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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需要多久的时间
几月几年还是永远
幸福会不会重演
让我再看你一眼
远处教堂传来的钟声
深深敲醒记忆的门
第一次牵手的地点
甜甜的滋味环心田
Jasmine
静静偎着红砖墙
印着我们的图样
怕时间会遗忘啊
就永远都难忘
Jasmine
空气中久违的清香
像你的名字一样
随着那淡淡芬芳
叫我永远又难忘
一辈子惦在心上
惦在心上
依旧是满天星光
月色盈满了眼眶
把你的歌声轻轻地唱
随着海洋送到你的地方
所有的青涩都是最美的,最后的遗憾都是印象最深的,后来号码换了,再也找不到那个人了。其实有一次在酒吧见到,但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于是没有鼓起勇气去打招呼。每个人都在变化,却不似当年那般的纯色了。和记忆中的人恋爱,永远不会失恋吧。
2012年10月7日
人生的一碗面
回家第一天是表弟考上大学的庆功宴,站在他旁边看他从一个街头的篮球少年老老实实安静长成一个大学生。穿的还是往常的街头服装,只是别有用心又小心翼翼地在外面套了一件米白的马甲,上面缀了一朵胸花以示重视。
他母亲看了很好笑。我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他递烟,看他发口香糖,面对陌生的长辈局促的样子。怎么想象得出他一个月长时间的旷课,一个星期便穿坏一双NIKE的篮球鞋,一天也不愿好好看书的过去。
爷爷奶奶从姑爹的车上下来,颤颤微微,几乎让人看不出精神状态,离我上一次看见他们,似乎已经有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我走过去扶他们,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没有任何反应。我愣生生喊了一句奶奶。她也只是看了我一眼。
在旁人的提醒之下,她才恍然大悟,面前的我是她的长孙。
她非常歉意地握着我的手,说我变胖了,头发剪短了,连说话语气都变得跟以往不同了。
上次见面只是在半年前,半年我的变化不足以陌生,半年她的变化却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
那是有感知地面对至亲,因为生命逐渐衰落而暂时遗忘世事的现实。
味觉是最易存留在内心的东西。
去年春节,奶奶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看不清楚的电视,听着她听不清楚的声音。与旁边喧哗嬉闹的家族其他人硬生生地隔离成两个世界。突然想起她曾经给我做的面,里面放了无数的小料。那是只有她才知道的小料,每年回家都会吃上好几碗。其他人在吃大鱼大肉时,只有我会要求奶奶给我做一碗简单的面,然后过一个满足的除夕。
那一刻,她静静地坐在那,我突然对她说,我想吃一碗面。
于是她站起来,摸摸索索走到了厨房,开始为了我,重新做起味道永远不会变的那碗面。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无心地按动着相机的快门。我知道,或许她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是她给我做面的最后一次动作。我不知道那天之后,我是否还可以再吃到她给我做的放了油渣放了蒜姜小料的面。
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关心这个问题之外,不会有人再关心是否世界上还有同样味觉的面。奶奶不会。父母不会。至亲不会。至于我的晚辈们,他们已经可以在麦当劳肯德基里安排他们的除夕晚餐了,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奶奶原来可以做出那么好吃的面。
一碗面的历史,长达十几年,一一扎根在了一个人的记忆里,略显寂寞。
热气腾腾的清面汤水,油泞黑厚的窗台尘埃,映着奶奶那张已分不出怅然所失或欢喜满心的脸,内心有了重重的失落。就像小时候,在夕阳遍野的下午,第一次考虑到死亡时的惘然。
再翻出九个月前的相片,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难过。但总归是有了一个回忆的由头,有一处私人的纪念得以保留。
奶奶已经很难认出我了。这是事实。
外公离开的时候,我在几千里之外的北京。一个人独处时嚎啕大哭。
对于离开,我仍不似大人般可以对自己宽慰。
对于奶奶生命逐渐的缓慢,突然在飞机落地那一刻在《素年锦时》这本书里找到了打破胸腔、长久以来内心呼喊出的回应。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人健壮时有多么辉煌,而是在它逐渐凋落时,有明白她的人在一旁静静地陪她待着,不言,不语,屏息中交换生命的本真。任凭四周的嘈杂与纠纷。
陪着她一直下去。静静地。
我又回到了奶奶的院子。我躲在橘子树和无花果树底下听歌。阳光当头,家里人在户外有的酿豆腐,有的摘鸭毛。奶奶拿着扫帚来回清理垃圾。有种日光照得出似曾相识的感受,生命在温煦下一直蓬勃,好多年前我也这么坐着,场景未变,唯一不同的是,爷爷不见了,奶奶也不记得我是谁了。好多事,当初抗拒,现在也能坦然了。奶奶已经不能给我下一碗面了。5年前记这篇日志的时候,似乎我已经预感到了这一天,我庆幸那一天,我给奶奶拍了那张照片。
临走时,我掐了掐她的脸。她笑了。她对这个动作印象深刻,全家只有我会对她做出这种忤逆的举动。回家路上,我闭上眼睛,全是50岁的她用被子把我身体裹得严实往床上扔的场景,扔了一次又一次,全因为我喜欢。虽然这是我幼年时毫无来由的爱好,但奶奶却从不试图纠正我的莫名。在她看来,只要我喜欢的,就都是好的。
2012年10月7日
流泪也要有资格
不是每个搞笑的人都很开心的。
尤其是每天都搞笑的人,每天被要求说同样段子的人,被要求表演同样节目的人。
如同我新认识的豆哥。
开了红色的宝马跑车从5年前跑到现在,那个价钱5年前如果买了房现在已经涨了不知多少了。而热衷于表面功夫的豆哥买了一辆宝马,于是价格就一直跌一直跌,唯一值钱的估计就只有宝马两个字了吧。这应该不算难过的事,因为他很得意地说:几年前,我开了保时捷下车,被人打劫,一个LV的包里装了十几万的现金,还有手机等等,我刚下车就被人弄晕了,后来我就收敛多了……
这个收敛多了的前辈表现出来的依然是打了鸡血的样子。回想我们初次见面,为了不让气氛冷下去,我们不停给自己加兴奋剂,说话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说的事情一个比一个有包袱,周围的人全笑得趴下了,只有我和他青筋爆出还在互相夸对方资质好、有意思。回去累得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毕竟是年轻人,估计他在路边停完车就在车里睡着了吧。
约豆哥吃饭,阿昌哥之前把他吹上了天,一时还没落座就被要求说起段子来。
“我以前穿了双很好的鞋,后来就被警察关起来了。那双鞋是我拣的,你知道为什么我被关起来吗?”
我们都说不知道。
“因为这双鞋是我在别人阳台上拣到的。”
“后来我被放出来,我就去水库炸鱼,又被警察抓了判了十年刑。我只炸死了三条鱼啊。你知道为什么我被判刑了吗?”
我们还是不知道。
“因为三条鱼死了之后,又有十个潜水员浮了上来……”
“进了监狱之后,很多人看我不惯,三十多个人一起揍我,三十号人打了我半个多小时,我还没有倒下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下我知道了:“因为你练过吧。”
“错了,因为他们把我吊起来打的……”
我笑得很猛,也知道这个笑话他讲了应该不下一千遍了吧。
豆哥埋着头吃泡椒鱼头里面的清水面。作为湖南人的他这道菜吃过也应该不下一百遍了吧。吃到一半,他抬起头来说:“非常好吃!”就像第一次吃一样。
看《真情指数》时,吴宗宪与蔡康永聊着聊着,开始满是泪光。看《背后的故事》,包小松包小柏也是嚎啕大哭。他们的说法都有唯一性─都是第一次在观众面前哭。
靠幽默与搞笑出道的人,不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也许永远都没有流泪的资格,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过去,打着鸡血活出人的一生。
其实我也是这类型的人,只是做这样的人也需要台阶和资格。
豆哥后来不知道去哪了,每半年给我打一个电话,不知所云。每次电话都热情饱满,完全忘记我们半年前那个电话是无疾而终。其实我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对面这个人一直热切,我就觉得对方太使劲。如果对方稍显冷漠,我就觉得对方过于矫情。我总觉得每个人的表现都是有剧本的,作为自己的导演,他们能控制自己的一言一行,以及所表现的人物性格。
这种令人讨厌的性格也不过是两年前开始好转,那时我才发现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对自己的任何言行负责─这并不是贬义,而是很多很多人活着并不如我,以及“我以为”的那样累。他们所有的举止都是发自当下最真切的意志,无需控制,也无需反省。
有同学曾经在宣讲会上问我,请问你是一个感性的人还是一个理性的人。我的回答是:我是一个理性地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感性,而在感性的时候理性地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我连着好几个月为这个解释暗喜,不过也是刚刚才发现,我活得似乎也挺使劲和矫情的。
我妈说:没有人会一直正确,他们只会越来越正确。
对于人生,亦是如此。
2012年10月8日
2008
2008年,我27岁,那时的我认为:
很多类似当年的我企图活在未来,企图花更少的时间过上更优质的生活。只是他们突然明白了:与其被人永远驯养,不如学着以后去驯养别人。
说到底,所有的理由还是不适合,本不是你生命的那个人,就不要因此而让自己困扰了。
人总在寻找着自己一生的定位。
难以释怀是最不想遇见的境遇。
“活在自己的年龄里”是件重要的事。
等待也是一种选择。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总理都去郴州了,所以我们当然可以回去的。”
谭小姐和我一样都是郴州人。因为大雪封山,郴州已成为孤城逾十天,停电停水的,所以我和她也常常在回得去回不去,要回去与不能回去之间使劲徘徊。
近日忙于春节要播出的节目,不停接到温暖的慰问,原来可以过年的地方还有很多……但是谭小姐就不开心了,她常常问自己和我的问题是:“为什么我们回不去呢?”
回答多了,后来我发现,没有答案的问题是个终极问题。有太多答案的问题同样是个终极问题。
比如谭小姐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回去呢?”让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如此缜密的心思来回答她的问题。
一、我们的春节节目还没有赶完,所以我们不能这么快回去。
二、春运期间我们很难买到直接回郴州的火车票。
三、如果我们飞到长沙的话,第一我们不一定买得到机票,隔壁贺老师提前一个星期订票也只有除夕的了,那我们到了长沙还要转车到郴州,所以我们坐飞机不合适。
四、湖南下大雪,机场有可能到时候又关闭。
五、湖南各个城市之间的高速路还没有开放,到了长沙也回不去郴州。(随口又编了一个可怕的故事:我有同学在长沙堵了两个星期了,要回郴州一直回不去,就是因为不通高速啊。)
六、到长沙也买不到火车票回郴州,因为那段火车也还没有开放,不然我们就有可能直接从北京买火车票到郴州了。
(谭小姐及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