难受,现在越接近那里,我越坐卧不安,好像能想起自己以前的罪过。
东临瑞抱着我,就像在抱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安抚着我。
马车停下来,我看见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那里有一个少年在一座坟前练剑,汗水从他年轻的脸上流下来,黑黝黝的皮肤上有几分浓浓的光彩。
我又想起前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