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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妃的神态也多了几分参详。
凝萱虽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情形,但通过二皇子妃这般作为也猜到了个大概,她冲二姑娘神秘的一笑,拉着诗琪就往水廊上去,穿过众位夫人,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中微微一盈身。
“大姐姐今日好颜色,我们合众也只能自叹不如,早知姐姐今日如此盛装,我便该请了婆婆一并来,说起来,她还没见过众位伯母呢”
二夫人差点没嗤笑出声,就没听过儿媳妇回门婆母跟着一并来的,不过……魏凝萱这么一打岔,倒是省却了她们一干人的跪拜之礼。
魏静香脸色尴尬,却很快被一抹娇嗔所取代,亲昵的拉着凝萱的手:“你这丫头,还是改不掉原来的脾气,只知道拿我凑趣。我和二殿下若不是听说三弟与三弟妹也要来,谁耐烦穿这厚重的劳什子?还不是怕在三弟妹前面失了礼数?”
三皇子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见魏静香一意要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轻笑道:“瞧这事儿闹腾的,我临出门的时候三皇子刻意嘱咐我,今日见的都不是外人,自家长辈,切不可妄自尊大,弄些花里胡哨的排场,叫舅母们笑话我不懂事,喏,这才穿了简简单单的常服。况且,我知今日的主角是五妹妹,我上来凑什么趣。”
三皇子妃丹凤眼轻轻的一挑魏静香,抿着樱桃小嘴娇声道:“我记得二嫂子当年成婚的时候便是这一身吉服吧?和五妹妹站一处倒真像两个新娘子似的”
众人会意,不免跟着笑了起来。
大夫人见女儿脸色越来越沉,忙抢过了话茬:“老太太还等着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呢”
三皇子妃似笑非笑的收回了对魏静香的目光,跟着大夫人就往里走,老太太身边的富妈妈已经赶了出来,在八角亭将众人拦下。
“老太太说她身子疲乏,就先不见两位皇子妃了,老太太叫大夫人好生招待贵客,不用惦记她,另外,请姑娘们别委屈了两位表小姐。”
大夫人冷冷的“嗯”了声,富妈妈一怔,头越发的低。大夫人向来是老太太的马前卒,连带着对富妈妈也是恭敬有礼,今日遭到冷遇,确实出乎富妈**意料之外。
因有了两位皇子妃,八角亭里的桌席便要拆散了重新排序。凝萱跟着两位皇子妃一张,夫人们一席,小姐们又是另外一席。穿戴簇新的丫鬟们不断端上来蒸笼,先甜蟹的味道早传进了八角亭里,凝萱喜吃蟹,只是她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冷,大公主总叫人看着她不准多食。宫中每年都有新鲜的螃蟹赏赐下来,远不是外面铺子里的货色能比拟,可惜凝萱每次也都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凝萱要了水净手,笑槐上来便要替凝萱剥蟹肉,魏静香就坐在凝萱身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笑槐:“这个就是跟着五妹妹多年的丫头吧?本宫记得似乎是家生子?”
“大姐姐好记性,可不就是她,只是如今祖父把她一家子都给我做了陪房,我见她兄弟有些见识,便拿出了一间铺子给他打理。”
魏静香惋惜的短叹一声,接过女官递来的蟹肉,“五妹妹还记得本宫身边那个雨竹吗?”凝萱忽听她说出这俩字,身子一僵,笑槐更是将剥了一半的蟹壳跌落在地上。
魏静香徐徐道:“看来五妹妹是记得的。”
“自然记得,她成婚的时候妹妹可还是随了一份重礼呢”凝萱一副肉疼的样子,倒叫坐在对面的三皇子娇笑不已,忙问她怎么个厚重法儿。
凝萱笑道:“那会儿年纪小,老太太怕我们花钱大手大脚的,养成了恶习,所以每月都是十两,雨竹是大姐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她成亲,我们这几个姐妹可都没叫她吃了亏。”
三皇子妃也是世家出来的,当姑娘的时候月银更少,统共也就二两并一串铜钱,听凝萱这么一说,倒是博得了三皇子妃的共鸣:“谁说不是呢当年本宫祖母身边的一个陪房嫁女儿,我家中的姐妹几个合钱凑成了一副头面,这些有身份的奴婢比一般的主子还风光。”
三皇子妃像知道自己失言似的,连连冲魏静香道歉:“二嫂子别多心,本宫不过说说而已。”
凝萱没事人似的用羹匙盛了蟹壳中的鲜肉,笑槐已经利落的又剥开了第二只,倒了满满一壳子的醋,仍旧小心翼翼的递给凝萱,并趁机使了个眼色。凝萱冲笑槐安抚的一笑,不紧不慢的挖着蟹肉。
魏静香才摆脱三皇子妃的纠缠,就见旁边桌案上已经摆了两只完整的蟹壳,她有些吃味的说道:“五妹妹好胃口。可惜啊,本宫却是寝食难安,自打雨竹出门子之后,本宫身边就再也没个得力的人,二殿下知道本宫的心事,就叫侍卫长去寻雨竹,想请了她到皇子府去当差,五妹妹猜怎么着……”
魏静香拖了长长的尾音:“邻居们告诉侍卫长,几个月前雨竹家不知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亲戚,将那一家子都接去享福了。本宫便奇怪了,雨竹一家都是再贫寒不过的,怎么就凭空冒出了个阔绰的亲戚?”
凝萱毫不在意,招来小丫头端水净手,笑槐早准备了热热的烧酒,凝萱一饮而尽,才说道:“大姐姐怎么就知是个阔绰的亲戚?这种事儿以讹传讹,未必全信,大姐姐若是想要寻访以前的丫头,倒是可以请五城兵马司的人帮忙,三哥哥以前那个好友如今已经是五城兵马司副都统,大姐姐不妨用了三哥哥的名帖去试试。”
三皇子妃忙借喝酒的动作掩饰住了笑意,这个世子妃实在有趣,嘲讽人都不带用一个脏字的,二皇子用小舅子的名帖去求人?说出去还被笑掉大牙魏静香反复告诫自己需要隐忍,别和这丫头一般见识,“雨竹的男人欠了钱庄一百多两银子,她家邻居说,自那亲戚出现过一次后,雨竹家不但还上了银子,还很是阔绰的将房舍贱卖了,五妹妹说奇不奇?本宫思来想去,这帮忙的必定是本宫的熟人,否则谁有那样的能力?”
三皇子妃忙插话道:“二嫂听弟妹说的在理不在理。”
魏静香正逼问凝萱,无奈耳边总有个话痨不肯消停,“三弟妹什么意思?”
“本宫是说,或许那人正是知道雨竹是二嫂身边用惯了的旧人,巴结二嫂子无门,便只能先讨好了雨竹一家,继而盼着通过雨竹来亲近二嫂子。又或许……”三皇子妃语气迟疑。
凝萱大惊失色,“又或许是什么奸邪的小人,觑着雨竹本分老实,故意拿捏住了她,要用她来制挟大姐姐呢”
魏静香紧紧盯着凝萱,希冀从她的表情中分辨出些蛛丝马迹来。
可凝萱始终沉得住气,笑槐心惴惴的难受,借着去洗手的功夫先逃遁了。
凝萱执壶,为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满满的斟了一杯烧酒,“这亭子虽好,但到底四面漏风,螃蟹又性凉,大姐姐和三皇子妃喝些热酒,能暖人心”
魏静香捏着酒盅不再追问,三皇子妃在心底暗暗一哼,继续掰着手中的蟹肉。不大会儿,管家娘子来报,说家中的戏班子已经做好了扮相,国公爷那边开席,留了一班伺候,余下这一班说是给皇子妃和夫人小姐们解闷。
戏台子就安置在了八角亭对面的一处白玉台上,魏静香朝众人欠了欠身,说是去换件衣裳。大家心知是大夫人母女有话要谈,也不在意。三皇子妃更是拉着凝萱就去坐了小姐们的那一席,少了大夫人这尊门神,少了二皇子妃的排场,众人吃的倒也有几分热闹,连叫小丫鬟们端了十几屉螃蟹。
第二九一章 心有不甘谋大权
嘉园的水岸边有两三间小屋,红瓦白墙,枇杷树周边环伺,只留了一个小小的入口供人通行。大夫人领着女儿进了正房便屏退所有下人,更叫自己的陪房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搅。
“儿啊,你刚刚在桌上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一直在暗自留心静香等三人的谈话,“如今五丫头是世子妃,恪亲王世子可不是等闲的小少爷,他手中是握着兵权的,你和殿下何必得罪他们夫妻?”
魏静香拉着母亲坐到了太师椅上,“母亲什么也不懂,就别问了。我还正要说呢,老太太的‘病’可大好了?”
大夫人提到这个就一肚子气:“快别说了,前两日她娘家也不知道从那儿找来个江湖郎中,两三幅药下去,竟好了许多,我看咱们是前功尽弃了。”
魏静香冷冷一哼:“本宫做事还从没有过前功尽弃的时候,母亲把那江湖郎中的来路打探清楚,本宫自然叫他有来无回。”
大夫人心惊胆战,忙道:“可是那郎中如今日夜居住在府中,娘娘要是下手,岂不是要被人怀疑?”
魏静香摸着肚子笑道:“无妨,本宫只说肚子不舒服,请了家中的神医去诊脉而已。”
大夫人骤喜,“果真是怀上了?真人保佑我的儿,真真叫你心想事成了。”
魏静香想起才不久流掉的那个孩子,如今心口还隐隐作痛。那可是皇家正儿八经的嫡出孙子,四皇子虽然也有儿子,但却是一个侧室所生,当初若叫她把孩子生下来,皇帝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可就是那帮子小人,见不得二皇子和自己好,千方百计用下作手段……
大夫人心疼的揽住魏静香:“好孩子,那都是命,过去的就别想了。”
魏静香狠狠推开生母,“母亲能忍,本宫却不能忍。连嬷嬷都说,那是个几乎成型的男胎,有了孩子,本宫和殿下就多了一份筹码,且看今后天下到底谁才说了算数。”
大夫人顿生冷汗,万岁爷犹在,女儿这话已经到了大不敬的地步。“你,你到底要什么呀?你可别做傻事,国公爷不会应允的。”
“哈?本宫的祖父?他心里只有三皇子,为了他的外孙谋利,对着太子像个哈巴狗儿似的,只知道卑躬屈膝,他为本宫与殿下做过什么?既然廉国公不仁,也就别怪本宫不义。”魏静香眼神几近疯狂,配着她那一身上位者的礼服,更添了几分诡秘。
大夫人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儿,即便是当日女儿交给自己那包药的时候……疯了,这是疯了。大夫人害怕的往椅子深处跺了跺。
魏静香轻轻一瞥,将母亲的举动纳在眼中,冷道:“母亲也不用害怕,本宫一人做事一人当,连累不到你,魏家到底是我的娘家,却也是三皇子的外祖家,便是将来殿下事败,皇上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也会饶了你们一干性命的。哼,当初把本宫嫁给身有残缺的二皇子,不就是打着这种主意?祖父好谋算”
大夫人难过的掉着眼泪,魏静香心一软,勉强温和了语气:“母亲该庆幸,本宫要是没有一点成算,早就叫那些人拆肉活吞了,本宫虽然没了孩子,但殿下却把心都交给了本宫,今后殿下若能临朝,本宫便可效仿……”
大夫人不顾尊卑,死死的用手捂住魏静香,小心的环视四周:“娘娘不要命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不用魏静香说,大夫人也能猜到女儿的几分心思。这个大姑娘打小便聪慧非凡,加上长春宫老祖当年占卜的几句箴言,静香心思高的已经脱离了大家的期许。前朝有两代太后,一个是辅佐幼子登基,临朝听政,一个是丈夫懦弱,垂帘听政,真可谓是女中奇葩。
然而大夫人也是世家出来的女子,读过两年诗书,知道两代太后的结果都不尽人意,新皇登基后更是连连打压太后娘家,外戚几乎死绝。大夫人眼瞅着魏家的大权在握,就等着老太太一命呜呼,怎愿意叫女儿的痴心妄想毁掉后半辈子的期许?再者说,大夫人还有更疼爱的儿子,重男轻女的思想不免开始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