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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凰忙道:“师父放心,她曾经服过我的解毒药,应该能够缓上三两天。”
闻言,玄清大师的神色不由舒展看来,轻轻点点头,道:“若是如此,想来应该还有救。”
衣凰和苏夜泽忍不住一喜,苏夜泽忙问道:“这么说,大师有解毒的办法?”
玄清大师道:“解毒的法子有倒是有,只是眼下宛城情况紧急,老僧定是离不开了。”
苏夜泽不由又一阵丧气,道:“那大师还说有的救?”
“呵呵……”看着苏夜泽这模样,玄清大师不禁捋着胡须轻轻一笑,道:“老僧离不开,不代表没有别人可以代为前去救人。”
闻言,衣凰不由微微一怔,惊道:“师父的意思是……”知她会意,玄清大师便笑着点点头。
衣凰笑了笑,道:“若是师叔他老人家能够出手相救,香雪公主定然会无事。”突然她隽眉一蹙,担忧道:“可是,从这里到陆家庄,便是用上最快的马匹、马不停蹄也要三天左右的时间,香雪公主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玄清大师却丝毫不见着急之色,道:“你人在京中,却没察觉陆老头已经到了兹洛城么?”
衣凰不禁微微愣了愣,而后弯起嘴角轻轻笑开,道:“陆老头向来行踪不定,我察觉不了也不足为奇。既是如此,师父还是赶紧修书一封传回京中,眼下解毒救命才是最重要的。”说罢她侧身看了一脸茫然的苏夜泽一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取笔纸。”
苏夜泽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连忙起身走出药房。
玄清大师看着二人,待苏夜泽一走就无奈地笑了笑,对衣凰道:“你这丫头……竟然把十三王爷当跑腿的使唤。”
衣凰挑眉一笑:“是他自己说到了宛城一切都听我的。”
玄清大师摇摇头,而后正色一叹,道:“但愿师弟这一次身上带了那药。”
闻言,衣凰不由得也收了笑意,脸色微沉,玄清大师的担忧也正是她的担忧,虽然之前那一次毒箭木之毒是玄清大师所解,但是所用解药却是陆老头陆令成之所有,那是用红背竹竿草所制成的药丸,而红背竹竿草便是这世间唯一能解毒箭木之毒的解药。然而这种草药只在南方一带方可见其踪迹,而且它长相普通,极不起眼,莫说是一般大夫,便是宫中太医怕是也没几个人认识,就连衣凰也只见过一次。
所以这红背竹竿草极其难得,用它制成的药丸也自然是千金难求,不知道这一次陆老头有没有将这药带在身上。
……
苏夜澜在下人的引路下绕了好大一圈,总算到了墨香雪暂待的院子。
房间四周以及这座院子四周皆已被侍卫层层围住,连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便是有人来袭,这些侍卫防守不住,却也能惊动了房间里的苏夜涣以及董未、巩申等人,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而闯进来显然是不可能。
只是,既然苏夜涣选择将墨香雪安置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甚至都未曾移出刑部后院,想必他暂且还不想将此事泄露出去。
刚刚进了院子便看到一抹浅色身影一晃而过,苏夜澜挥手屏退下人,自己快步跟上去,跟着他一起走到了旁边的一座亭子里,“七哥,果然是你。”
苏夜涵回身,神色清淡,道:“你怎么来了?”
苏夜澜道:“我刚刚从母妃宫中出来,听得香雪公主中毒,便赶来看看情况如何。”
苏夜涵不由轻轻蹙眉,道:“靳妃娘娘也知道了此事?”
苏夜澜淡淡道:“不仅是母妃,宫中包括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在内的许多人都已知晓,只怕这事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
闻言,苏夜涵的眉头皱得更深,苏夜澜见状,不解问道:“七哥,有什么不对?”
轻轻摇头,苏夜涵道:“只是觉得这事传得未免有些快了,香雪公主上午中毒,我与九弟即刻赶到,命岳明松立刻封锁消息,在事情真相查清楚之前,本不欲让此事外传,却不想不过几个时辰,连宫中诸位娘娘都已知晓。按说,既然刑部没有透露出消息去,旁人应该不知晓此事,凶手就更应该不会主动泄露出去,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才是。”
苏夜澜微微一惊,道:“七哥的意思是,这消息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
苏夜涵浓眉紧蹙,道:“现在还不清楚,须得仔细查过之后方能下定论。”
苏夜澜点点头道:“七哥所言极是,既然此事已经传了出去,想必父皇也不会坐视不理,宫中应该很快就会传来旨意彻查此事,这样也好,免得你和九哥暗中查探,有什么不便。”
苏夜涵敛目,不言,似是默认了苏夜澜的话。
一时无声,兄弟二人并肩而立,目光投向不远处正百花怒放的花园,二人各有心事,不禁看得有些出神,只听苏夜澜轻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苏夜涵一听,刚刚舒展的眉骤然一抖,侧身向苏夜澜望去,以眼神相询。
“呵呵……”被苏夜涵这么一看看得有些诧异,苏夜澜回神,笑道:“方才一个走神,想起了刚刚在母妃宫中听到的一个名字。”
苏夜涵掩去诧异的神色,面上淡然问道:“什么名字?”
苏夜澜道:“好像是……夙飖。”
苏夜涵心中骤然一凛,明白自己方才并没有听错,只是这番情绪变化皆被他隐匿了起来,只听他用随意的语气道:“听起来像是女子的名字,靳妃娘娘怎会跟你提起这个名字?”
苏夜澜淡笑道:“不瞒七哥,听母妃之言,这个名字是她与贵妃娘娘从父皇口中听来的,而且是父皇在睡梦中不小心说出。虽然我没有亲耳听到父皇梦呓,但是仅凭母妃的描述,还是能想象得出父皇一定很在意这个名叫‘夙飖’的人,否则像他这般小心谨慎之人,断不会在梦中喊出她的名字。至今父皇只在梦中喊过三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楼妃娘娘,一个是贤妃娘娘,还有一个便是这个‘夙飖’……”
他说着看了苏夜涵一眼,似有什么不好说的话。苏夜涵淡淡一笑,道:“十四弟有什么话尽管说来便是。”
苏夜澜点点头道:“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母妃说她与贵妃娘娘都感觉得到,父皇对这个‘夙飖’的重视……似乎更甚于贤妃娘娘……”
听得此言,苏夜涵眸色“倏忽”一沉,苏夜澜收声,见苏夜涵神色微冷,只当他是因为听得贤妃娘娘的事情,勾起了往日的伤感回忆。
他又怎知,这个名为“夙飖”的人不仅仅是一个女子,还是衣凰的娘亲!
他们兄弟一行人虽然多次前往冰凰山庄,然几乎每一次都只是待在前院,最多到了印月阁便会止步,而那夙飖阁在正院靠后的地方,他们并没有见过,再说也没人跟他们提起过夙飖这个人,他们不知道也不奇怪。
夙飖本是凤衣宫前一任衣主,听睿晟帝所言那是个奇特的女子,所以睿晟帝认识她、念起她本不足为奇,只是人人都知一直以来睿晟帝最喜爱的妃子便是冰贤妃,若真如靳妃所言,夙飖比冰贤妃还要重要的话,却为何宫中那么多妃嫔从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甚至她的名字?
看来,这件事就只有找宗正问一问了,毕竟他从睿晟帝登基为帝开始便随在左右,甚至在睿晟帝继位前,他就是睿晟帝在宫中的亲信。
【二百二十六】为伊使得君王错
日落西山,晚霞似锦,天边一道深红色,似要抹红世间的一切,越发的耀眼。
整个帝都皇城都被笼罩其中,仅存的微光透过窗子照进殿内,在地上撒下一片橙红斜影。
锦墨阁虽大开着门,然四周窗子紧闭,仅仅留了朝西的一扇小窗,屋内光线昏暗,只有走近了方可辨清对面的人。
宗正小心翼翼走进屋内,关紧门,而后对着那个背对他而立的男子俯身拜道:“老奴参见涵王殿下。”
“大人不必多礼。”苏夜涵缓缓回身,抬手示意宗正免礼、入座,“大人事务繁忙,本王却多有打扰,真是劳烦大人了。”
刚刚入座的宗正听得此言,连忙起身,道:“王爷言重了,这些都是老奴分内之事,何来劳烦?王爷有何吩咐尽管道来,老奴自当竭力完成。”
苏夜涵轻轻点头,端起手边的茶盏,道:“大人也是明白人,本王就不与大人兜圈子,今日本王找大人前来实是有事相询。”他说着看了宗正一眼,见宗正已经坐回座上,虽然还是那般小心谨慎,却也镇定得很,便知他早有心里准备,便开口问道:“敢问大人可曾听过‘夙飖’这个名字?”
“啪……”轻轻的一声响,宗正刚刚端起茶盏揭开杯盖,听得“夙飖”二字,蓦地手上一抖,杯盖落在杯子上。
果然,他是知晓此事的!
苏夜涵不动声色,故作不见,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低头呷了一小口茶,继续道:“大人跟随父皇时间最久,最父皇的一切都比本王兄弟几人了解得多,想必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大人可知他与本王母妃贤妃有何关系?”
宗正的脸上闪过一阵慌乱,他垂下头去颤抖抖地将杯盏又放回桌子上,努力稳住情绪。
“呵呵……”过了半晌他突然轻轻笑出声来,笑声低沉而感慨,轻叹一声道:“王爷终于还是查到这一步了。”
苏夜涵眸光微微一凛,用平淡的语气问道:“大人此言何意?莫不是大人早就知道本王会来向大人询问此事?”
宗正叹道:“不瞒王爷,自从得知王爷追查当年贤妃娘娘葬身冷泉宫一事,老奴便知王爷定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王爷心思素来是几位王爷之中最为细腻之人,断不会轻易放过一丝可能的线索。前不久薛昊被废,没过几日皇上提及羽林卫统领之职,中书令绍驸马等一行人极力推荐神武卫统领冷天月,那时老奴便知王爷已经查到了冷忻……”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目光怔怔地盯着打开的小窗,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声音中带了些沉重:“老奴记得那时冷忻刚进入右骁卫不久,此人人品端正,年轻有为,本该是大有前途,怎知冷泉宫大火不久之后,在一次夜巡中遇上了潜入宫中的盗贼,被对方打成重伤,成了废人,瘫倒在床多年……唉……”
只是那段时间遭受了贼人毒手的却远不止冷忻一人,当年随傅田前往冷泉宫的禁卫军中有许多人如今都已不在人世,或者身受重伤,或聋或哑或瞎。
“想来,那时出事的这些人应该不会只是因公受伤这么简单,怕是有人故意暗下杀手吧。”
冷眸一垂,苏夜涵用眼角余光瞥了宗正一眼,沉声道:“大人知晓的事情倒是不少。”
宗正笑道:“当年贤妃娘娘出事之后,皇上曾经命老奴暗中彻查此事,所以也算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当时朝政不稳,又有太后娘娘暗示,皇上为了天朝社稷稳固,才放弃了追查。那时所有人都猜想得到贤妃娘娘之死并非天灾,乃是人祸,若是真的一查到底,指不定要牵扯出多少事情来。”
这一点苏夜涵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一想到冰贤妃惨死的模样,心底那团极力压抑着的怒火就会不断涌出,从六驸马李越风之死,到冰贤妃之死,再到苏潆泠之死,他身边的亲人在一个个离他而去,而这一切却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而是人为,他无时无刻不想立刻找出凶手手刃之!
双手紧握,指间传来咯咯的响声,宗正闻之不由抬头看了苏夜涵一眼,看到他眼中汹涌着的杀气,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待他想要再仔细看清楚时,苏夜涵早已收起多余的情绪,又恢复了那副清淡冷然的态度。
淡淡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