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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儒生一击没有起到作用,终於沈不住气,自座位上猛地站起,右手戬指轩辕岚,气的说不出话来。
“焕昌,今日是你失礼了,这位小兄弟说的没有错。”突然,偏殿门口一声低喝,众人回头一看,一个年过六旬的儒衫白发白须老者左手背後,右手手捋长髯站在那里。
偏殿中的儒生和书院弟子都低头行礼,口中诺诺道,“大祭酒。”
轩辕岚知道这人已经观望多时,晓得其身份不同寻常,如今听到这老头竟是朝廷在大书院的最高执掌人——书院大祭酒,正三品衔的官员,与几个朋友急忙也学其他人一般躬身行礼,轩辕岚还上前深深一揖,“不知大祭酒当前,小子发狂,一时冲动令这位先生失态,还请大祭酒勿要见怪。”
这位京师大书院的大祭酒笑笑,似责怪似调侃的说道,“理都让你占全了,又说不让见怪,我还能说什麽呢?好了,我以‘为学’出一题,让你的妹妹作出来,只要我看著可以,就算她通过,如何,小兄弟?”
轩辕岚思考一下,按理说“为学”这样的题目,别说是轩辕霭这样一个六七岁女孩子做不来,就是一个十六七的书生恐怕也不是很容易作答,这个大祭酒实在是有意难为人,给那个儒生出气的。
心中犹豫,嘴上却急呼不敢,叫过轩辕霭。轩辕霭这时已经由甯蓝云的解释之中明了事情起末,懂事的她,嫩声道:“小霭不要进书院了,小霭和哥哥一起学,反正老师可以教小霭的。”
轩辕岚看著懂事的妹妹,轻声劝解,“小霭不要认为哥哥是因为要小霭进书院才放弃这个机会的,哥哥早就打算好了,你们进了书院读书後,哥哥要去游学天下,长长见识,老师以前不是说过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轩辕霭一下子哭了,“小霭今後一定听哥哥的话,哥哥不要离开小霭。”一边的甯蓝云、郭月寒急忙上来劝解女孩,好容易才劝的她不再哭泣,也让她清楚:轩辕岚不是因为轩辕霭的原因才离开大家,而是在遵守老师的教诲。轩辕霭擦干眼泪,思索一会,提笔在纸上很快完成一篇短文,交到老人手上。
老人原本心下踹踹,既为自己刚刚那种争强好胜的心境後悔,又开始喜爱这个懂事的小姑娘,犹疑不定。见小姑娘完成短文,放下心中惊讶,细细读完,不可思议的大呼,“她的启蒙老师是哪位先生?”
轩辕岚知道妹妹的文章终於打动了这个京师大书院的最高负责人,心中大石落地,尊敬的拱手回答:“回大祭酒的话,家师四明先生。”龙天行年轻失意,云游天下,回到青龙後又避世隐居,自号“四明先生”,取“明己、明家、明世事、明天下”的四明含义,表示自己顿悟世情,一心归隐的决心。
这个雅号不是龙天行至交好友不可能晓得,轩辕岚今日用此回话,一来试探这个大祭酒与龙天行关系如何,二来也是掩饰诸人与龙天行的关系,毕竟能够得到推荐信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与各地世家有著联系。
老人惊异的看著轩辕岚,又看看轩辕霭,再瞧瞧其他人,“你们都是一师之徒?”在轩辕岚肯定後,大祭酒脸色一阵变换不定,终於长叹回身,低声感叹,“那你们还来这里作什麽?今年不就有会试麽……”说罢,抬起头,不理会所有人疑惑的目光,冲方闻达五人挥手道,“你们都通过了,登记吧。”言毕,缓步踱去。
当天晚上,抱著某种不良念头、只为一饱口福而赖在宁家不走的方闻达正在熟睡,却被人拍醒,黑暗中好像轩辕岚。打亮灯火,轩辕岚道,“小方,你相不相信我?”说话间,眼色灼灼的看著方闻达。
方闻达竟抵受不住这道目光,微微转头,回避开目光,看著有些奇怪的好友,心中明白好友的怪异行动和问话应是与即将的分别有关,“你说呢,我不相信你麽?”
“呵呵,”轩辕岚咧嘴笑开,“你,我还是清楚的。那麽,我想让你恢复练武,你愿意试试麽?”
“什麽?”方闻达刚刚睡醒,显然还有些混沌,没有完全领会好友话语的含义。定了定神,作回忆状的方家二公子突然惊道,“你说什麽?再说一遍?我还能练武?”
“也不是完全可以,”轩辕岚有些保留,“我这几年观察了你的经脉,应该是在你那次生病後,血气运转不及而被淤塞了,可能那时你还小,如果贸然打通经脉,恐怕承受不了那份痛苦。还有就是……”说到这里,轩辕岚的语气低沈下去。
“还有什麽?”方闻达不明白,如果仅仅是因为自己年龄幼小无法承受痛苦的话,为什麽近年来自己年龄渐大,父母也不提打通经脉的事情?
“还有就是你的经脉即使打通了,也只能是部分疏通,练起武来事倍功半,很难有大的进境,更永远别想成为一流高手。”轩辕岚不再保留,全部说完,心里却感叹,怎麽最近净做些打击自己人、破坏团结的事情?
“那是说……”方闻达不敢相信好友的判断,“他们认为我没有培养的价值了,就不愿再花费功夫在我的身上?”
“我不清楚伯父、伯母的想法,真实情况是否如此我不能确定。”轩辕岚回避开方闻达有些抓狂的目光。
好一会,自我平复下来的方闻达用略带怨气的口吻开口道:“你现在就开始?”
“对,大约要用七天时间,我这七天夜晚过来,不要让别人知道。”轩辕岚笑了笑,“说不定,这可能成为你以後的救命法门呢。”
“呵呵,也对呀,方家无能的二少爷竟然可以练武了,是谁也不会想到的。看来我要连甯蓝云他们也瞒了,毕竟只有瞒过自己人才会骗倒所有人。”一向智计过人的方二少爷很快想清楚原委,好像放下不快般跟著好友坏笑起来。
十日後的卯中左右,轩辕岚没有惊动任何宁家上下一人,悄悄流溜出了陶朱行东家的大宅。
晨曦之中,呼吸微微带著凉意的空气,腰间悬著玫瑰重剑,身後背著一个不大的包裹,加之一身素白的儒生长衫,除去重剑有些惹眼外,此时的轩辕岚像极了此时京师之内最多的外地书生。
随意吃过早点,轩辕岚倒是不忙著离开京师,他在找一处所在。“就是这里了,”来到位於京师东北处艮山门附近的马市,他停住脚步,看著早起忙碌的人群,淡淡的自语道。
蓝鹰缺马,但不妨碍民间对於骏马的喜爱。这个可能来自北方游牧王朝的风俗,虽不是非常适应蓝鹰现在统治地域多是水乡的现状,却被民间以最快速度所接受下来。毕竟,好男儿驰骏马、挎劲弓,谈笑间指点天下的形象,已经深深的印入人们心中,尤其是思春少女们的心中。
轩辕岚却是没有如此之多的稀奇心思,他来马市,纯粹是为了找个代步坐骑而已。是以,当别人挑选良马的时候经常将外形、美观等诸多因素考虑其中,他倒是不在乎那些东西,按照悠久的记忆深处所提供的资料,仅仅挑出一匹耐力看来比较长的三年齿龄黑色成年马,油光可鉴的皮毛,紧凑结实的肌肉,马蹄踏地时发出的咚咚声响,以及马儿眼中微微带著的不驯神情,无处不在显示它是一匹好马,虽然不是最好的。
随手扔出一个装著六十枚银币的小布袋,乐得那个马贩子嘴角几乎咧到耳朵上,忙不叠的为这匹棕色骏马套上鞍鞯,嘴里还不住声的夸奖轩辕岚“有眼光,是个识货的伯乐”。
出门时带上了自己所有的私房,虽然留给年幼的妹妹一半的家产,但是,此时的轩辕岚身上,仍然有三千枚蓝鹰金币左右的家产,折合成蓝鹰银币,大约在四万五千上下。
之所以如此富有,全仗了轩辕岚利用陶朱行的商路,将清水的土产收购过来,运到远在数千里外的泉郡卖给来自白虎大陆的商人,再贩回白虎大陆特产的宝石、珠玉卖给丽山郡周边各个郡县。靠了精打细算,短短数年之间,他的财产便翻了几番,看的方闻达两眼红彤彤的,而甯蓝云则双目发直,连声说应该让轩辕岚出来作陶朱行的掌柜才是。
没有搭理马贩子的恭维,轩辕岚跨上这匹已经被他命名为松风的黑色健马,伸手摸在松风的背脊处,感受著其仿佛有爆炸力的肌肉,双腿轻轻一夹马腹,就要离开马市,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城试试松风的马力与速度。
“少爷……”突然间,松风的辔头被人拉住。轩辕岚顺著拉住辔头的双手望去,他看到一张满带阿谀笑容的脸,歪带一顶脏兮兮的冠帽,好像三天没有洗脸的样子,三角眼上豆大的眼屎进入视线,一身藏青色的开襟长衫,露著胸口几个不很显眼的膏药,长衫的下摆被随意的掖在腰带里,那条泛黄的、洗过不知几水的长裤,若是仔细分辨其本色好像应该是白色,脚上一双布靴,隐隐约约之间可以看到两只自破口处伸出的脚拇指。
“喂,赵三,你捣什麽鬼?”轩辕岚还没有说话,一边的马贩子却已著急的冲著这个典型泼皮无赖扮相的家夥叫嚷起来,“不要把我的大主顾惊走了,快离开这位少爷眼前,去,把你那双脏手放开。”
“啧啧啧,周二哥,你也不是没有看到,这位小爷在你这里已经没有生意要做,马上就要离开麽,既然你做过生意了,难道还要拦著小弟的生意麽?”这个无赖舔著脸笑道。
“去去去,”马贩子周二露出厌恶的表情,伸手对著无赖赵三摆手道,“快走,你会有什麽生意,还不是替刘八那个人贩子揽生意,挣些丧良心钱。”
“哎,周二,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老子说好听的,叫你一声二哥,算是给你面子,你还敢拦住你家三爷作生意……哎哟……”名叫赵三的无赖刚要撒泼,却立刻握住右手杀猪似的叫喊起来。
轩辕岚慢慢收回手中的鞭子,面带笑容的问道,“痛麽?”原来,是他看这无赖越说越不象话,便一鞭子抽在无赖的手上,制止了无赖下面更加难听的话语。
无赖看著轩辕岚的笑脸,心中发毛,龇牙咧嘴的慌忙点头,“爷,你是我的活爷爷,能不痛麽,您老看看,都出血了。”果然,在鞭子扫过的地方,不很细嫩的皮肉已经掀开,红色而粘稠的液体争先恐後的涌出。
轩辕岚突然笑容一收,冷声道,“知道痛,就不要在你家小爷面前说什麽‘老子小子’的,明白麽。”说话,他又换上一张笑脸,“去,领路,小爷要看看你的货色如何。”
那泼皮无赖用脏兮兮的长衫下摆裹住受创的伤口,心中不忿,但是当他看到轩辕岚冷冷的眼神时,心中没来由的一颤,那眼神好冷,不是一个普通书生或者富家公子哥所应有的。这种眼神他认得,那是在一个被送到刑场砍头的江洋大盗的眼睛中看到的,据说那个江洋大盗杀人无数,还活吃人的心肝。没有任何悬念的,无赖就将轩辕岚冠名为“书生大盗”。
虽然惊异于轩辕岚的笑脸,不过当这泼皮一接触眼前书生大盗仍然阴冷的眼神时,他浑身又开始不自觉颤抖。不敢多说什麽,赵三捂著伤口,带领身後那个十足世家公子作派的轩辕岚,在马贩子惊讶的神情中,走到马市之中一个宽大的马房门前。轩辕岚打量一番马房内忙碌的夥计与一匹匹拴在马厩前的好马,疑惑的看看停住脚步的无赖赵三。
赵三全身上下没来由的竖起一身鸡皮疙瘩,急忙带著谄媚的笑容点头,他的腰几乎就要对折起来,“没错,少爷,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