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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地贴在我的下颚上,伴随着我在空中飞行了大概有五米的距离——
终于,接触到了地面。
猛烈的撞击。
虽然是长满了杂草覆盖着泥土的柔软地面。
全身依然受到了强大的冲击力,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还真让神原说中了,我真的被她用左手,单手压倒在地。尽管——地点不是在床上。
「搞、搞毛啊——神原!」
神原无视了我的怒吼,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好像柔道里面的上四方固一样,不仅仅是左手,最大限度地利用全身,限制住了我的行动。以目前我右手和左脚的状况,连像点样子的抵抗都做不到。
不过,就算我的状态很好。
就算神原没有猿的左手。
如果神原真的想要推到我,我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吧。在全国大赛上出场的体育系,和初高中一贯的回家部之间的落差,并不是靠年龄、体格这些东西可以弥补的。不管我多么想要翻身抵抗,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身体密切地接触着,明明神原的体重不是很重,我却有一种几乎被压得崩溃的感觉。
「神原……你——」
「给我老实点!别兴奋!」
「别兴奋是——」
「越兴奋毒素的效力就发挥得越快!阿良良木前辈」
神原的脸近在咫尺——几乎已经贴到了我的脸上,在这种距离之下,她用尽全力,对我大声吼道。
「蛇虽然是非常凶狠的动物但是却很胆小——只要不是人类这边主动接近然后攻击,它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只要不给它刺激就行了!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蛇就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
蛇的——习性。
就算变成了怪异——这点依然没变。
缠绕猎物,两颊的凹槽。
所以——
就像神原所说的那样。
我也——知道这点。
只要我什么都不作——蛇切绳就会离开这里。
已经将它从千石的身上剥离开了。
蛇——将回到它自己的地方。
「……可、可是神原!这么一来——」
只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并不是被退治了。
回去——
诅咒反噬——
害人终害己。
诅咒会在双方的身上——都造成伤害。
就好像被蛇咬了之后——有两个牙印。
「阿良良木前辈!求求你了——」
神原,用呜咽的声音说道。
仿佛,在向我诉说她的痛苦。
「——应该帮助的对象,别搞错了」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
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蛇切绳,在地面爬行的声音——从我所处的角度,看不见被扬起的沙尘和被分开的杂草。可是——那个声响,伴随着多普勒效应,正在离我远去。蛇切绳——正慢慢的离开我。或许是由于我被神原左手的那击,一口气飞到了五米之外,而遗失了目标。或许是,从一开始,蛇切绳,就没把我当成是对手放在眼里。
蛇——回去了。
回到遣用他的人身边。
为了——将诅咒归还过去。
「…………」
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一股强力的无力感在身体里流动。已经,来不及了吧。那看不见的蛇,就算想要追赶,我也无从下手。只要离开了这个神社,声音也好,气息也好,都会消失。再说,以我的力量,也没办法解开神原给予我的束缚。
就算肉体能脱离束缚——内心依然无法摆脱。
「阿良良木前辈……」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精疲力尽,神原,用非常担心的语气——对我说道。
「抱歉」
我,对神原,说出了自己的歉意。
除此之外,想不到别的话语。
「让你当回了黑脸,抱歉」
「我不觉得自己有……接受道歉的立场」
「嗯……抱歉」
「阿良良木前辈」
「抱歉……神原……真的很抱歉……」
抱歉——除此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像,我在面对神原的各种关键时刻,都在一个劲的道歉。但真的是很对不起。你的担子太重了……像我这样可耻的前辈,真的是——太糟糕了。
实际上,神原的判断是正确的,这点我不得不承认。如果继续对峙下去,根本不存在我打蛇切绳的可能性。怪异残渣的我,根本不可能正面对抗真正的怪异。如果继续为了回避蛇的咬击而激烈运动,毒素很快就会传遍全身,等待我的只有倒下这么一个结局。
只是——不死心。
如鲠在喉。
所以,才会如此得痛。
右腕的疼痛,左脚的疼痛。
与之相比,显得无足轻重。
我,好搓。
我,好弱。
我——真的很无力。
「历哥哥……」
蛇离开了。
恢复了意识的千石,摇摇晃晃的来到我和神原身边。怪异消失了的现在,那个结界也就没有意义了——原本,覆盖在千石裸露于死库水之外的肌肤上狰狞的鳞片痕迹,也已经全部消失了。
不是一半。
全部都消失了。
白皙的、细致的、漂亮的肌肤。
她,已经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了。
她,已经不需要再忍受疼痛了。
她,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哭泣了——
「历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饶了我吧。
千石。
饶了我吧,感谢之类的话语,这种话语……我受之不起。我并没有从你那里接受这种话语的资格。我可是——连同诅咒你的人,也想一起拯救的啊。
007
就用后日谈来作为这次的尾声吧。
翌日,我一如往常地被火怜和月火两个妹妹叫醒,然后一如往常地做着上学的准备。六月十三日,星期二,平日。右腕和左脚,总算是恢复到了能进行日常生活的地步。蛇离开了之后,我被千石和神原两个人从两侧抱住,以非常丢人的姿势来到了学校废墟,让小忍吸血,提高了回复力。不管是怎样的放任主义,看到我单手单脚的回家,家里人肯定会被我吓个半死。小忍还是一样,对着破破烂烂的我,一句话也没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呆,或者干脆什么都没在思考。可是不管怎么说,小忍的吸血量最后超过了预期,对她来说这不是什么坏事,倒不如说心情应该很不错。基于最基本的道理,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向忍野报告了一下,忍野也一样没说什么。同样是在发呆——或者干脆什么都没在思考吧。
之后,在学校废墟的一间教室内,三个人等到了天明。因为千石跟双亲说了晚上会在朋友家过夜的谎,所以她就不得不在外面过夜了。又找不到别的合适的场所,只能在学校废墟里睡上一觉。虽然一开始有点修学旅行的劲头,可经过一番折腾大家都很疲惫了,很快,就都睡着了。
冬天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夜晚来了天明也就不远了。
和神原一起将千石送回家,约定再见之后,就分开了。之后,又跟神原稍稍讨论了一下关于战场原生日派对的计划,然后在十字路口分开了。然后终于到了家,就当我准备躺在床上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妹妹们就跑来叫床了。无意中,我问了月火,「还记得千石吗?」这样的问题。
得到了记得这样的回答。
是小千的事情对吧。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没错,那时候千石把我叫做历哥哥,而我则用小千这样的昵称来称呼千石。
尽管如此,果然——
到了现在,不可能再用那样的叫法了。
换制服的时候,我想明白了。
蛇切绳有两根的理由。
两条蛇——缠绕着千石的理由。
首先怨恨着她的是,朋友的那个女孩子——中意的男生,由于向千石告白结果被拒绝,因此感到非常愤怒。所以,就选择了在学校流行的超自然中,最著名的诅咒。纯粹是为了泄愤,大概完全没有想到最后真的会发动——
可是,就算只有这么一件事,另外一个——怨恨着千石的人物,也能够找到。没错,就是那个被千石甩了的男孩子。虽然跟那个女孩子一样,是个连名字都不为所知的人物——他对于千石的怨恨,没有任何不可思议的地方。确切来说,从心理上,反而是顺理成章的。单纯的——恋爱事件。由爱生恨的典型。在学校流行的诅咒,本来也就不是女孩子的专利。再说,男方没道理像个傻瓜一样特地把下了诅咒的事情告诉本人吧。或者,他是真心的想要诅咒——千石。
诅咒他人也会伤害自己。
不过,这些,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推测。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而且就算的确如此,剩下的那条蛇切绳,究竟回到了谁那里,后来又变成怎样,我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获知了。
对于千石来说,也是不知道的好。
因为这是,画蛇添足的故事。
第五卷:羽翼魅惑猫
001
羽川翼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她对我来说是难以替换,也不能替换的人。她对我有恩,不,那不是普通的小恩,而是等同于再生父母般的大恩。就算我为她付出再多,恐怕也无法回报她的恩情。寒假期间,我在黑暗最底层的最底层的最底层走了一遍,而向我伸出手的正是羽川。她的手在我眼中,毫不夸张地,等同于女神的救赎之手。即便现在,每当我回忆起两个月前的那次经验,就会有感动的热流涌上胸口。救命大恩这种话,虽然听上去很假,但我在那个寒假,确确实实被羽川救了一命。这个恩情,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所以——在我结束那个地狱般寒假,升上三年级,与她分到同一个班级的时候,说实话,高兴得像个女生似的。与单恋对象分到同一个班级的家伙,说不定也是这种心情吧。由于一些小误会,结果被身为班长的她强行塞给我副班长一职。我没有拒绝接受这个工作,也是由于羽川对我来说是重要之人这个因素使然。
羽川翼。
拥有异形之羽的少女。
不过,要说羽川翼这个名字,我直到二年级寒假为止都没有听过,当然是不可能——坦白说,其实我早在一级的时候,就因为想见见这位私立直江当津高校建校以来最强的才女,所以偷偷去她所在的班级看她。当时的她,绑着三股辫,戴着眼镜,从外表上看,从头到脚充满了优等生风貌。乍看之下能让人觉得是个认真的学生。虽然外表看上去像是优等生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像她这样,让我一看就确信是个优等生的人却还是头一回。她是个全身飘散着一种庄严的气息,让我犹豫是否要向她随便搭话的高校一年级学生。我真实感受到一种比难以接近更进一步的,连远观也不允许般的隔绝感。勉勉强强升上直江津高校的我,在那时候,已经对于自己在这个学校中所处的位置开始有所认识,但真正清楚感受到那一点的,或许就是在见到羽川翼的那个刹那吧。从没让出过学年第一的位置,甚至从小学生时代开始算起,从没落于任何人之后的羽川翼与我会是同样的人类这件事,至少我是从没这样想过。
不过,要说羽川翼因此就是一个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女生,却完全错了。那种误解很不好。或者说,我从出生以来从没遇见过比她更善良的人了。虽然直到之前的寒假为止,我确实是一直那么误会羽川的。但与她真正交谈过之后,才发现她对人的态度平等到了有些过头的地步,我甚至觉得她应该对于自己拥有的能力、才能,更加有所认识才对。私立直江津高校的那些所谓的『优等生』们,明明尽是些认为好使的脑袋就是为了与他人比较而存在的人,但羽川却不是这