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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儿。”惠妃朝宫女看了一眼,岚儿忙点了头出去,顺带关上了门。外头,宫女太监各司其职,都不敢上前来私听。
晋玄王皱了眉,却见惠妃朝自己走来,他想要退,身子已经抵上茶桌。他忽而嗤笑着开口:“娘娘还不打算放本王离开?难不成,是想邀本王留下喝茶么?”
她却伸手,扶住了他。晋玄王心头一紧,想要抽手出来,却听惠妃道:“两次了,王爷为了她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难道真的对她动了心么?”
他笑得从容:“本王自个儿要的女人,自然喜欢。”
她却直直问了句:“为什么?”
他怔住了,她继续开口:“王爷就不怕她是谁在细作?”
这句话,叫他大吃了一惊,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的,皆是担忧之情。用力将手臂抽出来,他警觉地与她保持了距离,这个长相酷似云儿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没有问,她已经径直开了口:“先皇后曾于苏家有恩。”
晋玄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苏家的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母后的关系么?她以为璇玑是薄奚珩的细作,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教导将其打死?
为的,却是帮自己除掉一个细作。
他心下有些乱,不敢轻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才道:“娘娘说的太多了,本王该回了。”
“王爷……”她追上去。
“娘娘留步吧。”
“王爷该不会去告发本宫吧?”
迟疑了下,他终是道:“本王,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件事,他还需回去好好地想想,或许,还需问问秦沛。
她到底没有再拦着他,却突然解释起了另一事:“那日在皇子所,本宫是真的没有站稳才会误伤了王爷。本宫只是想请王爷相信,本宫做的一切,都不会害你。”
她一字一句说得诚恳,晋玄王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一手扶住了门框,只言道:“娘娘日后,还是不要碰她为好。”
只此一句,便再无其他。
岚儿见他出去,吃了一惊,伸手欲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的步履很缓,却没有叫任何人扶。从前厅到门口短短一路,他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薄奚珩、惠妃,还有璇玑。
惠妃今日,若真的把璇玑打死了,于她而言,难道不是一步险棋?可是她,为何还会选择如此?
“王爷!”穆妁送璇玑回去,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他出来,忙上前扶他。
他只问:“你姐姐如何?”
“回房休息了,姐姐担心您,让奴婢回来接您。”
“是么?她让你来的?”
“嗯,您慢点儿……”
他竟缓缓地笑了,仿佛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是了,应该就是并肩作战的感觉。他只是不知,当年的云儿和他的二哥,是否也曾如此过?
而他和薄奚珩不一样,定不会在事成之后去做那种事。因为也许,在那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深信,还能那般深信着自己。
☆、第025章 给她上药
信……
他的心头震了震,不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字眼儿开始浮现在他的心底。
璇玑已将身上的衣服换下了,若是晚了,渗出的血将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要取下来就痛苦了。金疮药还在晋玄王的房里,她此刻也不好去拿。
让穆妁去慧玉宫,也不知如何了。
咬着唇坐起身,门被人推开了,下人的房间是没有屏风隔开的,璇玑抬眸之时,就瞧见男子满是担忧的脸。
他只一人,就那么扶着门框站着,身后,已不见了穆妁的影。
不待她开口问,他已径直入内,一面道:“出了的久了,本王让她回去了。免得,皇上问及,治她一个伺候不周的罪名。”在床沿坐了,按住了她的身子,“不必起了,本王让人去取金疮药来,原还想着宣太医过来,只是后来想想,倒是不用。”
才说着,有宫女进来,将药交给他,迟疑着问:“可要奴婢搭把手?”
他的手已经抚上璇玑的肩膀,没有抬眸:“不必了。”
宫女见此,有些脸红,忙低头退了出去。
随着门被合上,攀上她肩膀的手已经收回,将药塞入她的手中,他侧了身。迟疑良久,才问:“你……可以么?”
手中的瓷瓶有些凉凉的,背上的伤像是好了很多,她不答,反问着:“王爷和惠妃娘娘说了什么?”
回眸,瞧着她,开口:“告诉她,你是本王的女人。”
眸光有些慌乱,她垂下眼睑,又低声道:“奴婢,谢谢您。”
他忽而笑:“谢什么,本王还要谢谢你给本王这个机会。”
方才穆妁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是璇玑替她受罚的。别人不知,他不会不明白,穆妁根本不是她的亲妹妹,她即便要帮,也不会如此彻底。只能是,她考虑了那么多。他如此横冲直撞去慧玉宫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入薄奚珩的耳朵里。不管怎么样,谁都只会认为他在乎璇玑,才会一次两次的都如此。也正好,告诉薄奚珩,他和惠妃之间,没有什么。
可是,为何方才去慧玉宫的时候,他分明是有过心痛的。
他与她之间,不就是一场戏么?
“王爷……”她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他身上的伤又发作了。
他这才猛地回了神,尴尬一笑,直直地问她:“本王方才是不是演得很逼真?”
未曾想他会如此问,她愣了片刻,才点了头。
可以以假乱真了。
“嗯。”他似乎是得意,“那你先上药。”
“王爷……”她叫住了他,像是下了决心,才开口,“您此刻出去,会不会太快了些?外头之人,都以为您在帮奴婢上药。”
他一怔,睫毛微动,伤在后背,她怕是也够不到。回身,笑着道:“本王阅女无数,倒是不在乎。”
心跳个不止,这命都是捡来的,还在乎这些么?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别人来给她上药。
缓缓趴下去,她深吸了口气道:“谢王爷。”
“本王会轻点。”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瓶,他伸手,轻轻揭开女子的外衣,然后是亵衣。不过一眼,他已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女子的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疤,多得,有些恐怖狰狞。
☆、第026章 闭口不谈
他身边那么多的如花美眷,她们无不是如玉脂般的肌肤,指腹细细地滑过,都无可挑剔。迟疑了片刻,他试着伸手去碰触那些伤疤,果然不会是光洁的,可,明明是依旧是柔软的皮肤,却仿佛扎痛了他的手。
她知道他为何而迟疑,她身上的伤,何止是背上?浑身,都是。
是从西壁崖上摔下去的时候留下的,师父说,这些伤,亦是可以治好的。可是她要入宫,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还记得那时候师父失望的神色。
她一直不知道师父那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及至很久以后,她再见他,方知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局。
其实,已经无关乎什么了。她的身体,不过是活着的一个容器。如今,再不是为了谁准备的,不是的。
“王爷。”璇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晋玄王猛地回了神,低声一笑:“倒是吓了本王一跳。”
她依旧说得轻松:“那是奴婢的罪过。”
他“唔”了一声,拔掉瓶塞,将药倒在她的背上,再小心地用手均开。明显感到她的后背猛地一阵收缩,而他的心,竟也跟着一阵痉挛。
抬手,捂住胸口,俊眉微微拧起,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深吸了口气,才问:“怎么弄的?”
璇玑已经穿好衣服坐起来,无惧地凝视着他的眉目:“用长了刺的鞭子打的。”
“谁打的?”
“奴婢不想说。”
这件事,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说的太多。她与薄奚珩之间的恩怨,哪怕是骗,她也不会编出来去骗晋玄王。因为他只要一查,总会有纰漏的地方,她只有一个人,并不是事事都能像得那么周到的。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谈。
“璇儿……”
“王爷请谅解,你我之间既在一场戏,就不必相知得太多。”扣子一颗颗地扣上,她从容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低言着,“您回房休息吧,一会儿,奴婢替您去请旨。”
方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只她一句“不必相知得太多”,似是又硬生生地将他从幻境拉回了现实。有些无奈地一笑,他却开口:“你身上有伤,此事……”
“只是皮外伤,无碍的。”她答得自然,“奴婢知道,外头之人,您信不过。”
略动了唇,他到底没有说话。喊了宫女进来扶他回房,躺着,却像是哪里都不舒服。将折扇从枕头下面抽出来,单手一抖,“哗”地一声将扇子打开,他凝视着瞧了良久良久,才又叹息一声。
为何他觉得这一场戏,他有种将要弥足深陷的感觉?
是因为那个叫璇玑的宫女么?
心底猝然笑起来,薄奚琰,不过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罢了,你何苦……
果断地收起了折扇,出宫一事迫在眉睫了,他的身边,少了秦先生和那两个侍卫,果然开始有些不适应了。既然他会把持不住,那就安排了人在身边看着他吧。
☆、第027章 妄下断言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乾承宫的宫女来说各位王爷已经出宫了。
璇玑睡了一觉,背上的伤除了扯到的时候会痛,倒是也没什么大碍。关上房门,她顺道问了句:“妁儿姑娘呢?”
那宫女忙道:“哦,皇上回寝宫了,在跟前伺候呢。姐姐放心,我看皇上很喜欢她呢。”
抿唇一笑,璇玑到底不再多说什么。
跟着宫女进了乾承宫,却见穆妁和佟寅都站在皇帝的寝宫外头。璇玑上前,穆妁忙小跑着过来,扶住她,小声问:“身上的伤怎么样?”
“没事了,皇上他……”
“哦,从御书房回来后就一直在里头,我只端了茶进去,所有的人都被退出来了。”穆妁依旧扶着她。
适时地将手抽出来,她不是站不住。上前径直朝佟寅开口:“奴婢有事要见皇上,麻烦公公给通禀一声。”末了,她又补上一句,“是七王爷的事。”
佟寅原本是不想进去的,只是听闻是晋玄王的事,怕不进去恐会出事。迟疑了片刻,才推门入内,璇玑与穆妁在外头等了许久,才见佟寅出来。他只朝璇玑看了一眼,指指里头道:“进去吧。”
“姐姐。”穆妁却是拉住了她的手,附于她的耳畔,小声道,“皇上似乎……心情不好。”
只是见简单的一句话,璇玑心里却有一丝的高兴,到底是关心她的话,不是么?
点了头进去,身后的门被人拉上。
寝宫内,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在门口站了会儿,她才抬步入内,透过屏风,她瞧见男子若隐若现的身影。
一如既往的明黄之色,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倒是没了往常的刺目。
刻意放轻了步子,拂开珠帘的时候,到底是发出了声响。上好的玛瑙珠子,来回碰撞在一切,“噼里啪啦”一阵脆生生的响。
“奴婢参见皇上。”她抬步上前就跪了。
薄奚珩回身坐了,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底下的宫女,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在御书房的谈话,并不如个个面上的笑容那么真。
“何事?”他径直问出来。
皇帝没有叫起,她跪着,头也低低的,只小声答着:“回皇上,王爷说,身上的伤差不多了,遣了奴婢来请旨出宫。”
出宫?
正好他的那些兄弟都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