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来,自从昨日苏醒、与父亲和好以来,家中一片祥和,老怀大慰的轩辕维,甚至在晚餐时,为儿子斟上了一杯米酒,韩飞燕出面阻止时,作父亲的连声道,“没事,没事,岚儿今日终于长大了,男子汉么,还能怕喝酒么。”
当时的韩飞燕无法,只得看着父子两个将满满一小坛、五斤左右的米酒喝光,当然,其中轩辕维独自解决了大部分,年仅九岁的轩辕岚只是喝下两碗而已。当轩辕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时,还不住的念叨着,“好啊,好啊,岚儿终于长大了,我死而无憾啊。”
昨夜夜半,已经沉睡近四个月的轩辕岚,怎么也无法睡去,只得悄悄起身,以五心朝天的姿势在床上打坐,慢慢推运起体内尚不强壮的内息。很快就是六个周天,睁眼看看窗外,月当中天,他咬咬牙,又一次催动内息,不过,这次的轩辕岚,乃是将那股内力,沿着玄玉决功法指示,慢慢通过周身一百零八个穴位,途经上中丹田,最后流回下丹田内。
试想,要以刚刚在体内形成不久的微弱内力,运转百零八个窍穴,即使其中已经有三十六个穴位被打通,这个工作仍然难度惊人,需得不断以内息冲击,一处接着一处,直到功行全部百零八穴位毫无阻碍为止。轩辕岚又是初次行功,这样一个循环下来,竟耗去他三四个时辰的时光,睁开眼,屋外早已是晨曦微露。
已经是今天早晨,轩辕岚睁开眼,看到窗外的阳光射入屋内,就在此时,轩辕岚听到院内细微响动,声音极其微弱,如果不是他刚刚完成大周天循环,全身上下状况大好,内息运转圆融之下,决不会听到那些声音。响动明显是有人在搬动器皿,打水,收拾院子。
“贼?”那时的轩辕岚脑中首先闪过一个念头,但马上被他打消掉,没听说有贼在天光放亮的时候出来做事,更何况,要是贼,他不马上拿东西离开,还在院子中打水作什么?难道是作贼的良心不安,还要为自己家中打水不成?而且,溪山村民风朴素,夜不闭户,缺些什么东西,大可白天上门周借,不必偷偷摸摸的去别人家中“拿”。
闭上眼睛,仔细分辨下响动的方向,竟是厨房,少年轩辕岚疑云丛生,“难道是姨娘?开始,如此轻微的声音,普通人更本无法做到,即使是父亲那样练过几年家传武学的人,举步之间,也根本不能有如落叶着地时一般几乎微不可闻。
忽然,就在那时轩辕岚正仔细分辨声音的时候,他的耳中,多了另外一种声音,稍加分辨,得出结论,是人的脚步声,一个正常人的脚步声音。不过,无论起步还是踏地的声音都很轻,说明这个人的身体并不是很重,“是个孩子吧,”他自语着。
“韩姨,听说阿岚哥醒了!”果然,当这个脚步声音在自家的门外停住,又经过短暂的寂静等待,应该是微微掩着的院门被小心的推开,发出一阵木轴转动的声响,那个曾经在轩辕岚坠落断崖前瞬间听到过的,脆脆的女孩声在屋外响起。
“哎呀,是小月寒来了,没错,你的……阿岚哥……醒了!”院子中细微的声响早已停息,继而韩飞燕打趣女孩的声音出现。
“韩姨好坏,我是来……请阿岚哥教我认字的。”脆脆女声的主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语调突然降低许多。
“呀!”直至这时,轩辕岚才完全情形过来,意识到屋外来的是什么人,“郭月寒”几个字映入脑海。低头扫视一下全身,仍是昨夜入睡时的内衣,“不好,”他低声叫了一句,要知道,屋外这个小姑娘,曾经有过进门掀他轩辕岚被子的前科,即使此时不再一如昏迷时“裸睡”,要是被一个小他两岁的小女孩堵在床上,说出去毕竟不光彩啊。
说实话,韩飞燕前一天晚上就半开玩笑似的说过,邻居家的郭月寒,这四个月以来,竟是天天一大早就上门,来看望轩辕岚,说“当时要不是小寒儿与岚哥哥说话,岚哥哥便不会坠下悬崖”,将全部责任揽了过去。
七手八脚的穿衣叠被,打开门,遇上正准备推门而进的郭月寒,轩辕岚心道好险,嘴上却笑呵呵的打招呼,“小寒儿,今天很准时呀。”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郭月寒一听,脸“腾”的红了,握起拳头想打,又怕轩辕岚身体未好,急急缩了回去,羞的不知如何是好,“不是啦,我是听说岚哥哥醒了,想请岚哥哥继续教我认字的,都停了四个月了,不知道岚哥哥……”声音越来越小,小姑娘的脸倒是越来越红,最后低着头摆弄衣角,话是说不出来了。
看着害羞的小姑娘,轩辕岚心情大好,原来,受伤以前的他,经常闷在房间内读书,朋友并不多,而眼前的郭月寒便是其中一个。他每天教女孩郭月寒认字、读书,女孩呢,则告诉轩辕岚外面发生的事情。看似等价交换,实际上,轩辕岚对郭月寒充满好感,小姑娘也是很崇拜轩辕岚。
这些看似没有什么,甚至可以让人想到青梅竹马、郎情妾意等不良方向,当时的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后来看到郭月寒刻苦认真,且聪明过人,轩辕岚这个作“先生”的,也着实有些成就感,才能继续下来。
不过冷静分析告诉轩辕岚,在一个小山村,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别说会读书写字,就是能够写下自己的名字便已是非常难得。
郭月寒很聪明,学什么都快,这可能来源于她十六分之一的越族血统,本来她的聪明是可以上学的,可是坏事也坏在了这十六分之一的越族血统上——炎黄人的私塾与学校是不收非炎黄人的学生的,因为当初非炎黄人一般都是作为奴隶输入帝国的。
炎黄原本是生活在大河流域的民族,但是,当炎黄人的帝国,疆土逐步扩大时,不可避免的要与其他民族接触,这种接触,决不是和平的、牧歌式的,它伴随着征战与杀戮,伴随着掠夺与反抗。而那些被炎黄人所俘虏的战俘,便成为输入帝国内部的奴隶。在这场规模浩大,持续数百年的接触中,许多其他民族的国家被炎黄人建立的帝国所兼并,越人的祖国越国便是其中之一。
当然,这种明显歧视性的规定,并没有被明文写入法律,只是,当那些非炎黄族人想要进入私塾或者学校学习的时候,往往会为那开出的天价一般的学费所挡住。原本就是奴隶出身的他们,又能有几人衣食无忧,还可以拿出十几倍于普通炎黄人的学费去读书呢?
不是不存在大富大贵的非炎黄族人,可是,这些人在得到富贵后,无一例外的,使出各种门路,将他们在户部的民籍改为了正统炎黄人。渐渐的,这些人后裔也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转而以一个炎黄人自居,瞧不起那些曾经的同胞。
就是普通炎黄人,谁又会让自己的孩子和奴隶的孩子一起接受教育呢?况且,下等人掌握了知识,那些皇帝和贵族们是不会睡好觉的。纵使如郭月寒这样,已经完全没有越族特征,名字、语言、信仰完全炎黄化的非炎黄人,也只能做农民。
“低贱”的农民和奴隶才是非炎黄人族群最好的职业。——这是前帝国宰相姬国忠的名言,也被此后历代皇帝和宰相们奉为座右铭。
早晨见到漂亮的小女孩时,轩辕岚也看到了韩飞燕站在院子中间,抿起嘴偷笑的样子,脸上微微发热的他,干脆拉起郭月寒细腻白皙的小手,在女孩疑惑的眼神中,一口气跑到他曾经的落难之地。
本意是想进入谷底,探察下老人遗落的几件宝贝。可是,当轩辕岚站在小谷的边缘时,一种无明的紧张和恐惧牢牢揪住他的心,只要迈出一步,他便可以踏入小谷,偏偏就是这一步,少年轩辕岚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踏出。他手心内的冷汗竟然怎么都抹不干净。
少女的问话适时的转移了轩辕岚的注意。悄悄的抹掉额头的汗滴,轩辕岚爱怜的将女孩拉到身边,女孩惊讶的叫道,“岚哥哥,怎么你的手上都是水啊?”
挤出一丝笑意,轩辕岚以近乎于哭腔似的笑脸回应着郭月寒,“岚哥哥是太热了,所以么,手心里都是汗水。”这个谎话,就是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是,女孩只是摇头思索一下,便点头认可了轩辕岚的说法,转身慢慢向村子走去。轩辕岚有些惊异于少女的发应,赶上几步,跑到郭月寒面前,盯着女孩的眼睛问道,“小寒儿,你相信我的话?”
女孩重重的点头,用稚嫩娇憨的声音答道,“相信啊。本来,这些话要是别人说,小寒儿一定不会相信的,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而岚哥哥又在这里站了足足两个时辰,怎么会热呢?可是,既然是岚哥哥这样说,我相信岚哥哥一定有道理的。”
死死盯住郭月寒那白净的脸颊,轩辕岚内心翻腾,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原以为少女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轩辕岚看到少女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女孩现在对他的信任已经到达极点,简直就是盲目的崇拜,假如他说太阳从西边出来,少女也会相信的。
脸上发烧般热起来,轩辕岚不知是否应该告诉少女真相,思索再三,他斟酌着语句对郭月寒道,“小寒儿,这个呢,其实呢,岚哥哥并不是感到热,才会手心出汗,其实,岚哥哥是怕的,岚哥哥站在这里,感到害怕,毕竟我从那里摔下来么,岚哥哥感到害怕,甚至怕的不敢走入那个小山谷。”
一口气说完,轩辕岚感到心中稍稍好受一些,虽然他的话距离真相还很远,但也达到了他可以向女孩透漏的顶点。
郭月寒理解的点点头,主动握住轩辕岚的手,试图帮助分担他的恐惧。轩辕岚有些迟疑的问道,“小寒儿会不会感到,你的岚哥哥胆子太小了?”
点点头,少女没有否认,随即她站直身子,努力的抬起头,望向轩辕岚,用一种稚气的脆脆声音道,“可是我会保护岚哥哥的,小寒儿会学好本领,保护岚哥哥,保护岚哥哥一辈子……”与开始的激昂语气不同,少女声音越来越小。
第三章谷外赌约
“哼,这也叫男人,竟然要一个女孩子保护。”冷冷的,二人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轩辕岚虽微微听到一些动静,并没有在意,现在回身看去,是一个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却异常壮实的男孩。
其实,说那男孩身材仅仅是壮实,并不准确,因为,若单看他的身材,旁人以为是十三、四的小孩也不奇怪。滚圆的胳膊足有轩辕岚现在的两个粗,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的柴刀,身边放着一大捆砍下的枯枝,码起来有如小山似的,比之壮实男孩的身子彷佛都来的高大。
可是看着壮实男孩头上一丝汗迹都没有,想来这些枯枝、木柴,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再仔细观察一下,那些枯枝之中,粗的足有两三寸,那切口光滑无比,应该是一刀砍下的。姑且不论枯枝的坚硬程度,壮实男孩的这份臂力也是同龄的孩子中少有。
“阿富哥,你在说什么?”郭月寒不高兴了,“岚哥哥身子不好,我保护他又怎么样?”说着,小女孩的嘴翘起,可爱的小脑袋瓜高高扬起,一幅“你管的着么”的表情。
“哼!”男孩重重喘着粗气,“算我多事,你们不要挡着我干活了。”说话间,向着二人走来。
“呓?阿富哥,你怎么到这里来打柴?以前不都是在山上么?”郭月寒到底是小姑娘,遇到好奇的事情,便将刚才的不愉快抛到脑后,急急的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