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不至于到杀人吧?如果是抓到偷拍狂的时候揍他一顿之类的,这还可以理解……啊!”
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
“该不会当时被两位施暴的偷拍狂,就是田所健二吧?”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无从得知。老师们当中完全清楚整件事情全貌的,只有教务主任鹤间,以及下面的几个人而已。我根本没有办法查。”
“嗯~那还真是可惜呀。”
我顿时陷入一阵沮丧。基本上是不可能去询问本人或教务主任的吧?这条线已经不可能再追查下去了。
“不过呢,当时偷拍狂想偷拍的人物是谁,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因为后来当事人自己跟很多人说过当时的状况。”
“是喔?那就直接问她,搞不好就可以对半年前偷拍狂的事情多了解一点了。当事人是谁?”
“是藤川美佐。”
“啊!”
我大吃一惊,哑口篡吾。因为我作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听到她的名字——人气偶像藤川美佐。可是,谣传说她在凶杀案发生的那晚之后就失踪了。
“是那个藤川美佐……”
“嗯,就是当红的那个偶像。她在半年前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没有走红,只是一个还没真正成为艺人的无名小卒而已。”
山下佳代子好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似的,转换了一个口气,说:
“以上这些事情,请你转告社长。顺带一提,先讲清楚,我山下佳代子可没有认同本多或是岛村是凶手的这种说法喔。那么,阿通学弟,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啰。”
山下佳代子轻轻点了一下头,便走近放有广播器材的一角。
“啊?剩下的事情就麻烦我?”
“对呀,因为我可是隶属于广播社的人呀。”
山下佳代子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在椅子上坐下,说:
“不过我祝福你们能够马到成功啰。这点请帮我转告大家,也请帮我跟八桥同学问好。啊,还有社长提到去唱歌的事情,如果大家都要去的话,我OK喔。顺带一提,我拿手的是松任谷由实的歌。”
接着,山下佳代子又再拿起刚才被多摩川社长抢过去的麦克风,并且打开了开关。她该不会是要开始唱松任谷由实的歌了吧?就在我如临大敌的同时,她仿佛像是在嘲笑我似地,又用那温柔澄澈的声音,向全校同学广播:
“校内╳告。今天╳午的课程╳因故全数停课……咦?接触不良?啊~好像是社长害我宝贝的麦克风坏掉了。”
十三
我离开了广播视听室。
从昨天到今天,好像有很多事、很多人从我眼前飞闪过去似的,我脑海里一片混乱,无法把思绪整理清楚。
专门偷拍的狗仔摄影师遇害的地点是在成了密室的保健室里;两位像私铁沿线站名的刑警大人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保健室的校医有贫血;用实验器材煮咖啡的生物老师,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因缘际会之下,成了侦探社的指导老师;美术老师大谈机关,音乐老师则是留下了谜样的一段话;我们社长在广播视听室里高唱演歌,而隶属广播社的侦探社员则是用她的美声畅谈半年前发生的事情……
我搞不清楚状况。应该说,我无从搞清楚状况。
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又增加了,所以我想总之先去生物教室一趟。
午休时和石崎讨论这起案件,到现在也才经过了不到几个小时。然而,在这几小时当中,出现了好几个新的发现。我想把这些新发现拿去问问石崎,看他有什么想法。
生物教室里没有人。我打开了隔壁实验器材室的门,找到了石崎。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人物在场。
嘴角带着微笑,从长度稍短的窄裙下面,可以隐约看得到一双美腿的美女,伫立在墙边——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女刑警又出现在这里。我不自觉地开始在她身边找寻祖师之谷警部,但却递寻不着中年刑警的身影。好像只有刑警小姐单独一个人造访这间教室。
“咦?可是,怎么会这样?”
石崎虽然是侦探社的指导老师,但并非和昨晚的凶杀案有直接关系的人物。我找不到她需要来拜访石崎的任何理由。
她那美丽的双眉微皱了一下,用她那意外锐利的眼神看着我,说:
“石崎大哥,有学生来了喔!”
“嗯?……嗯嗯,谁呀?”
“……我是赤坂通啦。”我自己开口回答。
至于石崎人在哪里做什么呢?他连看都没看刑警小姐一眼,自己拿着大型放大镜站在窗边,用很专注的表情观察着某样东西——至少看起来是在观察,但实际上却不是。他正在用放大镜众太阳光,想借此让香烟点上火。总而言之,他应该是想抽烟。
“那个,老师爱用的那个打火机,掉在那边了。”
我用手指着掉在桌子下面的那个现代打火石,告诉老师。
石崎把放大镜的焦点对着嘴上那根香烟的烟头,一边斜眼瞥了我这边一眼。
“啊,原来有打火机呀?不过,算了,头都已经洗了,这一根就用这种方法,总会点着的……”
生物老师还是坚持要用原始的手法来点。晴朗的五月天,正中午,太阳光灿烂地洒进教室里。他的努力应该是快要有回报了吧。真是个爱找麻烦的老师。
“你还真是个爱找麻烦的人呢!”
千岁小姐双手环抱在胸前说。但她的表情却和说的话相反,流露出愉悦和温柔。
“耶,成功成功。”
石崎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他和香烟的烟雾一起,飘上了骄傲的颠峰。
“嘿嘿嘿,你们看看,这就是‘有志者事竟成’的最佳典范啊!对了,赤坂同学,让你久等啦。有什么事吗?”
“没有啦,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跟老师谈一下那件案子的事情。那个……对了,她怎么会……?”
我指着站在墙边的刑警小姐问。
“她吗?她是乌山小姐,算是我的学妹。不过她可不是女老师喔。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是……”
“刑警小姐对吧?”
“什么嘛,你已经知道啦?”
石崎显得有些失望。他好像以为我会更吃惊一点。
“这几个小时内,我已经和她见过好几次了。”
“那这样就好解释啦。中午我不是有稍微提过说我的晚辈在当刑警吗?”
原来如此,谜团终于完全解开了。
“啊啊,她就是老师说的那个当刑警的晚辈,很想请老师帮忙解开密室之谜,所以才提供消息给老师的那个人呀。什么嘛,原来竟然是千岁小姐呀。”
话才说完,千岁小姐仿佛像是听到了一番意料之外的话似的,摆出很不高兴的姿势。
“等一下喔,我的事情好像被单方面地被说得很扭曲。什么叫‘很想请老师帮忙解开密室之谜’?再怎么样我这个刑警也不至于要去靠一个平民的智慧来办案。把消息提供给你,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消息都是可以讲的东西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再说,什么密室……”
石崎看起来一副像是在说“讲啦讲啦”的样子,细细地吐出一缕香烟的烟雾。
“什么密室的,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何况绝对没有一个杀人犯会透过打造密室这个方法,来设计一宗完美的犯罪。这就是刑警实事求是的精神。”
千岁小姐用一种听起来像是被惹毛了的说话方式:
“我会这样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实际上的确也没有发生过密室杀人的前例。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在现实世界发生的话,我倒也想亲眼目睹一下呢。”
“现在就发生啦!案发现场就在保健室,时间是昨天晚上。”
“那是有备份钥匙的啦。”
千岁小姐毫不避讳地说。
石崎对我摆出了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原来如此,警察——应该说是千岁小姐——看来是打算把密室之谜当作很单纯的案子来收拾掉。
“保健室的真田医师说,应该是没有备份钥匙的呀。”
我这句话一点也无法动摇她坚定的意志。
“那只不过是校医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任谁都不愿意有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打备份钥匙吧。”
“可是,就算凶手有备份钥匙,那也还是有疑点。”
石崎打断了千岁小姐的发言。
“如果是有备份钥匙存在的话,凶手就是用备份钥匙打开上了锁的保健室大门,与田所健二一起潜了进去,然后在窗边的床铺上杀了田所,最后又用钥匙上所逃走。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费这番工夫打一份备份钥匙,只为了要在保健室犯案呢?在其他地方杀人也都可以呀!这个校园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更适合杀人的地点才对。”
“不就是想嫁祸给有钥匙的真田医师吗?”
“是呀,可以想得到的,大概就只有这种可能吧。”
石崎点头。
“可是,即便是这样好了,床铺旁边的窗户昨晚不是完全没关上吗?为什么凶手没有把它关起来呢?所以那一定是因为凶手从窗户进来才会这样。这么一来,要嫁祸给真田医师的这个论点就不成立了。如果是要嫁祸给真田医师的话,我觉得凶手应该要把窗户关上,还要从保健室里上锁才对呀。”
“哎呀,这倒是没有那个必要。”
千岁小姐信誓旦旦地反驳。看起来她好像很乐于这种讨论。
“窗外湿漉漉的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脚印。所以,即使让窗户就这样开着,也不会有人认为窗户就是凶手闯入保健室的途径。所以,凶手反倒应该要让窗户就这样开着不关才正确。”
“这样不合理,”石崎很迅速地否定了她的说法。
“怎么样?是有哪里不对了?”
“窗外的地面上是湿的,而且上面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脚印,这可以解释为碰巧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起凶杀案。田所健二的尸体,在凶手犯案后马上就被小松崎老师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偶然罢了。他的尸体呢,本来应该要到隔天早上真田一师来上班,打开保健室门锁的时候才会被发现。不对吗?”
“是……没错。这个可能性应该颇高。”
“假设尸体要到隔天早上才被发现的话,那这时窗外的地面上会是什么状态呢?这一点凶手应该是没有办法预期才对。有可能已经被学生们踩踏得乱七八糟,也有可能已经完全干掉了,也说不定夜里又下了一场雨,把地面弄得更泥泞不堪。如果尸体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被发现的话,想必警方应该还是会把开着的窗户列为凶手潜入的途径来思考吧。这样的话,涉有嫌疑的对象范围就会无限扩大,凶手便无法嫁祸给真田医师了。如果凶手真的有意要嫁祸给真田医师,那他还是应该要把开着的窗户关上才对。”
石崎的理论奏效,让千岁小姐陷入了深思。
千岁小姐不时地发出“嗯~”的喃喃自语,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她似乎是在脑海中整理用来反击石崎的论点。半晌,她才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啊”了一声,接着就突然拿出了强势的态度来指着石崎,说:
“刚才石崎大哥的论调,有一个小地方是你自己妄下断言的。”
“妄下断言?喔,有吗?哪个地方?”
石崎像是要问我意见似地面向我。没发现问题所在的我,说了句“谁知道”,一边耸肩摇头。
“刚才石崎大哥是这样说的吧?‘田所的尸体,在凶手犯案后马上就被小松崎老师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偶然罢了。’可是,这说不定不是个偶然喔。凶手搞不好连这一点都计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