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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也赶忙附和,皇贵妃很是不解的瞧了瞧儿子。
德宗单手捏着龙椅上的兽头沉默不语,许久才道:“你们都出去,朕有话问世子妃。”
“皇兄”
德宗厉声喝道:“难道没听懂朕的话?”
众人见德宗是真的动了怒气,再无人敢言,灰溜溜的出了大殿,连贴身太监小宁子也在驱逐人群中。赵煦和恪亲王一直等在殿外,见内中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出来,却总不见凝萱的身影。
“姑母……”赵煦正要问大公主,大公主已经沉着脸冲赵煦摇头。
凝萱跪在凉冰冰的地面上,一步远的地方正放着那块玉佩。德宗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侄儿媳妇:“现在人都不在,你且老实讲,这块玉佩到底落在了什么地方?又被什么人捡到了?趁着朕心情还不算糟,早讲了实话,不然……凭你是什么身份,也难逃国法处置”
第三二三章 和盘托出
凝萱没有立即回答德宗的问题,母亲曾几次说过,德宗多疑,他追着太子良娣枉死这件事不放,肯定不仅仅是要给魏乐熙伸冤这么简单。凝萱想到今日养心殿里被召唤来的几人,不觉有些寒意。
德宗大概是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想叫自己开口好确凿他的想法罢了。
难道自己要和盘托出?
联想到四皇子走时对自己的一瞥,凝萱没有来一阵心慌。可不说……四皇子难道就会放过自己?
绝对不会,杀害魏乐熙的即便不是四皇子,也绝对和四皇子脱不开干系。即便凝萱这次替他遮掩了过去,四皇子也绝不会放心自己守着这样的秘密,届时只管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凝萱便如同魏乐熙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实话到了凝萱的嘴边,凝萱几经斟酌,却又悄悄地吞了回去。
德宗十显得不耐烦:“难道朕的话你是半点也听不进去?魏凝萱,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恪亲王能永远包庇你,天家的媳妇要不来半点弄虚作假。”
凝萱在心里狠狠鄙夷了德宗,她就不信德宗不知道自己的新皇后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的几个儿媳妇都是哪路货色。弄虚作假哈,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宫中亦或是王府这些女人早就被政敌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凝萱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龙椅上的德宗,“臣妾那日与国公府众人去长春宫求签,回来就发现把玉佩遗失在了什么地方。”能顺着玉佩查到自己的头上,凝萱相信德宗一定是找到了魏静香原来的丫头雨竹,虽然德宗一个字也没多泄露。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虚虚实实一股脑儿的都抛给他。
凝萱轻声道:“这玉佩是大姐姐的赠与,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大姐姐是皇子妃,臣妾怕大姐姐怪罪我,便央求了她原来的丫头雨竹给我瞒个谎话。臣妾想,大姐姐这样的人物,哪里就记得住曾经送过一枚玉佩与我?东西又是雨竹亲自送来的,只要她不提,大姐姐也不会和我生疏。”
德宗冷笑着拍了拍手,竟从偏殿深处走出两个带刀侍卫,二人押送前面一文弱弱的妇人。
德宗紧盯着凝萱:“这个人你可认识?”
凝萱飞快的扫了一眼,闷头点了点头:“就是雨竹姑娘。”
雨竹像久未见过太阳似的,脸色蜡黄,头发水淋淋被打湿似的,两眼一见凝萱就放光。雨竹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挣扎着想要甩来两个侍卫的钳制向凝萱扑来。
“五姑娘,你害死我了,你害死我了”反反复复,雨竹直念叨着几句话。
德宗不悦的哼了哼,两个侍卫忙将雨竹按到在地,“将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出来。”雨竹在天牢里经过了一夜的拷问,心中只恨不得早早结束这场噩梦,见侍卫问此,忙不迭的都倒了出来。雨竹倒真是实在,将大房三姑娘如何贪墨了凝萱月银,大姑娘如何收买人心,凝萱又如何交代自己诬陷六姑娘……雨竹一点没落下,竟像是准备良久后的一番慷慨陈词。
德宗冷声音道:“魏凝萱,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陛下明察,臣妾叫雨竹准备另外一套说辞不假,但从时间看,这也是小半年前的事儿了,与魏良娣之死半点关系没有。魏良娣和二皇子妃都是廉国府嫡出小姐,臣妾当时以为,就算二皇子发现玉佩丢失……”
德宗不等凝萱说完,已经低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玉佩要出岔子,是也不是?还不将真凶的名字速速招供出来?”
凝萱犹豫的扫了扫侍卫等人,德宗大手一挥,二人忙扯着雨竹退了下去。凝萱这才闷声道:“是四皇子。”
虽然早有准备,但从魏凝萱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德宗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痛。像是为儿子找个借口辩解似的,他呵道:“若是四皇子捡去玉佩,你为什么不当场索要回来?”
“因为……因为……”凝萱看样子被逼问的要哭出来似的,“以为四皇子当时在与人幽会,臣妾一开始不敢打扰,等后跟随母亲进宫才发现,当时在长春宫与四皇子幽会的不是别人,就是太子的慧良娣。”
凝萱跪了好久都没听见上面再有人说话,不禁害怕自己抖搂实情,德宗为了保护儿子名声要杀自己灭口。
“陛下……”
德宗有气无力的冲凝萱一挥手:“下去吧,让朕自己安安静静待一会儿。”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爹娘的有谁不希望儿子成器?连二皇子那样不得宠的,德宗也多有包容,何况是一向受他看中的四皇子?德宗甚至一度被皇贵妃说服,打算在太子难堪大任的时候扶四皇子上位。哪知还没做出决定,四皇子就给自己当头一棒。
大殿里空荡荡的,就像德宗现在的心情。忽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德宗勃然大怒,德宗将桌案上的茶盅狠狠砸向来者:“朕说过了滚出去”
茶杯应声而碎,来人却未停下脚步,反而逼近了几步。
“皇兄息怒。”
德宗听见是恪亲王的声音,讪讪道:“若是替你儿媳妇来求情的,大可不必,她精明的很,就算被套牢了也要不甘心的牵连个人下水。”
恪亲王却淡淡一笑:“世子妃的为人臣弟还是信任的,若是能被世子妃拖下水,想必品行上确实有漏洞。”
这句话正说在德宗的心坎上:“你说朕该选谁继承大统?太子?不,他优柔寡断,北齐在边疆虎视眈眈,西昭又屡屡下黑手,太子一旦继位,大周危矣。”
“那陛下就看好了四皇子”恪亲王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恪亲王太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了,口口声声叫嚣太子优柔寡断,其实太子不过是承袭了他的脾气秉性而已,只是德宗不愿意承认罢了。要说这些皇子当中,与皇帝最像的,只有太子一人。
若不是当年德宗举棋不定,对皇贵妃朱氏宠爱没了边际,朱氏也绝不敢将黑手下到皇后身上。她如今抬举朱氏成皇后,也是在为四皇子将来铺路。可怜太子丝毫不知,仍旧沉迷将来的帝王之梦。
德宗带了几分哀怨的向亲弟弟抱怨:“朕虽然后宫佳丽无数,但最喜欢的还是朱氏而已。朕知道,皇后怨朕,但感情的事儿谁能叫的准呢朕只有来生再与皇后做夫妻,弥补这些感情债了。”
皇帝果然是天底下最自大的人,难道他就不想想,皇后可还愿意与他做夫妻?没有德宗,皇后不至于红颜早逝。
恪亲王想到嫂子的宽厚待人,想到皇贵妃朱氏的心机,恪亲王不由低声道:“皇兄,太子虽然优柔寡断,但也恰恰如此,他若继承大同,绝对不会为难这些兄弟。”
德宗想到儿子几次在金銮殿上位兄弟们求情,不禁笑道:“老大是有这个脾气,若是为了兄弟的事儿,他能豁出去。”
恪亲王颔首道:“可是……皇兄,四皇子可能做到这一点?不是臣弟妄议四皇子,但若果真叫这人成了储君……只怕赵家非他所出的子孙都要蒙难。”恪亲王只说了半句,若果真叫四皇子得志,相信德宗现在的几个儿子都未必能落好,二皇子也不例外。
皇室最忌讳血脉单薄,赵家的儿孙不少,但历届帝王能成活下来并成亲生儿育女的皇子并不在多数,德宗还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呢。
“你容朕再想想,再想想……”德宗颓然的倚靠在龙椅上,心中迷茫。
几日后,新皇后朱氏忽然得了重病,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德宗震怒,一方呵斥众人寻找治病的法子,一边叫了四皇子和四皇子妃在宫中侍疾。眼瞅着年关将至,册封大典一事因为朱氏的重病成了泡影,有不少人觉得可惜,也有不少人从中看出了端倪,渐渐和四皇子的门人拉远了距离,瞅准机会投靠向来保持中立的朝中中流。
朝会上,德宗忽然对三皇子大加赞赏,又提拔了几个对三皇子忠心耿耿的老吏,这些人或是和廉国公同辈之交,或是廉国公的门生,总之,魏家在整个新年即将来临之前忽然如破晓的黎明一般,以一种强硬之姿进入众人的视线,叫人不去胡思乱想都难。
一时间,廉国府门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唯独恪亲王听闻此冷笑一声,叫儿子儿媳紧闭门户,这段日子无论是谁来登门求见,都随便找个借口打发出去。
二十九这日,恪亲王府与大公主府两家合作为一家,浩浩荡荡往宫中前去朝拜。照理说朱氏病重,就该叫丽妃娘娘主持内命妇、诰命夫人们的朝拜,况且最近三皇子风光无限,即便母凭子贵也算不得什么。然后德宗根本不准丽妃出席今儿的这种盛大场合,甚至叫了御林军的一队人马亲自看守在丽妃宫门前。
没人能揣摩懂德宗想要做什么,但大家却隐隐感觉到,四皇子也好,朱贵妃也罢……大约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第三二四章 年夜饭
大年三十这日,恪亲王府从上到下俱是一新,丫鬟婆子喜气洋洋,没有一个不穿戴整齐,小厮仆役们严关把守各自岗位,从外大门到二门,处处张灯结彩,从庄子里搬来的新鲜花卉簇成了一团团,一捧捧,厅堂内,抱厦中,内外廊檐……无不欢声笑语,连王府养的雀儿也叫的外格清脆。
凝萱一早穿了华服跟着公公和赵煦进宫祭祖,她这才见识了赵家究竟有多少皇家女眷,不算宫中内命妇,就单说有品级的王妃、郡王妃、公主……就已经叫凝萱记昏了头,更别提那其中还有数不清的侧室妃子在其中凑热闹。
皇贵妃朱氏就像大家一开始猜想的那样,并没出席祭祀的队伍中,四皇子府上只有四皇子妃领了两个侧室站在了女眷的长龙中。仨人蔫头耷脑,并没往日的朝气,更看不出过年的欢喜劲儿。若是谁偶然冲她们打听情况,仨人就像惊慌失措的跳蚤,不安的左右来回窥探,唯恐被什么人察觉。
昨日是朝中诰命夫人们的朝贺,今日确是赵家宗族的祭祖。德宗身穿吉服,左右各站着皇子们,其下便是恪亲王为首的份位重的王爷。皇子皇孙站了一地,远处则是赵家的媳妇们,浩浩汤汤挤满了整个皇家宗祠。等忙完这些已经是未时三刻,眼见天边夕阳暗沉,恪亲王领着儿子媳妇到王府又是多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王爷,王妃已经接回来了。”恪亲王的心腹管事从大门内迎了出来,附在王爷耳边低声说着。
恪亲王脚步不停,正步往前走:“请王妃去观月阁。”
赵煦见父亲有些不对劲儿,低声嘱咐凝萱:“将年夜晚就预备在观月阁,我去瞧瞧父亲。”
凝萱一把拉住了赵煦,“我刚才见父亲和果郡王家的大公子说了些什么,你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