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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渔工的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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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扬很小声的问:“请问,在毛里求斯可不可以找小姐啊?你给牵个…”

那女人脸色铁青,转过头去,没有理陈文扬。

“小姐,请等一下,我们船长找你有点事。”

“哦。”那女人上了驾驶室,林乐达近看那人,只见她肤色雪白、虽看起来有三十岁的年纪但颇有几分姿色。

一旁的大副一脸神秘而诡异的笑容。

约三十多分钟后,那女人下来了,脸上一片潮红。

第七章 真是上了贼船

“发葡萄了啊。”大副说道。这是刚从路易港买来的。

在餐厅里,众渔工围在船长和大副的周围。船长并没有用手发给大家,而是用扔的,也不管你接得到接不到。好多葡萄掉到了地上,很多船员纷纷在地上去捡。林乐达没有捡,赵恒通想去捡,被陈二兵拦住了。

“我们人穷,但不能没了骨气。这明显是不把人当人看。”陈二兵说。

陈文扬也没有捡,恨恨的说:“台湾人不是人!”

几个大陆船员也都有些郁闷,都聚在了陈二兵、向增寿他们的房间里聊了起来。

陈二兵有点惆怅的说:“我儿子小时候贪吃,看见邻居家的孩子吃什么,他也想吃,就跑去跟人家讨要。我教训他,要吃什么和爸爸妈妈说,人穷没关系,但不能没了骨气。”

赵恒通附和:“是啊,我们不能给咱大陆丢人,看那些老外,地上也去捡去抢,没脸没皮的。”

林乐达说:“好像他们那些外籍船员薪水也比我们要少。我听他们说,印尼人一个月才150美元,比我们少了一半多。菲律宾人、尼泊尔人一个月要多点,也没有超过200美元。越南人就快和我们差不多了,一个月有300美元,有经验的老船员有350美元。”

陈二兵问:“你都问得这么清楚了。看来懂英语,会交际也是有点点用处。那他们也问你了没有?”

“问了啊。”

“那你说了没?”

“说了,那天印尼人路迪问我,我说了我是350美元一个月。”

陈二兵恼怒的说:“你这个傻鸟,干妳娘,不要和这些老外说我们的工资。要知道,我们和他们干同样的工作,工资却他们要高,他们都会像得红眼病一样,非常忌妒我们的。”

“我没想到这一层。”

“你太天真了。”陈二兵说。“不过,这些老外确实很可怜,尤其那些印尼、菲律宾的,等我们从阿根廷这一趟回去到台湾休整的时候,大陆船员都可以在一个地方躺着休息、看电视。他们却还要卸货等等,干这干那的,多干好多活。”

向增寿插口道:“又有什么好的。住的那个鸟地方,连床、被子什么的都没有,都要自带。虽然是有个电视,但是几十个人看一个,还有可能经常吵架。而且那里完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统一安置在一座楼里,四周围有铁丝网,有监控,还有保安日夜看守着,简直就是软禁。”

“为什么?”韦东石问。

“可能因为两岸在理论上还是敌对关系吧。台湾那边的政府总是担心有共谍什么的。”林乐达解释道。

……

离开路易港后又过了几天,林乐达正在房间里午休,听到黄家文说:“听说了吗?韦东石的钱被偷了。”

“啊?是怎么回事?”

“是昨天晚上的事,东石没有来和你说啊?”

“没有。被偷了多少钱?”

“1;400多块人民币。”

……

林乐达、黄家文、韦东石三人坐在船尾。

“东石,你钱放在哪?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林乐达问。

“就放在枕头底下。”

黄家文:“你这么随便的乱放,也不能怪别人偷了。”

林乐达:“和船上的管理人员说过了吗?”

“和船长说过了,他说明天会给我一个交待。我很难过,如果是我自己的钱也还算了,可那些钱都是我妈在我临走前给我的,说是应急用。我妈连工作都没有,省下点钱多不容易啊!”

……

又过了三天,下午工作完,大副把大家全部招集起来。

大副铁青着脸,说:“就在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印尼人卡林的手机。”说完目光扫射全场。“我干妳娘!趁他去当班的时候,把他的储物柜都撬开了!”

卡林这个肌肉发达的壮实汉子在一旁抹眼泪。

下面一阵议论。大副又说:“现在如果偷东西的人自己站出来,还可以从轻处理,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啊!到时候不光我要狠狠的打他,而且船上每个船员都可以打他!打这种小偷没有关系的!干妳娘的!如果被我抓到了,不给他一毛钱薪水。”

卡林站在一旁,用袖角擦拭着泪水。

“妳娘的!”大副在一旁好像也有些看不下去,“别人辛苦辛苦的工作,好不容易花250美元在台湾买了个手机。卡林一个月的薪水才150美元。那个谁偷东西的,你是猪、是狗啊!想要手机自己不会去买,要偷别人的!”

下面静悄悄的,大家看到大副一脸震怒的样子,都不敢说话。

大副又反反复复的问了几句,说了几句狠话,大副才把众人散去。

……

林乐达、黄家文、韦东石三人又聚在船尾。

韦东石说:“大副说的抓到了小偷就不发他工资,这是真的吗?”

黄家文啐了一口唾沫,“那秃头只是大副而已,根本就没有扣人工资的本事,那是船东和船长才有的职权。”

“我说,大副在那里说了那么多、那么久,那些外籍船员能听懂吗?”林乐达说,“刚才杰里因为听不懂,就找我翻译给他听。”

“干!”黄家文又说,“除了我们六个大陆的,根本没有人听懂他在说什么。我看他只是在装装样子。”

林乐达问:“东石,船长那天说要给你一个交代,给了吗?”

奇韦东石:“没了下文。”

书林乐达:“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船长和大副不来个集体大搜查啊?各人物品都检查一遍。”

韦东石:“没有用的,船上这么大,很多地方可以藏东西。完全可以先藏起来,等风声过后再收回去。”

“即使是这样,也不会是完全没有用。”林乐达说,“你们想啊,只要管理人员来个大搜查,至少可以给小偷们来个警告作用,不敢这么嚣张的接二连三的偷东西。东石,如果你钱被偷的那天,大副就检查一下全部的行李,那么昨天卡林的手机还有人敢偷吗?”

韦东石恨恨的说:“在船上不是有监控摄像头吗?应该可以找到小偷吧?”

“没有用的,”林乐达说,“我听向增寿说,船上的摄像头只是为了在工作的时候监督渔工们有没有偷懒用的。现在还没有到作业区,摄像头根本就没开。”

“嗯,”黄家文叹了口气,“反正被偷的又不是他的手机、他的钱。”

……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林乐达看到大副经过厨房,“大副,我有个建议。”

“什么?”

“我建议对所有船员的随身行李、储物柜来个大搜查,看能不能找出那个小偷。”

“你吃你的饭,管别人那么多事。”大副一脸不耐烦的说。

“我刚上船的第二天,我的一双新跑鞋就不见了,想来也是被别人给偷了,安踏的,一百多块的说。”

“知道了。”大副说完就要走。

林乐达赶紧说:“如果来个大搜查,至少可以给小偷们来个警告作用,不敢这么嚣张的接二连三的偷东西了。”

“你是在教我怎么做大副吗?我干妳娘!”大副恼羞成怒,拍了一下桌子走了。

赵恒通在一旁说:“乐达,今天你真不应该说这些话,昨天晚上我在驾驶室当班的时候,就听见船长在骂大副,好像是说他没把偷盗事件处理好。”

……

上午清洗甲板,林乐达很渴,就想去喝一点水。去房间拿自己杯子,实在是不习惯和那么多人共用一个碗喝水。刚要舀水,“啪!”忽然后脑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林乐达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副。“干妳娘!工作时间跑去房间里干什么?你不知道工作时间是不可以进房间的吗?快滚出去工作!”

……

下午把水槽下面用网缝起来,这是为了防止以后鱿鱼捕上来之后会跑到水槽下面,增加工作的时间和难度。

可林乐达从来没有补过网,在家也从来没有碰过针线的,不禁傻了眼,只能看着旁边卢文倩在怎么缝,想边看边学。

“林乐达!”又是大副在叫嚷。

林乐达一转身,一拳挥了过来,正中林乐达的右太阳穴。

“我干妳娘!别人都在工作,你就在旁边看,你娘的你是谁啊?”

林乐达怒火中烧,叫嚷道:“喂!你不要再打我了,如果再打我可要还手了,我是来打工的,不是来给你打的!”

“好啊,你有种!干妳娘,总有一天我要和你算总帐!”

林乐达人高马大、兄弟多,在社团里虽然不是核心成员,但是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像这样挨打不还手的还是十三岁以后的头一次,难道真应了那一句名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

在陈二兵、向增寿的房间里,林乐达诉说今天的事。

“塞妳娘。下次他再动我,我真要还手!”林乐达还是怒愤填膺。

赵恒通说:“大副算个球,不用怕他!”

陈二兵也黑着脸,仿佛很为林乐达打抱不平,“在我以前跑过的船上,也有个你们福建的船员,也是不会做事,那里的台湾大副也很看不上他,经常对他又打又骂。有一天,你那个福建老乡终于忍不住了。那是在北海道捕秋刀鱼的时候,那天鱼很多,满甲板上都是。大副仍是先动手打人,你那老乡也真还手了,两个人就在鱼堆上打了起来,那叫一个激烈一个惨,到最后两人都挂了彩。那福建的也算利害,一手掐住了那大副的卵蛋。哈~哈~哈!”

黄家文问:“那个人后来受了处分吗?连大副都打了。”

“没有处分,后来两个人因为受伤了,就都休息了两三天就又继续照常上班了。”陈二兵回答。

林乐天手握紧了拳头,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赵恒通也在一旁鼓噪,“怕他个球,哪天我们快下船的时候一起狠狠的干他一次。”

“你别听他们胡说。”向增寿在一边唱反调,“我听说很多船长为了应付手下造反或是海盗,船上都备有了枪或是电棍什么的,甚至有的船长养狗震慑手下船员的。”

陈二兵狠狠的白了向增寿一眼,不再说话了。

向增寿继续说:“我倒是听说过,有一艘船上,有个大陆船员,好像是河南的,因为不堪打骂,终于造反了。”

黄家文问:“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杀死了大副,还打伤了船长,但最终还是跳了海自尽了。”

“为什么自杀?”黄家文又问。

“我不知道。”

林乐达:“恒通,那本《包法利夫人》你看完了没有?我先拿过去看吧,我还没看完。”

“那本啊,早被向增寿拿回去了,真小气,我才刚开始看。”

向增寿在旁边没有作声。

……

林乐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感觉现在脑子里还是乱轰轰的,忽然觉得房间的墙壁像是一座监牢,沉闷的气氛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林乐达知道向增寿说的很对,自己在陆地上惹了祸还可以躲到海上,在海上要是再惹了祸又要躲去哪里?况且自己回去还有必须要做的一些事!也许,忍耐比暴力的宣泄、报复更需要勇气!“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人的身、人的心尚且不属于自身,又何必太计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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