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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监往地面一俯身,从口中喷出一个粘块,不偏不倚,正好击中小四郎的脸部,把小四郎的口鼻封了个结结实实。
没有开战的宣言,也没有迎战的回答。伊贺和甲贺两族之间的忍术大战,总是这样无声地展开。
蓑念鬼和小豆蜡齐看也没看小四郎一眼,已经迅雷不及掩耳般,一个持棒,一个用脚,向风侍将监袭来。风侍将监保持着四肢伏地姿势,一下跳到三米开外,接着又一跳,倒着爬上了路旁的大杉树,用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望下一瞅,首次开口嘶哑的问道:
“伊贺族?”
“将监,弹正是不是给了你伊贺甲贺忍术相争的花名册?”
“赶快把它交出来!”
蓑念鬼和小豆蜡齐在树下高声喊道。
“咦,他们怎么会知道?”
风侍将监也感到颇有些出乎意外。夜叉丸虽然和自己同时离开骏府,但是他手中的卷轴,实际上已经被弹正掉包,伊贺一族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念鬼哈哈大笑,
“将监,要知道你的对手可是伊贺的阿幻一族。好好记住这点,赶快去死吧!”
几乎看不出蓑念鬼手上有什么动作,像木棒已经嗖的飞向空中,朝着树上四米处的风侍将监攻去。
这一次,将监既不是在地面,也不是在石垣,而是趴在一颗直立的大树上。面对迎面飞来的像木棒,纵然将监三头六臂,也没处躲避。只听“咔嚓”一声,像木棒直接击中将监的背部,发出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不过,他依然保持平衡,并没有从树上跌下去。
“既然你们连这个都知道,”
将监的面部因为极度用力而扭曲,
“那我就在这花名册上,先把你等的名字去掉!”
话音未落,只听得“噼噼噼噼”,从将监的口中喷出无数条蜘蛛丝一样的东西,向念鬼和蜡齐扑去。
念鬼和蜡齐拼命一跳,试图避开将监的攻击,可是仍然被数百根的蜘蛛丝蒙了一个满头满脸。他俩慌忙想要用手撕开身上的丝网,可是却没想到这丝网真的像蜘蛛丝一般又稠又粘,根本无法去掉。再看刚才被粘液粘住口鼻的筑摩小四郎,现在依然蹲在地上,做着无望的挣扎,还是无法取下脸上附着的粘块。
“呼——呼——”,伴随着奇特的呼吸声,风侍将监朝着天空,继续喷出大量的丝网。只见顷刻之间,从道路到对面的杉树林,到处充满了长长的蜘蛛丝网,就连风声,也仿佛被封住了行动。
风侍将监从杉树爬到了蛛丝上,在纵横交错的蜘蛛网上来回移动。眼看以他为中心,杉树林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巢穴,而风侍将监则变成了一只可怕的人形蜘蛛。
新月散发出凄美的荧光,白色的蜘蛛丝网构成的几何图形,在林中显得异常诡异!风侍将监从蜘蛛巢的中心,发出一声狂笑:
“伊贺的家伙们,怎么样啊?”
再看蓑念鬼和小豆蜡齐,仍然手忙脚乱地试图除去附着在眼睛和眉毛等处的蜘蛛丝。
“像你们这点伎俩,忍术之争岂不是一场笑话!要想和我风侍将监比试,先试试能不能胜了我这张大网!”
“哎!”
“怎么回事?害怕了不成?这帮恬不知耻的伊贺族!”
比起漫天的蜘蛛网来,这番话才是将监真正布下的圈套。只见好不容易从粘液和丝网中脱身的小四郎、蜡齐和念鬼,齐声怒吼,又朝着蜘蛛巢的中心,冲了进来。
这个蜘蛛网的利害之处,在于不论是小四郎的镰刀,抑或念鬼的木棒,还是蜡齐铁鞭一般的四肢,都仿佛飞蛾扑火,不仅无法破坏它,反而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风侍将监喷出的物质到底是什么呢?除了唾液,不可能是其他的物质。其实,就是一般人,每天也会分泌多达一千五百CC的唾液。而想必将监的唾液腺更是具有超人的能力,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泌比常人多出数十倍的唾液,并且这种唾液中所含的粘液,也比一般人浓得多,具有非常强烈的粘性。不过,就算这是将监的异常体质,然而能够通过呼吸,把唾液变成粘块喷出,而且还能够形成多达数十条的丝网,将监忍术修炼的厉害程度,也由此可见一斑。
“哈哈哈哈。你们这三只伊贺的小苍蝇,看我现在就要了尔等的狗命,送给甲贺族人做见面礼。——”
将监正要拔出腰刀,顺着丝网上前,脸上忽然显出一种异常痛苦的表情,不得不暂停行动。只见从将监的嘴角往下,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由于刚才被念鬼用像木棒击中,将监的背部已经骨折,并且导致了内出血。
“拿命来!”
将监不顾内伤,依旧保持足上头下的姿态,冷笑着要从丝网上降到地面来。
就在这时,月光突然变暗了。难道月亮落山了?还是出现了乌云?将监抬头一看,不由得“哦”的倒吸一口冷气,在半空中僵住了。
那是什么?只见一道龙卷风一样的物体,正从空中往杉树林飞来。它的上下左右,所有的部分都泛着鳞光,忽明忽暗的发出异样的风声,一下子把将监和丝网罩了起来。
将监茫然不知所措了好一阵,才看清楚从四面八方落到丝网上的物体,到底是何方神圣。
是蝴蝶!是成千上万只蝴蝶!成千上万只蝴蝶,趁着夜色聚集成一个舞动的怪物,向蜘蛛巢穴袭来!同时,从蝴蝶的身上散发出大量的鳞粉,如同霞光一般把丝网裹得严严实实。就在银色霞光的尽头,将监看到了一个异样的人影。
一个女孩单膝着地,双手在胸前结成忍术诱灵操虫的符印,正从天而降。
四
这个女孩正是萤火。
正是萤火,把成千上万只蝴蝶召唤到了身边。如果说风侍将监的忍术是化身为一只巨大的蜘蛛,那么萤火的忍技则是役使所有的昆虫类动物。操蛇之术,对萤火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萤火的忍术名叫诱灵操虫,可以在一瞬间发出超越人类五感的讯息,唤醒栖息在森林中蝴蝶,让它们成群结队地飞来助阵。这与其说是忍术,不如说是超越忍术的一种奇思幻术。
风侍将监目瞪口呆地望着萤火,身体却动弹不得。
将监不只是视觉上暂时处于昏迷状态。成千上万只飞舞的蝴蝶,已经把将监张开的蜘蛛网封了个严严实实。与其说蝴蝶是停在丝网上,不如说是贴在丝网上更合适。将监眼中所见,除了蝴蝶,还是蝴蝶。这么多蝴蝶贴在蜘蛛巢型的丝网上,在新月的照耀下,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花环!蝴蝶舞动的翅膀,以及弥漫的鳞粉,使得将监的丝网完全失去了粘性。
萤火赶上起来,用弯刀去除了三位伙伴身上的丝网。
“将监,”
四人往上看去,风侍将监依旧大张着嘴,好像还要吐丝一样。不过,这次吐出来不是丝网,而是鲜血。风侍将监那张丑陋的鬼脸,已经变成了惨白色。由于惊愕和绝望,将监的生命力已经大大衰退。
“把卷轴交出来!”
风侍将监下垂的脑袋,忽然往上抬了起来。
“啊啊”
将监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从怀中掏出卷轴,使出最后的气力向着道路的方向投去。紧接着,他的身体无力地从蜘蛛巢中滚了出来,竖直地落在了地上,就再也不动了。除萤火之外的三名伊贺忍者,一下子都向着卷轴飞出的方向奔了过去。原来风侍将监拼尽最后的气力,把卷轴扔到了十米开外的路上。
那边,发出了一个异样的响声。
“啊!”
三名伊贺忍者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们三人都被眼前的物体所惊呆了。他们看见一个细长的像口袋一样的东西,正伏在路上。刚一看到三人,口袋似的物体就飞快地扭动起来,以可怕的速度逃之夭夭。而路中间的卷轴也不见了。
三人这才明白风侍将监拼尽最后的气力,把卷轴扔到大路上的原因。
“是那个家伙!”
没错,从三人眼皮底下逃走的,就是甲贺忍者地虫十兵卫。
连四肢都没有的地虫十兵卫,怎么会来到这里?如果地虫十兵卫能够来到这里的话,药师寺天膳又发生了什么事呢?比起这些疑问来,失去了重要的卷轴更让三人狼狈不堪。他们发狂似地四处寻找,想要找出地虫十兵卫的踪迹。
剩下萤火一个人,提着弯刀走向风侍将监落下的地方。
小四郎、蜡齐和念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虫十兵卫居然消失地无影无踪。三名伊贺的精锐忍者,居然追不上一个连四肢都没有的残废。
从庄野到龟山的二里地范围内,小四郎、蜡齐和念鬼依然在搜寻十兵卫的去向。
月色越加暗淡。纵然是伊贺的小四郎、蜡齐和念鬼三人,也渐渐失去了寻找的耐心,发出绝望的叹息。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唔?”的一声。
在三人视野之外的前方,一个身影堵在了地虫十兵卫的去路。刚才的叫声,就是当地虫十兵卫看清这个人影时,所发出的惊讶的叫声。
“十兵卫,把含在口中的卷轴吐出来。”
人影说道。这是一个微笑的、温柔的声音。
“不吐出来的话,你怎么射出你的标枪呢?”
十兵卫虽然没有吐出口中的卷轴,但是他从地上看敌人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极端的恐惧。——敌人说的没错。自己唯一能够发射武器的地方,已经被自己给堵住。而一旦放开卷轴,敌人又马上就可以知道自己想要发射标枪的意图!
从后赶来的小四郎、蜡齐和念鬼三人,已经封死了了十兵卫的退路。
地虫十兵卫的牛脸,在绝望中扭曲变形。他放开了卷轴,口中飞出一道光芒,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斜线。
但是十兵卫没能活到那道光芒落地。他所瞄准的人影,似乎早就等着他发出攻击似的,轻易地避开了标枪的袭击,转而来到了十兵卫的身后。地虫十兵卫已经变成了死尸。人影手中的弯刀上,穿透十兵卫背部所沾染的血迹,正在一滴一滴流个不停。
“天膳大人!”
跑到近前的小四郎喊道。
苍白的月光下,药师寺天膳的脸还是那样扁平而缺乏变化。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不是在灌木丛中,被十兵卫口中喷出的标枪刺穿了心脏,已经气绝身亡了吗?
但是,没有人问起刚才发生在灌木丛中的事,天膳自己也没有谈起。就像理所当然一般,天膳低头看了看地虫十兵卫的尸体,开口说道:
“我来晚了。”
然后他俯身从地上拾起从十兵卫口中掉出的卷轴,又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另一个,一一对比。
“果不其然,两份卷轴是一样的内容。……只留一份就够了。”
他颔首取出腰间的打火石,点着了其中的一个卷轴。
“不把多余的烧掉,万一落在甲贺族的手里,救不好办了。”
卷轴在火中燃烧。甲贺弹正、风侍将监、地虫十兵卫三人用尽智慧和生命,希望传递给甲贺一族的卷轴,很快就将变成了一堆白色的灰烬。
萤火也回到了众人身边。
“将监怎么样了?”
天膳平静地问。
“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