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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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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闭眼,皇帝脸上的怒意更浓了些,瞥着几名侍卫冷声道:“静妃若当真有个万一,朕让你们给她陪葬。”

言罢,又朝着殿内踏去。守在外头的侍卫皆是颤颤不已,即便静妃无碍,他们亦会难逃罪责,早知如此,便该早些将太医传来。原以为不过是个皇帝厌弃的妃子罢了,哪知皇帝竟会这般在意,可真真是帝王心难测。

吴良辅叹气看了看那些个侍卫,摇摇头,皇帝那点心性,他到底是知晓些的。即便是自己不要的,也不让旁人捡了去,就是想要了谁的性命,那也是他的事儿,与旁人无关,谁若是动了,必定会遭到罪责。

如今静妃腹中胎儿已去,守在宝华殿外的侍卫罪责难逃的。

原是滑胎罢了,却是劳师动众,太医婆子的好一堆。想来,到底是皇帝后妃,太医自是不得染指,现下只得是产婆在里头。幸而灵犀稍懂些医术,莫不然,只怕孟古青也撑不到如今这个时辰。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只见满脸褶子的婆子从耳房踏出,满头的汗水,面容更是苍白,许是因将将出来便见着皇帝的缘故,因而有些惶恐。

正欲行礼,皇帝便急道:“静妃怎么样了!”

产婆惨白着脸,战战兢兢道:“回回回皇上,静妃娘娘,只怕是无力回天了。”

“太医呢!太医何在!”皇帝闻言,甚是慌乱,帝王的脾气一时间随之冲了上来。

产婆更是害怕,颤声道:“太医在,隔着帘子诊脉,已无力回天。”

“什么!这起子庸医!”约莫是太焦急,福临也顾不得规矩,怒气冲冲的便闯入耳房。

见了皇帝,几名太医更是害怕,这几日皇帝火气皆有些大,若是不慎,只怕便要丢了性命。

扫了扫跪地太后,皇帝并未瞧见宋衍,怒道:“怎的是这起子庸医!宋衍呢!去将宋衍给朕传来。”

隔着帘子,榻上的女子已没了声响,一旁的灵犀有些哭腔道:“主子,主子,您可要坚持住啊!”

“那些趋炎附势的,见着咱们娘娘如今落得这般,便不让请宋太医!奴婢们也出不得宝华殿。”殿中静谧须臾,闻雁歌哭道。

“什么!”皇帝幸得是年轻,纵然是气盛,也不至因此便丢了性命,猛的一摔桌案上的茶碗道:“吴良辅!去将宋太医传来!这起子狗奴才!”

等待总归是漫长的,尤其是生命的等待,皇帝来回踱步,额头竟冒起了冷汗。耳房内传来宋衍的声音,想是在支使着灵犀做事。

半个时辰后,见宋衍从里头出来,拱手朝皇帝道:“皇上,静妃娘娘已无性命之忧。只是,臣觉有些奇怪,静妃娘娘此番小产,似乎并不寻常。”

皇帝心中依是生着孟古青的气的,但他的东西,旁人动不得,剑眉厉色,阴沉了脸:“你是说,有人故意谋害。”

两日之内失去两个孩子,皇帝自是难过得很,一难过,自然会有人遭殃,譬如外头那几名玩忽职守的侍卫。站在皇帝身旁,吴良辅深深的为他们捏了把冷汗。

福临眸光如剑,将殿中扫了一遍,朝着宋衍道:“这些个香火,是不是有什么一样。”

闻言,宋衍按着一道儿的彻查,走至几株香前,脸色一变,讶异间有些惧色:“皇上,这,这几株是麝香啊!”

皇帝脸色大变,剑眉下一双桃花眼微眯,道:“将佟妃,石妃,兰妃传来。”

宋衍顿了顿,又继续道:“静妃娘娘,并非一时半会儿所致,倒,倒像是长期所致,这几株麝香……”

“长期!”宋衍话还未完,皇帝便惊道,略是有些甚怒。

踏进宝华殿之时,乌兰眼眸间有些飘忽,心下惶惶不安,入宫多少年了,初时得皇帝宠爱,不过就是宠爱罢。失宠亦只得依附太后,为了保家族利益,只得对太后唯命是从。

平日里静心的宝华殿,此刻气氛紧张得很。一袭明黄,略显阴沉,瞥着三名妃嫔道:“今日,你们来过宝华殿。”

乌兰似乎早有预料,只低眸不语,清霜泛起愤愤之意,许是觉那些个侍卫收了银子还闭不了嘴罢。琼羽纤纤玉手,微施薄汗,柔声道:“臣妾等只是想来瞧瞧静妃妹妹……”

“你可知!静妃为何落胎!麝香!无端端的谁会在宝华殿点麝香!”琼羽话还未落,皇帝便暴跳如雷道。遂指着那快要燃完的香火。

清霜身子一颤,眼中既是惶恐又是茫然:“皇上,臣妾不知,这,这究竟是怎的一回事?”

琼羽素来是最为冷静的,低眸片刻,眸光忽落在乌兰身上,不见平日的温婉,一字一顿道:“兰妃,你今早,在这里做了什么?”

乌兰早便料到会水落石出,只是不曾想到竟来得这样快,低眸摇头,似是心虚:“没,今早,本宫生怕有人前来,便在外头守着。”

琼羽凤眸厉色,嗓音忽高:“你胡说!你在这香火里动了手脚!”

“呃,难怪今早出来的时候,发觉你有些奇怪!静妃姐姐与你无怨无仇!你竟,你为何要这样害她!”清霜似乎才将将恍然大悟,娇俏的小脸涨红了,愤怒不已。

乌兰面如死灰,抬眸对上皇帝阴沉的目光,让她忍不住一颤,那般的眼神,似乎下一瞬便会要了她性命一般。

这三人中,最有可能害静妃的无疑是兰妃,福临阴冷道:“是不是你?”即便是问,然他分明是确定,外头的那起子侍卫自是不会动手的。

自打从慈宁宫回来,兰妃便处处帮着静妃,原福临并未在意,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便是觉奇怪,兰妃与静妃关系素来算不得好,却要处处帮着,保不准是做个表明功夫给旁人看。

皇帝心下这样想,琼羽和清霜自也是这般想。乌兰面色如纸,低眸良久,才冷声道:“是臣妾!皇上不是痛恨她毒害了四阿哥么?臣妾便帮皇上一把!”

“你!”福临拂袖便于朝乌兰去,然却又收了回来,恶狠狠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你是什么东西!朕的女人!岂是你能动的!”

闻言乌兰并不言语,泪光滑过,嘴角泛起冷笑,听福临此言之意,她博尔济吉特乌兰,似乎就不是他的女人了。

乌兰心中竟有些痛,那颗她以为再不会痛的心,力求自保罢了,何故要为了皇帝一句话而伤心,连她自己也摸不清缘故。

冷声道:“既是臣妾会错了意,那便随皇上处置。”

皇帝眉眼之间全是怒色,然帝王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要了乌兰的性命。即便她姓博尔济吉特氏,可她却非科尔沁的,而是阿霸垓的。阿霸垓比不得科尔沁,与他皇额娘一点干系也没有,就同汉人没什么分别,皆是联姻的棋子罢了。

咬牙片刻,福临阴沉沉道:“兰妃毒害妃嫔,用心险恶,贬为格格,搬离咸福宫,居符望轩,不得踏出符望轩一步。”

对皇帝此判决,佟妃甚为不满,但亦不敢开口,即便她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亦知晓其中利弊,况且皇帝现下正在火头上。

乌兰凄笑一声,随几名太监离去。格格,阿霸垓的格格,紫禁城的格格,同是格格,却是天壤之别。如今听命太后,家族荣耀保住了,日后的荣华富贵亦是有的,可是,为何,心中却还是这样难受。就像,就像千万根银针刺进去那样痛。

妒忌,她以为再不会的妒忌,却在此刻一触即发,平平静静,若是可以,她倒希望可以如静妃那般轰轰烈烈,即便是波折重重,可到底是爱过的。

抬眸望眼苍穹,在这紫禁城里头,这是奢望,对她而言,指的是奢望。嘴角浮起嘲讽的笑,蹒跚的朝着符望轩去。

宝华殿内,皇帝脸色依旧阴沉:“哼!你们两个,一样罪责难逃,都回去,禁足三月。”

闻言,琼羽和清霜皆起身退去,迈了两步,琼羽捏了捏手,回眸看着皇帝道:“静妃,可还好。”

“好!死不了!”说来,这几日皇帝的火气的确是大,不过两日,光景大变,连连失去两个孩子,伤心之余,又是愤怒。

宫中出了这般的事,早已是满城风雨,太后自也是听了去的。一月多的调养,身子倒是好了不少,面色红润,落座在软榻前,悠悠道:“静妃那里有何动静。”

“静妃,静妃娘娘小产,大出血,险些丢了性命,主子,这般好么?好歹,静妃娘娘是王爷的女儿啊。”许是有些不忍心,苏麻喇姑略是悲切了些。

然太后似乎并不以为然,金碧护甲刮过茶碗,冷幽幽道:“哀家是答应过哥哥会保她性命,如今,她不是没死么?哀家会保她性命的。走罢,也去瞧瞧,顺道的保她一条命。”

许是因着大病初愈,太后的妆容并不似往日那般浓艳,却也威严端肃,踏进宝华殿,只闻得皇帝冷声质问:“四阿哥,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原是想开口宽慰的,可话到嘴边,却变得这样伤人。孟古青将将醒来,脸色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睁眼第一个瞧见的人是福临,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一句。

女子发白的唇微启,声音很是孱弱,冷笑:“是,是我毒害了董鄂云婉的孩子!我就是要你难过!你,你也毒害了我的孩子,不是么?我明白,只有董鄂云婉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他什么也不是。你若要取他性命,就如同踩死蝼蚁那样简单。”

早时,她是愿意听琼羽两句的,然此刻福临开口便问出这样的话来,已然心如死灰的女子,当下便说出这样一番更是惹怒皇帝的话。

“你!”皇帝显然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来,原想踏入的太后停下了脚步,只静静站在外头。

“你若是要杀我!便杀我好了!呵,兰妃谋害!若是没有皇上主使!兰妃又怎敢做出这等大胆的事来!”许是失去孩子的痛,孟古青已然有些失控。

皇帝俊朗面容怒气更甚:“你所言之意,是朕主使兰妃所为!”

孟古青躺在榻上,身子虚弱得几乎是动弹不得,却是愤然发抖:“莫不是你,兰妃怎会无端端的害我!皇上,你可以放纵乌尤害死我的第一个孩子,未尝不可主使兰妃害死这个孩子!我害死了四阿哥!所以,你就杀了我的孩子!来报复我!是不是!”

皇帝全然不曾想到,孟古青竟会将此事扯到他身上,怒目而视:“你,太医都已言,你会滑胎,乃是长期所致,莫不是你不愿诞下朕的孩子,你就这样报复朕!如今还将罪责一并推到朕的身上。你,好生狠毒。”

此刻的福临已然失去理智,从前二人也时常起争执,然却没有那一回,如此刻这般激烈,以至于二人几乎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旁的太医宫人的皆噤声不敢言,宝华殿中回荡着皇帝怒声。

原是为了孩子她还有求生之意,如今的孟古青似乎一心求死,冷笑道:“是,臣妾是狠毒!那便杀了臣妾!杖毙,还是白绫!或者,是斩首!草原儿女,何曾怕过!哪里似那些个知书达理的八旗贵女,温柔贤惠,我,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就只会在策忙奔腾,耍刀弄枪!自然,亦是狠毒!”言至于此,孟古青几乎是歇斯底里,激烈的咳嗽,险些便要晕厥。

吴良辅在一旁看着,急得一头冷汗,如此闹下去,依着这二人的性子,只怕静妃是要丢了性命了。许是隐忍太久,孟古青此刻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蒙古郡主,只是,少了天真,多了凄凉。

福临似乎亦是回到了多年前,脾气一上来,一发不可收拾。猛的一挥手,将桌案掀翻:“好!你不要性命,朕便成全你!”

女子苍白的脸更白,却不似方才那样怒气,却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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