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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萨特在宁波的街道中穿行了一阵,上了高速,向北仑行驶而去。
北仑隶属于宁波,离市中心海曙区不过四十公里,两人在高速上行驶了十五分钟,便到达了北仑的地界。从高速入口下来,萧无痕驾驶着车子七弯八绕,便停在一个小区前。
“下车吧,希望我们运气够好。”萧无痕说道。
叶落尾随萧无痕来到高人的门前,萧无痕拍了半天门,里面却没有丝毫回应。
叶落看了看手机上地时间,提醒道:“现在是凌晨四点,就算你师傅在里面,也一时三刻醒不了。”
萧无痕摇了摇头:“不会,我师傅睡得再沉,一旦周围有动静,还是会第一时间醒过来。看来不在这里。”
叶落说道:“现在很晚了,不如我们先回宁波休息一下,明天下午再去奉化也不迟。”
萧无痕又摇了摇头:“不行,你这是粉碎性骨
院的医生虽然帮你正过骨,但是骨骼是否完全落位,如果骨骼错位,时间一长,就算我师傅出手,恢复期也不止两个月了。我们现在就去奉化。”
两人失望地从小区中出来,再次上了高速。
一路之上,萧无痕的表情凝重,似乎对弄伤叶落的手腕,非常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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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看来我的功夫还是没到家,上次在福建就失了手,今天又。。。。
叶落笑了笑:“说到底,师姐你毕竟只是二十岁的年轻人。遇到突发事件,应对过激是很正常的。再说,你这也是为了保护我。”
萧无痕叹息一声,说道:“叶落,我欠你越来越多了。”
叶落摆摆手:“我们之间,何来欠字,你是我的师姐,我的帝国大部分都是你教地。”
萧无痕咬了咬嘴唇,没有搭话。
叶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从这个方位看过去,萧无痕侧脸的轮廓,在这深夜浓厚的夜色中更显朦胧,原本就天生丽质地萧无痕,在此时更是美艳不可放物,叶落这一看之下,竟失了神。
“你看什么?”萧无痕觉得身边有异,脸上不觉一阵火烫,低声问道。
叶落一醒,忙偏过头去,说道:“师姐,你真的很美。”
萧无痕芳心一阵乱跳,稳了稳心神道:“你这么说,就不怕张大记者吃醋么?”
一说到张菲,叶落不由得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萧无痕自知失言,低声道:“对不起。”
叶落摆摆手:“没什么。张姐身患绝症,还有两年可以活,这是事实,我必须去面对。张姐最喜欢看我玩帝国时代,在这两年之内,我一定要拿到WCG的冠军,让张姐高兴高兴。所以,今年的WCG,我一定要去!”
萧无痕见叶落神情认真,心中不禁像打翻五味瓶一般,羡慕,幽怨,同情,嫉妒,自责,这些正面负面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萧无痕自幼练武,八卦掌已经极有火候。练武之人,最忌讳这般心头浮躁,情绪不定。萧无痕失神了一会儿,全身的功力四处乱窜,等到萧无痕醒过身来,顿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竟然涌了上来。
萧无痕生生咽下这口鲜血,但因为冲势过猛,还是有一道血丝从唇边溢了出来。
黑夜之中,叶落并没有看到这些,那丝鲜血被萧无痕伸出手,悄悄地抹去了。
萧无痕勉力平复全身功力,但此时胸中气血翻涌,萧无痕再也抵挡不住。
叶落此时觉得有些奇怪,师姐怎么一下子沉默了,正扭头来看,只见萧无痕一口鲜血喷出,挡风玻璃顿时被染成一片血红,萧无痕头一歪,就此昏死过去。
“师姐!!”突变之下,叶落展示了电竞高手良好的功底,左手一伸,稳住方向盘,随后左脚跨过去,点住了刹车,眼睛一瞟车外的后视镜,最后左手抽出,一提手刹,帕萨特高速上一个横摆,将将停在路肩。
好在此时后面没有车,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叶落忙吧萧无痕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自己坐到驾驶舱,随后拍了拍萧无痕地脸。
“师姐!!师姐!!”
萧无痕脸色一片惨白,勉力睁开眼道:“快,快去找我师傅。我功力走火了。”
叶落顿时一脸苦色:“我。。。我不认识路啊,而且。。太会开车。”
萧无痕的声音很轻,她道:“我全身动不了了,你把我扶正,用安全带绑好。我来认路。王玟有车,你看也看了快半年了,从刚才你的举措来看,你基本地意识还是有的,我相信你的资质。”
无法可想之下,叶落只好点点头:“那好,我试试。”
叶落依照萧无痕的吩咐,将萧无痕的身子扶正,然后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始发动汽车。
好在萧蝉的这辆帕萨特,是自动挡,因此叶落右手骨折,倒也没太大的影响,否则又要把方向又要抓排挡,就算叶落是神之手,怕也要手忙脚乱,车毁人亡了。
北仑至奉化的高速路上,凌晨五点,一辆帕萨特歪歪扭扭地行进着。叶落勉强控制着车子,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萧无痕那位神出鬼没的师傅,此时会老老实实地在奉化待着。否则,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第十三卷:笑傲中华
—第十章 … 没用的书生—
蝉对萧无痕那边的状况一无所知,他现在正坐在急救料椅上,焦急地等待着抢救结果。
严炯飞是萧蝉的挚友,两人此打二十五年前认识,就一直是死党,之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上几分。
此时严炯飞重伤,生死未卜。萧蝉终于生平第一次,对他那个混蛋老丈人动了杀机。
二十年来,林正天对自己和林秋水的结合百般阻挠,甚至用性命威胁萧蝉,这些萧蝉都能忍,因为林正天再怎么不对,也是林秋水的父亲,他萧蝉的长辈。
但是今天,林正天居然动自己的兄弟严炯飞,这让萧蝉完全不能忍受。
方才叶落这些小辈在,萧蝉不好发作,苦苦忍着,现在叶落一走,萧蝉终于爆发了。
“白承宇!”萧蝉拿起手机,怒吼道。
白承宇也是个苦命人,上次遇刺,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断骨又刺伤了肺叶,此时也躺在病床上修养,昨天夜里刚刚在病床上观看了中华杯的决赛,对萧蝉他们嫉妒不已,现在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萧蝉的电话惊醒。
“老萧?祝贺你啊,UG又夺冠了,是不是兴奋过度,睡不着觉啊?你他妈不想睡,我可正睡得香,我他妈是一病人,你凌晨四点打电话过来,你这是想我死吗?**!”白承宇并不是善茬,接口骂道。
萧蝉没心情跟白承宇打屁,径直说道:“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白承宇见萧蝉说得认真,二十年前的旧事顿时涌上心头。
那时候的白承宇,还是十九岁的少年,父亲白常是福建黑道上的龙头。但是一夜之间。父亲被害,自己遇刺,差点丧命。结果在死党地护送下,一路南上,来到宁波避难。是萧蝉收留了他。当时的萧蝉,还是白承宇在帝国界中的死敌,结果萧蝉不计前嫌,和林秋水一起对他悉心照料,让白承宇养好伤势,这才能南下复仇。接替父亲重掌福建黑道。
这份恩情,白承宇一直不敢忘记,一直想找机会帮萧蝉一次,还了这个人情。但是尽管萧蝉这二十年来过得并不顺心,却迟迟没有向他开口。
今天,萧蝉居然开口了!
“是。这份恩情我二十年来一直想报答,但是你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白承宇正色道。“什么事情,你说!”
“严炯飞被狙击枪打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生死不知。”萧蝉的语气非常平静,“是林正天干的。”
白承宇一听,顿时对他在浙江的老同行佩服不已:“**。这老狗够狠,老严可是他亲外孙。”
萧蝉说道:“如果我让你杀林正天,你做不做得到?”
白承宇沉凝一阵,坦白说道:“有难度。而且后患无穷。但是既然是你开口,我就会去想办法。”
萧蝉说道:“你先去准备准备吧,两个月后我会去美国和秋水会面,然后再决定是不是最后动手。”
白承宇听了轻笑一声:“优柔寡断。要做就现在做。等你去了美国,我看这事情八成要黄。”
萧蝉沉默了一会,叹道:“你是知道我的,承宇。我不会做对不起秋水的事情。”
白承宇哈哈大笑起来,大笑中牵动了肺部的伤势,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嗓音嘶哑地道:“那你现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表明一下你的愤慨和杀心?”
萧蝉顿时咆哮起来:“**,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就去杀了林正天?”
白承宇想了一会,说道:“放心,这事情交给我去办。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看起来就像一次意外。这样你在林秋水哪里也好解释。”
萧蝉听得愣了一愣,一阵长考之后。叹息道:“也只能这样了。”
白承宇又道:“这件事情地关键,倒不是杀林正天。林正天好杀,关键是杀了林正天之后,浙江的黑道将掀起巨大波浪,白道也会不安生。而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你和严炯飞。因为严炯飞前脚重伤,林正天后脚就死,这也未免太蹊跷了。一般人并不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这边倒还好。问题是你,可能会面临更加疯狂的报复。”
萧蝉听了又是一愣。
白承宇分析道:“所以说,杀林正天不是难事,难的是杀完之后还要看起来和你们没有丝毫的关系。这就很难了。所以,我刚才会说,有难度,而且后患无穷。”
萧蝉已经从滔天怒火中冷静下来,说道:“那你说,应该这么办?你当了二十多年地黑道老大,这些手腕总该有吧?”
白承宇沉吟了一会,说道:“萧蝉,你和严炯
,在黑白两道还有什么熟人?”
萧蝉想了想,说道:“有倒是有,白道上,公安局副局长,和我们很熟,可以完全信任。黑道上,新兴的帮会的一个老大,外号叫和尚,和严炯飞是死党。”
白承宇笑了笑:“看来老严对今天这个局面,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不亏是智商奇高的人物。老萧,杀林正天可以让我来,我在这方面有专业人士。黑白两道的余波,就靠这两位去平复了。要做,就做得大一些,把林氏家族完全打垮。不要让他们有反击的余地。如果老严没死,你找他合计合计,这个事情暂时先不着急。”
萧蝉应了一声,说道:“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是外行。这样也好,我可以去美国安抚一下秋水。”
“哼。”白承宇似乎有些不爽,骂了一句:“没用的书生!”便挂了电话。
***
叶落在高速公路上提心吊胆地行进着,好在现在是凌晨五点多钟,路面上车辆很少。除了几辆同样开得歪歪斜斜的货运车,倒没有太多地障碍。
“现在是正常人最困的时候,这些货车大多是疲劳驾驶,你超他们的时候,按一按喇叭,亮一亮车头灯。”萧无痕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有气无力地提醒道。
叶落点点头。此时地他,比起中华杯总决赛中还要紧张,一个驾车菜鸟,单手,还是高速,路上时不时来一辆疲劳驾驶的货车,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无疑是一场惨烈车祸的所有合理原因。
—
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四十分钟,叶落在萧无痕的指点下,让车子下了高速,开始进入奉化市区。
“南村在奉化郊外,右拐。”萧无痕说道。
帕萨特在奉化郊外的小路上兜兜转转,这种小道路的急转无疑再次考验了一下叶落的反应能力,又煎熬了整整半个小时,萧无痕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到了。”
映入叶落眼帘的,是一个群山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