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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我看错了吗?你们是在度假?”
塔里朝老朋友摊开手,“度什么假?你父亲和那几位说了算的正在里面讨论呢!等他们讨论完了,我们就得去为国卖命!”
“讨论什么?”惠灵顿跳下马。状似兴高采烈地坐进椅子里。
“讨论怎么对付那些拒不投降的荷茵兰人!”纳索夫将军接过话题,他还伸手指了指牧场对面地那座冷冷清清的营地。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惠灵顿嗤之以鼻地啐了一口,“你知道跑在最前面地狼骑兵是怎么对付那些钻进旷野里的家伙吗?我告诉你们。见过围猎吗?见过射兔子吗?管他是能动的还是不能动的,远远见着……一箭射过去!有些荷茵兰人跑不动了,干脆就跪在地上,可这也不行!骑兵没空收拢俘虏。懒一点地就带着战马踩过去,勤快一点的就把双刀这么一挥……”惠灵顿说着说着就用手里的刀鞘比画起来。
“不留俘虏?”纳索夫有些诧异,如果他没看错,贝卡谷地的突围之役至少歼灭了三个荷茵兰军团,还有四万多人逃往卡尔查克特方向,只有一小部分极为顽固的敌人在艰守空荡荡的营地。
“多少留了一些!”惠灵顿抓了抓头,“但不会很多!骑兵总比步兵的动作快,我听说已经有支快速部队完全截住了败军的去路,所以平原上才会出现射兔子的局面。”
“说点别的好不好?”炮兵将军有些不耐烦,他指了指草场的方向,那边已经聚集了一些无所事事的近卫军士兵,人们围着一块地皮指指点点地议论。“惠灵顿,你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吗?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惠灵顿无所谓地摊开手,“谁知道呢?一头肥猪好端端的就开始抽搐,然后就死了,士兵们在考虑要不要拿它下酒,又怕它是害了猪瘟……”
塔里和纳索夫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就看到惠灵顿已经抓起酒瓶灌了一口,两个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现在好啦……”塔里笑兮兮地打量着莫名其妙的狼骑士,“咱们都是要死的人!”
“立正!”一声突如其来的口令惊扰了战场上的假期。
三名军官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他们站稳军姿,向陆续走出白房子的几位帝国上将致以军礼。
利古里亚上将专注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惠灵顿精神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斯坦贝维尔公爵就放心地别开头,他转向两位控制火器的部队长官。
“让你们久等了!”
塔里和纳索夫都没说话。
利古里亚上将笑了笑,他知道两个人在想什么。斯坦贝维尔公爵又转向他的儿子:
“进行得怎么样了?”
“报告将军……”惠灵顿连忙回答,“我部已完成了对敌人营地的包围,敌人在刚刚还有一过次小规模的突围。但已被我部击退,现在他们……”
“好啦好啦!”斯坦贝维尔公爵摆了摆手,他地儿子就退到一边。
“你们俩个该知道怎么做吧?”
塔里和纳索夫对视一眼。炮兵将军先站出来,“五分钟火力急袭。摧毁敌方营地的箭堡、哨塔、叠楼,还有守卫辕门的阻击阵地。”纳索夫向前走了一步,“掷弹兵突击,在二十分钟至半个小时内结束战斗,在战史制造一个以新式火器部队攻打固定营垒地范例!”
“呵呵。都很有信心!”斯坦贝维尔公爵赞叹了一句,他又指了指远方的旷野,“你们怎么看卡尔查克特大决战?”
纳索夫抿紧嘴,惠灵顿没有言语,只有塔里!炮兵将军状似满不在乎地啐了一口:
“呸!西方联军一定被贝卡谷地涌出来地狼骑兵吓得魂不附体,他们会争取在今天黄昏之前结束战斗,绝对不会等到我们排好阵势、进攻他们的侧翼!”
“我是说你怎么看待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的打法?”
塔里也不说话了,他不敢对老朋友的战术妄加评论,也不敢避重就轻地看待百万大军的对垒。
利古里亚上将为难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摄政王殿下也不好过!我们已有三支骑兵军正在赶往主战场地路上。后面还有四个动作稍慢一些的步兵军,虽然不多……可也是两个能够发动集群冲锋的纵队。”
“我们呢?”泰坦尼亚第一掷弹兵师师长指了指自己和炮兵将军,“我们的部队虽然带着一大堆行李。若是能早点上路,能赶上大决战的一个尾巴也说不定……我们毕竟来了一回!”
斯坦贝维尔公爵又摇了摇头,他只是向不远处的荷茵兰王国军的营地努了努嘴,“你们先把牧场上的这些碍眼的违章建筑移为平地……”
走的时候。仍是来时地路程,一条散落着野菊花和双季稻的小路连通白色的度假小屋,由屋前地场院一直向开阔的牧场延伸而去。除了数不清的奇花异草,草场上的色调仍以绿色为主,东一块浅绿、西一块墨绿,像手工染色地地毯,存在视觉上的误差。
围着行人和马匹,成群的蝴蝶在花丛上、草叶间,在泰坦战士周围忽上忽下地乱舞。五彩的蝴蝶左右腾挪,没有固定的节奏,也没有固定的飞旋轨迹,只是偶尔才会停落在花丛中,草响起脚步声,它们就倏地飞离。
在绿茵铺成的山冈上,突然出现一名近卫军军官的身影,他缓缓地走着,走在品种繁多花色各异的蝴蝶群里。菲欧拉专注地凝视地面,她已经了采很多野花,蝴蝶羡慕地打量她,围着她手里的花朵不停地上下翻飞。年轻的少女突然停了脚步,她从草丛里收回视线,有些惊恐地四下打量,这片开阔地上没有人,她的视线就再次落在草丛里。
草丛里躺倒着一具尸体,看他的制服,这是一位不知名的泰坦军人,他平静地仰躺在那里,身躯压折了一些野花,身上、草上、附近的土壤上都留有鲜艳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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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拉看了看手里的野花,野花已经被她编织成花环了,这是她送给未婚夫的礼物,可是现在……少女在心里念颂了一遍弥撒福音,然后她就把花环放在牺牲者的胸膛。牺牲的军人紧闭着眼,似乎是在忍受死前的痛楚和孤寂。花环放落的时候,蝴蝶群突然转向,它们不管不顾地围了上来,菲欧拉打量着这个画面,她的意识告诉自己:这可真美!
“我的通讯官……你还好嘛?”
维恩上尉猛然从专注的思考中醒转,她看到一队骑士已经冲出牧场里的低地。远远的,她的未婚夫向她招手,菲欧拉就跑到阳光下面,打算用最美的笑容迎接她的士兵。
“通讯官……传令……开炮啊……”
菲欧拉听清了,她的脸色变了变,这回她也没功夫等候不紧不慢的炮兵将军,年轻的少女猛一调头,不由分说便朝绿茵背后的阵地跑了过去。清新的空气里传来一阵清脆悦耳地吆喝:
“开炮……开炮……快开炮……”
塔里在高地上勒住马,他的笑容多少都有些痴傻的成分,纳索夫就碰了碰惠灵顿:
“看了吗?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惠灵顿笑了笑。他大力拍了一下炮兵将军地肩膀,“说说吧!用我帮忙吗?”
塔里摇了摇头,“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我只是很好奇!从前那个敢打敢拼的传令官到哪去了?你怎么会接受清理战场这样地命令?早上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和你的部队已经冲到所有人的前头。再说奥斯卡也会希望在决战场地见到由你领导的狼骑士。”
惠灵顿笑得很凄苦,塔里说得没错。他已经不再是多年前那个傻头傻脑地传令官,那时他只知道跟一位同样疯傻的亲王殿下一个劲儿地往前冲,现在……
“现在……”惠灵顿呻吟了一声,“其实过去也是!斯坦贝维尔家族可不像安鲁那样枝繁叶茂,你们相信吗?开战至今。与我同辈的亲兄弟表兄弟全都战死了!我的父亲若是还想找个血统纯正的斯坦贝维尔人延续家族的历史……他就得派我做些清理战场的活计。”
“抱歉……”塔里发出一声叹息,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想到在战争中付出了无数生命的无数家庭。
炮声隆隆,原野上接连不断地发出轰鸣。硝烟喧嚣尘上,惊飞了一直都在打探火炮内部的蝴蝶,惊走了一直都在啄食战士们掉落地面包屑的田鼠。牧场里的田鼠又大又肥,炮声一响,整个旷野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地小动物四散奔逃的可笑的一幕,这些动物拖家带口,和难民一样躲避着战乱的侵袭。战火中。荷茵兰王国军地营地就像一艘摇摇欲坠的小船,怒海上波涛汹涌”卜船却静止不动。它已千疮百孔,有凄惨的哀鸣和炸裂的火光,为证;它被摧毁了骨架,木屑和帆布帐篷的灰烬像草原上乱舞的蝴蝶一样于空中弥漫,然后便在新的爆炸中腾跃至新的高度。状似遮天蔽日,一直飘、一直荡,永远也不落下来。
纳索夫将军回到整装待发的掷弹兵里,他已经选好了出击位置,那是一片已在火力急袭中彻底坍塌的营垒,从掷弹兵列队的地方就能看到无数帐幕的白色尖顶。
“呼……呼……”纳索夫像所有士兵一样做着深呼吸,他四下打量,泰坦尼亚子弟兵的面孔坚毅而彷徨,他们紧攥着手里的步枪,就像那才是他们的生命。步枪已经上好刺刀,刺刀在阳光底下铺开一大片,只要稍稍一动,波光磷磷!
“不要忘记你们的姓氏!不要忘记你们的使命……”纳索夫大声叫喊,他得叮嘱自己的士兵。
塔。冯。苏霍伊将军的炮兵阵地已经传来炮击间歇的哨音,纳索夫在队伍中踏出一步,使自己领先于所有的掷弹兵,然后他突然回转身,手里的指挥刀猛一前倾:
“大泰坦尼亚……前进!”
“万岁!”掷弹兵的阵营立刻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位列头排的一支百人中队猛地冲出阵型。隔了五步,第二排百人中队紧随其后:隔了十步,第三排出击;再隔十步,第四排出击……
纳索夫将军追在第三排后面,排?他喜欢这个称呼,也喜欢这样分配兵力。第一排士兵已经冲进荷茵兰人营垒,在他们面前爆发出侵略者用异国口音叫喊着的话语,枪响了!第一排士兵在奔跑中猛然蹲低,赶来阻击的敌人立即栽倒在地。然后是第二排,他们始终与第一排士兵落下五步的距离,就在第一排士兵蹲低射击的时候,第二排已经赶到战友身后,第一排射击完毕,迅速起立,第二排紧跟上,进行第二次步兵齐射!当第三排战士业已赶到的时候,敌人的阻击阵势已经七零八落,第三排战士没有停留,他们越过正在填装弹药的一排和二排,以最快的速度向营地纵深突击。
侵略者已经没有有组织的抵抗,这些拒绝投降的敌人或是守着自己的帐幕,或是三五一群地堵截泰坦掷弹兵的突袭。
快速冲击中的掷弹兵已经打散了连排的建制,但他们始终保持射击小组这个最基本的战斗建制,他们一冲到底。兼以不停地射击!不管敌人有没有放下武器,不管敌人有没有继续顽抗地心意,他们一路冲、一路杀。枪口所向都是敌人的头颅和心脏的位置。
纳索夫没空约束他地部队,因为他冲在最前头。这位师长大人已经打空了步枪,也打控了两把短枪,他就抽出马刀,出现在他面前的敌人都在额头上留下一条开裂地血迹。
“冲……不要停……冲……”纳索夫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吼叫在混乱的战场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掷弹兵发疯了。因为他们杀得正兴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