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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走过来,将那东西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木盒内,结果它立刻就安静不动了。
“它怎么了?”苏夜泽问道,还不忘用手去碰了碰它。虽然这无根果外表看起来朦胧柔软,可碰上去才知道它还有一层坚硬的外壳。
衣凰盖好盒盖说道:“盒子里涂了木香的药汁,虽然木香对人无害,甚至有治病功效,却是无根果的死敌,无根果一遇见它就会昏昏沉睡。”
说着她从袋子里取出两只同样的盒子交给二人,“依皇上的毒性来看,至少需要十颗无根果方能解除,还望二位王爷能帮衣凰这个忙,多捉几颗。”
“这是自然,为父皇抓药本来就是我兄弟几人分内之事。”苏夜泽看着衣凰轻而易举地捉了一只之后似乎来了兴致,这会儿拿起盒子兴冲冲地就要走,却被衣凰叫住了,“十三王爷莫急,记住,无根果一定要活捉,还有,要小心林中的花花草草,能不伤害就尽量别去伤害,指不定哪天自己伤着了,就需要它治病了。不管能否捉到它,捉到几颗,一个时辰之后,我们都在此会合。”
“好。”苏夜泽应了一声,转身跑开。
苏夜洵却是站在原地不动,若有所思地看着衣凰,衣凰问道:“怎么?王爷还有疑惑?”
苏夜洵本想开口问什么,却在衣凰回身向他微笑的刹那,将所有疑问一并略去,只笑了笑,说道:“没有。郡主要小心才是,皇上还需要郡主解毒。”
衣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身后苏夜洵突然失声轻笑,这片林子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她在这里住了十来年,这里面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更何况,她是玄清大师的弟子,精通医术,这林子里有些什么只怕她都可以如数家珍,这里于她而言,该是没有任何危险可言的,倒是自己该多加小心才是。
可是,刚才那一声提醒却是发自内心的,丝毫不掺假。
难道,自己是在担心她么?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的木盒,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便听到附近传来“哎呦”一声惨叫,只听苏夜泽不知在何处叫嚷道:“这林子里怎么这么黑啊?”
废话,这树林枝繁叶茂,林中的树至少都有数十年之久,如今还未入秋,枝叶未落,别说今夜无月,即使有月光也照不进来,又怎能不黑?
只是,苏夜洵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声来,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要搭理苏夜泽的兴趣。
锦瑟殿一如既往地殿门紧闭,只是守在殿门口的宫人多了些,还有两队羽林卫守在四周,个个神情严肃,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殿内,皇上与太后正上座,苏夜洵和衣凰分立两侧,衣凰脸色淡然镇定,倒是苏夜洵有些担忧地看着衣凰,衣凰觉察后便朝他安慰一笑,示意他放心。
不一会儿,从殿外走进一个宫人,将药碗奉上,宗正接过药碗,正想叫人试药,却见睿晟帝摆了摆手,说道:“免了,朕相信衣凰的药不会有问题。”
宗正惶恐地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默许,便把药碗端上前,放到睿晟帝面前。
睿晟帝端起碗看了看,笑问道:“这便是那无根果?朕听洵王说郡主为了替朕找解毒的解药,连夜入林采药,想必郡主为了朕的头疼症费了不少心吧。”
衣凰上前福身说道:“能为皇上分忧,是衣凰之福。”
睿晟帝笑了笑,将药喝下,接过宗正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嘴,笑着对太后说道:“朕早说过,慕相有此女是大福,如今看来,不仅是慕相大福,亦是朕之福,是我天朝之福。”
衣凰却神色不变,说道:“启禀皇上,此药须得连服七日,前三日一日两剂,后四日一日只需一剂。十颗无根果可解了皇上的无根草之毒,到时候衣凰再另行开一张药方,以调理皇上的肠胃,如此,皇上的毒便可清除。”
睿晟帝毫不思索,立刻答道:“好。”
一旁的苏夜洵见睿晟帝心情不错,便上前道:“父皇,儿臣有一事。”
“何事?”
苏夜洵正色道:“回父皇,从冰凰山庄到宫中路途颇远,儿臣认为替父皇医治这段时间,不妨就安排清尘郡主在宫中住下,一来可免了郡主每日来回奔波,二来也好方便她替父皇医治。”
一言既出,皇上和太后都是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衣凰也被他的举动吓得一愣,一抬头就看到皇上和太后正齐齐看着她,眼神考量。
睿晟帝微微眯起眼睛,问道:“可是,朕中毒一事,目前就只有太后与你母妃和你们知道,若是将衣凰留于宫中,不免会引人怀疑。”
苏夜洵却不慌不忙,从容答道:“这一点儿臣早已想过,前些时日清尘郡主常入宫陪皇祖母谈心,不妨就说是轩儿缠着郡主不放,郡主居于太后宫中,皇上前去看望皇祖母,遇上郡主也是正常,如此一来应该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听完他的话,衣凰只觉一阵无奈,这洵王看着安静,却在不动声色中将一切都计划妥当,再看睿晟帝,深沉的眼眸中根本看不出情绪,倒是坐在他身旁的太后忍不住笑出声,呵呵笑了两声之后,对着衣凰说道:“既然洵儿已有了主意,这主意也不错,衣凰,你有何想法?”
衣凰略去情绪,微笑说道:“衣凰一切听从太后和皇上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衣凰留下,跟哀家会永德宫。慕相那边,就派人去说哀家和轩儿都喜欢衣凰,多留她待些日子。至于皇上,若是整日待在锦瑟殿不免叫人怀疑,弗如把药交给衣凰打理,皇上每日抽了空到永德宫看看哀家便可。如此一来,可算是天衣无缝。”看到睿晟帝喝了解药,脸色渐渐好转,太后担忧的情绪终于被压了下去。“还是洵儿有法子,哀家老了,脑袋啊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衣凰淡淡一笑,眼底并无喜色,太后话中之意她不是听不出。看得出,皇上和太后都很器重洵王,原本说是不能让他人知道的事,在洵王涉入时,二人竟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只是再三叮嘱十三王爷莫将此事说了出去,却不见他们叮嘱洵王一声。
想来也是,洵王沉稳妥当,又哪是顽劣不羁的十三王爷能比的?不过,衣凰倒是很喜欢很苏夜泽相处,至少不用费心思去猜他在想什么,至少,他不会像苏夜洵这般,无声无息之中便把她禁足在这宫中。
她叹了口气,无意之中瞥过睿晟帝的脸庞,不由得心下一惊,睿晟帝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考究之意,似乎在看一个很亲近的人,那种肆无忌惮的眼神虽然符合他帝王的身份,然却不符合他和衣凰之间的关系,那眼神中是爹爹在提起娘亲的时候方才会有的柔和恬静。
想想接下来的时日自己便要待在永德宫,整日与皇上碰面,她不禁一阵不安。
看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踏入了这是非之地,卷入了他们的是非之中。
可是,那个人,那个她总是会时不时想起的人却还不在宫中。虽然当年只是短短一个相视,却是让她至今不能忘却。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是他们回朝的日子了吧。
【八】心存芥蒂为哪般
六月十六日,立秋,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北方传来大军得胜回朝的消息。
本该是一件举朝同庆的喜事,然宫里的喜庆氛围并不浓厚,有人欣喜,有人害怕,有人愁苦,当然,还有人像衣凰一样,有一丝焦虑,担忧,不安。
听得宫人传报时,苏夜洵正陪着睿晟帝到永德宫来服第六颗无根果,衣凰看到睿晟帝脸上神情深沉得有些难以捉摸,有喜有忧,太后虽然没有喜上眉梢,但眼底的笑意已然十分明了。
最平静的莫过于苏夜洵,听完了传报以后,只淡淡地说了句“三哥他们出兵必胜,真叫儿臣佩服又羡慕”。
睿晟帝回了神搭腔说道:“朕听说你对用兵作战也很有研究,有机会可以让你试一试。”
衣凰不由得一愣,太后也是一惊,说道:“皇上,行军打仗岂可儿戏?洵儿未曾上过战场,皇上让他去岂不是让他去送命?”
睿晟帝不慌不忙说道:“母后放心便是,清儿和涣儿也是一点一点历练来的,洵儿是朕的儿子,天朝皇子,若是连带兵打仗都不会,岂不让人笑话?”
苏夜洵适时出声:“皇祖母请放心,孙儿自幼跟着二哥也学了不少,想必有朝一日征战疆场定可像二哥一样,杀敌卫国。”
话说到这里,众人一阵沉默。
衣凰知道,那是因为苏夜洵提到了二皇子苏夜洛。没想到即使是冷面无情的睿晟帝竟然也面露悲痛之色,眼中弥漫着悲伤。不管怎么说,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苏夜洛都是他的儿子,他又怎能不心疼?
在此期间,衣凰见过毓妃。那是消息传来的第二日,她陪着睿晟帝一起到永德宫来,态度始终冷淡漠然,只有在与太后和睿晟帝说话时才有一丝笑意。衣凰隐约觉得毓妃对自己有一种敌意,尤其是刚一进永德宫两人碰面时,毓妃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之后便一直避开衣凰,即使目光有所接触,毓妃也是冷冷地瞥衣凰一眼。
走之前,毓妃突然红了眼睛,拉着太后的手有些舍不得放开,沉声道:“母后,您劝劝皇上,别让洵儿出征可好?臣妾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臣妾已经失去了洛儿,不能再失去洵儿了……”
太后神色跟着动容,便拉着她跟皇上说道:“皇上,毓妃说得没错,洵儿孩子义气,见其他兄弟带兵出征,心里难免冲动,皇上可不要像孩子们那样。”
睿晟帝不好拂太后的意,便笑了笑,说道:“母后说的是,孩儿记下了。”
衣凰一直在殿外陪着逸轩,这小家伙果然一见衣凰就缠着不放,非让衣凰教他认那些草药不可,衣凰拗不过他,便从宫中找来一本医书教他,逸轩每记住一样草药的名字用途,便兴冲冲地跑进殿内朝着三人炫耀一番,引得三人不断发出笑声,连连称逸轩聪明,称衣凰有法子,竟然能制住逸轩,最后睿晟帝提议说让衣凰做逸轩的师父,以后就常常进宫教逸轩医术。
毓妃一听,脸色顿然一变,说道:“皇上,此举怕是有所不妥吧,一来轩儿还小,二来堂堂皇长孙竟闲来去学医术,恐会让人笑话,宫里不是有太医院吗?”
睿晟帝骤然把脸色一沉,“可是朕中的毒,整个太医院没有一个人能替朕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不是要靠衣凰的药?”
毓妃就闭嘴不说话了,看向衣凰的眼神却更加冰冷厌恶,走的时候看都没看衣凰一眼。
衣凰丝毫不在意,倒是乐得清闲,只是在想该怎样推掉逸轩师父一事。
不料,睿晟帝和毓妃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宫人来报,说是毓妃请清尘郡主过去一叙。
现下皇上刚服了药,逸轩也回屋午睡了,衣凰正闲来无事,连推脱的理由都没有,倒是太后笑得神秘,小声对衣凰说道:“过去了要好好与毓妃交谈,切莫冲撞了她,她脾气不太好,你就忍着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洵儿的母妃。”
衣凰听了哭笑不得,却又不能拒绝,只有勉强一笑应下,整了整衣装,跟着宫人朝着毓妃的宫中走去。
仪秋宫是所有妃嫔的宫殿之中,距离大成宫最近的一个,正是贵妃娘娘的宫殿,远远望去,流光溢彩,奢华耀眼。宫人只把衣凰送至宫门口,便止步不前,宫内有人前来接应,引着衣凰朝宫中深处走去。
承香殿内,毓妃正半躺在床榻上,虽然是有些慵懒的姿势,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