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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渔工的故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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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时,林乐达是新手的时候一般是帮倒忙,让有的老渔工很不满,比如印尼人加明,他不只一次把林乐达推开。后来,林乐达做事技巧好了些,而且做事情积极,起锚的时候一个人扛起锚头最重的地方,赢得了不少同事包括加明的尊敬。

林乐达也觉得很奇特,刚上船时因为97年的印尼排华事件对印尼人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但越是接触,越是觉得他们纯朴、善良,看来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每个国家都有好人和坏人。

……

3月13日,一连三日,林乐达都没有和赵恒通说起这件事,又到了交接班时间,林乐达即将下班,还是把雨裤还给了赵恒通。一时气氛有些尴尬,赵恒通说:“我真是服了你了,一件好好的雨裤要给你穿破了。”

“嗯,”林乐达应了一句,“等到了北海道,新领的雨裤我还给你。”说完一看船的四周,竟然满是海雁,非常壮观。今天是怎么了?这时船长在广播里用闽南语对大副下命令,台风快要来了,赶快把网台收起来。

于是大副带领大家分工收网台,不过,他给的分工不明确,有时一堆人挤在一起施展不开,有的地方却人手不够。过了三四分钟,船长在广播里用闽南语大骂:“大副,我干妳娘,一个20分钟的工作,你要做一个小时。等下台风来的时候,你一个人去海里游泳!干妳娘,不会安排工作。”

大副听到了气急败坏,揪住了旁边一个印尼人阿迪的头发,狠狠的往后脑打了三四下,“干妳娘,给我快点!”

那边赵恒通听不懂闽南语,就问林乐达:“船长刚才讲什么?”

林乐达小声说:“船长说大副不会安排工作,20分钟的工作要做一个小时,等下台风来的时候叫大副一个人去海里游泳!”

不料大副的耳朵灵得狠,“林乐达,我干妳娘,别人在干活,你们在聊天,你们欠揍啊!”

……

3月14日,台风大作,海平面成了45度角的斜线,黄家文这种爱晕船的又呕吐了。网台都收了,不用看锁镣,船长命令全部的船员先到下甲板休息。

大部分的船员,都在下甲板就地趟下睡着了。在作业区就是这样,渔工们抓紧一切机会睡觉,虽然地板上脏得不得了,也没有人会介意。

向增寿、林乐达、黄家文、韦东石四人又聚在一起聊天。

黄家文:“台风啊,很危险啊,不知道船会不会翻。”

向增寿:“翻船倒不至于,不过我也不敢肯定。我在北海道跑船的时候,就因为台风翻过一次船,那时刚才有船从附近经过,我和大部分的船员才大难不死,不过仍然有一些船员运气不好死在了海上。”

林乐达深吸了一口气,问:“那在船上还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生命危险的?”

向增寿:“起锚的时候,副绳那边就非常危险,一旦断掉,那力道相当大。我老乡發春101号的大副就被打过,手都骨折了,后来治好了又继续在發春101号上跑船,至今九年了,混上了大副的位置。我还听说,曾经有的船员连头都被副绳打飞了,找不到。”

韦东石:“死了吗?”

黄家文:“废话,头都没了能不死吗?向增寿,那尸体呢?”

向增寿:“那没有头的尸体被放到冻结室里,后来返航时就给运回死者的家乡了。”

林乐达张大了嘴巴,“啊?冻结室不是冻鱼的地方吗?”

向增寿:“不放到那里,尸体会腐烂的。”

黄家文:“那船员们能不怕吗?吓死人了。”

向增寿:“船员的流动性很大,像我们,合约期是一年,今年下船了,明年上船的新船员根本不知道死过人。还有收网台的时候,以前我上过的一条船上有一个台湾的大副,他对我说,他的亲哥哥在收网台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海里,当时船在行驶,等船回头想营救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人了。”

黄家文:“哼!这个不是人干的工作。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向增寿继续说:“我以前呆过的船上,有人把自己的饮料还是啤酒放到冻结室里降温的时候,外面的人不知道,把冻结室的门关了,结果人在里面呆了十几个小时,出来都冻傻了。”

林乐达:“后来治好了吗?”

“好像说是全身的皮肤连肌肉组织都冻坏了,人是没死,不过已经废了。跑渔船这碗饭,不好吃。我们啊,命贱啊!”向增寿哀叹道。

黄家文:“马的,这个不是人干的活,林乐达,你还想做下去吗?没有想过提前回家。”

林乐达犹豫一下,“我还是想去北海道,做完一年的合约。”

黄家文:“我说那个大副有点怪,上次我不是起锚的时候,手指被散锚绳夹住,肿得相当利害吗?还有在下甲板排鱼的时候摔到了后腰和屁股。那大副嘴上虽然总是一直说是我自己笨,夹到了手指是我自己活该,但是仍然替我上药。最奇怪的他还帮我屁股上药和按摩,我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林乐达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黄家文,“嘿嘿,你危险了。”

“什么意思?”黄家文表示不解,“还有一次很冷的时候,大副说很冷,把我的冻衣中的一件借去穿了一天。”

韦东石:“你们知不知道,白班带班的班头排骨(郑庭园)好像很不服大副啊。”

向增寿:“那当然了,排骨是船长面前的红人,我听排骨说过大副其实没有太多年的跑船经验,只是因为是台湾人所以做到了大副的位置。岂止排骨,另一个越南老船员阿东也不服大副,当面顶过好几次了。”

林乐达:“我也在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到一次大副叫排骨的时候,排骨理也不理扬长而去,把大副气得不行,就和二副凑在一起说排骨的不是。”

黄家文:“我一想到白班就很气,很不平衡。晚上这么冷,白天的温度要高了很多。而且晚上的工作量是白班的工作量的两三倍不止,白班就是替船长钓钓鱼,轻松得半死。”

林乐达:“增寿哥,白班、晚班会不会轮替啊?”

向增寿:“不会,我们注定了一直要上比较辛苦的晚班。还好今年鱿鱼特别少,去年也少,前年很多。”公海鱿鱼资源有一个周期性的变化规律,每四年或五年会有一个高峰期,今年产量低是因为赶上了“小年”,并非捕捞能力出问题,或者是由于资源已经衰退。

……

到了下半夜,吃完点心后,船长命令大家去看锁镣。当晚,风雨大作,众人虽然穿了雨衣,由于浪太大,打在身上后仍然弄湿了身上。

守了半夜,一条鱿鱼也没捕到。没办法,只要能有半点创造经济效益的地方,这个船长也不会让疲劳的渔工们多休养。

……

3月16日,由于林乐达在台风的那晚紧紧的抱着桅杆,不躲着大浪,几乎被淋得落汤鸡一样,所以被调到了接近船中间的位置。说起来那天浪大的时候还真是吓人,一个浪打过来,直从船头冲到了船尾,幸好林乐达抱住了东西,不然大浪的冲击力很大,被冲走要是碰到舱盖的角铁什么的,腿断掉都有可能。船中间的地方,早于在驾驶台之下,头顶有遮阳挡雨的地方,是大副、二副和一些资深的老船员站的地方。大副如果没有锁镣和其他事情的时候经常是和二副阮文雄勾肩搭背在一起聊天。还有另一个越南人阮怀南,非常俊秀,也颇得大副赏识,大副经常和他一起玩笑,有两三次就在甲板上大副把阮怀南的裤子都脱了。其次和大副聊天最多的人就是老船员陈二兵了。在交接班的时间里林乐达会听到他们的谈话。(晚班7点钟下班,白班3点钟上班,有四个小时的交集时间。)

陈二兵:“像你这样的大副算很好的了,其它船上很多大副都只会指派下面的人干活,自己不怎么干。不像你,干什么都会干,都亲自干。”

“当干部的,就是应该什么都冲在前面。这是我对我自己的要求,也是我看不惯排骨(郑庭园)的地方,他现在只是个带班的,连干部都不算,却敢指挥别人,自己躲在后面。我不晓得船长喜欢他什么地方,竟然还说我不如他会安排工作。”

“大副,谁叫排骨是船长的干儿子呢。”“哼!这个船长这趟是最后一趟海,做完这一趟海就退休了。如果还是他这种船长,我这个大副就辞职。说到你们大陆的船员,都好烂啊,像那个什么林乐达、黄家文什么都不会做。你也不教教他们。”

“船长也对我说过,要我把大陆的船员组织起来,我是和船长说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能照顾一下我自己的表弟赵恒通了。其实就算我想教林乐达和黄家文,也要他们听我的才行啊。韦东石就比较好一点,笨是笨,但是老实、肯干,也比较听我的话。”

“陈二兵,你们大陆的那个老船员向增寿,怎么都不像是个老船员啊,技术实在不行,我都打了他好几次了。”

“就他啊,也算老船员?好多问题都不懂,跑了那么多年船了,好多要跑来问我。”

林乐达听着听着,没注意好身旁的状况,只听到“啊!”的一声,林乐达还愣了愣,过了三五秒才看见原来是他旁边的阮怀南连身子带头都卷到鱿鱼机里去了。林乐达赶紧跑过去把鱿鱼机关了,还好,只是脸上擦破了点皮,流了点小血。阮怀南大骂:“干妳娘,你都看到我卷进去了怎么不快点过来帮忙?”林乐达想,怕是你自己打瞌睡吧?不然怎么那么夸张的连人带头卷进鱿鱼机了?不过林乐达没说出来,阮怀南是大副和二副阮文雄那里的红人。

第十二章 转载

3月20日有两千箱的转仓,把两千箱180-200克的从大仓转到1号小仓库。大仓在下甲板的下面,鱿鱼块由一个电动传送车传上下甲板。当然,主要还是人力搬运,因为大仓范围很大,从放置鱿鱼块的地方到电动传送车有很长一段的距离,上甲板中大仓的出口和1号仓的出口又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搬鱼的时候先由一个人用钩子把鱿鱼块钩起来传给第二人,第二人再传过去给下面的人。

本来林乐达是被安排到下甲板搬鱼,可是大副临时指派他下大仓帮忙。林乐达冻衣都没穿,想先去穿件冻衣,经过大副旁边的时候被下颚被打了一拳,“干妳娘!你又要走去哪里啊?快点下去!”

林乐达只得下了大仓,三个多小时后,转仓结束,林乐达也在發春6号上第二次感冒发烧了。

……

3月22日,船上突然断绝了淡水的供应,林乐达问向增寿,“增寿哥,你以前跑过的船上有过没有水喝的状况吗?”

“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他马的,还让不让人活。”

……

3月23日是个晴天,赵恒通找到林乐达,“乐达,你们那里大副发了水给你们没有?”

“没有,你们发了吗?”

赵恒通愣了一下,“当然也没有了。我表哥听大副说了,是船上的淡水不足了,只能供应给船长、大副、大车、二车、二副这些干部。”

陈二兵看到林乐达的时候,说:“你个傻13,大晴天也穿个雨衣。”

“这个雨衣很好,赵恒通给我的,密不透气,不仅防雨,还挡风,关键是够大,和我身材相称。”林乐达心想,不是我那件上好的冻衣换来了这件没拉链的吗?没拉链,进风,冷得利害。你以为我想没雨天穿着雨衣吗?还不是海上风大给逼出来的。当然,这些话林乐达没有说出口。

陈二兵又说道:“林乐达,你看你把我表弟的雨裤给穿烂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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