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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马车驶进俄式庭院。奥斯卡不懂得评价入眼的建筑和错落有致的房屋格局,他只是对迎往车门的数位大胡子绅士露出善意的笑容,并且接受了对方扶持下车的传统礼仪。
“尊敬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您地到来令我国派驻泰坦的大使机构上上下下篷壁生辉!”
“我也很荣幸!”奥斯卡朝俄列大使微微一躬,他还记得这位使节大人在阿莱尼斯的加冕礼上的致辞,似乎俄列国王对泰坦女皇抱持一种……非常私人的兴趣。
“请随我来吧!季敏持洛夫中将一直在等您!”
随着大使的脚步,奥斯卡和他的两位贴身保镖转过一座高大尖顶建筑地回廊,又穿越了一道二十多米长的镜厅。镜厅后走一条旋转楼梯,大理石梯台映着烛火的光亮。楼梯扶手上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地石膏塑像,似乎都是最美丽的俄列民间故事。
登上楼梯,奥斯卡已经置身于塔楼。在最顶层的房间门口,俄列大使轻轻扣门,然后他便朝泰坦亲王深深鞠躬,接着便退到楼下。房门敞开,一位穿着大红色俄列禁卫军将校服的高胖北海大汉像神经质一样朝门外地年轻人立正敬礼。
奥斯卡笑了笑。他没有回礼,而是朝对方伸出手。鹰鼻深目、满头浅金色卷发的俄列将军立刻紧紧握住泰坦亲王的大手,两人同时将手用力地抖了一抖。在互相打量个够之后才缓缓抽回。真是可惜!奥热罗男爵没有见到这个场景,若是他见到这次平凡无奇的握手,他一顶会在史籍上写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起始于帝国军情局与俄列克吉勃的第一次非正式会议。
“尊敬的殿下,没能出门相迎。我只得向您致以军人的敬礼,这虽然不走对待英雄的礼仪,可毕竟我所从事的行当不能轻易向外人昭示。”
“咱们彼此彼此!”奥斯卡边说边走进门,他将自己的长大衣丢给保尔,杀手之王知机地闪到门外,并为两名特勤领域的高级首脑带紧房门。
“哦对了!我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奥斯卡打量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最后才转向满脸金毛胡子的中年……美男子。奥斯卡并不确定自己的对美男子这一称呼的概念,但眼前这位将军的面孔和气度都当得上这个称呼,尤其走他那双浅灰色的眼睛,似乎孕育了无数动人的故事。
“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联合王国宫廷禁军中将,您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那个拗口的姓氏最好能省则省!”
奥斯卡笑了起来,不过他很快就联想到另外一件事。“彼得霍夫里耶维奇!您……您是联合王国王后陛下的……”
“安娜李敏洛夫娜库列佐夫一世王后陛下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啦……”奥斯卡一边赞叹一边点了点头。“说实在的,我为安娜季敏洛夫娜库列佐夫一世王后陛下感到惋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妹妹在没有入主克利斯大林宫的时候是令莫塞科引以为傲的绝代佳人!而贵国国主……今年应该有六十岁了吧?”
季敏特洛夫突然别开头,他似乎不愿提起这件事,更可能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评价自己的国主,但他又无权阻止泰坦亲王将联合王国地老夫少妻当作一项谈资。
不过……在奥斯卡看来。他至少能够印证一个传言,季敏特洛夫彼得霍夫里耶维奇中将走因与异母妹妹的一段孽恋才被发配到泰坦,现在再看他那副极不自然的神情,奥斯卡就笑得更古怪了,似乎对面这位情报军官也是个性情中人。
俄坦双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奥斯卡和季敏持洛夫还走按照宾主之规坐入会议长桌。在收起恭维和一切八卦言论之后,泰坦近卫军元帅与俄列宫廷禁军中将终于开始“意在由建设性信息交换中挖掘俄坦关系实质“的亲切会谈。若是说到这次会谈的主题,甚至无需精练概括,俄坦双方关注的事项只有一个——反德!这走两位归属不同国家地情报首脑之所以能够面对面坐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在泰坦帝国来说,奥斯卡表示帝国上下都不希望看到抵御德意斯凶徒数个世纪的俄列战士被突然到来的外交修好蒙住眼睛;就俄列一方来说。季敏特洛夫将军的谈话重点始终都没离开深入波西斯境内地金雀花骑士团以及威典王国与德意斯王国给俄列带来的现实威胁。
相信说到这里大家都已经异常清楚了,奥斯卡的目的无非意在确定德意斯对泰坦发动进攻时、俄列在北方的反应;而俄列宫廷看重的走泰坦对威典王国的外交意向和可能存在的战事在降临时地政治口径。
“也就是说……这还不走我们现在就能决定的事!”奥斯卡朝对面的俄列将军擎起酒杯。
季敏特洛夫将军微微颔首,他的金胡子随着下巴的动作一抖一抖,刹是好看。奥斯卡挤着眼睛抿了一口地道的伏特加,他就是不明白俄列人为什么会对这种只能称高纯度酒精的东西那么感兴趣!
“介意说些题外话吗?”
季敏特洛夫有些警惕,因为泰坦亲王地笑容非常古怪,但他还是朝对方点了点头。
奥斯卡哦啦一声,他朝自己摊开手。“我相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这个名字即使在千里之外的莫塞科克利斯大林宫也是相当响亮的!”
“是这样没错!”克吉勃中将连忙点头,他地灰眼睛荡起激动的涟漪。“亲王殿下在妻女山重创德意斯条顿骑士团以及两个精锐步兵军的战绩在传抵莫塞科的时候引起地轰动效应至今还未过去,我国的军队将领和军事院校生都在钻研您的战术。”
“我说的不走这个!”奥斯卡摆了摆手,“我的意思走说……您一定知道知道我娶了舅舅的女儿和父亲的侄女!”
季敏特洛夫皱起眉头,“您到底指的什么?”
奥斯卡耸了耸肩,“我是说我娶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而且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这种事若走用贵国那种传统观念来看待的话……是不是有些古怪?”
金发灰眼的美男子似乎对泰坦亲王近乎挑唆的言辞无动于衷。他只是冷冷地说,“神圣泰坦保留了世家门阀古老的婚姻传统,这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奥斯卡深深打量对方的眼睛。“难道……除了刚刚咱们谈到的那些,安娜季敏洛夫娜库列佐夫王后陛下再没向您交代其他的事情吗?”
季敏特洛夫中将坐立不安地挪动着身休,尽管他有些难以置信,但他的面孔仍未出现太多的惊异。
“我猜……若不是贵国的王后陛下亲自授意。以纪律严明等级概念化著称于世的克吉勃情报局根本不会允许你坐在这里!走不是这样?”
俄列将军终于点头,这时若还是无动于衷就等于侮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智慧。
“那么说说吧!”奥斯卡再次摊开手,“安娜王后想要什么?”
季敏特洛夫微微一笑,他的眼角堆起了性感的鱼尾纹,若是不对对手的步步进逼还以颜色,那么克吉勃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
“亲王殿下!我妹妹的要求很简单,几手与您完全一致,就是有闲情的话……找片沙滩吹吹海风、有机会地话……征服一个民族或是一块版图充实自己!”
“哦啦……”奥斯卡重重地点头。他的脸上又狂满诡异的笑容,“看来安娜王后也对海疆和领土感兴趣!”
“是这样没错!”季敏特洛夫擎起酒杯,“只不过……亲王殿下看中了地心海最东端的暖水域,而我的妹妹喜欢狂风骇浪的北海之滨!”
“我很奇怪!”奥斯卡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了一下,“在安娜王后达成心愿之前,贵国国王库列佐夫一世陛下地态度就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我也很奇怪!”克吉勃中将递上酒杯与泰坦亲王面前的杯子轻轻一碰。“在您达成心愿之前。贵国国主阿莱尼斯一世女皇陛下真的不会干涉泰坦军部的动武决议吗?”
奥斯卡摊开手,“你说地确实值得担心,但我还是不明白,贵国的最高军事议会真的会按照安娜王后的意图对威典动武吗?”
“说到这个我也有些担心!”李敏持洛夫将军凑上面孔,“您不认为……即将面对三面围攻的泰坦军部默认您对斯洛文里亚的图谋多少都有些不可思议吗?”
奥斯卡笑了。开心地笑了。“季洛夫,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这走我的荣幸!”俄列将军陪笑起来,说这是抬杠也好、斗争也罢,但现在已经过去了。
“我觉得……你们都不了解泰坦近卫军的统帅——冯。休依特。阿兰!”
“亲王殿下!”季敏持洛夫再一次擎起酒杯,“我相信……您对我国最高军事议会主席安德列别基耶维奇彼德拉夫斯基元帅地为人也是一知半解!”
“那么……干杯?”奥斯卡端起了自己酒杯。
“是的……干杯!”季敏特洛夫将军微笑着仰起头,那杯高浓度的酒精饮品被他一股脑地倒进胃里。
尽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没有与来自俄列首都莫塞科的特使达成任何书面又或口头上的协议,但泰坦亲王对此行的结果还是颇为满意,毕竟他已得到俄列王室一位强势人物的示好。与季敏特洛夫将军地一番谈话只能说明俄坦双方拥有达成利益一致的契机,这种契机绝不是任何一个历史时期都会出现的!在教历八世纪初,随着政治地势地稳固和军事实力的不断上升,西大陆各个主要君主国扩张和侵略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而古老的泰坦和俄列诸省封建大公地联合王国自然走其中的佼佼者。
在会面最末,奥斯卡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俄列王储与德意斯公主的联姻到底促成了怎样的政治协议?
季敏特洛夫这一次倒是很诚恳,他谈到那项秘密协议只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为两国存有争议的领土设立备忘录:二是由德方担保俄列对威典用兵时的中立原则;三是由俄方担保德方对泰坦用兵时的中立原则!
奥斯卡就对李敏特洛夫说。“如果德意斯真的对我国采取强力军事进犯,俄列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李敏特洛夫就对奥斯卡说,“能够威胁到联合王国的金雀花骑士团在泰坦境内。又不在德意斯!”
奥斯卡突发奇想,“如果……威典王国赫赫有名的金雀花骑士团被波西斯人消灭了呢?”
季敏特洛夫似乎早就估计到这种可能,“那么……当德意斯人为了与泰坦针锦相对而抽空北方兵力的时候,我国的最高军事议会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创宿敌的机会。后来……奥斯卡与俄列将军以及大使馆的陪同人员共进晚餐。在罐牛肉和猪排大餐被扫荡一空的时候,泰坦亲王向季敏持洛夫将军转交了赠送给安娜李敏洛夫娜库列佐夫王后陛下的礼物——一支镶嵌了七枚钻石和无数殊宝的小口径马枪。
季敏特洛夫将军似乎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而在场的俄国公使也为这件侩值连城兼且代表泰坦最高科技的礼物乍舌不已。出于礼节,克吉勃地区负责人只得动用职权援刮了一遍驻坦使馆的珍藏,结果令他很失望。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看不上,更别提面前这位见多识广的皇室要员!最后,季敏持洛夫只得将自己在外放时妹妹送给他地礼物拿了出来。
奥斯卡捧着安娜季敏洛夫娜的画像赞叹不已,他说库列佐夫王后不愧是俄列的珍宝、莫塞科的名殊!不过……最后的最后,泰坦亲王又把画像还给心疼至极的季洛夫将军,他引用了一句东方人地谚语。
意思似乎是“正直的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