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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大媳妇呈上来的陪嫁单子,一份给二丫头,一份给五丫头。都是你们自己的闺女,我也不偏心,人人都瞧瞧,免得将来落下埋怨。”老太太想了想,对一向淡然的四夫人陈氏道:“你也看看,万一六丫头将来进宫,你在心里也有个数,免得我们陪送的少了,你心中不舒服。”
四夫人陈氏虽然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但因为人淡薄,所以从不在老太太面前献媚,像这种事儿四夫人唯恐怕沾上什么金玉的恶臭,是断然不会参与其中的。
陈氏淡淡一笑:“媳妇向来不在这种事儿上做功夫,至于乐熙,即便将来进宫,我和四爷也不打算送什么陪嫁,毕竟是进宫伺候太子和太子妃去的,又不是真正的皇子妃,哪里比得上其他几个姊妹。”
大夫人的面色就开始慢慢发青,隐忍着,手筋明显突突往外鼓。
二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先拿下了陪嫁单子从头看到尾,越往下看越是皱眉:“母亲,这……这姐妹俩的陪嫁相差也太多了些。二丫头虽然不是我生的,但我心疼的很,要是叫亲家知道廉国府轻视我们二丫头,将来我怎么好意思去登门。”
萧宝珠心一动,喜盈盈的接过了单子。嗬魏凝萱的陪嫁足足比魏诗琪多了近一倍,而且木器也好,古玩也罢,都是头等的,反观二丫头的那一张,虽然也不错,但和魏凝萱的一比,就显得好不单薄。
萧宝珠忙暗暗在心中掐算了一下,若真是这个陪嫁数额,再加上她爹手中的东西,魏凝萱可真发了一笔横财萧宝珠冲着二夫人一笑:“二嫂子既然心疼诗琪,便自己添上一笔丰厚的嫁妆就是,将来她婆婆知道嫡母如此,肯定对二嫂子是又敬又喜。”
二夫人拿白眼仁狠狠剜了萧宝珠,真是个会说风凉话的,她怎么不往里添东西?
二夫人冷笑道:“我倒是嫉妒三弟妹,将来能和王妃做姻亲,只是不知道人家恪亲王府愿不愿意认你这门岳母。我们家五丫头可不是等闲的人,往亲了说,我去了的弟妹宋氏才是世子爷正儿八经的泰水;往利上讲,如今五丫头可是叫着大公主为娘的,好像怎么也轮不到三弟妹你吧?”
二夫人看着萧宝珠火冒三丈的样子,咯咯笑出声来:“别弄到最后,就是三弟妹想要给五丫头添自己的私房陪嫁,人家也不领情”
“你”萧宝珠忍无可忍,正要发飙,老太太不悦的重重一咳:“胡闹什么,看你们哪里还有当家夫人的模样和品行”
富妈妈脚赶脚的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老太太,大公主派了心腹嬷嬷来请安。”
几位夫人忙齐刷刷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看向婆母。老太太略带诧异,不是讲好五日的功夫嘛,虽然不解,但老太太也只能按捺下疑惑,“快有请嬷嬷进来。”
桂嬷嬷依旧是精神利索的打扮,只是今儿穿的格外富贵些,说她是哪家的老太君也不为过。桂嬷嬷逐一向众人问了好,才慢慢道出自己此番来访的用意。
她从袖口中抽出一份黄绫折子,笑容满面道:“虽说姑娘刚回府,我们不好来,但殿下担心府上正在准备给姑娘的陪嫁,这不,匆匆打发了我来给老太太瞧瞧,这是我们公主单独准备的那一份。”
富妈妈接过折子交到老太太手上,老太太就觉得烫手。
这……也太贵重了些
几位夫人们都忍不住好奇心,巴望着老太太的方向,纵是四夫人,也不无例外。
桂嬷嬷犹不放过众人,两手交叠在膝盖上,慢条斯理道:“殿下还特意叫我告知老太太一声,按照俗礼,这女方家要打造新房的一切家具。”
老太太自然知道这个习俗,说到此她还颇为得意,当年自己进门的时候,虽然廉国府还没这么风光,但是她的陪嫁也是京城闺秀里数一流的,尤其那张婚床,顶尖的紫檀,魏家的老亲戚们嫉妒的说,还没见谁家嫁女儿这么大的手笔。用紫檀做床,可不是做个匣子或屏风,那是整张的大床,也不知浪费了多少木材。
见魏家老太太点头,桂嬷嬷便接着笑道:“公主殿下说,家具一事府上不用操心,我们公主府已经置办下了木材,等和恪亲王商量好日子便去王府丈量尺寸。”
大夫人有些拈酸吃醋:“哦?这置办木材可不是短时间的事儿,想我们家大姑娘出嫁,就是二皇子妃,也是成婚前的两三年我就开始置备了,那还嫌时间短,材料不足呢”大夫人一想到魏凝萱到底是养女,便稍稍放了心,好奇的问道:“不知殿下预备的是什么材质?我以为红木就很好,那老红木颜色偏暗,不懂行的乍一瞅还以为是紫檀呢要是大公主觉得委屈了我们五姑娘,当中配上一两件黄花梨的也很好,镇得住场面。”
桂嬷嬷盈盈一笑。反问大夫人:“不知当初二皇子妃出嫁的时候,大夫人用的是什么材质?”
大夫人胸脯一挺,颇自豪道:“自然全都是黄花梨的。要不然怎么说用了那些年预备呢”
其实大姑娘魏静香出嫁的时候,只三屏风式的镜台、雕花直扛箱并三斗房前桌、云龙纹提梁提桶是黄花梨的,余下也拿了其他材质充数。
第二三三章 谁来出钱
魏静香嫁给二皇子的时候,后者还没出宫建府,住的地方是皇子们中最不起眼的一处小院落。魏家自然没机会进宫去丈量尺寸,不多是内府派了章宫太监出来告诉的,大夫人当时还为这事儿狠哭了一场。
没前途的皇子和作为储君的太子,地位有天渊之别,内府的人最会逢高踩低,给二皇子置办的聘礼数量倒是足,但材质上远不及迎娶太子妃的时候。大夫人不肯委屈了女儿,偷偷动用了公中的银两,再加上她自己的私房,竟也给魏静香置备出了一套惊艳的嫁妆。黄花梨的家具更是其中的得意之作。
大夫人先环视了一下诸位妯娌,二夫人很不给面子的将头一扭,萧宝珠嘴角似笑非笑,四夫人陈氏全当没听见似的端起了茶盅,专心致志品茗。大夫人只能讪讪的收回视线。
桂嬷嬷憋着笑意,勉强正色道:“大夫人可真是心疼贵府的小姐好阔绰的手笔。”
大夫人如同寻觅到了知音,就差没冲上前去拉住桂嬷嬷的手,她下巴略略高抬,“可怜天下父母心,当娘的最心疼女儿,出嫁又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我怎能不是上心”
桂嬷嬷拍着手巴掌,极力赞同大夫人的话,桂嬷嬷肃然的与老太太道:“大夫人的一番话正说中了公主的心思,殿下就一个女儿,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所以此番大公主也是下了狠心,叫人将家里所有积攒下的紫檀老木都拿了出来,请了南边的工匠给姑娘打造家居。”
四房夫人们惊得嘴巴根本合不拢,老太太更是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腰板笔直,目光紧紧盯着桂嬷嬷,试探的询问:“凝萱何德何能,这也太……”
不等老太太说完,桂嬷嬷已经笑道:“母女情深,几件家具又值多少个钱”
紫檀和黄花梨虽然都是硬木中的夜明珠,但因前者太过稀少,人们没法子才用了黄花梨代替紫檀,就是廉国府这种的大户人家,找遍上上下下,紫檀的大件木器具也绝对找不出太多。零零碎碎的盒子,匣子倒是不少,不过要是连这点东西都没有,魏家也枉为京城豪门之一了。
大夫人转了转眼珠子:“如今寻一整块紫檀老木可不容易,殿下何必用在五丫头身上,贵府上的两位少爷可都是没成亲呢”众人还以为顾大*奶没有个准确的名分,所以才出此言。
桂嬷嬷轻轻一笑:“主子用的原木本就是为两位少爷大婚准备的,也花费了主子十来年的心血。”
老太太却听着哪里有些不对劲,亲儿子不给,给个养女?大公主吃了五丫头的什么迷魂药?
桂嬷嬷看着众人面色各异,暗忖,果然不出公主所料,桂嬷嬷顿了顿,又道:“主子还特特求了皇上,从丝线局借了一批手艺精良绣娘为姑娘做衣裳,春夏秋冬四季,也不用魏家再做陪嫁。另外,刚刚给老太太的折子上不过是殿下一次筛选出的玩意儿,主子还在眉州的时候就催京城的管家往南边去,给了十万两银票,遇见新鲜时令的玩意儿便采购回来。此刻怕是第一批东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老太太额角没由来的狠跳了几下,面带疲色,侍立在背后的翠黛忙道:“老太太这两日精神不济,要不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桂嬷嬷心知肚明,暗暗不屑的撇嘴,口中却关心不止。等聊了几句家常,桂嬷嬷称府中诸多事忙,诸位夫人们亲自将人送出了欢喜堂大门,才转身回来面对脸色难看的老太太。
老太太将公主府送来的折子撇给站在下面的富妈妈,冷声道:“去请国公爷来,让他当着四位夫人的面儿,亲自定议给两位姑娘的陪嫁。”
富妈妈不安的动了动绣花鞋里的脚趾,为难的觑着老太太的神色:“可……往常午后这会儿,国公爷必是要在小桃坞那儿休憩片刻的,奴婢去了,只怕也会惹国公爷不高兴。”
老太太甩手就将折子扔在富妈妈脚下,厉声道:“咱们都丢人到家了,要是还不想个化解的法子,只怕真等五丫头成婚的那天,廉国府就成了京城的笑柄”
大夫人赶忙捡起折子塞到富妈妈手里,冲那老奴使了个眼色,富妈妈只好挂着一副苦瓜脸去请廉国公。
不多时,就听见外面传来廉国公爽朗的笑声,老太太的眉头捏的更紧,几房夫人都不敢肆意出声。
“夫人瞧,咱们家五丫头真是天大的福气”廉国公一屁股坐在老太太原歪着的地方,尽管对丈夫有所不满,但老太太还是给足了他面子,将主位让了出来,乖顺的坐到下手位。
老太太很不是滋味的说道:“但却不是咱们家的福气,国公爷难道没仔细看看那礼单子?大公主如此作为,叫我们国公府怎么办老大媳妇刚拿了一张拟好的单子,我原以为不错,可和大公主的这个一比……简直是丢人现眼。况且给了五丫头,那二丫头呢?准备议亲的三丫头,咱们添还是不添?东西多了,就是二皇子妃心里也要别扭不是”
老太太见廉国公神情似有松动,忙趁热打铁道:“国公爷想想,家里的几个哥儿可也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元祥是因为科举的事儿一直拖着,元辉是整日见不着人影,这次更好了,直接留在了北疆,可元安呢?他是我的心尖子,我总不能为了一个孙女,闹腾的家中所有的儿孙们都跟着受委屈。”
国公爷不耐烦的摆摆手:“这事儿我细细想过,诗琪出门子之后,三丫头暂且不急,阖府上下先忙萱丫头的事儿才是最最要紧的。”
大夫人一听险些没气歪了嘴。
三丫头虽然比不上静香,但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要是不给三丫头找个好归宿,大夫人如何甘心“父亲,儿媳最近已经在相看人家了,三丫头的婚事……”
廉国公不悦的瞪着长媳:“我不是说了先不急?家中半年之内连嫁四个孙女,知道的说咱们为孩子着想,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家的女儿天生廉价,任凭什么门第都能进况且她们姊妹上面还有元祥、元辉,等孙媳妇们嫁进来之后再议也不迟。萱丫头是万岁爷赐的婚事,不比寻常,就算比几个姐姐早些出阁,谅也没人敢闲言碎语。”
老太太见丈夫果然有了恼意,便在宽大的袖口中做了手势,示意老大家的不要再乱多嘴。
廉国公也念及长媳在家中辛劳多年,虽然不满,但还是压住了火气,只对老太太说道:“我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