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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哭着扭动身体:“完啦,完啦……”
铁宝得意道:“咋能完呢,知道行健还活着,巧柔说不定还得给你送面锦旗呢。”
翠翠哭道:“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铁宝:“滚行啊,你规定个方向吧,这儿我不认道,怕迷路……”
翠翠断断续续地哭着:“行健哥啊,我对不起你……,本想挣足钱,给你看病的……,可现在……,全完啦,回村,你就让人家看笑话啦……”
铁宝意外:“你挣钱真给行健看病?!”
翠翠:“我不想跟你说,……,你走,走!”
铁宝:“别哭了翠翠,你一哭,整得我也挺不好受的。刚才,我是骗你的,电话根本就没通。”
翠翠立即止住悲声,抬起泪眼:“你又骗我,我看见你插卡了。”
铁宝掏出刚刚插过的卡,递上:“我插的是电表卡……”
翠翠接过卡仔细看了看,把卡丢回:“你可以去买电话卡啊。”
铁宝:“不打了。”
翠翠:“为啥?”
铁宝:“你说得对,行健这样回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翠翠:“你想通了?”
铁宝点头:“可你一定保证帮他治病。”
翠翠:“我保证,但治好之前,你要保密。”
铁宝无可奈何:“好吧,可如果治不好呢,不会瞒一辈子吧?”
翠翠:“乌鸦嘴,怎么会治不好。”
铁宝:“我答应了你,你也的答应我。”
翠翠紧张:“答应你什么?”
铁宝:“答应,不让老姑干我走。”
说完笑了起来,铁也跟着傻笑。
翠翠破啼为笑。
35、罗湖区,一家餐厅外(日)
一位女士送何贵仙、翠翠走出。
何贵仙对女士:“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女士:“要尽快,这间可是旺铺,蛮抢手。一定要抓紧喔。”
何贵仙点头,与翠翠离去。
36、街上(日)
何贵仙在前面走,翠翠累得渐渐落后。
翠翠蹲在地上:“老姑,人家快累死啦。”
何贵仙止步回头:“才走多远,就累这样?照你这速度,饭馆啥时候能开起来?!”
翠翠坐在地上:“歇一会吧,腿都要走折了。”
何贵仙无奈,拿出水递给翠翠。
翠翠咚咚灌了几大口。
何贵仙责怪:“慢点喝,别呛着。”
翠翠抹了下嘴:“老姑,我看刚才那家铺面就不错,价格便宜,又在罗湖区。”
何贵仙:“租金是不贵,可看那店里太破了,咱要接手,肯定得重新装修,这又是一笔费用,还是再找找吧。”
翠翠环视四周:“老姑,深圳好吧?”
何贵仙点头:“是好,你瞧那树长得一截黄、一截绿,傻高傻高的,要在咱们那儿,早该伐了。”
翠翠:“这儿讲究环保,不能滥砍滥伐。咱们老家,山都快砍成皮球了,能不穷嘛。”
何贵仙:“是啊,应该让咱那儿的领导来这儿受受教育,看看人家城市怎么建的,不脸红啊?”
翠翠:“不能比,这里是特区,全国就一个深圳。”
何姑仙:“镜远也一个!好好建设,也不会太差。”
翠翠:“唉,发展不起来,人家挨着香港,有钱;咱挨着老毛子,比咱还穷呢。”
何贵仙:“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别人再有钱,跟你没关系。能不能富,说到底还要靠自己。毛主席说过,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哪片云彩不下雨,干好了,哪儿都能成为深圳!”
翠翠:“真有那么一天,全国都成了深圳,咱中国人就彻底富了。”
何贵仙:“是啊,所以就不要怕吃苦,老老实实学经验,学成了,咱就回家大干!”
翠翠:“你还要回去?”
何贵仙:“当然要回!”
翠翠:“有钱哪儿不是家?”
何贵仙:“才不呢,再有钱,站在别人家门口,也不是主人。只有回到咱的地盘上,腰杆才能拔的直,记着吧,闺女,老姑说的都是大实话。”
37、一家茶餐厅内(日)
房主带着何贵仙、翠翠看房子。
房主边走边介绍:“这里过去的老板是香港人,已经移民加拿大了,因为老婆在多伦多有病,需要人照顾,才忍痛出手。二位来之前,想必已经走过许多店了,可以对比一下,位置、租金,看看我是不是在讲真话。”
何贵仙:“我是个痛快人,如果租金每月能再减一千,我可以考虑。”
房主:“有没有搞错?!如果按你说的价格,早租出去了。”
何贵仙:“好,我让一步,每月减八百,租金月付。”
房主:“越说越不像话了,这里接手就可以赢利,到哪去找这么好的条件,打劫啊?!”
何贵仙笑:“那好,我们再去别处转转。”说完欲走。
“等一等。”房主拦住两人:“你们是东北人吧?”
何贵仙点头。
房主:“敢这么侃价不奇怪。”
何贵仙:“为啥?”
房主:“东北出胡子嘛。”
何贵仙:“东北是出胡子,进中原的大清国皇帝,进关前也是东北胡子。”
房主无言以对。
何贵仙一张字条递上:“上面有我们的电话,想清楚了,还可以谈。”
房主忿忿接过,二人离去。
38、大巴车上(晚)
车在行驶,何贵仙、翠翠并排坐着。
何贵仙对翠翠:“你噘什么嘴?”
翠翠:“多好个机会,你还使劲压价,砸锅了不是。”
何贵仙:“你咋知道砸锅?!”
翠翠:“明摆着嘛,你让人家那么不高兴,谁会租给你啊?!”
何贵仙:“不见得,也没准儿能跟咱联系。”
翠翠:“不可能。”
何贵仙:“你还太嫩了,做生意一定要沉住气,老话讲,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他要不想合作,早哄了,哪会要咱电话?!”
39、茶餐厅里(日)
满脸喜气的翠翠指挥工人摆放桌椅。
电话响,翠翠接起:“喂?……,我是翠翠,是阿霞吗?怎么啦,你?别哭啊……,……,噢,你在哪儿?行,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啊。”挂断电话,喊:“铁宝,冯铁宝……”
铁宝从里面钻出:“啥事?我在按灶台呢。”
翠翠:“老姑和大雄哥呢?”
铁宝:“买餐具了。”
翠翠:“你帮忙照看一下吧,我得回趟宝安。”
铁宝:“这么忙,你还去宝安干嘛?”
翠翠:“女人家的事,你少问!”
40、宝安医院里(日)
满脸泪痕的阿霞右手缠着纱布,颓唐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翠翠赶到:“阿霞。”
“翠翠。”阿霞搂住翠翠委屈抽泣着。
翠翠:“别哭了,手怎么样了?”
阿霞:“大夫让休息,我要休息了,厂里就会把我辞了!”
翠翠:“他们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不是公伤嘛?”
阿霞:“谁管这些啊,现在连医疗费都不出,说受伤责任在我。”
翠翠:“太欺负人了,告他们,你签的合同呢?”
阿霞:“哪有合同啊?!”
翠翠:“我在的时候,不是要签吗?”
阿霞:“始终没签。”
翠翠:“你们怎么不提意见呢?”
阿霞:“谁提就炒鱿鱼。”
翠翠:“他们太黑了,早晚得遭报应,你住哪儿呢?”
阿霞摇头:“厂里已经不让我住了,我想去东莞找老乡。”
翠翠:“路那么远,换药怎么办?”
阿霞落泪:“我也不知道。”
翠翠:“这样吧,跟我去罗湖,那周围有好多医院呢,我也好照顾你。”
阿霞:“你老姑能同意吗?”
翠翠:“你太不了解东北人了,咱们是最好的朋友,我老姑欢迎还来不及呢!”
41、茶餐厅,包间里(晚)
翠翠、阿霞躺在椅子搭成的床上。
翠翠:“冷吗?”
阿霞摇头:“跟你们呆在一起,我心里塌实多了。”
翠翠:“我老姑热情吧?”
阿霞笑着点头:“你们都是好人,你、老姑、铁宝哥,还有大雄哥,暧,吃饭时候,怎么没见大雄哥?”
翠翠:“老姑定做个招牌,派他去做监工了。”
阿霞:“大雄哥就会画画,干嘛找别人?”
翠翠失落:“他现在已经不能画了。”
阿霞:“谁说的,他会。”
翠翠:“你咋知道?”
阿霞:“在馒头铺的时候,他画过一张,看着乱七八糟的,其实里面藏着一匹马。”
翠翠意外:“真的?画还在吗?!”
阿霞点头起身,从行李箱中取出一张折着的纸,递上。
翠翠慢慢展开,:杂乱线条的线条中,果然隐藏着一匹奔马。
伴随着翠翠渐渐瞪大的眼睛,由远及近,一阵马蹄声入画。
42、山野中(日)
(梦境)
一匹白马在雨中急奔,行健骑着一匹黑马在后面紧追。
两匹马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黑马与白马并驾齐驱的刹那,行健腾身从黑马上跃起,骑在白马的背上。
白马狂躁地扭动身体,行健伏低身体,紧紧抓住马缰。
在激烈的对抗中,行健重重地摔下,巨大的马蹄踏向他的面部……
(梦境完)
43、茶餐厅,大厅里(夜)
行健从梦中惊醒,忽地一下坐起,满脸汗水,大口地喘息。
周围很安静,情绪稍稍平复后,行健用手背抹去额头的冷汗,重重出口气,躺下。
大瞪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茫然无措。
44、餐馆门前(日)
何贵仙、翠翠、阿霞站在门前,望着行健和铁宝把写有“何记靓菜馆”的匾牌挂在店门上方。
翠翠指着匾上的字,道:“老姑,靓字加的好,广东人就稀罕这个字儿。”
何贵仙满意地点头:“做生意入乡随俗没错,想不到,咱们老何家的手艺,要在广东落户了。”
翠翠:“老姑,您这么英明,弄不好,会成百年老店呢。”
何贵仙喜滋滋:“这话我爱听。要是可以随便放炮,我非亲手点挂鞭不可。”
翠翠与阿霞相视而笑,翠翠掏出一个纸筒:“早想到了,老姑,看这是啥?”
何贵仙:“啥?”
翠翠:“这叫魔术烟花!”说完一拧纸筒,“嘭”地一声闷响,无数彩屑喷出,满天飞舞。
45、滨河快速路上(日)
(字幕打出:两年以后)
一辆奔驰SEL500型轿车在福田中心区南沿的滨河快速干道上急驶。
46、奔驰轿车里(日)
司机在驾驶,夏曼琳衣着华贵,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她的手边着一大束白色菊花。
夏曼琳的面部特写:阴沉而痛楚。
47、公路上(晚)
(闪回)
一辆被撞的面目全非的轿车上,满身是血的朱云彪斜躺在驾驶位上,不醒人事。
48、医院,走廊里(晚)
(闪回)
杂踏的脚步声中,医护人员推着滑车上的朱云彪被向前跑动。
“云彪!”夏曼琳出现,挡住去路。
朱云彪艰难地睁开眼睛,气息微弱:“曼琳……”
夏曼琳握住朱云彪的手。
朱云彪断断续续:“我不该劝你来广东,……,陈,陈升……,暗地里,在……,收购股权……,要搞垮你……,阻止他……”
夏曼琳流着泪点头:“你要挺住!”
朱云彪露出一丝苦笑:“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曼琳,这辈子,……,认识你,我,我不后悔……”说完头一歪,气绝。
夏曼琳绝望的声音充满画面:“云彪……”
(闪回完)
49、奔驰轿车里(日)
车停下,司机转回头,小声提醒:“董事长,到了。”
夏曼琳从往事中收回思绪,缓缓睁开眼睛。
50、陵园里,墓碑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