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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后来每次遇事,你从不亲自以玄座座主的身份前来见我,而是让玄座弟子和紫汐告知于我。”
被衣凰说中,玄凛淡淡一笑,以示默认。“这黑云阵颇为诡异,我想了很多方法,却始终无法破解,便只能亲入阵中查探。可惜我只找到了其中一部分玄机,尚未及探清就受了重伤,不得不回。我知突厥一心想取我性命,加之那次受伤太重,索性将计就计,闭息假死,以减少他们的防备之心。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赶到,担心你会一时冲动冲入阵中,便留下了我所探得的消息。我记得你曾经给我看过你以小水晶球布下的三十六天罡阵,所以便料到你会以此一试。好在你看懂了我的心思,当你让我去找未经人手的原采白玉之时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破阵的法子。”
听得此言,衣凰心中一阵无奈与感动,他假死之后本可以就此隐匿起来,可是却因为担心她的安危,不得不以玄凛的身份出现,时时刻刻跟随在她身边帮助她,保护着她,不管她去哪里,不管有多危险,他都不愿离她一步。
只是她面上却不愿表现出来,挑眉冷然道:“换言之,你只不过是在借我之手替你破阵,而自己则隐起来旁观局势?”
玄凛静静地看着她,良久终于微微叹息一声,道:“对不起……”
衣凰不由愣了一愣,没料到他会道歉,蓦地见他身形微微晃了晃,她连忙上前将他扶着到一旁靠着墙壁坐下,拧紧眉头道:“你在阵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在当晚就以玄凛的身份出现,而后又一路随我奔波……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骤然,她脸色一变,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脚踝,方才她的手无意间碰触到那里,只觉湿湿的,强行将他鞋子脱下一看,脚踝处的伤口正在流着黑血。
“是什么咬了你?”衣凰稍稍有些慌神,猜想必是刚才他抱着他寻路的时候被洞里的毒虫给咬了。
“不碍事……”他挣扎着坐稳,拉过衣凰颤抖的手握在手中,挑起嘴角,“不要担心,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说,可是又该怎样才能让她不担心?这些天他重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而且还是剧毒!
努力定了定神,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将随身携带的所有药品全都取出,一一查找过后,总算找到一瓶可用的解毒药,便连忙给他服下,暂且稳住毒性,又从一旁的水池里取来清水替他清洗伤口,而后将药碗碾成粉末洒在伤口处,包扎好。
待做完这些再看他,只见他靠着墙壁闭着双眼,似是已经沉沉睡去,只是那呼吸微乱、虚弱,听得衣凰心下担忧不已。
“对不起……”隐约中,衣凰似是听到他呢喃梦呓。
闻言,衣凰感觉心底隐隐一疼。她伸手,缓缓摘下那张面具,果如意料之中那般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庞,一如当初在北疆她救下他时,揭去他的面纱所看到的他。
轻轻替他拭去额上的汗珠,衣凰忍不住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眼泪终于簌簌落下,无法阻止。
“真正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认出你来,就不会追着突厥军进入突厥军营,就不会着了琅峫的道儿,也就不用你冒险来救我,更不会有现在这情况……”
可是,她却是在得知棺内没有他的尸首,在他离去时对她说“等我”,在自己已经陷入突厥军营之时,才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猜想到这些。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都会让你受到如此伤害?为什么即使我一心想要帮你,却只能给你带来灾难?我不愿你再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再也不要……
【二百六十八】白玉真衣重现世
雍州城门,托和也正神情肃然地盯着城外,那突然退兵的天朝军队,目光凛凛,浓眉紧锁。
“情况如何?”身后传来冷冷的男子声音,托和也回头看见琅峫身着盔甲,大步走来,不由沉着脸色,道:“果不出将军所料,今日这一战,他们果真没有拼死奋战之意,只不过是佯攻。”
闻言,琅峫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目光恨恨地瞪着前方,托和也一见便知事情不妙,忍不住问道:“将军那边情况如何?”
琅峫道:“逃了。”
“逃了?”托和也有些难以相信,“将军领了那么多人,却依旧让他们逃了……难道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当真是苏夜涵?”
琅峫不由得侧身瞥了他一眼,托和也一怔,继而道:“末将的意思是,能在这种情况下,从将军手下逃走的人,怕是不多,想必这苏夜涵该算是其中之一……”
“不是之一。”琅峫突然出声打断他,冷冷道:“是唯一。”如果,除了衣凰的话。“但是这只是暂时如此,如今他们已被困死在山洞之中,本将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都不出来!”
气候已经渐渐变热,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却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燥热,只觉温温凉凉的。看不见天,无法知晓眼下是什么时辰,衣凰只能凭只觉判断。
待苏夜涵醒来时,已是将近六个时辰之后,彼时衣凰正忙着给他换药,重新包扎伤口。
“亏得你命大,毒性尚未侵入心脉。”她说着睨了苏夜涵一眼,虽是责备,眼底的忧虑与心疼却是看得清楚。
淡淡一笑,苏夜涵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定定看了许久方才道:“辛苦你了。”
衣凰不由挑眉,“你若是能配合我,听出我这个大夫的安排,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早在前年我就看出来了,想让你乖乖听出别人的安排,实是比登天还难。”
苏夜涵却只是笑着,并不否认。
四下里看去,可以确认这里是人为开凿而成,便说这些水晶石就不是寻常之物,而是经过开光,方才可发光照明,寻常人根本没有这样的能耐。再说一旁那具石床,显然是经过细细雕成,这里必是曾经有人住过。
“这里一定有出口出去。”苏夜涵伸手在半空中晃了晃,“不管是通向哪里,至少能走出这个山洞。”
衣凰微微凝眉,问道:“你是说,风?”
“没错。这里看似封闭,可是却没有丝毫闷热之感,反倒清清凉凉,则必是与外面有相通之处。”
衣凰点点头,与他一道站起,在四周反复寻找着,然而找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一丝异常。突然衣凰神色一定,回身看向那张石床,苏夜涵显然也有所察觉,二人相视一眼,走上前轻轻推动试了试,石床未动分毫。瞥见一旁散落在石盘边上的五彩水晶石,衣凰微微凝眉想了想,而后按着凤衣宫的五彩分布将那五块水晶石一一放入石盘上的空格中,只听“吱呀”一声,那石床竟自己缓缓打开,有一丝微风从地下传来。
“果然!”只听得衣凰一声低喝,略有欣喜地看了苏夜涵一眼,道:“这五彩果然与凤衣宫的有所相似。”
二人从那洞口下来,摸索着走了几步,不远处便有光亮,想来该是洞口了。走出去一看,那果然是出口,只是并非通向山谷外面,仔细一看,却是进了山里,而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间形似屋子的山洞,看那模样,该是有人住过,甚至现在里面还住着人也不一定。
“进去看看。”衣凰说着看了一眼苏夜涵,见他俊眉微微蹙起,不由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夜涵垂首想了想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闻言衣凰不由微微愣了愣,复又将这山洞仔细看了几眼,不知是何缘故,她竟也觉得有些眼熟,似是在哪见过……
蓦地,她神情一怔,与苏夜涵同时看向彼此,似是想到了一处去,沉声道:“圣卷!”
片刻不耽搁,衣凰从怀中取出那本被小心包裹着的卷轴,打开一看,其中一处所画图像,与这里虽有些许出入,但是还是辨认得清,这里正是画中所指之处。
“难道,这世间当真有白玉真衣的存在?”饶是衣凰一向镇定,这会儿也不禁有些紧张。苏夜涵将圣卷重新守好放到她手中,缓缓道:“白玉衣主既是留下圣卷告知,那这白玉真衣就必定存在。否则,她也不必让每一任衣主都要竭尽全力去寻找,即使找不到也要交由下一任衣主。”
言及此处,二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而后缓缓步入洞内。
除去外面那一处宽敞之处,再往里面便渐渐变窄,洞里一如前面那个山洞,都是以开光水晶石照明。二人边走边小心着四周的动静,突然衣凰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他们身后的地面上早已爬满蛇虫,一个个色彩斑斓,然却也是剧毒无比。
“走!”衣凰低喝一声,抓住苏夜涵与他一道向前掠去,不想刚走出没多远,便只听“嗖嗖”几声,那墙壁内骤然有银光闪闪的细针齐齐射来,若非二人闪避及时,只怕就要千疮百孔。
避开了那些毒虫与暗器,待二人落地,却发现这里竟是别有一番天地,宽敞明亮,正对前的墙壁光滑细腻,一座十字木架稳稳架在那里。
苏夜涵沉声道:“莫不是……白玉真衣被人取走了?”
衣凰瞥了他一眼,皱眉问道:“何意?”
“你看。”苏夜涵指了指那木架,“像什么?”
衣凰一看,顿然愣了愣,“放衣物的架子?”
“不错,据圣卷所言,这白玉真衣乃是藏在这样一座山洞里,洞里有打好木架,白玉真衣就放在上面。可是眼下一切都与圣卷中所言相符,却惟独这真衣已然不见。”
衣凰不语,沉默许久。娘亲临走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寻得这白玉真衣,却是不想……
她掠身上前,正要伸手触上那木架,突然只听苏夜涵惊呼一声:“小心!”继而闪身上前揽住她的腰将她带离那木架,只见那木架顶端赫然立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毒蝎,让二人惊异的是,那毒蝎竟是彩色,便是这般看着,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来者何人——”清越冷冽的嗓音自头顶传来,那是朗朗女子声音,嗓音中带着一丝冷傲的杀气,“你们可知,擅闯此地者,杀无赦!”
二人抬头望去,却是捕捉不住那声音的源头。
“前辈,晚辈无心冒犯,贸然闯入实是有重要之事。”衣凰抬首,沉着气息朗声说道,“可否请前辈现身一见?容晚辈解释清楚。”
而后她贴近苏夜涵,小声道:“既然这里有人,她说不定能知道白玉真衣的下落,你一会儿见机行事。”
苏夜涵沉沉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点头。
只听“呼”的一声,就在二人不经意间,一道白色身影骤而闪过,直掠过二人头顶,稳稳落在那木架前方。
来人一身素华白衣,衣袂轻飘,长发未曾束起,只是任由其顺直垂下,明眸如炬,眉目如黛,那是一张倾城绝艳之容貌,三分洒脱、三分冷傲、三分清贵,还有一分是隐隐散出的大气。
当真是没想到,在这隐蔽的山谷里,竟还隐着这么一位容易绝世的女子。
只是,方一见到她,苏夜涵就忍不住狠狠一皱眉,这张脸当真是好生熟悉!
“呵!”她的一声冷冷轻笑唤回二人思绪,只听她淡淡道:“你们倒是有些能耐,竟是能破了石盘上的玄机,那便说说到这里来做什么?如果你们能给出我满意的理由,兴许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苏夜涵略一沉吟,不由将目光移向衣凰,他心下暗暗吃惊,那女子身上所着白衣,在水晶石的照耀下隐隐闪着耀眼的光,那根本不是寻常衣物,却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