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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沉声道:“每日都是这样的膳食?”
大管事陪笑道:“谨遵姑娘吩咐,日日都是如此,从无例外。”有鸡有鱼,就是等闲的员外老爷也未必有这么惬意的生活。
凝萱走到食盒近前,大管事紧张兮兮的看着,就见这位小姑奶奶捡起落在角落里的筷子,说话间就要夹菜,吓得老头儿赶忙往前滑步:“姑娘使不得,这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说不定正是敌人的奸计呢!姑娘要检验什么,小人动手就是。”
凝萱对毒药一窍不通,大管事在这么一说,她反而松了手,也没打算叫老人家以身试险的意思,大管事正在这儿暗暗松气的时候,凝萱却道:“把厨房里负责备食的人都带到一处,等世子爷发落。叫这个送菜的小子拎着食盒跟我走。”
地上跪着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兵,从军时间短,要不然也不会在今儿犯下这样糊涂的大事儿。这也就是给个囚犯送饭,若换了别人呢?万一是给世子爷送个汤水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大管事就有些迟疑,小兵偷偷瞄了一眼,更加惶恐不安。凝萱见状,淡淡一笑:“你也不必担心,只摆出这个惊恐的样子就好,我有重用。”大管事不明白凝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叫人搀扶起小兵,一行人这就往海公公的牢房去。
海公公正纳闷今儿的酒菜为何来的迟了,忽然前方脚步声凌乱,海公公一跃而起,把住大门目光烁烁。等看到是魏凝萱,老宦官两只手死死的抓紧铁栅栏。
“海公公几日不见,我瞧着起色比以往竟大好了。”凝萱笑着停在栅栏外,距离不远不近,刚好在海公公触及能力之外。小兵实现得了吩咐,赶紧蹲下身子将食盒里的残羹一一摆在海公公面前,他就觉得头皮发麻,生怕里面这个老头儿一掌拍碎自己的天灵盖。
海公公冷笑道:“怎么,魏姑娘亲自来送这么一桌馊饭,是来笑话咱家,还是打算给杂家送行啊?”
“瞧公公说的,我们当日可只差击掌为誓了,坐在一条船上,难道我还会去加害公公?”
海公公笑得越加肆虐,阴冷:“难怪主子常说,这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是无情无义者。”
“公公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若不讲道义,只怕公公这会儿已经做了冤死鬼,”凝萱说完,两个小兵抬着那只死去的猎犬在海公公面前一晃而过,老宦官果然脸色大变。凝萱明白他是猜到了里面的典故,便直言道:“公公福大命大,被这条可怜的狗儿救下了姓名,否则今朝躺下的只怕就是公公你了。”
海公公收敛起惊容,故作淡定:“笑话,咱家什么奇花异毒没见过,就这几道小菜,也想弄死咱家!姑娘未免太小瞧了些。”
凝萱不怒反笑:“那公公何不查验查验这食盒里的残羹,看自己能不能轻易化解?”
海公公面无生气的看着凝萱,凝萱豪不胆怯,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低头,良久,才见海公公示弱似的伸出指头。小兵忙要递上筷子,海公公隔着栅栏扒拉开小兵的多管闲事,右手三根指头捏在一处,轻轻巧巧的捻起一片肉,先是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就要伸出舌头去舔。
海公公可是赵煦的要犯,万一死的不明不白,大管事可不敢担这个责任,他正踌躇着自己该不该越俎代庖,命令海公公放下东西。就见老宦官扬起脖子,褐红色的影子一闪,那片肉瞬间就滑进了海公公的嗓子眼儿里。大管事忙喊人要强行催吐,凝萱却笑道:“公公好胆识,只怕是已经猜出毒药出自谁手了吧,何必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从来就不信服,凭什么别人能妄断自己的人生。”
“哈,别人,你可知道这个别人是谁?”现在的海公公心中一片冰冷,那种毒素别人不认识,可海公公却是太清楚了,那正是出自自己手中的“小红莲”,想要杀自己的人是谁,海公公根本不用再去猜
第一七三章分析
海公公的眼神略显呆滞,这和往日见到的那个有些自傲,又有些阴狠的老宦官可不大一样。
凝萱垂下了眼睑,心中却明白,海公公一定是感到了绝望,不过她眸子中精光一闪,这也正是自己绝地反击的好机会不是吗?
“海公公这么聪敏的人,不会猜不出要害你的人是谁!公公在北齐英明赫赫,积累了多少功勋,岂是等闲之辈就敢妄自杀害的?公公就算信,我却不大信服。除了你上面正经的主子三皇子,公公以为还有什么人能擅自下达这个命令吗?”
海公公紧咬腮帮子,任凭凝萱怎么“胡言乱语”就是一个字也不往外吐。大管事此时也看出了几分的门道,忙笑道:“姑娘说的是北齐三皇子,近来听说那位和他兄长斗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被抓住把柄,只怕就要和王位失之交臂了,要是小人,也不会放着隐患不管,肯定要在敌方没发觉之前先下手为强。”
海公公脸色惨白,梗着脖子气道:“胡说八道,你们挑拨离间,难道以为我会相信?”说到最后,连海公公自己也没了底气,魏家的小丫头有一句话说的正确,好死不如赖活着,现在的海公公深深觉得自己刚才轻生的念头有些荒唐,大不了,大不了再寻个好下家就是,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凝萱板着俏脸,“别说公公不信了,就是搁在我身上,我也不信你们北齐的三皇子会对功臣大开杀戒。”大管事和海公公俱是一怔,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对了?刚刚明明是她起的头。诬陷人家北齐三皇子是幕后黑手好不好!
“姑娘此话何解?”
凝萱暗暗偷笑,这个海公公不就上钩了?只要还肯说话,只要还有好奇心。自己就有办法叫他改变初衷。
凝萱叹息道:“我虽从未踏出过北齐半步,但也听人提及,这位三皇子有几分城府。难道会目光短视的杀了你灭口?如果不是,海公公再细细的回想回想。你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海公公不屑的哼了哼:自己会得罪什么人?他手下欠的命不说有上千,也还有数百了,谁不想来寻仇,只是他们没那个本事而已。
“公公想不出?也罢,我替公公说一个人,你瞧我讲的可有道理!”凝萱故意抻长了音调,就见海公公抻着脖子。面上还不在乎,其实心里小翼的紧。
凝萱淡然道:“这个要杀公公的可不是别人,还是海公公的旧识,柏苏泰柏大人!”
“胡说八道!”一声厉呵就从海公公的嘴里迸发了出来,老宦官眼睛如烧铁一般通红。凝萱也不往后退,也不惊讶,只冷冷的笑道:“海公公不愿意相信?那你就自己在这里细想想吧!我是不着急,当日公公告诉我的那几个暗哨,我可是一家不落的给公公都看了遍,只是人去楼空。怨不得我不尽心。”
凝萱说完,抬脚就要走,大管事扭了扭身,艰难道:“慢着!你且讲来听听。”
凝萱头也不回。好像不屑和此人说话似的,只低声说道:“何必我多言,公公应该已经想到了,你们擅自做主带人出京,又折损了许多好手,难道就没人抗下这个责任?三皇子不知道也就罢了,若知道事情原委,肯定是要兴师问罪的啊。海公公别忘了,当初做下这等缺德事儿的人是谁?难道是你?”
海公公冷冰冰的哼了哼,对凝萱的假想充满了敌视。
“看海公公的样子也知道,这事儿起头的绝不是你。不过有人想叫海公公背这个黑锅,此事现在看确是断定无疑了。海公公不要忘记了,柏苏泰上面不仅仅有一个三皇子,还有靖安侯。我怎么听人说,那靖安侯和柏苏泰可是亲戚啊,这个时候再看海公公,你无疑就是最可悲的一类人,连被人家牺牲掉还不自知呢!”
“住口!”海公公痛苦的抓住了头顶的黑发,蜷缩在栅栏后不断哀嚎。大管事忙使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护在凝萱面前,就怕里面的丧心病狂,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不知过了多久,海公公才睁开涣散而无神的眼睛:“你想要怎么做?或者说你要我怎么做?”海公公太清楚对面臭丫头的意思了,她要报仇,要用自己报仇。可海公公明知对方的意图,却不能阻止心中的想法,没错,就是柏苏泰,如今自己落成这个地步,沦为阶下囚都是柏苏泰一手造成的,而且海公公也暗暗承认了魏凝萱的说法,那就是想杀自己的必定逃不了柏苏泰,或许靖安侯在这里也扮演了某种不甚光彩的角色。
凝萱笑海公公倒是上道,看样子他已经心领自己的意图了,倒是剩下了自己好一番周折。
“很简单,我帮公公重返北齐王庭,公公助我铲除恶贼,大仇一报,你我互不相欠。”
海公公略有犹豫,到底能不能相信这个丫头呢?这可是个两面三刀的东西,一旦脱离了危险就把自己锁进大牢,连半点信用都不讲。海公公沉声道:“姑娘别是光说大话吧?”
凝萱不由失笑:“我先放公公离开,难道你还不放心?要说担心反悔不认账,那个人也该是我才是!”
“你就不担心脸上的旧伤复发?什么老神仙,未必就能解咱家的手法。”
“公公还是多想自己的处境才好。”凝萱说的淡然,如果以前还有怀疑和不确定,但现在看到海公公还想做临死挣扎的样子,她已然能够确信自己的伤势是渡过了难关。
海公公要求多给他一夜时间思考,至于结果,他要凝萱明日带着恪亲王世子亲自来听。返回的路上,大管事几次想要开口,但每每想到凝萱的身份,都讪讪的闭上了嘴。
“大管事有话只管明讲,不用客气。”
“呃,是,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小人觉得那海公公不过是个宦官,姑娘何必为了这种人再多生事端?就算想要报仇,世子手下多的是能人义士,找了几个去绑回柏苏泰,这也绝不是什么难事。”
凝萱笑道:“管家想的简单,绑走柏苏泰固然是个好主意,但我只怕靖安侯非但不放弃,反而会将此人当个英雄处理。我要的可不是那家伙功成名就,我要的是他身败名裂,彻底的走投无路,连自己的国家都死死关上对他的大门!只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第一七四章三人
魏元辉就着大海碗狠狠的灌了一口,动作中略带军中风气粗狂。多年的历练已经使得当年那个在蹴鞠场上肆意驰骋的少年成长为现在这个干练中又不乏精明的侍卫长。
凝萱忙又倒了一碗:“三哥慢些喝,我已经叫厨房备下了酒菜。几个随行侍卫也已经安顿好了,你且宽心。”
此时,内书房里只剩下了凝萱兄妹并一个赵煦。刚刚在议事厅,魏元辉当着顾家人的面儿只能挑不要紧的说,许多辛秘根本没往外透,顾云霆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魏元辉有所保留,于是呆了没多久便和失魂落魄的顾大奶奶出了议事厅。屋子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虽然魏元辉在最开始对这个界定还有些不大习惯,但看到妹妹和恪亲王世子之间异常融洽的亲和,元辉也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三哥,你刚才说的模模糊糊,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我一进门就瞧顾大奶奶的脸色那叫一个惨白,难道是大公主叫你捎来了什么话?”
元辉吞下口中的甘露,这才回答道:“要说你这个嫂子还真是聪明,一点就透。紫华大公主的本意是要去眉州和你两个哥哥团聚的,可谁知刚出京城没多久,就碰见了前去投奔的乾家表舅。这个表舅那就一个能说会道,也不管是什么场合,照我怀疑,那家伙有故意的成分,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