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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此刻的心情却大不一样。他从未见过狮子,更不曾单独与一头狮子呆在一起。好在他没有慌忙逃走,而是战战兢兢地向狮子挪过去,这倒是明智的。
阿斯兰猛地一扑,一口把他咬住,翻身又是一跃。你可曾见过猫妈妈衔着小宝宝跳跃的情景?现在就是那样的场面。
杜鲁普金被阿斯兰衔在嘴里,吓得缩作一团,一副可怜的样子。阿斯兰把头一摆,小矮人身上的盔甲便发出丁丁当当的响声,十分悦耳。接着,只听狮子嘿的一声,眨眼间小矮人已被抛到空中。大家都明白小矮人像躺在家里一样安全,惟独他本人在心里说:“完了!”当他从空中落下来时,阿斯兰用它巨大柔软的爪子轻轻地一接,再稳稳当当地把他放在地上。
“大地的儿子,让我们做个朋友,好吗?”阿斯兰问。
“好……好吧。”小矮人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
“孩子们。”阿斯兰说,“月亮就要下去了,看看身后,东方已经露出晨曦。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了。你们三个,亚当和大地的儿子们,立即进入堡垒,看看那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小矮人仍然一言不发,两个男孩谁也不敢开口问阿斯兰是否随后就来。三个人抽出宝剑,一齐向阿斯兰行个礼,然后转过身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露茜注意到他们脸上毫无倦意,只有男子汉一往直前的坚毅和果敢。
两个女孩紧靠在阿斯兰身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这时光线起了变化,在低垂的东方,阿罗维尔,那颗纳尼亚的晨星像一轮小小的月亮,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芒。星光下的阿斯兰显得特别高大。它昂起头,摆动着鬣毛,放声长啸起来。
那声音深沉、有力,仿佛风琴从低音奏起,音调越来越高,音量越来越大,直到大地和空气都随之震颤。那吼声从他们脚下的小山上发出,很快向四面八方传去,震撼了整个纳尼亚。弥若兹的军队被惊醒了,士兵们一个个面无血色,茫然不知所措,老半天才想起去抓自己的武器;大河的下游,在这清晨最寒冷的时刻,树神扬起了头,水神也从河里探起身来。更远的地方,在每一块田野上,每一片树林里,窝里的兔子竖起了耳朵,熟睡的小鸟儿也把脑袋从翅膀下面伸了出来;各种动物的叫声汇成一支奇妙的交响乐。在城镇,在乡村,母亲们把孩子更紧地抱在怀里,睁大了眼睛聆听着。男人们则跳下床来,伸手去抓猎枪。连院子里的狗也忍不住汪汪叫个不停。在北部边陲的山上,巨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黑黑的山洞,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露茜和苏珊看到大片黑乎乎的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向她们拥来。猛一看像是掠过地面的黑影,再看又像风暴中的黑色海浪,一浪压过一浪,滚滚而来,势不可挡。眨眼再去看时,又好像整片的树林在朝她们移动,似乎全世界的树都朝阿斯兰拥来。可是当它们来到跟前,树形居然渐渐消失,那些摆臂欢腾的,竟都是些人!秀美白皙的白桦姑娘高高扬起了头;杨柳姑娘们把长发束在脑后,以便更清楚地看到阿斯兰;有着皇后般尊严的山毛榉姑娘亭亭玉立,向阿斯兰行注目礼;须发丛生的栎树老人也用它们的最高礼节,俯首以示敬意。所有树神都高声呼唤着“阿斯兰!阿斯兰!”喊声此起彼伏,像大海的波涛,久久不息。
聚集在阿斯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欢乐的舞蹈也更加热烈,这使露茜感到有点儿不可理解。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一个年轻人,身穿树皮,鬈发之上戴着一只树叶编织的草环,要不是脸上充满了野性,就会漂亮得简直不像个男孩了。你从这张脸上可以看出,正如爱德蒙几天后见到他时说的那样:“这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身边有许多女孩子,和他一样充满了野性的活力。每个人都在欢呼,在雀跃。最出人意料也最引人注目的是位极其肥胖的矮个子老人。他骑着一头毛驴。那毛驴确信这是大显身手的最好时机,决定给大家表演后腿行走。结果胖老人一次又一次给摔下来,马上又被身边快乐的人们扶上去。老人高兴地在驴背上扭摆着,嘴里不停地喊:“来点儿喝的!来点儿点心!”不知谁送来许多好吃的东西,大家也顾不得礼仪,下手就抓。一边吃,一边跳,一边嬉笑,一边高声喊叫着:“呜依——呜,呜依……依……依呜!”
突然,大家同时意识到狂欢和宴会该结束了。于是纷纷坐到草地上,仰望着阿斯兰,听它将要说些什么。
这时太阳刚刚升起。露茜忽然眼睛一亮,悄悄地对苏珊说:
“听我说,苏,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谁?”
“一脸野性的那个青年人是巴库斯,骑毛驴的老人就是塞利努斯。你记不记得,图姆纳斯先生很久以前给我们讲过他们的故事。”
“当然记得。可是,露——”
“什么?”
“要不是有阿斯兰在,我会觉得和巴库斯以及他的那些野性姑娘们在一起是不安全的。”
“我并不这么想。”露茜回答道。
第12章 反叛
这时候,杜鲁普金和两个男孩已经来到了通往堡垒内部的那个黑暗、狭窄的门廊。两只负责守卫的獾跳起来,一边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尖声问道:“谁在那里?”
“杜鲁普金。”小矮人回答,“我把纳尼亚的先王们从遥远的过去带到这里来了。”
獾卫士低下头来闻一闻孩子们的手。“终于来了,谢天谢地!”
“给点儿光亮,伙计们!”小矮人亲切地招呼着。
那身材比较高大的獾从门后取出一支火把。彼得将火把点燃后交给杜鲁普金。“请DLF在前面领路。”他说,“我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
杜鲁普金接过火把,领头向黑暗的通道走去。这是个阴冷、黑暗、潮湿的地方,到处都是蜘蛛网,偶尔还会飞过一只蝙蝠。孩子们自火车站的那个早晨起就一直在室外,这时不由感到好像正走入一个陷阱或者监狱。
“彼得。”爱德蒙小声说,“你看石墙上那些壁画,是不是好多年以前的?可咱们的年龄比它还大!咱们上次来的时候,这儿连石墙都还没有呢!”
“不错。”彼得说,“这使人想起了许多往事。”
小矮人继续往前走,然后向右拐,又向左拐,下几级台阶,走一段又向左拐。这时,他们看到了前面有一线光亮——门下透出的微光。同时,他们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小矮人告诉他们,堡垒的中心到了,屋里传出的讲话声好像十分愤怒,由于声音太高,屋里的人没有注意到外面有人走来。
“我不喜欢那样高声讲话。”杜鲁普金轻声对彼得说,“咱们停一下,听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他们三个人一动不动地在门外停了下来。
“你知道得很清楚。”一个声音说,(“这是国王。”小矮人轻声说。)“你问为什么那天早晨太阳升起时没有吹响号角,难道你已经忘记,杜鲁普金刚刚动身,弥若兹的军队就向我们扑来了?为了生存,我们浴血奋战,连续三个多小时。刚有喘息的机会,我就吹响了那支神奇的号。”
“这个我当然没有忘记。”这是那愤怒的声音,“那时我的部下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每五个小矮人中就有一个倒下去了。”(“这是尼克布瑞克。”杜鲁普金小声说。)
“真不害臊,矮子!”一个粗哑的声音说,(“这是特鲁佛汉特。”)“我们大家和小矮人们同样卖力,而谁都比不上凯斯宾国王陛下。”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尼克布瑞克忿忿地说,“问题是,那号吹得太迟了。要不然就是它根本没有什么魔力。反正至今我们没有得到丝毫的帮助。你,你这伟大的教士,万能的术士,你这无所不知的家伙!你现在还指望我们对阿斯兰、对彼得国王和其他的一切抱什么希望?”
“我必须承认——我无法否认——我对那神号的效力深感失望。”有人回答道。(“那是克奈尔斯博士。”小矮人说。)
“说穿了,你的宝贝没用,你的预言失灵,你现在已是山穷水尽、无计可施了。”尼克布瑞克尖刻地挖苦忠厚的博士,“那么,你最好站到一边去,看别人怎么干。这就是为什么我要——”
“凭阿斯兰的名义起誓!我们一定能够得到神灵的帮助。”特鲁佛汉特说,“耐心些,学学我们的样子。那帮助会来的,没准已经在门口了。”
“呸!”尼克布瑞克根本听不进去,“你们这些獾就知道让我们等待,等待,耐心等待,一直等到天塌下来,大家同归于尽。我告诉你们,我们不再等了。食物眼看就要吃光了。每次战斗我们都付出沉重的代价,我们的军队开始有人开小差了。”
“为什么?”特鲁佛汉特说,“我来告诉你原因吧:这是因为战士们纷纷传言,说我们已经召唤古代君王请他帮助却毫无结果。杜鲁普金临行前说(那可能就是他的遗言了),假如你们不得已吹响那只号角,不要让部队知道其中的原委,也不要让大家知道我们的期望。结果怎样呢?就在当天晚上,一切秘密已尽人皆知。”
“闭上你的臭嘴!”尼克布瑞克恼羞成怒了,“你胆敢暗示我泄露了机密!把话收回去,否则——”
“你们两个听着,别吵了!”凯斯宾国王打断小矮人的话,“我倒想要知道,尼克布瑞克一直在暗示的是什么。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尼克布瑞克?不过在你发表高见之前,请你先告诉大家,你带到我们指挥部来的,一直竖起耳朵却紧闭嘴巴的这两个陌生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是我的朋友。”尼克布瑞克说,“你本人若不是杜鲁普金和獾的朋友,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还有那个穿着黑袍子的混血老家伙,要不是你的朋友,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为什么惟独我不可以带自己的朋友来呢?”
“陛下是一国之君,别忘了你发过誓要效忠于他。”特鲁佛汉特严肃地提醒他。
“对,对对,君臣之礼不可逾越嘛。”尼克布瑞克嘲笑道,“可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我们的谈话还是坦率些好。你知道——当然,他也很清楚——如果我们一周内再不设法帮助他逃出这个险境,那么这台尔马小子还想当谁的国王?哼!那时候,他将什么也不是!”
“或许,你的新朋友们愿意自己说些什么。”克奈尔斯说着,转向那两个陌生人,“喂,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尊敬的博士。”这是一个尖细的、哭腔哭调的声音,“我是个可怜的老妇人,我对可敬的小矮人阁下以及他的真诚友谊感激万分。国王陛下,赞美上苍赐予你这张英俊的面孔。你完全可以不必提防我这样一个因患严重风湿病身子已缩成一团、必须借助拐杖才能行走的老妇人。我会几样微不足道的小法术——当然无法与您相比,尊敬的博士——如果在座各位允许的话,我很乐意念几段咒语,以抗击我们的敌人。因为我恨他们,相信我,没有谁比我恨得更加厉害了。”
“非常有趣,而且——呃——很令人满意。”克奈尔斯博士说,“我想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夫人。尼克布瑞克,也许你的另一位朋友也乐意做一番自我介绍吧?”
一个呆板的声音响了起来,彼得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饥饿,我口渴,一旦咬住了敌人,我死也不松口。即便我那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