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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看到我了!或许从我推门走上天台的时候,就看到我了吧!见我走过去,她转过头看着远方。今天她还是侧坐在长靠椅上,双膝间放着便当饭盒,里面精致地摆放着看起来十分美味的饭菜,刚刚吃了几口的样子。我见她没有反应,尴尬地叹了口气。我看着手里的面包和果汁,无奈地靠着护栏独自啃了起来。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我想要离开都迈不动腿,索性站在那里了。
“风……很舒服!”她看着远方吃着饭,突然说道。
“嗯?——”我原以为她在叫我的名字,很快就意识到她说的是真实的风,虽然有些失望,但是马上又觉得高兴起来,因为她终于说话了。
“是啊!——这样的风可以带走烦恼、不安、还有痛苦!”我看着她,深有体会地说道。
她不再言语了,一阵沉默……
我静静地看着天空,手里的面包已经吃完一块了。当我喝着果汁,准备去啃食另一块面包的时候,她又突然说话了。
“今天……是面包啊!”她仍然看着远方,右手缓缓地用汤勺送了口饭到嘴里漫漫吃着。
“咳!……咳!……”我被这突然的一问,一时间毫无防范,被果汁呛了一下。
她转过头带着一丝笑意地看着我。我第一次看到笑着的她,她的笑很美。比起一直冰冷的脸,她的笑容显得很温暖,很灿烂!她很快收起那一丝罕见的笑容,转过头继续看着远方。
“嘛!一直吃着汉堡包,我也是受不了的!”我看着她,耸了耸肩。
她又是一阵沉默……
“今天也是便当啊!”我啃着面包,看着她吃到一半的饭盒。
“嗯!”她没有看我,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很高兴!……那个……能够再次见到你!……”我没有敢看着她的脸,望着天空,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么!……”她仍然看着远方,平静地说道。
“真的哦!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了!……突然间对你说那些话的我……一定被你深深地讨厌了吧!……我一直这么觉得的!所以……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而现在,再次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我转过头看着她的脸,诚恳地说道。
她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头,思考了片刻。
“实际上……我确实打算不再来到这里了!但是……我还是有些在意!……”她低着头低声说道。
我在一旁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我很在意!在意那个第一次向我说喜欢我的男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决定再来这里一次!”她抬起头,眼眶里滚动着泪水。
“那个……我说那些话……你没有生气么?”我忐忑不安地问道。
“很奇怪!……突然间被你说那些话的我,竟然没有感到生气!只是有些意外罢了!……你真是个非常奇怪的人!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和人相处的我……能够自然地和你在一起……完全没有压抑的感觉!……真的和这里的风一样!……为什么……”她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汩汩地流下来。
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天空,继续吃着剩下的面包,没有去安慰她!因为我能感觉到她流出来是高兴的泪水。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或许以前的某个时候,我也曾经像这样哭过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应该是第一次看见紫云,他向蜷缩在角落里的我伸出手,说想要和我做朋友的时候吧!所以我知道,这个时候她哭出来比强颜欢笑要好得多!她的那颗孤寂的内心,和曾经的我禁闭的内心一样。虽然不知道她到底独自承受了多少痛苦,但是可以肯定她已经达到极限了!如果再不给予她内心的温暖,她的内心真的会被她自己永远冰封起来了!
过了许久,她开始收拾便当饭盒,看起来已经平静下来了。我此时已经吃完面包,喝完果汁,正静静地看着她。她收拾完毕后,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我。
“抱歉啊!刚刚……失礼了!请不要介意!可以的话,请忘记吧!”她红着眼睛,很有礼貌地说道。虽然她尽力控制着情绪,但是她的声音里还是夹杂着一些颤抖的声调。
“哪里!我才是要道歉的!都是我说了奇怪的话!真的很抱歉!”我很有礼貌地向她施了一礼,以示歉意!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突然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我才是要道歉的!”她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向我回了一礼。
“不是!是把你弄哭的我的错!”我又施一礼。
“不是!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情绪的错!”她又回了一礼。
“我说啊!我们彼此争抢道歉!这样好么?”我直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
“说的也是啊!……抱歉!”她也觉得有些不妥,低着头说道。
“都说了啊!不要道歉了!”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真是奇怪的人啊!”她起先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向旁边闪了一下。不过马上抬起头,看着我说道。
“抱歉!我似乎做了无理的事情!”我意识到刚刚的举动有些冒失,连忙说道。
“没关系!”她摇了摇头。
“谢谢!……那个……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好意思地搔着头看着她。
“你!……”她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那个……怎么了?”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的名字呢!”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不!还不知道呢!”我摇了摇头。
“骗……骗子!你竟然会向完全不认识的女孩子说出那些话!难以置信你竟然是这么随便的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真是差劲!——”她很生气地拎起便当饭盒,向着门口走去。
“我不是随便的人!绝对不是!那些话真的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想要了解你的心情;想要和你做朋友的决心;还有……喜欢你的感觉,全部是真的!是由衷地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骗你的!我承认突然冒失地向你说‘喜欢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否认你说我欺骗了你!因为那些心情确确实实是真心的!虽然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所谓的友谊,不就是人们从陌生到熟识,慢慢相互了解才产生出来的么!我想从现在开始去了解你!难道不可以么?”我激动地追上她,站在她的前面注视着她,真诚地向她解释说。
她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我,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现在无论我怎么说,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事实上我也是没有欺骗你!……即便你说从现在起,再也不想看见我也罢!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被人欺骗了!被人当作玩偶一样戏耍了!而那个人偏偏就是你曾经‘觉得有些在意’的我!我不想永远被你误会为‘随便的人’!更不想成为那个永远伤害到你的人!……我不知道这么说……你明不明白!……我……”我此时此刻似乎深刻体会到紫云向银月告白,即将陷入抓狂状态,那个时候的心情了!而现在将要抓狂的恐怕是我了!
“好了!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要离开的话,我也不拦你了!……”我转身走到铁门正对着的长靠椅,坐了上去。我用双手抱住已经由于不知道怎么解释而微微发胀的脑袋,呼呼地喘着粗气。
“已经可以了!我相信你便是了!”她走了过来,用右手轻轻地抚摩我的头,温柔地说道。
“太感谢了!”我抬起头看着她。
“好些了么?”她摸着我的头,担心地问道。
“好多了!只是一时情急,不知所措而已!”我舒了一口气。
“我知道的!所以才相信你的!”她收回手,用双手拎着便当饭盒,站在我面前微笑着看着我。
“谢谢!”我忽然感觉到她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没错!她抚摩我头的右手其实真的很温暖!
“我喜欢一直微笑着的你!因为你的笑容很美!所以……不要再流露出痛苦的表情了!可以么?”我看着微笑着的她,期待地看着她。
“是么!谢谢你的夸奖!但是……现在的我,还做不到你说的那样!所以……抱歉!”她低下头低声说道。
“没关系的!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做到的!”我站起身坚信地看着她。
“谢谢!……”她再次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感激。
“我的名字叫夏风,夏天里清凉的风,夏风!能告诉我你的芳名么?我面前可爱的小姐!——”我像绅士一样向她施了一礼。
“凌!——我的名字!至于姓氏,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抱歉!”她有些害羞地说道。
“没关系!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请多关照!凌!——”我略有些兴奋地笑着对她说道。
“嗯!请多关照!……风!……”凌红着脸看着我。
“凌!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勉强你的!如果什么事情是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事情,任何时候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什么事情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想要知道!一切由你自己决定!总之,我会耐心地一点一滴地去了解你!然后我会更加喜欢你!请你相信我!”我轻轻握住凌的双手,诚恳地注视着她。
“那……这个约定就作为我同意和你交往的条件吧!”凌想了想,认真地看着我。
“好的!我们就这样约定吧!”我认真地看着她。
“嗯!谢谢!”凌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铁门走去,我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她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开心的笑容,但是我从她的眼神里,已经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那……以后见!”凌站在铁门旁边,转过身向我挥了挥手。
“等一下!凌!——”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赶忙叫住她。
“嗯?!——”凌又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我。
“那个……我该怎么才能联系到你啊?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但是还不清楚怎样才能联系到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说的也是啊!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你!……这样好了!我回家会仔细考虑的!下次见面时告诉你!”凌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里。
“哈?!下次?什么时候啊?”我满头疑惑的看着门口,呆呆地站在那里。
“哎!——真是奇怪的女孩子!竟然还说我奇怪!”我马上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是我的心里已经喜悦万分了,毕竟成功地让她接受了我,并且告诉我,她的名字——凌!对我来说,这真是个特殊的名字啊!我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就这样,我和凌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似乎改变了很多!到底改变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坚信:总有一天,她会一直微笑着的!
——3月18日星期四
(七)约会
星期五晚上放学后,我独自一人回到家,轻轻拉开店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啊!风!……”姐姐站在柜台里,似乎错把我当成是客人了,略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回来了!姐姐!”我向她笑了笑。
“欢迎回来!风!今天回来得好早啊!”姐姐走过来接过我的书包,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嗯!稍微早了一些!因为我想放学早些回来的话,就能够帮姐姐做些什么了!所以就……”我换好鞋子,接过姐姐帮我拿着的书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