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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现在算什么?一个逃跑的丑陋公主?
“苏菲亚……”
“不,还不行。”苏菲亚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她那迷蒙的眼眸闪着泪光,让梅吉的心中有种刀割般的痛。
她说:“现在还不行……”
梅吉抓着她的手,无法再说些什么。而爱玛也刚好审完那名军官,走了过来。
……
他们重新聚在一起,开始听爱玛从那个倒霉鬼身上得到的情报。她的嘴角挂着冷笑,显然是因为那个情报正让她感到高兴。
“那位尊敬与伟大的伯爵阁下,这次可是搬起石头砸了他自己的脚。”爱玛的语气中带着嘲弄。
每个人都知道她所说的,是莱哈伦郡的卡斯曼·艾因胡利伯爵。
“怎么了?”公主问。
“帕恩其和他的军队失踪了!”爱玛说。
“失踪?”其他人一下没明白过来,苏菲亚公主也忍不住和蒂努薇尔对望了一眼。
“帕恩其在攻下王城后,很快就退了出来,然后带着整只军队失去了踪迹,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爱玛说道,“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艾因胡利那只老狐狸,修克斯郡的连廷侯爵公开宣称艾因胡利与帕恩其狼狈为奸,不但帮助帕恩其攻打王城,而且还帮助他和他的军队逃走。艾因胡利手下一名叫斯诺瓦的将军也站了出来,逃到修克斯郡并作证说自己在艾因胡利的指示下跟帕恩其一同攻打王城。南方几个郡的领主共同发表声明,要艾因胡利在期限之内将帕恩其和他手下的那群海盗交出来,否则将为了正义起兵讨伐他。不过我想,艾因胡利恐怕也是哑巴吃黄莲,他要是知道帕恩其在哪里,只怕自己早就去攻打他了。”
梅吉听得一头雾水,他对政治这种东西并不是很了解:“艾因胡利那老头跟帕恩其不就是一伙的么?他帮助帕恩其撤退也很正常吧?”
爱玛斜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是觉得他有够笨的。
苏菲亚却很轻松地明白了问题的关键,她看了梅吉一眼,低声说道:“没有几个人会真的在乎艾因胡利和帕恩其在暗中有没有勾结,但是,每个人都需要彰显出自己的‘正义’立场。王城被人攻陷,国王自焚而死。如果艾因胡利能够马上站出来为王室报仇,快速地剿灭黑暗王子的军队,那他就能够以王国救星的形象登场。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帕恩其的军队失踪了,于是问题就出来了……”
“什么问题?”梅吉还是没明白。
“你可真够笨的!”爱玛哼了一声,“国王是所有贵族名义上的统治者,而现在,王城失陷,国王死了,而造成这场灾难的凶手却在太阳底下消失了。不管那些贵族是否真的会在乎王室的安危,这件事都成了整个贵族阶层的耻辱。平民百姓会怎么想?王国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正义肯定是要得到伸张,而这个时候,所有的证据都指出某个家伙跟凶手是一伙的……先不要说那个人确实有问题,就算他真的是被冤枉的,这种时候,也有必要让他为了贵族阶层的‘正义’而牺牲。”
“……好虚伪!”
“贵族就是这么虚伪的东西。”爱玛冷笑,“他们可以做任何坏事,前提是必须维护‘正义’。艾因胡利可以在暗中勾结帕恩其,就算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也没关系,只要没人敢公开说出来。就算是现在,如果他能够找出帕恩其的藏身之处并马上围剿他,也可以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可惜的是,帕恩其和他的反抗军简直就像是从空气中消失了一样,谁也没法找出来。”
梅吉张大嘴,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所以,结果就是,那位高贵而伟大的伯爵大人设计了一大堆的圈套和阴谋,然后把他自己套住了?”
“显然如此!”
“……他可真够可怜的!”
第十章 月下舞曲,痛了就不美丽了……
几个人一起沉默了一会,一时间各想各的心思。对梅吉来说,整件事只有让他觉得很搞笑而已,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便不一样了。艾因胡利是伯利德家族灭门案的幕后主使,对于他现在的糟糕处境,爱玛自然免不了幸灾乐祸。同样的,对于这种野心勃勃的家伙,苏菲亚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而对于蒂努薇尔来说,知道帕恩其从险境中逃了出去,也不免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另外,”爱玛担心地看了公主殿下一眼,“风烟王子逃到了修克斯郡,并宣布了大王子与公主殿下的死讯,而路易王子也不知所踪。”
苏菲亚静静地,没有说话。这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只是,她不知道雷欧特是否已平安地将她的弟弟路易和玫瑰骑士团成员带到了底律郡。虽然她相信独狼将军的能力,但在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形下,还是有发生不幸的可能。
“被抓来的那个家伙是哪只部队的?”她看着爱玛问。
“他们都是连廷侯爵的人,”爱玛低声说,“他们在搜寻一个人。”
“谁?”
爱玛轻轻地看了蒂努薇尔一眼:“王后陛下!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都要把王后陛下找出来,而且必须在暗中进行。”
苏菲亚和蒂努薇尔对望了一眼。
她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件事。
杀死蒂努薇尔就能杀死黑暗王子的这个秘密,显然已经被人知道了。
此时,已差不多到了中午。在商量了一阵后,他们决定暂时休息,天黑以后再设法闯过那个峡口。
爱玛站了起来,准备去处置那个被抓来的家伙。该问的东西都已经问出来了,没有必要再让他活着。
她进入林子深处,来到绑着那个军官的地方。然后,她忽地怔住了。
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被吊在一棵树上,脖子还勒着绳索。他的双手与双脚都不见了,鲜血从断肢处不停地往下滴。更让爱玛在意的是,虽然他的脖子被吊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奇怪的微笑,这仿佛仍然活着一般,诡异莫名。
“姐姐,我已经帮你杀了他哟!”有人在她的身后说话。
她猛地转身,然后又看到了那个叫风魂的男孩。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抬起头来,嘴角勾勒着迷人的微笑……
……
******
“爱玛,你怎么了?”梅吉伏在爱玛身边问道。
此时,天色已黑,他们正潜到那个峡口的外围,准备找机会闯进去。从下午开始,爱玛的脸色就很难看,这让梅吉有些不放心。
爱玛却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仍然在想着那个诡异的男孩。他竟然能在白天出现,替她杀了那个俘虏,这让爱玛无法不感到震惊。
血舞者虽然看不起其他那些早已忘了古老传统的吸血鬼,但他们仍然是血族中的一员,某些天性是无法改变的。比如……他们不能在白天行走在阳光下。
虽然,上次他出现时也是白天,但爱玛知道,那只是一个投影而已。正因为是个投影,所以他才能那样地突然出现、再突然消失。当然,一般的魔法投影都是很容易被分辨出的,而男孩的投影却几近真人,但对于研究死灵术的爱玛来说,还是可以从一些生命特征上分辨出来。
今天下午出现在她面前的仍然只是个投影。
但是,那个俘虏却是真的被人杀死了,而投影是杀不了人的。
也就是说,那个男孩必然真的来过……在阳光下,出现在森林里,杀了一个人!
除非他不是血舞者,否则,他本不应该做到这种事。
又或许,他不是一个人?
确实,如果有人在偷偷帮他,然后他再用投影出现,让爱玛以为人是他杀的,也能够让她产生这种无法解释的疑惑。但爱玛心里却清楚地明白,那个人确实是风魂杀的,而其中定然有着某种她所不了解的因素。
风魂故意这样做,在某种程度上,很可能也是为了向她炫耀这一点。
能够在白天出现的血舞者?
这时,苏菲亚也慢慢地移了过来,小声说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爱玛愕然看去,然后也发现了。
那个关卡刚好设在峡道的入口处,是一只二十多人的小分队。
他们的打算是,趁着大部分的士兵还在熟睡时冲过去,抢完几匹马然后快速越过关卡。
现在的问题是……太安静了。
没有发现守夜的士兵,没有篝火,甚至没有鼾声和虫鸣鸟叫。总之,实在是安静得有点过头了。
“我过去看看。”梅吉小声说道。
苏菲亚公主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梅吉给他自己加持了个石肤术以防万一,然后用隐身术隐起身形,慢慢地向那个关卡潜去。
没过多久,他在前方现出身来,向爱玛她们直招手。
爱玛和苏菲亚对望了一眼,带着蒂努薇尔一边小心地戒备着一边移过去。
“怎么了?”爱玛看着梅吉问。
“没有人。”梅吉的脸色有点苍白,“一个人都没有。”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长枪散落在地,在月光下清寒如水。栅栏整齐地排列着,结实牢靠。两边的崖壁上铺着紫藤,在冷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地上还躺着几匹俊马,安详得一如石雕。
只是没有人,营帐内没有,营帐外也没有。休息时脱下的盔甲还在,睡觉时铺开的床被还在,只是没有人……
有根栅栏上挂着一张纸,爱玛把它取下来,借着月光看着。
上面有一行漂亮的花体字,写的是——
“姐姐,我在前面等你们,来参加我的舞会哟!”
……
有些事情,总是需要去面对的。苏菲亚和爱玛几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不管风魂想要做什么,与其躲开他,不如主动地去面对。
他们穿过峡谷,往前走着。这里已非常地接近胡伦堡。
他们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小村子,如同那个关卡一样,这里也安静地出奇。虽然,像这样的村子就算是在平时,人们也早已入睡,难见灯火。但这种安静却是不一样的,就仿佛所有的事物都陷入了死亡,连树木石墙都已遭受了万年的风化。
月光莫名地晃动了一下,一个男孩出现在了屋顶,优雅地向他们鞠了一躬。
“欢迎来到我的舞会!”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拍了一下。
所有门都打开了,一对对男女走了出来,连那个关卡里的士兵也在其中。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他们开始跳舞,那是一种在贵族间流行的圆舞曲,轻快,优美,风度翩翩……
也许,这种舞他们一辈子都不曾跳过,甚至连见也不曾见到过。不过没关系,此时此刻,他们跳得那样地自然而熟稔。虽然没有华丽的舞池,虽然没有明快的乐曲,但他们的动作是无比的整齐划一。强拍,弱拍,再来一个漂亮的旋转打圈……
男孩也在屋顶上踏着步子,做出拥抱的姿势,旋转、旋转、旋转……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梅吉看着他,低声说道。
不需要太多的观察,每个人都能看出。不管是那些村民还是士兵,也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这些跳舞的人都已全部死了。
在这美丽的月色下,一个迷人而神秘的男孩,带着一群尸体跳着旋转舞。
这是一个暗喻么?
“你们不跳么?”风魂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爱玛紧握着骨鞭。
“跳舞啊,”男孩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指向天上的月,“你没看到么?啊,对了,我的舞伴还没出场呢。”
屋顶突然分开,他掉了下去,没过多久,便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小女孩的身体在发着抖,眼眸中带着惊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