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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兄弟,尽管说。”
苏夜涣便回身向着祈卯身后、由董未亲护的马车招了招手,依水、依云会意,将墨香雪扶下了马,来到三人身旁。
“参见清王殿下。”墨香雪方才已然听见了他们的谈话,知晓了苏夜清的身份。
“这位是……”苏夜清微微凝眉想了想,而后笑道:“难不成九弟你此次行军不仅打了胜仗,还给我带了个弟妹回来?”
苏夜涣浅浅一笑,看了岳明松一眼,将苏夜清拉倒一边悄悄说了几句话,苏夜清的脸色骤然一变,而后眼神凝重地看了墨香雪一眼,重重点了点头。
“九弟放心,她待在清王府中,我必定保她周全。”
虽然苏夜清已经料到苏夜涣此次未及禀明,匆匆回京的原因,却还是没想到他竟让祈卯和董未将银甲军直直领到了皇宫外,四十万银甲军齐齐列阵于宫门外,在火把的光亮下,一眼望去一片银光,寒冷而摄人心魄。
不仅如此,他还让董未领了一队百十来人,与他一起进了宫,守门侍卫看见四十万银甲军列阵于前,早已被这阵势吓得心惊胆战,看涣王的意思,不是在开玩笑,之前苏夜澄之事瞒着在外征战的涣王一事,他们也都知晓,心里便想涣王殿下这定是得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做出此举,是以根本不敢加以阻拦。
“九弟,三哥知你心中有气,可你这么做实为不妥,领兵携刃入内面见父皇,乃是大罪!”紫宸殿外,苏夜清又一次拦住苏夜涣。
“我知道,三哥不必为我担心。”苏夜涣脸色冰冷,全然不顾苏夜清的阻拦,步步向前。“三哥既是知我所为何事,就该知道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一把推开苏夜清,快步入内。
宗正急急走进来,还未及通传,就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苏夜涣跟着走进来,扫了一眼屋内的人,拜道:“儿臣参见父皇,德妃娘娘……”他说着目光落在毓皇后身上,冷冷道:“皇后娘娘也在?”
“涣儿,这是你母后。”任谁都听得出他对毓皇后的敌意,睿晟帝不由出声喝道。
“母后?哈哈……这么说来,她也是大哥的母后了?”苏夜涣仰头笑了笑,突然收声看向毓皇后,道:“虎毒不食子,她若真是儿臣和大哥的母后,又怎会做出如此恶行!”
听苏夜涣这一声力喝,睿晟帝、德妃与毓皇后全都一惊,睿晟帝不由问道:“此言何意?”
“何意?大哥与楼大人惨死宫中,六姐自缢而亡,这么重大的事情,父皇为何要故意瞒着儿臣?”苏夜涣目光凛凛,眼中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反复纠缠,焚烧着他的心。
见苏夜涣这番态度,睿晟帝不由怒火中烧,“朕是不想你因此误了战事!”
“哈哈……”苏夜涣连连大笑,“只怕父皇不是担心儿臣误了战事,而是怕儿臣赶回,找出真正的凶手吧!”
“放肆——”
“儿臣岂敢放肆!”苏夜涣怒喝道,恨恨地目光始终盯着毓皇后,尽管毓皇后早有心理准备,可这样的眼神还是看得她心里有些毛毛的,“大哥与儿臣那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兄长惨死与大火之中,儿臣不仅为他见他最后一面,便是连替他收尸都做不到!”
他说着,突然哽咽了一声,眸中有泪光闪烁,“临行前,大哥还说好要等儿臣回来一起品酒的,可是,可是儿臣却连他的尸骨都未曾见到……”
一句话蓦然扎中睿晟帝的心,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德妃早已泪如雨下,毓皇后虽铁石心肠,眼圈却也有些红了。
“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事情我都知道了,凶手出自你仪秋宫,与你必脱不了干系!”就在众人低头悲伤之时,苏夜涣突然对着门外一声力喝:“董未!”
“末将在!”董未站在门旁应声。
“你拿着本王的令牌,领人前往仪秋宫,包围,彻查!”他说着解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了董未。
“王爷,这……”董未捧着令牌在手中,有些犹豫。
他倒不怕死,得知苏夜澄出事,他们这帮兄弟个个愤怒不已,誓要找出真凶,将其碎尸万段。可是,他怕连累苏夜涣,此等情况下他若真的听了苏夜涣的命令,前往包围仪秋宫,只怕苏夜涣就要大难临头了。
“放肆!”睿晟帝又一声呵斥,“你这是要造反!”
苏夜涣单膝跪地拜道:“儿臣不敢。”然,他的神情却不卑不亢,盛气凌人,“儿臣只是想找出杀害大哥和楼大人的幕后凶手!”
睿晟帝厉声道:“你当朕什么都不知?你此行回京前未曾有丝毫消息,刚一回京便领全军驻扎在皇宫外,如今又带了百十来精兵入宫,意图包围皇后的宫殿,你不是像造反是什么!”
“父皇不查,也不让儿臣查,难道,就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苏夜涣怒火中烧,已然气极,全然顾不上那么多礼数,任凭苏夜清如何加以阻拦劝说,却毫无用处。
睿晟帝气得脸色铁青,可偏偏苏夜涣毫无退却之意,眼看睿晟帝就要大发雷霆,突然只听门外一声通传:“皇上,冉芸冉姑娘求见!”
【一百五十八】携盘独出月荒凉
冉芸,冉嵘的妹妹,亦是睿晟帝曾经看中的儿媳妇儿,若非因为那晚东宫大火,只怕这冉芸如今已经被赐婚于某位王爷。
“小女冉芸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冉芸入内拜道,动作礼数规规矩矩。“小女未经传召,擅自入宫面圣,望皇上恕罪。”
上次在洵王府,事情仓促,睿晟帝未曾得见冉芸,今日是头一次见到她,一眼望去心中不由微微一凛,倒真是个貌美出尘的姑娘,虽说她不会武功,可这从小就受冉嵘的熏陶,耳濡目染,神色之中并不失大气之色。她的言辞之中虽带着请罪之意,眸色却不卑不亢,只是稍稍有一丝焦急。
“免礼吧。”睿晟帝挥了挥衣袖,暂且压下心头的怒火,如今冉嵘正在随苏夜洵前往北疆的途中,此次北征冉嵘肩负重任,睿晟帝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冉家人,节外生枝。“你来见朕,有何要事?”
“回禀皇上,愚兄在临行前曾交待小女,让小女在涣王殿下回京时,将一封书信交与王爷。方才小女听闻王爷刚一回京便入宫了,恐王爷一时不再出宫,小女没法及时将书信交与王爷,误了什么大事,便斗胆入宫……”冉芸面上露出些许恐慌之色,嗓音却平稳如水,缓缓道来。
“哦,还有此事?”睿晟帝说着眯起眼睛扫过冉芸,眼神中意味深藏。
冉芸一见,当即会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上前交到了宗正手中。苏夜涣见了,俊眉骤然紧紧皱起,然碍着睿晟帝的面,又不好发作,便沉着脸色看了看冉芸,不想冉芸也正看着他,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不由朝着他安慰一笑。
恬淡柔和的笑意,苏夜涣顿然一愣,继而低眉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
冉嵘信中所言不过寥寥琐事,只是告知苏夜涣北疆战事告急,他不能亲自迎接苏夜涣回朝,还有向苏夜涣认罪之言,道皇上及自己都是害怕会影响边疆战事,故未敢告知苏夜澄之事,望苏夜涣能体谅皇上的良苦用心……
言之云云。
乍一看像是一封道别认罪信,可细细看来,却又是毫无实在意义可言。
睿晟帝匆匆瞥了几眼,便让宗正交还给了苏夜涣,对冉芸道:“冉将军当真是我天朝难得的好将士,一心为国,忠心为主……”
他顿了顿,看了看垂首不语的冉芸,“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有胆识,朕心中甚为喜欢,待他日冉将军回朝,朕立刻与他协商,为你定一门好亲事。”
冉芸一听,顿时红了脸,“小女谢过皇上厚爱,不敢劳皇上费心。”
睿晟帝又看了看苏夜涣,冷着脸色道:“涣王不顾礼数,不听劝阻,领兵携刃以入宫,顶撞长辈,咆哮圣前,罪无可恕……”
睿晟帝话未说完,苏夜清的脸色就骤然一变,连跪地拜道:“父皇,九弟刚刚平叛归来,一路鞍马劳顿,尚未及卸甲休息便入宫来看望父皇,且九弟此举事出有因,还望父皇念其心中有苦,莫要降罪于九弟!”
“是啊皇上……”德妃娘娘也连忙起身行礼,“涣儿在外征战,未及赶回过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年轻气盛,意气用事,皇上切莫与他计较良多,怪罪他了。”
见德妃为其求情,殿内除睿晟帝和毓皇后外,其与众人皆下跪。
“求皇上开恩——”
睿晟帝见此情形,心中难免触动,其实要降罪于苏夜涣,他又于心何忍,只是……
他侧身看了看毓皇后,但见毓皇后脸色平淡,微微欠身行礼道:“皇上,涣儿会怀疑臣妾,臣妾并不惊讶,毕竟凶手出自臣妾宫中,涣儿为人弟者,自然要为兄长讨回公道,臣妾断不会放在心上,还请皇上莫要责怪他了。”
苏夜涣闻言,冷冷一眼从毓皇后面上扫过,并不领情。
睿晟帝太息一声,接着道:“涣王罪无可恕,今且念其卫国平叛有功,一心为兄的份上,且免其罪责,交与大宗院收押看管,责其面壁思过,静心悔改!”
苏夜涣闻之,脸色一怒,正要争辩,却被苏夜清一把拉住,“谢父皇开恩!”
知道苏夜涣是要被关押于大宗院,苏夜清心里便放心许多,毕竟那里是何等情况,他们兄弟都清楚的很。小时候,谁没在那个地方待上过一段时日。
只是这一次,睿晟帝显然特地“关照”了杜尚,苏夜涣被关在一座看似废弃已久的院子里,名曰蘅芜苑里面摆设布置非常简陋,且寒冷异常,屋顶与窗户还有破漏之处,寒风一起便呼呼吹进屋内,偌大空荡的房屋就如同一只巨大的冰窖。
更有甚者,晚些时分竟然下起雨来,雨水打进屋子里,惹得苏夜涣好一番气恼,独自一人在屋里跳了半天的脚,却是没人理会。他索性也就放弃了,自己从院子里砍了些草叶,跃上了屋顶修补起来,不多会儿漏洞虽补得差不多了,他的全身也都湿了。
远远的,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渐渐靠近蘅芜苑,看着她在雨中蹒跚而行的模样,苏夜涣不由觉得一阵好笑,可是笑了两声之后他又突然凝起了眉,这个身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突然,来人身形一晃,似是脚下滑了一下,手中的伞丢落在地上,眼看就要摔倒。
见状,苏夜涣忙丢了手中多余的草,用力奋身跃下,再一个旋身上前,硬是将来人稳稳扶住。
“是你?”看清来人后,苏夜涣不由愣了愣,连忙将她扶进屋内。
“擦擦吧。”好不容易找出两条干净的帕子,苏夜涣自己留了一条,另一条递给了冉芸。
“多谢涣王殿下。”冉芸嗓音柔柔,动作也是大方得体,看得苏夜涣有片刻的怔神,不由得想起墨香雪来。
“你冒雨前来找本王,所为何事?”苏夜涣一边拧着身上的水,一边看着外面的大雨皱眉。
无奈他已经淋成了落汤鸡,一时半会儿衣服上的水根本拧不干。
冉芸起身道:“方才皇上还给王爷的信,王爷可还收着?”
苏夜涣一听,骤然愣住,怔怔地看着冉芸半晌,突然叫了声“遭了”,这才想起被他随手塞在怀里的书信,连忙伸手掏出。无奈那书信已经在他怀里淋了半天的雨,早已湿透了。
“这……”他向冉芸摊了摊手,有些愧疚道:“本王方才一时气极,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冉将军应该没在信中说什么吧,否则方才父皇也不会轻易还给我……”
冉芸皱了眉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