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吧,也不用了,我只是问问你可以安心就好。”不过,林乐达也没有打算在这个细节上过于纠结。
“12月27号,到广州报道,带好随身衣物和240元出关费,埔穗酒店的总台报道,地址在广源新村景泰直街,好又多的对面。如果是火车坐过去的话,可乘805或257路公交在广园新村下车,过人行天桥往北走200米。广州车站的话810路公交在广园新村下车。天河客运站乘257路在广园新村下车。去报道那天住宿是免费的,如果你提前去了,住宿要自理。”
“明白了。”
……
林乐达还是提前三天到了广州,找到了埔穗酒店,一个无星级酒店,实际上就是一个招待所性质,除了报道前一天由公司出住宿费之外,林乐达自费住了三天。既然来了广州,也要走走看看吧,这两天里林乐达去了沙面岛看了殖民地时代留下的欧式建筑物;去白云山时顺便去了黄花岗七十二烈士墓向这些为这些民族英雄们鞠躬致敬;越秀公园向孙文纪念碑鞠躬致敬。
到了报道那天,来的船员非常多,这大概是台湾的渔船们在广州指定的渔工招待所了。林乐达在总台查询到了同是捷宏中介公司的另两名船员的房间。去看看吧,先联系一下感情也好。先找到的是黄家文,福建三明人,身高一米六多一点,相貌颇为英俊。之后又找到了韦东石,广西人,身高接近一米六,相貌一看就属于是老实孩子的类型。三人再加上一个韦东石的室友一起聊了起来。韦东石的室友是福建龙岩人,姓陈,和林乐达等三人都是第一次出海。
“韦东石,你们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小陈问道。
“350美元,300块公司寄到家里,50块在船上拿。”韦东石答道。
“我来之前等船等了一个多月,还拿到了10元人民币的等船费。”黄家文补充道。
小陈又问:“你们没有交钱给中介吗?”
“没有。”林乐达看向小陈,“你有交了吗?”
“我交了啊,6;000元人民币,中介商是我父亲的朋友。你们可真好啊,我一个月工资还只有1;500人民币。”
“不会吧,你的工资也比我们少啊,还是熟人介绍的……”黄家文大为不解。
这时,房间内进来一个近50岁的男子,小陈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父亲的朋友,我才刚满18岁,他不放心,一定要送我来。”
进来个大叔,一时气氛有些冷场。这时那大叔不知是和我们聊天还是在自言自语:“每个人有每个人赚的钱……”
林乐达心里恶意的猜想,可能不是出于照顾朋友之子来送行的吧,搞不好是来做监视的,怕中途小陈这孩子听了什么三言两语的,跑回来不敢上船才是真的。不过,林乐达没有说出来,毕竟,这小陈和他不是同一个公司。
……
之后,林乐达也与黄家文聊到了这个问题,二人一致认为自己非常幸运,没有遇上更黑的公司。晚上,林乐达给家里父母、女朋友打了上船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虽然他们一致反对林乐达出海,但林乐达还是请他们安心。
……
27日晚上,组织船员们去机场的代理商出现了,自称是福建宁德人,告知林乐达、黄家文、韦东石要上的船是發春六号,是属于發春海洋渔业股份有限公司旗下的船只,公司地址在高雄前镇区渔港南一路806号或高雄市佛佑路218号。
28日上午到了广州机场,遇到了同是發春六号的另外三个大陆船员:陈二兵、向增寿、陈二兵的表弟赵恒通。
林乐达从代理商那里拿到了护照,一看签证是泰国的旅游签证,记得在公安局申请护照的时候目的地填的是新加坡。“怎么签证是泰国的,不是新加坡吗?”林乐达向大家问到。
“是新加坡吧?”四川人向增寿回道。
林乐达指着签证上的相关的泰王国的字样给向增寿看,“是这里,这里写了是泰国的签证。”
“全是英文鸟字,你能看得懂?”向增寿像看怪人一样看着林乐达,“你搞错了吧,是新加坡吧?”
林乐达无语了,明明是泰国。
……
坐飞机到了新加坡,大概是傍晚时分了。新加坡这边的代理商把林乐达等人开车送到了港口,等小船来把他们送到發春六号。晚饭是代理商提供的。
在港口里,有很多家店铺,林乐达是个爱逛爱走的人,自然是不会错过。来到一个专卖皮带、皮包的店里,随意的看了看,比较便宜的都要十多、二十多新币,1新币约等于4。8人民币,物价确实比国内要贵了不少啊。店主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一个包着黑色的穆斯林头巾,另一个是大马的华人。华人女生比较胖,说着一口流利的华语;那穆斯林则非常秀丽,虽然也有华人血统却不会说华语。
“你们大马人怎么想到来新加坡开店啊?”
“新加坡的钱比较好赚啊,呵呵。”
“真的吗?那以后我也来新加坡开店好了。”
“那你不要来抢我饭碗啊。”
“哈哈,我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恩?什么?”
“我听说马来西亚也会有一些排斥华人是真的吗?听说不许办华语报纸、华语学校,是真的吗?”
“你到哪听说来的?不会的啦,现在马来西亚的华人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和马来人也很和睦,你看我都和马来人一起开店了。”
“是吗,看来在网上道听途说的是真的靠不住啊。”
“看了那么久的皮带,有没有中意哪一条?”
“恩,我也就是看看啊,我感觉同样档次的皮带,这边比中国国内要贵了不少的说。”
……
又到了一家儿童服饰、玩具的专卖店,发现了四五个萝莉,怎么看都不像到了成年,可以工作的年纪,难道新加坡可以雇佣童工吗?
一个萝莉跑来问林乐达:“先生,请问你要些什么。”
“暂时没有,只是随便的看看。”可能是看着林乐达这个“大叔”不太像个要买儿童用品的人,萝莉又跑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
最后逛了家珠宝店,虽然林乐达看来并不太像要买的样子,但英俊的服务生还是有礼貌以适当的热情接待了林乐达。不久,聊天的内容变成了比较彻底的闲聊。
林乐达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挺喜欢新加坡的,我知道新加坡有范文芳、孙燕姿、许美静、阿杜。有好长一段时间孙燕姿都是我的偶像的说;很喜欢范文芳,喜欢看她的戏;许美静和阿杜的歌也比较喜欢。”
“我也很喜欢他们。”
“我来了新加坡才发现华人的华语都说得很好啊,你们也说福建话吗?”
“新加坡说福建话的华人是最多的,我家里也是福建过来的,到我这里已经第四代了,不过,虽然我会听福建话,但已经不太会讲了。现在政府也在倡导母语教学。”
这时,店里的电话铃声响了,林乐达说:“不妨碍你做事了。再见。”
“请慢走,欢迎再次光临。”
……
林乐达回到侯船的坐位上,那五名大陆同胞饭后一直坐着没怎么走动。
“你去哪了?”黄家文问道。
“随便的逛了逛,怎么了?”
那边陈二兵说:“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可能落跑了。”
“啊?什么意思?雾刹刹。没听懂啊。”
向增寿接着说:“就是刚才看你这么久没回来,还以为你偷渡到新加坡不打算上船了。”
“啊?!还有这种事?我第一次听说,以前有过这种事吗?”
“有啊,这种事多了去了。”还是陈二兵说道。陈二兵和向增寿都是出过多次海的老船员了。
林乐达听了有些后怕,扯开了话题,“刚才,我在那边碰到了一个中国人,在这里做清洁工。”
“是吗?他在这里多少钱一个月?”黄家文问道。
“他说他反正一年在这边能存个三万人民币左右,这还是扣除中介费之后的。不过,中介费挺高的,两年就要交个四万。而且在这边工作时间还挺长的。”
“和我们跑船也差不多啊,都是苦命人,赚的都是辛苦钱。”向增寿在一旁感叹。
林乐达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话语里会有一点点悲观的感觉,说道:“听那个清洁工人说,为了省钱,平常也不敢出去玩,日常开销也是省了又省,新加坡这边消费真的比国内高了很多。他说,现在在新加坡像他这样从大陆通过中介公司过来务工的人有非常多。”
黄家文说:“要是我能有三四万能交中介费的话,说不定不来跑船来这打工了。”
“跑船的,都很辛苦的。包括那些台湾人干部。”又是陈二兵发言:“别看他们工资比我们高,但是一算到他们台湾的物价水平,也就是个屁,还不如咱们在大陆的。台湾人干部那些现在还跑渔船的,除了船长外,也都是一些在陆地比较混不下去的人。”
林乐达弱弱的反驳了一句:“可是台湾的平均生活水平现在确实比我们这边要高啊,这是一个事实。”
“嘿嘿,”陈二兵道:“你知道什么?等你去和船上那些台湾人接触就知道了。”
“我以前在厦门等地的时候就接触过一些台湾人的,素质都比较好,而且我一直对台湾、台湾人很有好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的感觉。”
“嘿嘿,”又是陈二兵的一阵冷笑,“以后你就知道。”
……又是一阵瞎聊,“林乐达,你结婚了吗?你也二十好几,快三十了吧?”赵恒通问道。
“没有。韦东石、黄家文也没有。你结了?”
“恩,孩子都两岁了,是个女儿,我手机里有她的相片,我拿给你看。”
看着赵恒通拿过的手机上的相片,“挺可爱的。”林乐达由衷的赞美,又半开玩笑的说道:“话说N年前,有个女孩子挺喜欢我的,不过她也是独生子女,她爸爸要我住到他们家去,我没答应。”
“她家有钱吗?”陈二兵在一旁问。
“还行吧,不过,我也是家里的独生子,我能去吗?而且要是入赘的话,在我们那边要被人看不起的。”
“你傻了!独生子还来干跑渔船这种苦活。看你面皮白净,手上没茧,家里应该条件也还行吧?”向增寿接了句话。
“我不懂了!入赘怎么了?”陈二兵突然插了话:“像我表弟那样,也是住到女方那里,家里还有个小姨子,以后老丈人可以让还可以让她去养,那小日子过得多逍遥自在。”
林乐达有些无语,“那老人也是要养一下的吧,毕竟法律还规定了有这项义务,再说可能各地的风俗不同,我要是入赘都要被人笑了。”
这时陈二兵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仿佛入赘的不是他表弟,而是他本人一样。冷不丁又从他嘴里冒出来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确实,林乐达心想,自己今天的话是有些太多了点,言多必失啊。
第四章 登上发春六号
12月29日凌晨,林乐达等六名大陆船员和四名越南船员、两名印尼船员、三名菲律宾船员通过在港口坐了一艘菲律宾人开的小船,终于登上了發春六号。在坐小船的过程中,黄家文晕船得利害,把晚饭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到了海里。
林乐达看着發春六号这艘渔船,船不大,不像之前听说的一千吨的样子,而且好像是艘已经有些年月的旧船了。林乐达还是问向两位同来的老船员,“这船真有一千吨吗?”
“我看是没有,接近八百吨吧?”陈二兵搭了一句。
大副,一个秃顶、极瘦、客观的说还有些尖嘴猴腮的人,过来给新上船的船员作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