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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月儿喜不自禁:“正是呢,到底是怡姐姐,猜的大致不差。只是有一点,小浩子素来是爱吃贪玩的,今日知道咱们这里有酒吃,还不赶着过来的?”
小浩子被月儿取笑,脸涨的通红,不禁连连抗议:“哪里有,月儿又乱讲!”大家相视而笑。
苏怡见小浩子手上提了个朱红的雕漆盒子,问道:“是御膳房的?”小浩子点点头,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素菜。
法月儿皱眉道:“你们御膳房各色山珍海味的,怎么拿了这个过来,好小气!”小浩子摇头笑道:“姑奶奶,你不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素菜。今儿是十五,原是预备太后娘娘吃斋的。偏巧上头传话来说用不着了,总管大人说浪费了可惜,就赏了底下的人。凭本公公的八面玲珑才分得这两样,赶着过来孝敬你,还多有嫌的!”
法月儿这才笑道:“算你识相!”
苏怡见他们两个玩玩闹闹,说话童真有趣,不同于她素日见识往来之人,心里不由羡慕起来。自己虽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却也看多了豪门官宦之家的勾心斗角和献媚奉迎。似这般真情真心,比不得贫苦人家一点半分,想来。倒不如托生在平民之家来的自在温暖。。。
夜色暗沉,窗外的明月渐渐被乌云遮蔽,屋外又飘起了片片雪花。雪落的很密很急。甚至能听见雪片落地时发出地沙沙声响。
苏怡望着窗外飘扬的飞雪,回想起初雪落下的那一夜。那时,和兰芷等人围炉赏雪,何等地温馨惬意。如今,却如同分飞燕,各自行走在不同的旅程。不知道此时。她们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法月儿见苏怡忽然静默下来,眉间拢上轻愁,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不由心下好奇。和苏怡相处渐久,发觉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哀伤,似乎心事重重。她也曾试探着追问原因,总被苏怡拿话岔开。
法月儿虽然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极为细腻,时常想:怡姐姐定有段。不愿让旁人知晓的往事,需得不时劝解她才好!于是,每当苏怡沉浸在愁思中时。她便不时插科打诨,将苏怡的心思引到别处。“怡姐姐。到了三月初。便是宫女考试之期。姐姐可有打算过,去哪里当差?”
苏怡回过神来。淡淡笑道:“我并没有什么打算,不过随遇而安罢了!你这会子问我,我还真答不出来。”
法月儿听了,立即摇头道:“那怎么行,不去争取,如何能甘心,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小浩子一听乐了,拍手道:“得了,干脆去我们那里,听你说话都不离吃的,最适合不过了!”
法月儿得意地一笑:“小浩子,今儿你可算聪明了,本姑娘正有此意。所以这些天,勤练厨艺,不瞒你们说,这几道小菜就是本姑娘亲自下厨做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听她这样说,众人都惊讶起来,小浩子更是直言不讳:“我的姑奶奶,真是你做的?哪里还敢吃,我还要顾着小命呢!”惹来法月儿一阵拳打脚踢。
苏怡笑着夹了块蜜汁鹅脯,仔细尝了尝,笑道:“算不错了,要是蜜汁再浸的透些,更容易入口!”
法月儿喜道:“正是呢,怡姐姐每次厨艺都能拿第一的,指点我几下,进御膳房就十拿九稳了!”
云霓微皱着眉,小声说道:“那里活儿轻松,月钱又多,还不是能蒙上头的恩典,从来就是宫女们必争之地,只怕没那么容易进去!”
话音刚落,就遭了法月儿一记暴栗。“都说了,要争取嘛!
云霓吃痛,忍不住扁扁嘴,眼见的又要哭起来,苏怡忙道:“霓儿呢,有想要去的地方吗?”云霓见问,一时也顾不得哭。“我想去针黹司,能进哪里就谢天谢地了!”
苏怡笑道:“你地女红不错,一定可以被选上的。”云霓听了,方破涕为笑。
一时,四人嬉笑玩闹,直到夜深了,才各自散去。
时光如梭,转眼已到了冬末春初之际,随着考试之期的渐近,未初宫女们更加紧张和忙碌起来。她们深知此次选拔和自身地命运息息相关,不敢稍有大意。有人日夜苦练各种技能,以期凭实力入选。有人则四处托人说情送礼,想走捷径。各种流言四下散播,诸如如何才能求的神灵庇佑等种种。
苏怡只不以为然,一笑了之,倒是法月儿急地不得了,四下打听最新地八卦消息。
这一日清晨,难得宫女所放了一日假期,苏怡正在窗下看书,法月儿急匆匆的跑进来,嘴里嚷着:“怡姐姐,快些跟我走,晚了,可就迟了!”
苏怡还未回过神,已经被法月儿拉着往外跑去。穿过宫女所地后门,沿着游廊往前跑了片刻,就看到前方围着一大堆未初宫女,她们三五成群,都抬着头,望着同一个方向。
印入眼帘的,是一汪碧绿澄净的湖泊。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遥遥望去,如拢上了一层轻纱。湖岸的浅水处有一棵状如巨伞的参天古树,古树枝多叶密,盘根错节,树干粗大笔直,需四五个人齐伸双手才能围拢。
繁密的枝桠上,挂满了各色的纸笺,微风吹过,如翩飞的彩蝶,缭人眼目苏怡看的呆住,问:“这是什么?”
法月儿笑道:“这是神树,听说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每年这个时节,便会开出淡黄色的花朵。趁着此刻许愿,最是灵验不过的!”
苏怡半信半疑,正在犹豫间,月儿俯到耳边:“怡姐姐,那些未初宫女都是来此许愿的,咱们可不能输给她们!”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硬塞到苏怡手上。苏怡低头一看,竟是个圆溜溜,拳头大小的金黄橙子。
风波一
橙子的一头连着七彩的丝线,线上缠着无数树叶枝条。树叶间挂着一张淡紫色的泥金纸笺,上面端正的写着:愿今次比试得魁,苏怡启愿!
苏怡捏着橙子,哭笑不得,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法月儿见苏怡半饷没动静,不由急急催促道:“怡姐姐,快些呀!”
说完,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声:“橙子,橙子,心想事成。保佑怡姐姐能顺利通过考试,和我一起分到御膳房!”她虔诚的念叨着,神情严肃认真,苏怡不禁被感染,也闭上眼祈祷起来。
一时念毕,苏怡用力将橙子往树上抛去,橙子带着纸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却没有勾住密集的树枝,落在了树旁的草地上。
“哎呀,你不行,让我来!”月儿急道,不待苏怡回答,已经跑上前去,将草地上的橙子拾了起来。
“怡姐姐,你要看准了,朝着最高的枝桠丢,挂的越高,许的愿越能灵验。”法月儿格格笑着,一边瞄准古树的最上方,用力将橙子丢出。
她的力道极大,橙子在半空中飞过,眼看就要挂上那最高的树枝,却在此时,同相反方向飞来的另一个橙子撞在一起,两下勾缠,双双落在了湖面上。
“该死的,你赔我的橙子!!!”随着一声怒喝,一道身影出现在苏怡和法月儿面前。。。是个身段婀娜,面容清瘦的未初宫女,她双手叉腰,正气呼呼的瞪着法月儿,那架势。恨不得将月儿生吞活剥,方解心头怒意。
“墨妍?!”法月儿一瞧是她,顿叫不好。这界未初宫女中。最难缠,最凶恶霸道的就是墨妍。她仗着和内务府总管是亲戚。在宫女所肆无忌惮,经常欺负胆小怕事的小宫女,一不顺眼,便又打又骂,连柳嬷嬷都让着她三分。别人也都不敢去惹她。
一时,聚在河边地未初宫女们都闻声朝这边望来,大家围着她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法月儿虽然心里害怕,却也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硬着头皮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也把我的橙子给撞掉了!”
墨妍冷笑着:“这么说,倒是我地不是了!”她使了个眼色。只见她身旁的两名未初宫女便上前一步,用恶狠狠地眼光瞪着法月儿。
法月儿见势不妙,吓的不敢再言语。苏怡挺身将儿护在身后,淡淡问道:“你要如何?”
见苏怡出来护着法月儿。墨妍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她转身指向湖面:“你若能将橙子检回来。此事既往不咎。”
此时刚过隆冬,湖水也才解了冰冻。若下的湖去,免不了要吃一番苦头。法月儿惊惶的望着她,连连摇头。
苏怡却咬咬牙道:“好她缓步行至岸边,小心的除下鞋袜,试探着伸进湖水中,刺骨地寒冷令她猛的缩回,耳中却传来墨妍冷冷的讥讽:“要是做不到,就别强出头!”
苏怡深吸了口气,再度踏入水中,湖水漫上来,冰冷穿透肌肤,直刺入骨髓,她禁不住轻颤起来。不远处,墨妍的橙子正随着湖水起伏,眼看要离岸边越来越远,苏怡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紧走几步,伸手朝橙子抓去。
就在此刻,她觉得背上一痛,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的她跌向前方,她措不及防,一个不稳,已经一头栽倒在水中。
湖水疯狂的涌上来,寒冷使她四肢痛的麻木,她用力挣扎着,不小心呛到了水,更加惊慌。隐隐中,她听见法月儿地尖叫声,岸上慌乱错杂的脚步声。她努力想朝她们张开手,湖水却在此刻淹没了她的头顶,苏怡眼前一黑,瞬时失去了知觉。火通明。
柳嬷嬷怒视着跪在身前地法月儿,厉声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月儿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将墨妍怎样蛮不讲理,怎样逼迫苏怡下水去捡橙子,又将她推入水中的事一一告之。
柳嬷嬷面色难看,她目光转向墨妍:“是不是她所说地!”
墨妍扑通一声跪下,连呼冤枉:“嬷嬷明鉴啊,是苏怡自己去捡落在湖面地橙子,不小心掉水里的!”
法月儿见她胡说八道,扭曲事实,不由忍不住满腔怒火,扑上来欲打她,却被左右两个辅佐宫女紧紧拉住。
柳嬷嬷怒道:“当着我地面,也这般没规矩,成何体统?”
墨妍在旁扇风点火,添油加醋:“嬷嬷不知道,法月儿自己不小心将橙子扔到了湖里,非逼着苏怡去捡,她才是最魁祸首。嬷嬷若不信,只管问别的宫女,当时她们都在场!”
一旁的云嬷嬷忍不住开口:“月儿虽然平时顽劣了点,但断不会如此不分轻重,我看……柳嬷嬷抬手制止,她望向一众未初宫女,沉声道:“你们有谁认为法月儿说的是真相,站前一步!”
四下静寂无声,她们平时都怕极了墨妍,即使知道了真相,又有哪个敢站出来,只得低着头,默不作声。
法月儿气疯了,她猛的跳起来,冲到未初宫女面前,大声道:“你们都瞎了吗?明明是墨妍把怡姐姐推落河的,你们居然一声都不吭,太没天理了!”
柳嬷嬷气的脸色铁青,怒喝道:“法月儿,今天我一定要治治你的无法无天。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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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二
几名侍立在旁的嬷嬷闻言冲上来,七手八脚按住法月儿,法月儿挣扎不脱,眼泪汪汪的望着云嬷嬷。
云嬷嬷忍不住开口:“柳嬷嬷,让我来执法吧!”
“哼,往日你和法月儿演的戏,别打量我不知道。平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她越来越不懂规矩。你现在护着她,将来怕是害了她。她不改改这冲动的性子,如何能在后宫中活下去?”柳嬷嬷一字一句,语重心长,说的云嬷嬷哑口无言,只得退了下去。
一时,柳嬷嬷严厉的目光扫过法月儿,喝问:“法月儿,你可知错!”
法月儿含着泪,口中仍道:“我没有错,错的是墨妍,她颠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