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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还是朕的不是。”他说着,搂紧了她的纤腰。
璇玑有些不悦,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转了口道:“今儿宫里没事么?殿下的病好了?”
“嗯,小孩子,身子弱点。”
“皇上不必过皇子所去陪着?”
他笑了笑:“朕这不还要来陪你。”
璇玑亦是笑了:“我的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日后去了宫里,可就不太能出来了。既然皇上来了,不如陪我出去走走。我来了西凉这么久,还不曾逛过郢京呢。”
“这有什么难的?”他一口应承下了。
他揽着她出去,璇玑悄然看了一眼桌上未干的墨汁,心里松了口气。幸亏方才没写下来,否则他突然来,难免会露出破绽。低叹着,若是消息可以那么好送,卓年也不会用那样的法子。
蓦地,她又想起那时候出现在宫里的信鸽。心中一动,莫不是,薄奚珩根本就知道?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现在想来,那个方向,不就是太医院的方向么?
十指略微扣了扣,果然还是当谨慎的。
没有上马车,既是随便走走,佟寅没有随行,也让侍卫们隐在暗中保护。二人缓步走着,璇玑忽而开口,也早已不动声色地改了称呼:“这次师父在西凉待的久了,过几日,你就让他回吧。”
薄奚珩却是道:“我还想着留他再住段日子,等他身子全好了再上路不迟。”
璇玑没有答话,却是转口道:“我倒是想念妁儿了,我虽不是她亲姐姐,可到底那时候相处了一段时日。”她说着,轻笑了几声,“她到如今还不知道这事呢,你不是把她赐给了七王爷么?我怎么也没听闻七王爷封她做侧妃呢?我倒是想认了她做义妹,你不会反对吧?”
没想到她说提及这个,皇帝果然是怔住了,半晌,竟是笑:“你不担心他知道你的身份?”
她转身,目光瞧着前面的小摊儿:“知道又能怎么样,我这身份又不是假的。还是你不愿让他知道,你怕日后再没人牵制得了他?”
他的脸色一冷:“胡说。”
“那你便是答应了?”
他到底又笑起来,靠近她,声音低沉:“我那七弟怕是真对你动了心,你如此,岂不是剜他的心么?”
璇玑亦是笑:“剜心又如何,可不是我要他爱上我的,那也是你的主意。”
皇帝大笑一声,倒是不再言语。璇玑握着帕子的手微紧,剜心,那不正是他想看到的么?如今,她自己主动,他正好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行至一个小摊前站住了,上面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她取了一盒,打开闻了闻,很香呢。薄奚珩见她左看看,右看看,便只站在她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璇玑面上笑着,心下却是低低盘算着,郢京暗卫一事她还不知道晋玄王是否知晓,这个消息她在传给襄桓王的同时也必然是要给晋玄王的。她出不去,也没有信任的人可以将此消息带出去,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进京。
她想了好多的办法,都抵不上这个来的好。
转了身,笑着迎上他的眸子:“这盒好,我很喜欢。”
他点着头:“那就买了。”
“好。”将东西收起来,她又往前走去。薄奚珩迟疑了下,才抬步跟上。
小贩见二人这就走了,可急坏了他,他这是小本生意,全家靠这个吃饭呢!才要喊他们回来付钱,突然,什么东西从眼前飞来,“啪”的一声掉在身前,定睛一看,竟是一锭银子!
他怔了怔,半晌,才急着拿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嗬,竟是真的!这……这可是能买好几盒的胭脂呢!
璇玑依旧缓步逛过去,一路上,也不曾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她顺道又想,这皇帝在她身侧呢,后面估计还跟着大把的侍卫,襄桓王的人就算真的在暗中看着她,此刻也不敢贸然出现。
前面,是一个茶座。
璇玑忽而站住了步子,回眸看了薄奚珩一眼,脆声问:“可以在外头吃点心么?”
他一怔,依旧是点了头。
欢喜地跑进去,小二很快迎上来:“两位楼上请,楼上请!”
小二在二楼靠街的地方给他们找了个位子,热情地请他们坐下。看他们衣着不凡,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主儿,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财神啊。
璇玑坐下了,也不等他开口,便道:“就来你们店里最好吃的点心吧。”
“哟!二位还是头一次来?好嘞,稍坐,马上!”小二一甩肩上的白巾子,小跑着下去了。
璇玑支颔瞧着下面的大街,不多时,听得有小贩高声叫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凝视着瞧去,果然见一人高举着一大串的糖葫芦叫卖着。璇玑探出头去的时候,还见他抬眸瞧了一眼,只一眼,璇玑像是猛地一震。
呵,襄桓王可真会安排人,只因为她在他府上的时候说了一句要下雨去买糖葫芦,他便真的以为她天真爱吃糖葫芦么?
那不过是当时随口一说罢了。
此时,她依旧起了身,冲薄奚珩一笑:“等我一下,我去买糖葫芦。”
“兴平。”他站了起来,剑眉一拧,见面前之人跑得飞快。
下面,正有一位妇人领着孩子在买,璇玑跑上前,仰头看了看,伸手指着:“这两串。”
那人取下给她,笑着开口:“谢谢,两文钱。”
璇玑“呀”地叫了一声:“我没带钱!”
对方眉头一皱,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璇玑转身就要走,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消息还没给我!”他也不是真卖糖葫芦的,哪里会真在乎那两文钱?
薄奚珩坐在上头,见那小贩居然抓住了璇玑的手腕,他猛地站了起来,却是在那一刻,伸手抬了抬,隐在人群中的侍卫们也不敢轻易上前。
璇玑直面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那人,只道了句:“那你可收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挥起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叫旁边走过的行人不免都齐齐看了过去。那人被璇玑打懵了,怔怔地站在了那里。
薄奚珩见璇玑竟动了手,这才回身下楼,璇玑已经挣脱了那小贩的手,瞧见他自茶座里出来,忙小跑着上前,皱眉道:“不就是忘了带钱在身上,他……他竟然拉着不让我走。”
那人也不甘示弱:“想吃霸王餐还敢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他的脸上,清清楚楚的五个手指印。
路过的人纷纷停了下来,对着璇玑指指点点。薄奚珩只得使了个眼色让人给了钱打发了他,路人都还站着看他们,点心也不必吃了,有侍卫过来,悄悄劝着薄奚珩回去。
路上,将糖葫芦递给他,他却嗤声笑着:“我可不吃这种东西。”
璇玑也不强求他,待回了行馆,在房外恰巧见夏玉过来,璇玑叫了他一声,将另一串糖葫芦给了他。夏玉怔了怔,瞧见薄奚珩还站着,却又听璇玑道:“师父吃吧,皇上可不稀罕这个的。”
硬塞给了他,夏玉的脸有些红,就和他手中的糖葫芦一样。
皇帝却是那一刻怔了怔,他像是在他们的身上突然看见平凡的味道。随即,他又径直转了身,这些却不是皇帝需要拥有的。
璇玑咬了一口糖葫芦,右手的掌心还是有些疼,这一巴掌她可真是用了力的。薄奚珩的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她知道,也不过是在试探。从头到尾想了想,应该没有破绽。
皇帝回了宫,因为夏玉还在,璇玑这段时间依旧住在行馆。
晚膳后,她与思昀在外头里散步,见夏玉自房内出来,璇玑笑着问他:“师父,那糖葫芦好吃么?”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也不答,只开口:“日后无事不要出去。”
她听话地点头,见他朝自己走来,前面有个凉亭,傍水而建,坐在亭子里,还能瞧见下面时不时游上来的小鱼。
二人过去坐了,璇玑突然道:“晋玄王要来了。”其实她说出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他们往鄢姜的路上,夏玉还和晋玄王的人交过手。
谁知夏玉竟惊讶地问:“他来作何?”
不免瞧了他一眼,璇玑略笑着:“师父怕什么,这回,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还是……那次的事情,你想告诉皇上?”他也说不得,因为对方蒙了面,晋玄王该是也没瞧清楚夏玉的样子。其实她还好奇着,夏玉何以就那般了解晋玄王了?
他果然又不说话了。
思昀见此,识趣地开口说去取些点心来。
璇玑点了头,她立马就去了。夏玉沉默了良久,才言:“这次出来久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也这么说,可他说,再留你几日,让你好好休息一阵。”
他略摇头:“我的伤早无碍了。”
璇玑倒是担心了,此刻周围也无人,她才敢问:“真的无碍么?”多少个夜晚,他都偷偷潜入她的房内替她运功逼毒,这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
夏玉侧脸看着她,似迟疑着,却是开口:“日后,你自己的身子要注意。你那次贸然出去,惊了我一身冷汗。我虽救得了你,到底身子会比常人弱一些,可记得了?”
璇玑怔住了,这件事,他还不曾与自己说过。细细瞧着他,见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她心下想笑了,是不是一开始,他是不想告诉她的?此刻,却是又说了。
低低应了声。
他忽而又问:“值得么?”
值得,怎么不值得?
她的命,本该在两年前就没的,如今活了下来,不就是为了赎罪的么?
思昀端了点心来,夏玉竟有细细地交代了她一番,什么天冷要记得替她添衣,热天也不要吃太冰的东西……说得思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夏玉倒是怔住了,璇玑也跟着笑,此刻的他简直罗嗦得像个婆婆。
璇玑扯开了话题:“听闻刘太医升了官儿,还得了皇上好多的赏赐。”
思昀跟着开口:“那是自然,刘大人这次是功臣,他可治好了公主呢!”
与夏玉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倒是个神医呢。”
…………
九月十二,天阴,略带着丝丝凉风。
璇玑才起身,便听得外头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很多。她行至门口,见思昀进来,看她起身了,忙道:“公主,七王爷回京了,听说快到了行馆门口了呢!”
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颤,没想到竟这么快?
心下不免一笑,都专程要他来了,她又怎的还想要回避呢?回了身,道:“那便替本宫打扮一下,七王爷既是要住在行馆的,本宫也得过去打个招呼。”
“是。”思昀带上了房门,忙起身过来。
听思昀说,这次随行的贴身侍卫,只楚灵犀一人,晋玄王还带了妁儿一起来。思昀提及穆妁的时候,悄然瞧了镜中的女子一眼,璇玑没有说话,关于她的这个妹妹,当时皇帝为了帮她找人弄得声势浩大,宫中没几个不知道此事的,不过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谁也不好问罢了。
换上了碧色的华美罗裙,满头青丝简单地盘起,一侧插上红玉簪子,简单华贵。她忽而想起晋玄王曾送过她一袭衣裙,后来从祥屏宫出来时候走得匆忙,此刻,还置放在她那房间里呢。
思昀扶了她出去,将至行馆门口,恰巧见晋玄王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穆妁与楚灵犀,穆妁一见她,先是一阵惊喜,继而却是狠狠地怔住了。
惊讶于她那一身华丽的衣衫,惊讶于她此刻的一切。
晋玄王一直站住了脚步,只璇玑依旧从容上前,淡笑着开口:“王爷别来无恙。”
他的眸中隐着怒,此刻却依旧显得惊讶:“璇玑?”
思昀乖巧地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