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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本能地抚上颈项,看来对晋玄王的那两个侍卫,薄奚珩是了如指掌的,她没有否认,点了头道:“奴婢按得王爷的伤口重了些,是以,孟侍卫才动了手。”顿了下,她又言,“皇上,您给的任务太难。”说着,径直跪下去。底下,是一个浅浅的水坑,浑身湿透的她此刻也已经觉不出冷了。
薄奚珩一怔,随即轻笑着扶了她起身:“不难,至少,他没有杀你,你还站在朕的面前。去换了衣裳再来,朕的七弟还等着你。”
话落,撤了手,一抚衣袍,他阔步往前。佟寅忙举着伞跟上去。
待女子的身影出了院落,薄奚珩才又回眸瞧了一眼。方才来的路上,韩青与他提及这个女子的事,其实韩青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得到。
若非那一层关系,他不会用这个宫女。而方才,他让她去晋玄王的马车上,孟长夜没有“借口”除掉这个细作,就足以说明晋玄王那边的人,对这个宫女的不一样,不是么?
是以,他还是愿意赌一把。
行至外头,璇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折扇上,手腕一动,她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只一眼,璇玑的嘴角微动,晋玄王,他果然是存了异心的……
☆、第050章 彼此试探
薄奚珩进门之时,太医们都已经跟进了内室,他没有入内,只在外间坐了。佟寅将伞搁在一旁,小声问:“皇上可要将龙袍换下?”因为那一场混乱,那身明黄也几乎都湿了。
薄奚珩抿着唇未说话,韩青护送了他回宫,他又让他折回现场去督促,而他现在,等着这间屋子里的消息。
那,对他来说不知是悲是喜的消息。
佟寅到底不再多言。
不多时,内室的太医们都退了出来,薄奚珩的眉心一拧,却见为首的太医跪了,开口道:“启禀皇上,七王爷说要见您。”
他只问了句:“七王爷醒了?”
“醒了。”太医答着。
佟寅不解道:“皇上,这……”
面前的男子已经拂袍起了身,抬步入内。宫女端了水盆,以及干净的衣服都安静地侍立于一旁。晋玄王的两个侍卫跪在床边,薄奚珩看得出,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担忧的神情。
只秦沛见他入内,忙上前来跪下道:“皇上劝劝王爷。”
劝?
薄奚珩略带不解,床上之人已经开口:“皇上让他们都下去吧。”他撑起了身子,底下的床单上早已是一片湿印,除了水晕,还有血印。
薄奚珩怔了下,到底是挥了手遣退了众人。
“七弟……”
“皇上以为今日的刺客是臣安排的。”直直地道了出来,还不是问句。视野中薄奚珩的脸有些模糊,他倚靠在床沿,伤口没有止住血,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薄奚珩到底是被将了一军,他以为,晋玄王就算心里如此想,也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这次相见,他果然不一样了,怪不得在皇陵之时,对于他安排璇玑给他的事他也能说得那么透彻。他上前坐了,才道:“朕还怕你以为那些人是朕安排的。”
晋玄王却是艰难一笑:“臣此次回京,众所周知。皇上是明君,不会让臣死在郢京。”薄奚珩就算真的要动手,也会在他离京之后。这话,他不必说,薄奚珩也自是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一句“不会让臣死在郢京”,到底令薄奚珩动了容。晋玄王进京,所有人都看着,是以,今日他们去皇陵的事,也差不多是人尽皆知了。
那么,他如今,还能不救么?
回了头,才要传太医们进来,却听晋玄王又言:“皇上不信臣。”
口谕没有传出去,薄奚珩再次回头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他像是有些不支,却依旧开了口:“臣以为,皇上在回神之时,会救臣。”
可是薄奚珩没有,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剑刃刺入他的身体。音色,到底沉了下去:“试探朕?”
晋玄王黯然一笑,声音越发地倦淡:“臣若是……试探……”他停了下,才继续,“就太不值得了,如此一圈,皇上是得了一个答案。可是臣,也许搭上的,就是命。”
未待皇帝开口,他继续道:“皇上若是不信,就不要宣太医。臣伤重而亡,亦和您没有关系……”后面的话,突然轻了下去,他到底支持不住,身子从床沿滑落。
薄奚珩本能地接住了他的身子,目光,久久落在他的伤处。因为没有人帮他压着,此刻显得越发地可怖,那殷红之色蔓延过来,沾湿了他的龙袍。
信与不信,有时候并不在一念之间。
他与他的试探,也不会止于此。
大掌,终是抬起来,按住了那血流如注的伤口,他的声音略沉:“太医!”
作者题外话:这是他们兄弟关系真正开始对立的一个转折。
☆、第051章 非救不可
从房内换了衣服出来,便见映妃携着穆妁的手匆匆而来。璇玑是急着过皇子所去,是以回来时并没有过前面去惊动映妃,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
忙行了礼,映妃拉着她问:“听说皇陵出了刺客?皇上没事吧?”
穆妁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薄奚珩宣了那么多太医过皇子所,又将晋玄王安置在那里,这事在宫中传开也不为过。璇玑只低下头:“回娘娘,皇上没事,是七王爷受了伤,皇上吩咐奴婢回来换身衣服过去伺候。”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和她解释,福了身子便要走。
“璇玑!”映妃跟着她转身。
步子停下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给她放心一笑:“娘娘的事,奴婢记着。”
只这一句话,叫映妃悬了一整天的心到底是松懈了些许。
其实关于晋玄王自己开口要了她的事情,这整整一路,璇玑心里到底还是有了主意的。
匆匆自祥屏宫出来,她一刻也不敢逗留,径直过皇子所去。那边的情形如何了,她一点都不知道。底下的步子加快,远远地,已经看见皇子所的院墙了。
再往前,忽而瞧见惠妃与岚儿自一侧小道上过来,璇玑忙行了礼。那日,她上了皇帝御驾的消息早已传入惠妃的耳中,岚儿已上前训斥:“慌慌张张的作何?冲撞了我们娘娘,仔细你的皮!”
璇玑只低着头道:“娘娘恕罪,皇上吩咐让奴婢赶去皇子所。”
“皇子所?”惠妃的黛眉轻皱,不觉问,“可是皇子帝姬出了什么事?”
有些讶然面前的女子居然不知道出了事,璇玑依旧没有抬眸,只道:“都不是,是皇陵出了刺客,七王爷受了伤。”这件事,本就瞒不住,她也不必遮掩。
岚儿“啊”了一声,惠妃的神色骤然一变,只脱口问:“皇上呢?”
“皇上没事。”
替薄奚珩高兴啊,后宫的女子,果然担心的唯有他一个。怎么不呢?这普天之下,只有薄奚珩才是她们的天啊。
惠妃咳嗽了几声,低语着:“本宫才过了承徽妹妹那里来,适才外头那些小动静的,竟没有注意……”
经她提及,璇玑才想起傅承徽此刻还被禁足在自己寝宫内。不过她没有空驻足了,告了退,便匆匆离去。
“娘娘。”岚儿唤了一声。
惠妃这才回神,握着帕子低咳着,轻言道:“去替本宫打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
璇玑入皇子所之时,瞧见站于外头的丞相,他没有注意一个宫女,璇玑只见他一手不断地捋着胡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她推门进去,见薄奚珩端坐在外头,太医恰好出来,径直上前来回话:“皇上,万幸啊。那一剑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医治不及,王爷失血过多,怕是要躺上一段时日。”
璇玑只听得薄奚珩“唔”了一声,也没有再问。
只太医有些为难地开口:“皇上,臣等以为……这段日子,王爷应避免车马劳顿。”谁都明白,藩王是不可能在京逗留太久的,故而太医才会有此顾虑。
皇帝只起了身,瞧了璇玑一眼,转了身道:“那就下去配药吧。”语毕,也没有再停留。佟寅忙上前替他推开了房门。
“皇上……”
丞相忙迎上来,却见他抬了抬手,示意他缄口。丞相不甘心,跟上去又欲开口,薄奚珩突然冷笑一声,道:“朕知丞相要说什么,这次,朕是非救不可了。知情的知道他是为朕受的伤,不知情的会说是朕设伏要杀他,朕若不救,这个黑锅就背定了。丞相以为朕的那些个兄弟一个个的都是瞎子是聋子不成?”
他若不救,各位王爷都会以为他要动手排除异己了,他纵然是皇帝,也会担忧藩王合众。
☆、第052章 一个答案
皇帝的话,叫丞相一下子缄默了。他是得了消息匆匆来的宫里,自然,是劝薄奚珩不救的。却原来,还是面前之人想的比他透彻。
御驾依旧停在皇子所的外头,薄奚珩却没有上去,只徒步与丞相二人走着。
良久,丞相才言:“七王爷他怎么敢……”舍身救薄奚珩,这一不留情,就是毙命的事情。
皇帝低笑一声:“他以为朕会出手。”可他到底没有,当时他是迟疑的,他不相信晋玄王会没有料到这个可能。可他到底还是挺身而出了。
他忽而想起在里头之时,晋玄王对他说的话。
这一圈,他是得了一个答案,而他很有可能会搭上一条命。
晋玄王说的对,怎么看他都是不值得的。
步子,蓦地站住了。
丞相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吃了一惊,差点就撞了上去。他抬眸,见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这才注意到虽然在伞下,薄奚珩的浑身已悉数湿透。心下一沉,他忙道:“皇上还是先换身龙袍,您要保重龙体。”
他不答,反是道:“他在向朕示好。”置自己于险境,只为了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他晋玄王不会叛变的答案。
丞相惊得眼睛也撑大了,脱口道:“那皇上……信他?”
薄奚珩继续动了步子,却是抿着唇未说话。
丞相又言:“那秦沛的事?”
他依旧冷笑:“晋玄王重伤,朕安能欢天喜地地宴请秦沛对饮?”他是西凉帝君,却也是天下人之表率,他做事,最不能落人口舌。
倘若这个时候秦沛死了,不过是更加加深了世人怀疑他谋害晋玄王的事实。各地王爷,都不会信他。
他不怕向天下人解释,却怕那些吞入腹中的异心。
为来为去,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只因还有一事,他始终未忘。他不过是先帝的二皇子,他之上,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哥——襄桓王,薄奚璟。
…………
太医们都退了下去,璇玑抬步入内之时,听得身后传来秦沛的声音,却是喝止了孟长夜与楚灵犀跟着入内。
孟长夜不服:“秦先生明着让那女人进去监视王爷么?”楚灵犀听他如此说,也不敢多说,他如此说,必然会有理由。
秦沛却摇头:“这是皇宫,纵然那是监视王爷的宫女,难道你要进去反监视皇上的人么?”
一句话,叫孟长夜怔了怔:“可是……”
“没有可是。”他只转了身,“你们出宫去。”
这回,连楚灵犀也震惊了:“先生……”
秦沛的声音低沉下去:“是有任务的。灵犀马上赶去皇陵,兴许还有些蛛丝马迹。长夜回驿馆去收拾些王爷的衣物。”
“秦先生,我去皇陵。”
孟长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秦沛面不改色:“让灵犀去,她比你心细。不必废话,速去速回。”
……
外头的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璇玑没有动心思去听他们说的什么。她是以“细作”的身份进来的,但却不能真的表现得和一个细作一样,否则,她只会死得更快。
床上之人,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