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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泥明白诺雅为什么想去葛桌罗家里。反正去到,看了看说句‘我无能为力,你另请高明吧!’然后拍拍屁股就可以离开,去一去也无妨,就陪诺雅去一趟,好让他解决这件心事吧!
在索菲的带领下,诺雅和可泥来到了城中一间非常普通的旅馆里。
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在这个只有数平方米内的狭小空间内坐着三个人。一位跟诺雅一样穿着治疗师袍的中年女人和一位身穿红袖黑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床上。虽然那位女治疗师并没有在笑,但她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好像永远都带着温柔的微笑似的。大概是她以前时常都笑脸迎人,所以脸上并不多的皱纹给人一种非常慈祥和善良的感觉。相反,坐在身边的中年男人,脸部的肌肉蹦得紧紧的。他的模样和皱纹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想必,他生平要不就是多嘴爱骂人的,要不就是沉默寡言的。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位清纯的小女仆,玉石般精致的脸蛋上是一双海蓝的大眼睛,容貌端丽,柔顺的棕色发丝并不算太长,娴静而略带迷人的气息。
她清纯的样子给人的第一认象恐怕是可爱得让人无论无何都想要留在她身边守护她。不过心思细密并且善于伪装的诺雅却能在那柔弱的外表下看出有一份执着的信念,那柔和的目光里深藏着无尽的孤独。
'她……也在寻找可以被自己所依赖的对象吗?她……也希望寻找温室的碎片吗?她……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呢?'。诺雅想着。
神经大条的索菲并没有诺雅那种程度的洞察力。她丝毫感觉不到此时依芙内心的冰冷,更察觉不到此刻房间内那些互相交错的敌视眼神。
“咦?这位先生是位魔法师吗?我想你们一定是夫妻吧!”索菲对着床上的中年男人温柔地说道。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索菲的问题,他的样子依旧那么冷漠。
“我想你搞错了。他并不是什么魔法师之类的人。他是个驱魔师。我想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去你主人家里看病那么简单吧!”可泥面向着床上的两人用讽刺的语气笑道。
“吓?”索菲。
“啊!不,我想这位小姐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只是担心我所以陪我去而已。”慈祥的女治疗师慌忙解释道。
“担心?担心什么了?”可泥讽刺道。
此刻两道来自依芙和驱魔师的冰冷视线分别扫向还站在门口的两人。很明显,这个狭小的空间内,除了慈祥的女治疗师和还搞不清楚现状的索菲外,每个人都找到可以被敌视的对象。
驱魔师瞟了一眼抱着露露的诺雅,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似的,把头扭到一边去。
在诺雅看来,驱魔师不用问也知道是敌人。可泥讨厌驱魔师和真正的治疗师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站在驱魔师的职业角度思考,驱魔师没有理由讨厌可泥这位冒牌精灵门的魔法师,或许只是因为可泥冲撞在先吧!但诺雅实在搞不懂那位看似深藏不露的小女仆为什么会对几乎每一个人都带着敌意的呢?而这个敌意,甚至还包括跟她穿着相同服饰的索菲。
站在中间的索菲虽然还一脸无知,但她还是隐约感觉到气氛怪怪的。严重理解错误的索菲慌忙努力缓和气氛:“各位请放心,葛桌罗先生有足够多的酬金。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大家都可以获得相同的酬劳。”
“相同?我还以为可以独吞的说!”诺雅只是随便找句话来抱怨而已,可是他的话却让本来就有了误会的索菲误会得更深。
听到这句话,连一直保持低调的女治疗师都忍不住瞟了诺雅一眼。倒不是用轻视的目光,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因为拜金主义的治疗师虽然多,但很少会像诺雅说得一样直白的。
“依芙,你快帮忙说句话吧!”索菲小心翼翼地避开在这个狭窄空间内交错不定的敌视目光,走到一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的依芙身边求助。
“那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己搞定它。”可是得到的却是非常出符索菲意料的回答,那话语虽然柔和,却充满了冷漠,完全是一个跟自己无关的陌生才会说的话。
索菲不明白自己离开温柔可爱的依芙才几个小时而已,到底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发生过什么事呢?难道是自己把依芙一个人留下来,害她被人欺负?再说,两位治疗师各自的同伴,好像牙齿印很深的样子。那个市侩对价钱又好像很大意见似的,不过这个问题不难解决,还是先把他们带回去再说吧!
退了房,一行人走在路上。
走在最前面,负责开路的是索菲和两位中年人。索菲和慈祥的治疗师很谈得来。通过接触,索菲认为这个组合不简单。治疗师叫霎丝美娜,驱魔师叫华伦士。他们现在正为追寻真理到处游历四方济世救民。当然索菲最看得起霎丝美娜的地方是——霎丝美娜说自己从没因为治疗术收过一分钱,她认为治疗术不是用来攒钱的道具,当然这次她也同样不打算收取哪怕只是一分钱。不知道生活艰难的索菲只觉得他们很高尚,不像某个市侩,倒没有想过他们是靠什么生活的。
走在中间的是诺雅和可泥。尽管一路上尽是聊着有的没的,但诺雅还是时不时望一望走在最后面的小女仆。见她那么寂寞,好想找她聊两句。可是见她的样子那么冷漠,应该怎样开口呢?
一手抱着露露,一手拉着可泥的诺雅尽量放慢步伐,等身后的猎物慢慢接近。突然,诺雅鼓起勇气用看起来愉悦的表情大声说道:“你好啊!我叫诺雅,她叫可泥。可以聊两句吗?”
“没有什么好聊的。你们做完自己要做的工作就可以离开了,反正你们也不是第一批。”依芙冰冷地说道。
“但是前面的路还长着啊!”诺雅。
“你不是已经有聊天的对象了吗?”依芙。
“你不喜欢我吗?”诺雅可怜巴巴地问道。
“是的。你很讨厌!”依芙。
“哼!以为自己是谁?我们别跟她说话!”可泥拉着诺雅快步向前跨了几步。
诺雅从没想过第一次见面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难听的话,看来大家的隔膜还真大呢!
离开了塞特城,穿过废弃村落。一座高18米,满布沙垢,好像饱经沧桑一样的古堡屹立在眼前。
虽然这座古堡跟诺雅在冥界住过的古堡规模相差甚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古堡作为一座战争要塞,比这个国家的首都那座华而不实的城堡要强多了。
大白天,望着这座本不算阴森的古堡。一向不知道阴森为何物的诺雅和可泥倒没什么感觉。走在愉快的索菲身边的霎丝美娜显得有点担忧,而她的同伴华伦士则显得脸色凝重。
不过说到神情最奇怪的还是走在众人身后的依芙。她望着古堡的双眼充满了忧伤,但嘴角却轻轻泛起了充满自信的微笑。'很快……很快……相信不用多久……将会有个美满的结果。'。她这样想到。
步入大门,在众人中最熟路的依芙很不情愿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进入了葛桌罗在二楼的会客厅。
葛桌罗见到众人立即忙着招呼。当然站在葛桌罗身边的丽露也没有呆站。
第一眼看到丽露时,诺雅差点想叫出‘碎羽姐姐’。可是碎羽姐姐不可能离开冥界的,而且这个女人除了拥有一头像火焰般的长发外,就只剩下脸部的轮廓有点相似而已。不说浅黄色的皮肤和金黄的瞳孔,连整体感觉都完全不是一回事。不过说起她的瞳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棕色的见多了,可是金色的还真少见呢!
妖艳万千的丽露看到诺雅和可泥实在太有礼貌了,这么久都不坐下来。连忙热熟地走过去,正当她伸出一只手想拖诺雅的右手时,仅仅是一瞬间的接触,诺雅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诺雅的右手不自觉地伸向自己胸口握起拳头,表情非常地惊慌。就像六神无主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他这个唐突的举动吸引了在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华伦士和依芙,当然也少不了丽露本人。
“什么事?是不是感到哪里不舒服了?”可泥把手轻轻放在诺雅的背上温柔地问道。她对丽露倒没什么,因为身为炼金术士的她丝毫感觉不到丽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认为诺雅是个治疗师的华伦士倒不是这样想,治疗师对黑暗的感觉跟普通人是不可比的。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华伦士对坐在身旁的霎丝美娜小声地问道,而站在他们身后的依芙也细心地聆听着。
“我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可能要接触到才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个小治疗师是不是碰到她的手了。”霎丝美娜小声地说。
“找个机会调查一下她们两个,但一定要小心!”华伦士也说得非常小声。
尽管可泥推开还一脸‘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做过。’的丽露并且不停地安抚诺雅,但诺雅始终不能保持镇定,一句话都没说。因为这个接触,让本来就对丽露有戒心的葛桌罗加重了戒心。
葛桌罗不是没见过驱魔师,一见到华伦士的那个眼神。他就非常识趣地遣走华伦士和霎丝美娜以外的所有人。
于是在依芙的再次领带下,诺雅和可泥来到了二楼的一个客房休息。房内到处尽是红色的布局,虽然并不奢华,但也还算可以。
“两位就在这里休息吧!”依芙说完这句话后,还久久站在那边呆呆地望着诺雅。她好想知道诺雅跟丽露之间发生什么事。要是刚才在路上,愿意跟诺雅聊天,现在就可以以关心诺雅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问了。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可泥向着依芙冷呼道。她这句话让一向不懂得交际的依芙连最后的一点勇气都失去了。
依芙不是狗,她当然不想让人赶啦!于是她离开了房间,静静地站在门外,但出符她意料的是,可泥居然知道她还没有离开,专程走出来。
“你为什么还站在那里?”可泥的声音不再冷淡,但也不是关心,而是好奇。
“我……我想为我刚才的无礼向两位道歉。”依芙诚恳地点了一下头,没有跟可泥的视线接触。
不过可泥也不是笨蛋,说道:“你是对那个红发女人感兴趣吗?不如进来互相交流一下吧!”
依芙听到这么白的话,只好红着脸,硬生生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可泥走进房内。
“刚才怎么了?你的思想好混乱!”菲利斯。
刚好可泥也在问,所以诺雅就直接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她接触到我的手时,我带着的那个链坠突然发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好像直接刺入我的心脏一样。我还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呢!”诺雅说话时,已经调整完心态了,所以说得很自然,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种像躺在床上的依贝莉亚般的虚弱感。
“可是我感觉不到任何魔力脉动啊!”菲利斯。
“链坠?可以让我看看吗?”可泥。
诺雅在衣服里掏出一条金色的眼形链坠。链坠并不是一个眼球,而仅仅是一个由几条不纯黄金接合而成的平面而已。
“这个链坠原本并没有任何魔力的,可是现在却带着点微弱的魔力。难道是刚才吸回来的?”菲利斯。
“你知道是什么魔力吗?”诺雅对菲利斯。
“它里面的魔力构成并健全。不!应该说,这种序列代表着某个意思,就像密匙一样。”菲利斯。
“这个东西……”可泥定眼望着链坠。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知道一心不能二用的诺雅还是一心二用了。
“它的工艺好像是莫里西西尼那边的东西。”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