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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银甲银盔的老元帅排开众人,他走出突出部,并用慈祥的眼光打量那名坐倒在地的斧子武士。
“你叫什么名字?”
枪兵上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用独眼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位老人的军衔。
“报告元帅,悠B上士中队长卡尔谢特郎利……”
阿兰打量着这名战士,对方的眼睛受到重创,肩膀皮开肉绽,巨斧上还挂着一团血肉,好像是一截动物大肠。
“有兴趣跟我比赛吗?”
卡尔谢特用独眼凝视着元帅,他什么都没说。
阿兰指了指对方的主帅大帐,“谁先走到那就算谁赢!”
突出部的战士越聚越多,大家都在观望这边的动静,卡尔谢特望了望敌人的帅旗,他的目光与远处的彩虹融为一体,那灿烂的光芒令他感到一阵天悬地转!
阿兰用老瘦的躯体支撑着高大的战士,他对战士说:“跟我比赛!这是命令!”
卡尔谢特虚弱地点头,他已经无法读懂元帅地话到底具有哪些含义。他只是认清了命令这个字眼。巧手的木匠参军七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命令的意义。既然是命令,那就必须去执行。
卡尔谢特郎利空长着一颗大头和一身肌肉。他连母语里地字母都认不全,可这样的人往往认准一个道理。那就是既为其职,即为其事。
他是军人,既然是军人,即使鲜血就要流尽、灵魂即将远离,他仍要挺起胸膛。面对他地使命。
阿兰元帅拖着高大的战士向前走,于是,中央战场上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翼仍在胶着撕杀,而组成突出部的士兵却跟随着他们的统帅静静地行军。
卡尔谢特的身体越来越重,他的独眼时开时闭,可阿兰不想放弃,他想让这名勇武的战士最终胜出,于是他就凑进士兵的耳朵……
“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来自祖国母亲的胸怀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的时节我们跃上马背、背井离乡”
紧接着,元帅的低声清唱引起了所有战士的附和,泰坦战士放低染血地刀剑。丢开破碎的盾牌,他们用沙哑的喉咙发出整齐雄壮地乐音。
在战场上我们是年轻的近卫军年轻的人儿吹响冲锋的号角在鲜花盛开儿女情长地时节我们向侵犯祖国的敌人投去刀枪祖国母亲,听听我们的呐喊近卫军。前进近卫军,前进再接着……更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就在中央战场响起嘹亮的军歌时、就在敌人的主帅大营与近卫军的突出部之间已经没有一兵一卒的时候。包括两翼在内,所有的泰坦战士都放低了武器,而他们的敌人也垂头丧气地放落武器。
结局终于来临。近卫军获得了胜利,抵抗已不是必须。
迎着漫天虹霞,阿兰元帅艰难地背起无声无息的高大士兵,他的战士紧随其后、劈开敌人的队伍,在军歌声中迈出矫健的步伐,向前方的营帐不断逼近。
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4时33分,在侵略者的领导集体丢弃的大营前,嘹亮的军歌突然静止,泰坦帝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冯。休依特。阿兰用那位烈士的战斧砍断了悬挂反坦联盟会约旗的旗杆。然后老元帅高高擎起那把比他的身型还要宽大的斧子,对平原上望不到边的战士们低声说,“祖国万岁!”
下一刻,参加决战的近卫军士兵沸腾了,“祖国万岁”的呼声向止,海一样涤荡开来,四道耀眼的彩虹被地面翻绞的雄浑之气涂抹上更加浓烈的色彩,就像神话中的战场降临了万众瞩目的胜利女神,只不过,胜利女神没有留意到倒伏在地的、数之不尽的尸体。
教历800年7月15日下午4时35分,近卫军炮兵第一师师长塔。冯。苏霍伊少将已经是第四次被他的副官抢进船舱,一艘木筏刚刚撞入炮舰舱底,大队的刀斧手很快便跃上甲板,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五次冲锋了,从对岸驶来的渡船接连不断,塔里指挥的七艘炮舰干掉了其中的一半,搭载要塞炮的三艘炮舰又干掉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可余下的那些仍然接连不断地登船。
所有的武装水手都在甲板上进行阻击,包括一部分久未持刀握剑的炮兵兄弟,侵略者只饮燃了一艘炮舰,而这艘炮舰的船长果断地点燃火药引线,堆积在一起的炮弹在几秒钟后便被引爆,河面上幕然响起一声开战以来最位刺耳的爆鸣。
船体四分五裂,河岸两端的敌我双方清晰地看到破碎的人体在高空滑翔的轨迹。爆炸掀起的火屑和巨浪点燃掀翻了好几艘满载士兵的木筏,西边来的狗子们立刻就学乖了,他们涌往炮火涉及不到的河岸,从那边登船驶往对岸。
布塞巴克渡口的状况越来越糟,五千余名特战官兵既要应付四方赶来的敌军,又要清剿成功穿越炮火的漏网之鱼,无奈反坦联盟渡口一侧的援军越聚越多,战事逐渐演变成军情第一特战旅腹背受敌的危局。
围绕渡口,特战旅长吕克。西泰尔准将布置了四层防线。第一道是野牛比尔地重装甲步兵团、第二道是短吻鳄马歇尔的强袭团、第三道是鬼箭手米吉安的箭士团,第四道是大虫别列斯基地突击团。面对河岸,为了有效地阻击不断登岸的反坦联盟军。吕克。西泰尔将机动力最强地游击团和侦察团大队沿河铺开,并命令他们哪里出现险情就扑向哪里。
野牛比尔的重装战士已经连续奋战两个小时。他们和身后的战友抵住了对方一个整编步兵军的六次集团冲锋。尽管重装战士身心俱疲惫,可他们仍然斗志昂扬,挥剑刺枪的动作仍是那样麻利。
短吻鳄马歇尔上校地团队位列二阵,其实这些强袭战士的胸膛就贴着重装战士的后背,他们已经无数次冲上锋线填补缺口。奈何面前的敌人仍在反复冲击逾显脆弱的防线。
鬼箭手米吉安的箭士团站在阻击阵地最中心的位置上,他们向所有出现敌人的地方投去密集准确的箭雨,经过长时间的不断消耗,战士们地手劲儿已经松懈,全团剩余的箭支才够武装两个中队。
米吉安不得不给一部分士兵换装近身搏斗兵器,他是咬着舌头才将自己的箭手送上锋线。
在河滩上,六艘炮舰地倒影依然清晰,刚刚那场剧烈的船体爆炸令侵略者的抢渡慢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基佬麦克组织游击战士疯狂地搜集战具。插在敌人身上的箭矢、没有破损地刀枪、石板、尖桩,一切可以填补前沿的东西都被游击团长集中起来,再由侦察团腾出的马匹运到前方去。
火眼亚瑟的眼睛和耳朵是他从军的本钱。他在听到沉寂多时的要塞炮再次发动密集轰击的时候就赶到河边,可西方的河流下游直到这轮炮火停歇也没出现一艘船影。
就在亚瑟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搭载特种战士降临渡口的舟船终于再次光临这段水道,瑚写此同时。特战旅的锋线战场也已陷入平寂。
吕克。西泰尔准将赶到阵地前沿,锋线上的两位团长都在那里。短吻鳄马歇尔向旅长苦笑一声,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敌人。
“头儿,看到了吗?又来了一支整编步兵军。”
吕克。西泰尔回头望了逆流而上的舟船,他的援军充其量只有一个师。
“我真搞不懂!”特战旅长抓了抓头,“第二攻击集群的少爷们倒是挺准时,可我们的红虎为什么始终没有出现?”
敌人在锋线前沿排开三座千人阵,野牛比尔晃了晃手里的斧头,“头儿,把咱们的人都调上来吧,后面就交给那些少爷。”吕克。西泰尔望了望渡口西南方的那处高坡,那应是红虎的出击位置,可时间已经推迟了一个小时”卜山坡上仍然空无一人。
“我相信殿下不会让咱们失望的!”特战旅长抽出配剑,野牛比尔扭头钻入重装战士的群体,可他突然回头说,“我们也不会让殿下失望!”
炮声隆隆、喊杀震天!渡口附近的河面上漂浮着成百上千具尸体。
鲜血染红了河水,那抹浓重的血色一直漂浮到下游好几里的地方。
第二攻击集群增援渡口的部队放下了舟船前端的踏板,可船上的战士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尸体燃着烈火在水中漂浮、残肢断臂在河滩上遍地皆是,火炮的一叫便吓得这些士兵猛的一缩,即使长官在后面大声漫骂,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战士就是不肯轻易下船。
火眼亚瑟被这些补充兵的胆怯激怒了,他穿过齐腰身的河水,连拉带扯的揪住那些凄惶无助的士兵。
丹船上的士兵终于缓慢无奈地动了起来,乱烘烘的,就像一群没头苍蝇。火眼亚瑟找寻了一遍,最后他只得低声诅咒,增援渡口的三千名士兵中间只有十几名上尉,连个师长团长也找不见。
“那些狗娘养的少爷根本就没登船!”火眼亚瑟不得不担负起保姆的角色,他把这队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散在前沿两翼,另一部分负责巩固滩头,清剿那些敢于登岸的联盟军。
塔里在等待包扎伤口的时候再一次打量了一下战场,肖伯河对岸已经聚集了更多地狗崽子,可这些杂种早已不复刚刚的严密组织性。这只能说明,他们是从中央战场败退下来的杂牌军。
在布塞巴克渡口那边,塔里抹了一把冷汗。特战重装团地团旗已经淹没于人海。炮兵少将在心底说了声抱歉,他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不过他还是成功揪住一名路过地传令官。
“叫要塞炮调转炮口,沿渡口一侧的锋线向敌人的步兵集群密集射击。”
很快,陷入混战的锋线被要塞炮发出的霰弹吞没了!野牛比尔亲眼见到自己地士兵和纠缠在一起的敌人一块化作血泥。
炮弹接二连三的在人群中炸响,有些泰坦战士被己方炮火掀飞上天,可更多的仍是敌人的残肢断臂。
九门要塞炮的轰鸣持续了一刻钟。接着就是该死的炮火间隔时间。
比尔团长没空抱怨塔里这个“睁眼瞎”他在炮火向前推进的时候重新集合了自己的团队,那个场景令他喉咙发痒,眼冒金星,千人团队只剩下晃晃荡荡的百余名士兵。
硝烟散尽,敌我双方再次面对。吕克。西泰尔准将抹了一把脸上灰尘和血汗,他和特战旅全部地战士在锋线上立定。
敌人又集中了五个千人队,而身后,也就是河岸上的喊杀声也已越来越密、越来越急。
“很高兴能与你们并肩作战!”特战旅长向面前的官兵致以军礼,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冲锋杀敌。
特种战士没有言语,他们地面孔像每一名经过你身边的路人一样平凡,只不过他们聚在一起时的精神和无言的沉稳会令你感到窒息。
“头儿。你看那家伙是谁?”火眼亚瑟突然指了指西南方地小山坡。
所有的官兵一同望了过去,他们都曾被告知那是红虎的出击位置,可红虎迟迟都未出现。而现在,小山冈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匹精黑闪亮的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士擎着一面涂成红色的猛虎水仙旗。
“只有他一个人吗?”特种战士们窃窃私语。
吕克。西泰尔微微一笑,“不!他们都来了!”
小山坡后的烟尘滚滚荡荡,战士们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无数骑士像跳高一样跃上山坡,然后从那面旗帜的左右两侧急驰而过。
“近卫军……”
特战旅长高擎起手中的长剑,他的旗手也已振起破碎不堪的踏云天马旗。
“前如…”
红虎骑兵排山倒海,特种战士的步履像战车的车轮一样焦急。
侵略者的阵营在仓促变换迎敌的方位,可猛虎已经飞扑而至,马蹄就是虎爪,刀剑就是利齿,红虎踩着敌人的胸膛疯狂的撕咬,他们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