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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场比赛,由于水准已经很高,很有参考价值和教育意义,所以学校把比赛时间错开,安排全体一年级新生都来观战,还有老师做现场讲解。其他年级的人也来了很多,想看看这一届新生中顶尖人物的水平。
温德特罗尼德有着一头波浪似的金发,脸色病态般的苍白,相貌俊秀得像个女子,却把嘴唇涂成了紫色,显得有几分妖异。他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却颇为消瘦,看上去给人以稻草人的感觉,似乎弱不禁风。这样的人,能是以爆发力和毅力著称的魔拳师吗?
不过法尔虽然怀疑,却已经不再以貌取人了。他把手按在火凤的剑柄上,思索着战术,决定以自己的步调来左右对手,而不是让对手左右。
温德脱去华贵的长袍,露出一身劲装,然后把两只银色金属丝编织而成、镶着钻石的手套戴在手上,这是他家传的A级武器“风语者”。随意挥动几下,拳头周围竟然产生了气旋,他满意地笑了笑。法尔望着他手套上浮现出的魔法阵,心知魔拳师的称号决不可小觑。
例行公事地互相敬礼、听裁判宣布比赛规则后,比赛正式开始了。法尔先声夺人,向前踏出的同时,从鞘中拔出了凤鸣。火钻与特殊金属制成的剑鞘内壁互相摩擦,发出清亮的声音,还生成一道烈焰。法尔将自己的火属性斗气注入剑体,火势陡然增大,看上去就像整个人都被火焰包围了一样。
温德那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他身子一晃,眨眼间已然来到法尔身前,左拳击到了还没完全出鞘的凤鸣之上,将它硬生生压了回去,烈焰也被一阵疾风扑灭。一切都快得匪夷所思。
“好剑。”温德在冷笑。
法尔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称赞,因为温德不仅敏捷,而且极为狡诈——击打的部分太刁钻了,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就将剑压了回去,若不是凤鸣乃是用料上乘的A级武器,恐怕早就断了。终于有机会坐在观众席上欣赏法尔比赛的琉星,忍不住为兄弟捏把冷汗。
法尔改变战术,扭身横摆剑鞘,将温德逼退。不过那家伙几乎只是脚尖一点地,就重新轻盈地飘回:“没用的!”
法尔也不理他,张开右手,凭借朱狼哮瞬发一串3级爆裂火球,然后重新抽出剑,在那火光中搅动一下,劈了出去。混合着火属性斗气的火焰龙卷风,险些将正以风系身法闪避的温德吞噬,饶是侥幸脱险,他鬓角的头发还是被烧焦了些许。
“炎绝剑吗?!”受到小挫的温德没有丝毫气馁,眼中反而流动起妖异的光芒来,神情也变得带有几分神经质,“好,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灭火之风吧!”
在整个西大陆上,公认剑术最高的是500年前的剑皇、剑圣、剑神三人,剑皇以操纵四大元素而闻名,剑圣斗气精纯,而出身东方的剑神则以奇绝的招式见长。据说,为了一争高下,三人在东西大陆交界处的大雪山之巅展开决战,这场战斗的输赢没人知道,但三人是一同消失于历史长河,化作吟游诗人口中不朽的传奇了。自从剑皇神秘失踪后,他的门下便分裂为四大魔剑——炎绝剑、冰封剑、风舞剑、地裂剑,由四大弟子分别掌管。四个分支系出同源,传承至今,相互之间却极度不睦,都说自己才是最强;可一旦动起手来,却因为有着不同相克特性,谁也无法常胜,因此门下弟子无不互相憎恶,势同水火。法尔的家族中,500年前的一位祖先正好是剑皇弟子,由于天生的火属性体质,因此成为了炎绝剑一支的首领,将这门魔剑法在依夫里特家族中传承下来。法尔从小就习练炎绝剑,到了学校后却怎么没使用过,生怕遇到另外三派的传人,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但最后还是没隐藏住。一招改良过的“火风天旋”,在外人看来平淡无奇,但在继承了风舞剑的特罗尼德家族的后眼中,不啻于明目张胆的挑战。
温德口中念诵起含混而低沉的咒语,双手手套上光芒暴涨,竟凝成了一长一短两只剑型利刃。他的拳法本来就是从剑法中演变出来的,见到对手竟然是死对头之一的炎绝剑传人,便干脆用起了家传剑法。
烈风,要开始肆意吹舞了。
第二十八节 热风、疾风
自从变化出双刃后,温德的速度明显比刚才更快了,移动中竟然产生了残像。以往都是法尔利用速度优势击败对方,这次形势有点逆转了。
“幻术吗?”琉星惊道,他已经在操纵元素上有了些心得,而对幻术这种纯粹运用精神力的技巧的认识还停留在起步阶段。
“什么幻术,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只不过是你的眼睛跟不上他的高速运动罢了。”康特依旧是那副冷嘲热讽的腔调,一名学生能使用出来的技巧,再高明也不会让他兴奋起来的。不过,琉星在随后的比赛中会面对温德的孪生妹妹温蒂妮斯,想来她也会使用风舞剑吧?那倒是场值得期待的对战。他饶有兴趣地琉星:“若你是法尔,该如何破解?”
琉星认真地想了想,道:“看都看不清楚,只能全方位攻击了。”
“弱!”康特轻轻哼了一声,“不过你们能想到这样也总比坐以待毙强了。”
此时法尔跟琉星所想一样,知道自己的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温德,只能以守为攻。他横剑一封,唤出朱狼哮,以两件道具的增幅之力聚拢火元素,在身体周围形成一片火海。“若是敢过来,不把你烧焦也得让你脱层皮!”
谁知温德反应极快,绕到侧面,刺出左手剑,叫声“破!”他左手的光刃在瞬间分解成旋风,在法尔的防御火墙上撕开一个洞口,幸亏法尔及时闪身,否则非得洞穿肩膀不可。饶是这样,锋锐的旋风还是擦过他左臂外侧,爆开一团血雾。
“这钻风破甲剑的滋味如何?”温德怪笑起来。
法尔一声闷哼,咬牙挺住,还了一招“火蛇出洞”。与狂霸的火系武者常用的直来直去、大开大阖的斗气不同,火蛇出洞的走势极为诡异,真红斗气呈S型扭曲着,若非事先有所防备,绝难避开。当年剑皇就凭此招克敌无数,后有幸与剑圣交手,发现竟与其自创的圣斗剑法44招中的“剑8”不谋而合,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可温德是风舞剑传人,虽然不会炎绝剑,但其招式还是有所耳闻的,眼见此招走势怪异,连忙利用速度优势后退,并以“御风”之法在身体周围布下风盾,以阻隔灼热的火焰。“反正你也受了不轻的伤,就让你再垂死挣扎一下吧!打消耗战,赢的只有我!”他感觉胜利的天平在一点点向他倾斜。
法尔如何不知自己的伤势拖久了很不利?时下他只有强忍疼痛,在来不及治疗的左臂完全麻木之前加快进攻的节奏。
看到法尔就像因受创而陷入疯狂的野兽,而温德则如同最狡猾的猎人一样,故意挑逗着他,借此来一点点消磨他的精力,琉星有点忿忿不平。不过,这就是真正的对战,不仅在考验绝对实力,也同样在较量智慧。琉星也不得不接受这个道理,在战场上,是不存在真正的“卑鄙无耻”的,有的只是胜利和失败。刺客用背后接近、以喂毒的匕首暗杀敌人,和战士从正面砍下敌人的头颅,同样是在杀戮,只是为达成胜利目的而采取的战术不同了。号称光明正大的骑士大爷们,在夺取生命时难道能体现出仁慈吗?
现在场上的情况,仍是法尔在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追逐着温德,而温德则以清风中飞舞一般的身姿悠闲后退,同时故意保持着距离。老师们开始借此活教材教育学生。作为老师,他们能抓住不同的角度来说明各种不相干的问题。比如,用法尔那令人震撼的实力激励学生们好好提升实力;而温德游刃有余地闪躲则在启发速度的重要性;此外,还能联系到对付狂战士时的战术……
“你猜结果会如何?”康特问。
“你说法尔还有希望吗?”琉星反问道,他已经在为兄弟惋惜了。
康特微微一笑:“看出来了吗?那个温德轻敌了。别忘了,法尔还有那样东西呢……”
天生的元素操纵者,其性格一般都会受到自己所属阵营的元素的影响。像是火系的直率狂躁、水系的冷静淡漠、地系的沉默寡言、光系的慈祥和蔼、暗系的狡诈多疑,还有风系的诡异多变。风有微风、清风、和风,也有疾风、烈风、暴风、狂风、飓风,这使得风系人的喜怒很难捉摸。现在,温德很是满意自己的策略,就等着拖垮法尔了。“或许会在他衰弱的时候补上一击、给他点教训吧?”总之,如果能不费力气硬拼的话,他是肯定不去费力气的。
就这样,他被自满蒙蔽了眼睛。
法尔并不是单纯的火属性体质,流淌在他体内的血液中,还含有他母亲为他额外带来的风属性。虽然这微弱的第二属性不足以发挥出能与温德相抗衡的实力,但施展低阶辅助魔法是足够了。当他让温德感觉到他已经发挥出最高速度,开始松懈时,他使用了风系1阶魔法“加速”,瞬间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温德一愕,不过并没有慌乱,而是展开了风的结界:“大气的使者,飞翔的妖精,用你那灵舞的羽翼赐下疾风的屏障吧!”对于这种3级结界的威力,他一点也不担心。即使再强力的火焰,只要靠近高速旋转的龙卷风,也会被吹散的。
“大气的使者,灼热的妖精,用你那疾舞的羽翼赐下热风的屏障吧!”只有个别用语不同的咒语,也在法尔口中响起。这让温德不禁莞尔:“怎么?也想在我面前卖弄风魔法吗?”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风的可同化性”,一个连魔法学徒都知道的基本特性,开始悄悄地发生作用。
只要风向相同,风和风之间是无法互相伤害的,所以法尔不仅没被温德创造出的风的结界排斥,反而变得无法被温德甩脱。而且别忘了,法尔的结界不单纯是风,而是无比灼热的风。
“想烧死我吗?!”这种高温,温德根本承受不了。他刺出左手风刃,同时收回右手风刃,挥拳朝法尔腹部击去。手套的前方,浮现出一个绿色的魔法阵,密集的风元素先是产生了重压,然后会变成锐利的刀刃,劈开对手。他已经把规则丢到了脑后,疯狂地注入斗力和魔力,就算把法尔杀死也在所不惜了。
观众席上,伊萨克教授站了起来,准备强行终止这场比赛——这已经脱离了切磋技艺的意义,纯粹是在玩命了。
法尔以凤鸣架住了风刃,不过剑握在左手中,左臂的伤势使他有些发抖。但他也在尽力做最后一击,朱狼哮变成的护甲和拳套扣在他右手上,幻化成熊熊燃烧的火狼,张开生满獠牙的巨嘴,朝温德扑去。
在巨大的轰鸣中,赛场边的防御结界承受不住来自内部的压力而碎裂了,炙热的风喷涌而出,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幸亏没人去加强结界,否则如此狂乱的元素风暴无法宣泄出来,会对场内的两人造成无法挽救的伤害。
但即便如此,耗尽力量的他们也支撑不住了,全都衣衫褴褛地倒在了地上。
“比赛结束!平局!”伊萨克教授大声宣布道,急匆匆地带着救护队冲入场内。“哥哥!”一个穿着棕色皮袍的女子高喊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超过其他人,最先赶到了温德身边。琉星也起身跑下看台,去察看法尔的伤势。
“放心吧,都没有大碍。”看到两人只是重伤,伊萨克教授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补充道,“不过在校医院躺上三五天是没跑了。”
“要是我哥哥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他的!”那个女子狠狠瞪着同样昏迷中的法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