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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成人礼也是一个社交的平台,很多人都利用这一场合看望老朋友。这天也不例外,时间还早,石条上便坐上了许多平日里见不到的客人。
秃儿由于是当月的生日,因此也属仪式实施的对象之一,许多来客借着早已进入成人的资格,不断地和他开着玩笑。秃儿抓住空挡把豆豆等人介绍给了大家。
一个原来叫牛温的朋友,人称“牛哥”的,失踪一年多,这会儿也突然出现在人群里。他过去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但是,现在的身份却十分引人注目,他是一名现役军官。他的军服很漂亮,宽肩窄袖,为了表现军人的威武,军服的里面撑着一块加宽的木板。军服的前胸和袖口装饰着闪亮的纽扣,人们以为那是金属制作的,其实,那只是在塑料扣外边镀上了一层金属膜。近几年来,女王的军队常常打仗,虽然有危险,但是这套军服对于年轻人来说依然魅力不减。
想当年,他是为了躲避灾祸才离家出走的。牛温的这个名字很有争议,好在这种争议不是出自他们鼠类,而是来自牛群们,不然,他绝不可能还有今天。听人说,多年前一场席卷大地的口蹄疫曾经让世界暗无天日,不仅是牛儿们大批大批地倒下,而且还连累了不少其他的动物种类。更有甚者,平日里相对温文尔雅的胡羯们,这时象发了疯似的把牛群赶进屠宰场,就连牛宝宝也不能幸免。胡羯们解释说,这是为了保护大多数的安全,防止牛瘟继续蔓延。
未受到牵连的牛先生们对此不置可否,依然表情木然地咀嚼着眼前的草料。难逃此劫的却大喊冤枉:“明明是赶尽杀绝,却说什么保护大多数!?”他们带着永远的问号离去,'奇‘书‘网‘整。理'提。供'死得不明不白。居住在干地附近的牛儿们偶然听到牛温的名字,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把过错归咎于他。
有牛说:“就是因为他的名字叫牛瘟叫坏了,所以才有现在的麻烦。”
还有牛说:“瘟什么不行,非要瘟牛?”一时间里几乎所有的牛舆论都认为,是牛温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使用了错误的文字,因此导致了错误的发生。如果没有“牛瘟”,哪儿来的瘟牛?所以,他必须对这个错误承担一切责任。据说,牛儿们也曾商议过一个制裁的方案,只是由于自身行动的限制,无法在特定的时间里出击,不然的话,牛温可能早就在众多宽大的牛蹄子下面变成肉饼子了。为了逃避莫名其妙的责难,他选择了逃走。
据说就是在这个时候,许多牛姓的民众担心“牛”的不吉利,有意在写“牛”字的时候不出头,写成“午”字,这也就是当地少量午姓的来历。
一年多过去了,如今事过境迁,牛温给自己改了个洋名字,叫兰博,因此他不需要再为这个问题小心谨慎了。兰博喜欢穿短上衣和短裆长裤,有意让肚脐露在外面乘风凉;他还喜欢把自己的面孔涂成阴阳脸——一半白,一半黑。而且三个月前,他从外面回来以后又傍上了一个田姓的“老娘”,这简直是一次彻底的革故更新。
如今,你还能说他与牛瘟有关系吗?对于“老娘”这个词的理解,如果不加以解释,人们一定会以为是“某人的老妈”。这样理解其实是错的,“老娘”是什么意思?“老娘”实际上是土疙瘩国的一个专有名词。大家都知道在父系家族社会里“老爷”的意思,那是一个不苟言笑总是一本正经的男性长者,他是家族里最高的行政兼司法长官,一切由他老人家说了算。水门汀国的“老爷”和土疙瘩国的“老娘”意思差不多,所有的区别只不过是:一个是公的,另一个是母的。
兰博的老娘具有皇家血统,是前任女王某位公主的孙女。由于前任女王的女儿很多,因此她们的孙女就更多,所以,这样的血亲关系并不能为她的爪克谋得比较重要的官职,他现在只是皇家近卫军的一名少尉,少尉军衔顶多也就只能当个排长。豆豆对于“排长”的理解来自“陆战棋”,“排长”意味着最小和最不重要。为了让敌人的“炸弹”失去作用,他常常让“排长”碰“炸弹”。
秃儿对“兰博”这个词感到很拗口,于是他选择了便捷,他说:“以前我叫你牛哥,现在我就叫你田哥吧!”
“随便,怎么叫都行。”这位兰博倒挺随和。
兰博说:“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你看,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今个就变成大人了呢!怎么样,跟我去当兵吧?这年头仗打得多,官升得快,到时候我当了团长,你也弄个排长、连长干干。”
秃儿说:“让我考虑考虑,这几年,你们老打败仗,别让我官没当成小命先丢了!”
兰博说:“咳!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这么怕死,怎么能有出息呢?你还是在家呆着吧!”
豆豆问:“田哥,你是哪所军校毕业的?”
“军校?什么军校?”
“就是专门学习打仗的学校。”
“没有,打仗还用学习吗?当官的战鼓一响,闭着眼睛往上冲就是了。”
豆豆笑着说:“哈哈,错了!打仗怎么不用学呢?不学习,战略战术怎么安排?怪不得你们老打败仗呢!我们那里所有的军官都必须在军校里学习过。”
兰博睁大眼睛看着豆豆,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好。
豆豆想起爸爸书房里的一本书,他接着问:“你看过‘孙子兵法’吗?”
“‘孙子兵法’是什么?”
“那是一本专门讲怎么打仗的兵书,你是当兵的,我还以为你看过呢!”
兰博说:“你既然这么懂得打仗,不如来帮我们,近来时局不稳,水门汀联邦一直在扩充军备,他们比我们强大,我担心一旦开战,我们可能打不过他们。”
豆豆说:“那也不一定,弱军战略战术使用得好也有可能战胜强敌。”
田博用从小胸怀大志,很想为国家干一番事业,但是,土疙瘩国的规矩是女人主政,男性直系亲属虽然可以衣食无忧,但不得在朝廷担任重要职务。田博用对国家的衰败心里很着急,很想象水门汀联邦那样改改陈年老套,励精图治,但是就是使不上劲。他又不愿意在几个妇人之下庸庸碌碌地混日子,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浪迹天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有了取而代之的想法,所以,他很注意结交各路朋友。他感到豆豆和这个兰博少尉都是他需要笼络的对象。他刚才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忽然抓住豆豆的手说:“我没看错,你们两个一文一武,一位勇敢,一位有学问,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兰博哈哈大笑说:“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他还不知道田博用是女王的亲弟弟呢!
豆豆让田博用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说:“我现在只是小学生,有学问也很有限,以后还要读中学,读大学;我爸爸说,不读大学干不了大事。”
田博用说:“小学生就这么厉害,大学生就更不得了,要是把你们布罗布丁纳格的那一套办法拿到土疙瘩国来,我们就会无敌于天下。你能说说《孙子兵法》的内容吗?”
这下把豆豆问住了,他虽然知道有这本书,但是对具体内容却一无所知。他只好搪塞道:“哦……一句话说不清,我爸爸的书房里有这本书,我想办法拿来你自己看吧!”
……
这时空地上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仪式就要举行了。又过了一刻,部族的头面人物在一些人的簇拥下来到广场,顿时广场上的响器一起敲打起来。说实在的,豆豆对于这种活动不感兴趣。秃儿在成人礼上被象征性拔掉了几根腿毛,而这就是所谓的“仪式”。实际上真正有作用的是一张由族长签字盖章的证明书,有了它才可以参加驸马选拔赛。
驸马选拔赛是土疙瘩国的重要政治活动,要等到有成年的公主才举行。当秃儿拿到族长发给他的成人证书时,他的眼里放射着希望的光芒。
第十九章 内务部密探
在老牛家庄,豆豆作为新闻人物不仅大人们关心,同时也引起了小孩子们的注意。不少儿童躲在秃儿家附近,只要豆豆一出门,他们就围着看热闹。有些胆大的还站在远处唱他们新编的童谣,歌词的内容对豆豆有些不礼貌,那歌词是这么说的:豆豆硬,豆豆软,眼睛大,鼻子短,屁股凉,肚皮暖,没有尾巴没人管。
豆豆硬,豆豆软,身子呆,步子缓,跑不动,粗气喘,八戒面孔胡羯卵。
……
对付这些小孩子你若是认真,他们便越发来劲,你若是不理睬,他们时间长了觉得无聊,也就自己散了。
正当豆豆在秃儿家逗留的时候,有关他的传奇故事却不胫而走,而且越流传越悬乎。有人把他说成是神仙,身高八索伦。
“索伦”是土疙瘩国的长度单位,想当年是按温香太婆加冕时的身长制定的,温香女王的一个身长为一“索伦”。一般人们所说的“个儿高”是指一个人站在那里的高度,但是,温香女王的“身长”不是这个概念。她的身长是指从鼻尖到尾骨,再加上“坠儿”的长度。所谓坠儿,就是尾巴。鼠国上层社会认为“尾巴”的叫法太粗俗,所以有头有脸的贵人们均称呼尾巴为“坠儿”。
八索伦相当于土疙瘩国中等个儿的七到八倍。也有人把他说成是大英雄,甚至比当今女王陛下都更有本事。还有些深受压迫的下层百姓希望改朝换代,便把豆豆说成是上天派来的新朝天子,只等着选择黄道吉日加冕登基。听到这些说法,豆豆感到很可笑。
一天下午,有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子,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老牛家庄镇。他姓马,没人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
因为他的鼻子旁边长着一个痦子——一个小小的黑痣,每天晚上在固定的时候打更,所以,大家都叫他“老痦更”;不知是谁变了个花样,因此也有叫他“痦老更”的。
其实他并不算老,只是人们习惯这么称呼他。他常常把镇上的小孩子们叫到一起分享糖果,能按照痦老更的要求回答问题的,可以得到另外的奖赏。
每到这时候,小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报告,牛三家招了什么女婿,马四家来了什么客人,一样也不落。表面上他是个打更的,其实他还有个别人不知的差事。他是土疙瘩国内务部的兼职密探,拿着每月500豆的额外津贴,负责监视本地区老百姓的动向。
秃儿家来了个布罗布丁纳格的远亲,说什么“新朝天子加冕登基”,这些当然也跑不出痦老更的视线。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豆豆的人圈附近晃来晃去,他把他们的对话用特别的记号记在了一个小本子上。那本子上画满了○×∥◎◇□⊙△※↑↓#▲☆等等的记号,每一个记号代表一个意思,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想保守秘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不认识字。他每月要交的一份书面报告,那都是请其他人写的。痦老更认为秃儿家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他决定马上向上面报告。
痦老更在京城有个表亲的妹妹。她在外交部的机关里当文字秘书,虽然比痦老更强一点儿,会写几个字,但是她的字很潦草。她的字潦草得象天上飞着的龙,树上舞着翅膀的凤,时间长了大约连她自己都看不懂。想当初,她在学习的时候基本功太差,先生布置的作业她从来没有认真完成过。
据说写字是有窍门的,字写得端端正正,少一点也是个错别字,要是写得潦草呢?少一横多一划也可以混过去。
前一个外务大臣有个奇怪的观点,他认为写字越写得端正越象一个小学生,越写得潦草越显得学问高,所以痦老更的妹妹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